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封闭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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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弹幕营造的恐慌氛围中, 屏幕的画面里，亚历山德拉走出了树林。
在距离建筑物不到十米的地方，已经有一群人等在了那里。
为首的是一名看起来就很严肃的中年女子,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 看起来就很像是19世纪家庭教师或者是女管家风格的连衣裙。
在她的身后半步，其他人也都是黑白色调的服装。
“女管家”对着节目组的镜头做自我介绍：
“我是伊什琴科, 目前受委托代为管理我身后的这座建筑。”
“他们，”伊什琴科手指着身后的八人，“曾先后在这里工作过，有的现在依然是我的同事。”
“前阵子，我的委托人计划翻新这座建筑物，但在设计师过来实地考察的当天，委托人让我去外地代为办理相关的一些证件事宜。”
“等我返回之后, 当天过来的设计师队伍已经都离开了庄园, 只给我们负责接待的员工留下了一句模棱两可的‘方案好像不太合适, 有哪儿出了什么差错, 必须调整之后再次考察才能确定方案是否合适’。”
伊什琴科的声音，就和她外表给人的感觉一样，严肃而一丝不苟。
而她所透露出来的自己的工作职责与范围, 看起来也确实很符合一个“女管家”的定位。
她眉心紧紧地皱出了三道竖纹，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
“设计师团队匆匆辞别, 完全打乱了我的委托人原先制定的改造计划。”
“当时, 我已经提前向庄园内的大部分员工, 通知接下去放假的时间。”
“而那一天负责陪同的工作人员，有两人在第二周告病了，唯一一名没有生病的人……他辞职了，而且是态度强硬地通知我, 他不干了。”
尽管自己手下的工人或生病或辞职，但伊什琴科在说起来的时候，却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担心或者同情。
当然也有可能，她只是没有把自己对员工的担忧，展露给节目组的人看。
但是，通过节目的镜头和麦克风，大部分观众，都只能从她的叙述和语气之中，感受到她的不满情绪。
或许……她不满的是辞职员工对她的不尊重？
又或许，她其实不满的是设计师的团队，那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不和委托方进行沟通就擅自改变后续行动，连锁反应下给她带来的种种不便？
无论如何，在伊什琴科说话的同时，她身后为这座建筑物、这个庄园工作过的人群都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不仅仅是不说话而已……
他们每个人……都以一种非常认真的表情，看向在他们身前正在说话的女管家的背影。
这个小细节，很快就被华国网友捕捉到了，在弹幕上发起了讨论：
【我感觉毛毛的，后面的工人……给我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啊！我正想说呢！太集体化了！就是所有人都做一件事情！】
【你们不说还真不觉得，但仔细一想确实啊，一般来说观众志愿者都很无组织无纪律，到处插嘴的，一句话两三个人说那才是常态】
【没记错的话……这里不是有的是前工人吗？都辞职了还那么听话？？】
【！！！！这个庄园平时会不会是军训式管理啊！！！】
与节目播出时观众们所在意的点不同，主持人亚历山德拉，在伊什琴科的话暂告一段落时，抓住机会打断了她：
“嗯……我想了解一下，这座建筑平时是用作什么用途的呢？”
“因为在我看来，觉得并不像是长期有人居住的样子。”
“但从你的话来判断，似乎平时在这里工作的人……也并不在少数？”
“如果是别院的话，平时应该不需要太多工人？”
伊什琴科点了点头，转而顺着主持人的，开始介绍起了这座庄园：
“这里以前是个疗养院。”
“不是前熊时期才大举兴建的那一种，它的历史要更为悠久，建于罗曼诺夫王朝。”[1]
“我的委托人，他的父亲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从它的前一任主人那里接手了这一座庄园。”
“当时这座庄园已经荒废了近二十年，而且因为国家比较动荡，社会也不太稳定，我的委托人一家在搬进这里后，就从此过起了隐居般的封闭式的生活。”
“直到二十世纪临近，委托人的父母离世后，他才走出了这座庄园。”
“在去往西欧留学后，我的委托人改变了主意，他不再打算重回这里定居，而是委托我为其打理这座庄园。”
“后来，这里就成为了一个不对外公开出租的度假庄园。”
“我们的客人，一部分是通过委托人的介绍下的订单，而另一部分则是通过其他的客人推荐过来的。”
随着伊什琴科的介绍，弹幕上观众们给出的反馈也是各不一样：
【沙俄时期的建筑……草，这是文物了，要改造的话手续的确很复杂】
