九十.意料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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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来到1933年4月,第一次淞沪会战结束一年后,陈耀宗终于康复来到南京军政部报到。
“少云呐,校长交待:先休息一阵子后面再安排,你要是觉得无聊,我让人在警卫师给你安排个事。”何应钦跟陈耀宗说。
就这样陈耀宗在警卫师后勤辎重部门领了个闲职,摸摸鱼。
陈耀宗还没有摸鱼几天,国共发生了一件大事——云龙兄的旅长被捕了。
云龙兄的旅长被捕说起来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他当时要去见一位叫“黎莉莉”的电影明星。结果这个黎莉莉实在太红,电影院里人太多。云龙兄的旅长居然被叛徒认出,这才被捕……
听闻云龙兄的旅长被捕,蒋校长喜出望外,认为是劝降云龙兄的旅长的好机会。当即下令——优待云龙兄的旅长,不能用刑!
结果蒋校长优待命令刚发下去,就收到一封联名电报。
原来是黄埔老同学知道云龙兄的旅长被捕,料定他不会投降,怕老校长动了杀心,转而求蒋校长不要杀云龙兄的旅长,联名里有胡宗南、李默庵、宋希濂、杜聿明、邓文仪、宣铁吾、黄维、孙元良、郑洞国……
其中,黄埔一期毕业的胡宗南、宋希濂和黄维,黄埔三期的熊绶春和黄埔四期的胡琏,共五人为云龙兄的旅长求情最为积极。
蒋校长心想好人都让你们做了,云龙兄的旅长这个逆徒要知道不杀他,更不会投降……但还是同意了让这些国民党黄埔生去劝降云龙兄的旅长……
所以当云龙兄的旅长被押解到南京时,迎接他的不是行刑队,而是一帮黄埔老同学为他接风洗尘。
那些为云龙兄的旅长求情的、上书的,在蒋校长的朋友圈就没断过……除了黄埔师生,孙夫人庆龄先生、蔡元培也在为云龙兄的旅长奔走,从法律角度帮云龙兄的旅长打官司。
孙夫人庆龄先生更是两次到蒋校长官邸怒斥:“平常你不是讲滴水恩涌泉报吗?如果不是云龙兄的旅长冒死救你,哪有你今天?你难道要谋害恩人!”
连宋夫人也痛骂蒋校长:“忘恩负义,为天下人不齿。”。
云龙兄的旅长成了烫手的山芋。一旦杀之不仅会失去黄埔学生的效忠,还会落下个恩将仇报的骂名,蒋校长多年经营的善长仁翁人设就毁了……
蒋校长念着往日旧情,想要说服云龙兄的旅长为他所用,但作为一个具有坚定信仰的***人,云龙兄的旅长对此只是嘲讽冷笑,两人交谈的很不愉快,蒋校长晓之以情,云龙兄的旅长却信念坚定,谈话在一段长久的沉默后结束。
自知无法劝服的蒋校长只能放弃,这一场师生相见的情况出乎了蒋校长的预料,让他内心无比沉重。
其实蒋校长早已清楚,放云龙兄的旅长既可报救命之恩,还显出自己重情,所以放了云龙兄的旅长才是最好、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想归想,作为国民党领导人,蒋校长的一举一动都带有政治意义,所以他不可能公开释放云龙兄的旅长,他的侍从秘书邓文仪察觉出了他的难处,就出了一个主意,让蒋介石以军务繁忙为由,将云龙兄的旅长从南昌调到南京看管。
蒋校长点头答应,并交代说云龙兄的旅长是个特殊的囚犯,关押时不必严格限制他的个人自由,这番话可谓说的再明白不过了。
身为蒋校长的心腹,邓文仪心领神会,云龙兄的旅长被送到南京关押后,档次果然不同,
虽然关押的住所戒备森严,但外紧内松,实则都是摆设。
可怎么放走云龙兄的旅长就成了摆在蒋校长面前的最大难题了。
邓文仪不愧为是蒋校长的心腹,立刻说出了问题的关键点:“既不能明着放,也不能给云龙兄的旅长的逃跑设置障碍。”
蒋校长连连点头。老板都表态了,剩下的就是具体操作了。
这下子把邓文仪给难住了,主意是自己出的,这活要是干不好,泄露了风声,蒋校长第一个会拿自己开刀。
最后还是杨杰给邓文仪推荐了一个人。
“陈耀宗陈少云。”邓文仪惊讶道。
“三个理由。”杨杰说道:“第一:陈少云做事就没有靠谱过,你在**里都找不到第二个;第二:陈少云刚休养回来,战功在身,就算是真的放走云龙兄的旅长,也不会有什么事,足可以全身而退;第三,陈少云也算是人精,你这个时候去找他,他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邓文仪一听,言之有理。二话不说就偷偷的把陈耀宗给找了过来。
“什么?你让我去放走云龙兄的旅长,我不干。”陈耀宗一听邓文仪的话,连忙拒绝。
“这是校长的意思。”邓文仪实在没有办法,只能抬出蒋校长。
“那就不能找别人了,凭什么是我呢?”陈耀宗问道。
“这不是校长器重你啊!”邓文仪说了句违心话。
“要是出了事,你可要为我说话啊?”陈耀宗要邓文仪作保。
“有我和校长,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邓文仪急着要把烫手山芋扔出去。
就这样,陈耀宗就成为负责看护云龙兄的旅长的警卫营营长。
陈耀宗知道国民党内部有***的特工,也知道云龙兄的旅长是怎么逃脱的,为此还在云龙兄的旅长逃脱的沿线走了几遍,把沿途几个隐患排查掉。
云龙兄的旅长一开始还担心蒋校长是否有更深的图谋,害怕是放长线钓大鱼,所以并未出逃,但不久之后他就发现自己身边早已打入了***的特工人员,这位特工人员还给了他一张地图,上面注明的详细的逃跑路线,云龙兄的旅长就此轻松逃脱。
云龙兄的旅长轻松逃脱,当逃到指定接头地点的时候,前面出现了一个人。
“陈少云。”云龙兄的旅长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这里面有二十多个大洋当作路费。”陈耀宗把一个钱袋扔到了云龙兄的旅长面前。
“你这是想放了我。”云龙兄的旅长说。
“我也是奉命行事,再说得道者多助,我不放走你,早晚有人会把你弄走。”陈耀宗说道。
“淞沪会战打的漂亮,但校长已经不是黄埔初期那个校长了,黄埔也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黄埔了,你还愿意跟着校长干吗?”云龙兄的旅长说道。
“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之前我没有跟你们走,现在更不可能了。后会有期,一路保重吧”。说完,陈耀宗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