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公路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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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盖无意之中一回头, 就发现了自己身后有几名观众志愿者的表情……不太对劲。
他借着节目组打的光，仔细看向了那几人……
这一看，就让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此时, 朱夏依然朝着属于费利亚的十字架站立着。
她似乎还能从这里获取到一些“信息”。
虽然她的语速放慢了，但说话时的语气却仍然很肯定：
“她穿着一身……红色的连衣裙，白色波点的图案。有垫肩, v字领的衬衫裙。”
镜头从她的身后拍摄, 记录下了谢尔盖壮硕的身躯却缩头缩脑的模样。
他鬼鬼祟祟地, 挤到了谢廖沙的妈妈和八卦女士两人中间，以气音发问：
“你们知道她在说的人……是谁？”
高壮妇人的脸色铁青, 嘴巴紧闭。
知晓众多八卦的那位观众志愿者，也是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
“我并不能太肯定……但我认为, 她在描述的就是……费利亚的母亲。”
丽莫奇卡也一反常态地主动靠近了人群, 她突然从谢尔盖的身后出现，幽幽地说：
“就是她！我亲眼见过她，也亲眼见过那条红裙子！”
丽莫奇卡神出鬼没的声音，让谢尔盖的上半身猛地一窜-——很难说，他是不是差点就跳了起来。
他站稳了之后，惊魂未定地回身看向了丽莫奇卡。
然而谢尔盖想要指责对方的话还没能说出口，就突然听到他的身后，华裔灵媒开口了：
“你在干什么？！”
“我连接断了！”
朱夏的声音很不耐烦。
摄像机拍下了她完全压低的眉毛。
此时此刻，在夜间的树林里，黑发的女灵媒脸色阴沉，看起来压抑无比。
她浑然不理睬试图道歉的主持人谢尔盖, 脚步重重地，重新往r-22公路500公里路段方向走去。
即使谢尔盖努力挽救，但是华裔灵媒完全一声不出。
这一走, 就是一段相对漫长的路。
在场的观众志愿者也好，从节目组的摄像镜头里后期观看的观众们也好，都开始感觉，面前的景色渐渐又变得熟悉了起来。
——朱夏带领着她们，完全没有绕路地，直奔古里耶维奇的墓。
“他们这些灵媒会对答案吗？”
“她和前面那个红发的……走的几乎是同样的路。”
当跟在朱夏身后的观众志愿者们，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的时候……
华国y站，弹幕上也在讨论这事。
【朱夏的行动轨迹，和安娜斯塔西娅不谋而合了诶】
【确实！她们的选择几乎可以说是高度相似！完全一致！无论是第一次停车！还是从谢廖沙的墓到费利亚的墓再到古里耶维奇的墓！】
【而且……安娜也是让车子开过了499，然后再掉头的……】
【我双开看了一下，红发是在504喊掉头，小姐姐是在503】[1]
当朱夏在古里耶维奇的坟墓前站定的时候，谢尔盖的脸上，只表现出了一点点诧异。
因为，在节目组的车辆从500公里方向行驶过来的路上，华裔灵媒就已经明确地说出了关于古里耶维奇的一些事情。
虽然他对通灵并不了解，但作为这档节目的主持人，长年接触灵媒，他还是对这类人的实力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他本已经做好了，斯嘉丽又要说些什么骇人听闻的事的准备了。
——例如她在车上所说的，古里耶维奇是在性/幻想的假想高/潮中死去这一事。
然而，朱夏在古里耶维奇的坟墓面前，却出现了至少在今天这场挑战里，相对罕见的犹豫。
她似乎本有什么话想说，但最后却没有说出来，而是选择了继续往前走。
面对谢尔盖的询问，华裔灵媒也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
“这起车祸之中有第四个死者，就是和这个墓主人相关的那个女性。”
“车祸里唯一死去的女性。”
朱夏的话，意思就是她知道，在节目组的车辆上，她所感受到的那一位死状不体面的女死者……
和她前面所停留的三个坟墓的主人——谢廖沙、费利亚、古里耶维奇……
——同为这场车祸里的遇难者。
同时，又潜藏了另一个意思——
虽然在第二个坟墓前，她所描述的是一位女性。