【难怪这个建筑物看起来是十九世纪的风格，我一开始还以为是上世纪仿造早期的建筑风格呢】
【呃，我是不懂什么历史和建筑风格的，我只关心……她委托人家好有钱啊！仇富了_(:3」∠)_】
这一条弹幕很快引来了小范围的讨论：
【不一定哦，八十年代末“接手”这座庄园，这个女管家的用词，如果不是字幕组翻译错误的话，有点儿潜台词在里面的】
【对头！我一看那个时间！首先就想到前熊解体！社会动荡也对上了！说不定是从外逃的人手里“搞”来的？不然的话为什么不说“买下”？】
【而且委托人一家隐居在这儿，直到父母死了才出国，后来也不打算回来……这个委托人的身份，也有点意思】
节目播出的时候，观众们的讨论重点会落在哪个方面，主持人自然是无法预知的。
还有一种可能，是因为话题相对有些敏感，所以亚历山德拉刻意地忽略了女管家在介绍时所说的背景。
他只是点了点头，对伊什琴科说的话表示了理解。
随后，主持人提出了新的问题：
“那看起来，似乎这里作为一个度假庄园，生意一直挺不错的？”
“正常情况下，庄园里需要多少名员工呢？”
“作为一个度假庄园，它是只整座出租，还是说也接受散客的预订呢？就是庄园里会同时有多组客人吗？”
“生意一直挺好的，毕竟这是历史建筑，比较有特色，地理位置也比较优越，冬暖夏凉的，很适合度假。”
“一般来说，庄园里包括我在内，有十多名员工，所以在那边还有我们的员工宿舍。”
“我们接受不同的家庭自发组织地同期预订。”
伊什琴科极其有条理地回答了主持人的三个问题。
在回答到第二题的时候，她还抬起了手，指向了靠近大门一侧，但是位于庄园一角的方向。
节目组的摄影师将镜头转了过去，那里有一栋二层的小楼。
然后，女管家重新掌握了主动权：
“我想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通灵》的参赛者呢？”
“您还有别的其他问题要向我进行确认的吗？”
亚历山德拉微微一笑，即使被打断了自己的流程，他依然表现得很有绅士风度：
“我只有最后一个问题，必须在选手们登场之前，向你进行确认——”
“你确定，虽然建筑物一直以来都有闹鬼的传闻，可除了在设计师来的那一天进入建筑物的人，其他人进去后，都不曾生病，更不曾受到过生命的威胁，是这样吗？”
伊什琴科面有愠色，她语气硬邦邦地说：
“闹鬼的传闻我一直觉得是无稽之谈。”
“我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十几年，一次都没有见到过传说中的‘鬼魂’。”
“而我身后的这些人……他们少则在这里工作了四五年，还有人工作了长达二十年……”
女管家说着半转过身，比了一下自己身后站着的其他工人：
“有人曾经说自己看到过一个什么影子，但没有人因此受伤、生病，更不要说是被恶鬼索命去世了！”
伊什琴科说到后来，语速不自觉地加快，听起来显得有些恶狠狠的愤怒。
而她身后的这群人，虽然快慢不一——这也是他们到目前为止，唯一一次不是完全一致的行动——但所有人，一个不落的，都断断续续地点了头，对她的话表示了认同。
亚历山德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了解了。”
“那更多的细节，就让我们的灵媒们，等到发现了问题之后，再由他们来直接向您做更进一步的了解吧！”
“现在，我们就请第一位参赛的通灵者登场。”
在节目组配上的节奏鲜明、在悬疑中还带着点儿激昂的背景音乐中，来自火鸡国的灵媒约瑟夫，穿过树林，走进了镜头的范围之内。
或许是受上一集结尾时华裔灵媒和蒙古萨满的影响，他今天身上穿着的，也是一身富有火鸡国民族特色的衣服。
在交换了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伊什琴科向约瑟夫说明了这一次委托的重点：
“……现在，那一天所有进入过这个房子的人，几乎都称病了。我的委托人对这个房子的翻新计划，因此也不得不延期。”
“这除了会给他带来不小的经济损失，也给我们这些在这里工作的人们带来了一定的心理压力。”
“尤其是在我们得知……那一天来看房子的设计师队伍里，其中一人突然去世了，据说死状比较惊恐。”
不过女管家在说这番话的时候，面无表情的样子，并不能让人看出她有什么心里压力，从而显得不太有说服力。
无论如何，亚历山德拉举起了手中的计时器，向火鸡国的灵媒做最后的规则告知：
“约瑟夫，你可以看到这座庄园的占地面积，它并不小。”
“但无论是过去的闹鬼传闻也好，还是这一次的事件也好，其实都只发生在建筑物内部，和建筑物本体相关。”
“同时，因为这一座建筑物的室内面积并不算大，所以我们的挑战计时，以40分钟为限。”
“如果你准备好了，那么我们就从你进入建筑物大门的那个瞬间，开始计时。”
随着约瑟夫点头的动作，伊什琴科走向了建筑物的黑漆大门，两手用力，将它推开。
她退到了一旁，让火鸡国的通灵者，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
在约瑟夫踏上木地板的同一时刻，亚历山德拉按下了他手中的计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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