然而，她清楚地知道，那一位女性，并不是在节目组这场挑战相关联的车祸之中丧生的。
谢尔盖听她这么说，也只是连续快速地舔了两遍嘴唇，却没有接话。
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一行人以沉默的姿态，一直走到了非常接近500公里路段的，索菲亚的十字架前面。
刚才节目组的车辆，从夜间的r-22公路上经过的时候，屏幕前的观众们，是完全没有办法，透过摄像机不甚清晰的夜间拍摄画面，看清楚索菲亚的十字架的。
此时此刻，当索菲亚的坟墓近在眼前，立刻就有记忆好的观众发现了，她的十字架上，出现了变化。
【那些花环全部都不见了？！】[2]
也就是在这条弹幕唤醒金鱼脑网友们记忆的同时。
节目画面里，朱夏蹲下了身。
她从地上捡起了一朵铁线莲——上面还有被啃咬的痕迹。[3]
朱夏捏着这朵白色的花，渐渐看入了迷、看恍了神。
谢尔盖本来站在她的身后，弯下腰与她一同打量这朵花。
谁料，华裔灵媒举着这朵被啃得只剩半边完整的铁线莲，就一动不动了。
他在感到腰酸的时候，只能借着换姿势来直起腰，然后立刻试探着开口：
“斯嘉丽，这个花……有什么问题吗？”
大胡子主持人本来并没有预期，自己真的能从黑发灵媒的口中，得到什么答案。
毕竟他的那个问题，也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腰力不济，才匆匆提出来的。
然而，他却真的从……看起来完全被他打断了思路的灵媒这儿，听到了回答！
“有很重的怨气。”
当朱夏说出“怨气”这个词的时候，翟星漫都愣住了。
她思索了几秒钟，才按照自己的理解，尽可能恰当地翻译成了毛熊语。
听到翻译的话，谢尔盖也愣了。
他“呃”了好几声，都没能顺利把话接下去。
不过，灵媒也并没有等他说出下一句，就主动地，把话题继续了下去。
“或者说……我感受到了很重的阴性能量。”[4]
“是一种让人不快的能量……”
朱夏的声音重新变得沙哑了起来。
她停顿了数秒之后，突然使用了一个……让屏幕前的观众们，感到熟悉的形容——
“像灰色的，像是‘灰尘’一样……不，更像是‘雾’，是气状的东西。”
y站《通灵》s20e06的视频里，一下子就被弹幕刷屏了！
【雾？！】
【草，怨气这个说法，真的好‘那个’啊……】
【就是……能在小姐姐的头发和风衣上，凝结成水珠的那种东西吗？】
【好紧张！我不会亲眼见到什么不存在于世界上的东西吧！瞬间心动！】
【←前面的你不对劲】
然而，这条弹幕里，有一条，一下子又引起了其他观众的注意。
也包括始终黏着不肯退散的，隐藏其中的黑子们：
【嚯！水珠！她现在身上可没有继续出现水珠了！你不提我都忘了呢！】
【这个节目组为了造神，虽然不遗余力，但还是露馅了吧！】
【我说你们啊，不要因为是同胞——是不是真同胞还不好说呢！就主动降智配合好吗！会让人觉得华国人的钱真好赚啊！信不信后面就是走网红开店的路线啊！】
然而这些黑子的弹幕，发出来才不到十秒钟的时间，节目画面里……就恰巧及时地，开始上演一出打脸好戏！
谢尔盖仿佛也是被朱夏口中所形容的“雾”给提醒了，于是他示意摄像师和灯光师，都靠近点，要拍摄朱夏头颈肩部的特写。
“你可以把风衣脱掉吗？”
主持人甚至还对灵媒提出了这个要求。
“你的风衣已经完全浸湿了，所以看不太出来……”
“如果如你所言有这种‘雾’的存在的话，那应该是能够再次被你所感受到，然后在你的身旁化为水珠吧？”[5]
伴随着谢尔盖的这句话，灯光的亮度调到了最高，反光板全部围绕着朱夏举起。
摄影师穿过人群，走到了朱夏的正对面，将摄像机的镜头对准了她的头发和脱下风衣后，露出的黑色细针毛衣。
又过了五秒钟。
或者，是五秒钟不到的时间里。
镜头里，无论是朱夏已然湿漉漉的发丝，还是她刚刚脱下风衣后才露出的干燥的毛衣上……
以及她垂下的眼睫毛上……
新的水珠……
凝结而成。
这些细小的水珠，在强光下晶莹地反着光。
看上去……
就好像……
黑发的灵媒，正在哭泣一般。
华国网友们的手，比他们的脑子更快地打出了字发出了弹幕：
【打脸了！满意了？我tm气死了！】
【煞笔节目组真就不做人呗！小姐姐我们回国！不参加这个狗屁节目！】
【啊啊啊啊啊老娘心塞！】
【所以这个水珠到底是什么？是这条路上亡魂哭不出来的眼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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