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困113章 特殊困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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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那是人肉……”
“你去抠自己的嗓子。”
“但吃下去都过了12个小时, 能吐出来才是鬼故事。”
“你想打你的老班长。”
“也真的一拳打到了他的脸上。”
“他不闪不避接了你一拳，才说，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所有的行刑人, 都是这样过来的。’他这样和你说。”
在混乱的场面里，朱夏的声音不疾不徐, 娓娓道来。
拉伊莎最初还有些慌张，但节目组工作人员的应对给了她些许安全感。
而朱夏始终站在，她开始说关于四号嘉宾的过去时, 所选定的位置, 不曾移过一步。
这就让拉伊莎的心彻底定了下来。
她站在朱夏的身边, 将灵媒的话翻译出来，声音透过头戴式耳麦传遍全场。
瓦西里明显是因此而分了神。
他一着不慎, 被工作人员扫在了腿上，倒了下去。
另一人跨在他的腰上，反扣住他的两臂，警告他：
“如果你觉得选手说的话有问题，你可以反驳, 但不能够直接扰乱拍摄秩序。”
“如果你听懂了, 就回到座位。”
“如果你听不懂, 那你可以保持这个姿势继续这样听下去。”
工作人员的口吻……异常强势。
朱夏忍不住，向那两位看了过去。
其中一人立刻扭过头来, 与她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然后冲她点点头，回到了他一开始站的地方。
——竟然是在嘉宾身后, 柱子打下的阴影里。
……会是她多心吗？
这两个人，她之前从来没见过。
不仅仅是朱夏产生了这样的怀疑。
y站，也有华国网友发了弹幕：
【越看越觉得那俩工作人员的作……很正规】
【！！！我还以为是我学艺不精才觉得眼熟！真的很像部队里的擒拿！】
【等等。。。你们的意思。。不会是朱夏引来了上面的关心。。。】
【这可不好说罗，大楼那个挑战, 推手是哪个级别的不知道，但不管是不是莫斯科zf的意思，迷彩服都出了】
【确实，我从14年开始看通灵，jc找这个节目组和隔壁调查协助都好几次了，至少说明两边关系不那么僵】
【(⊙o⊙)…让我理一下，你们难道是说……参加这个节目，有一些通灵者……会被毛子收编吗？】
【感觉比起“收编”，更像是“外聘”或者“顾问”啊】
话题由此歪到朱夏未来的归属上：
【艹，我才反应过来你们是说，那俩不是工作人员，是官方的？现在是在观察？考核？我们的小姐姐？！】
【啊……倒也不一定只是为了朱夏，其他的通灵者也不差，可能也在观察名单上】
【淦！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这边真的能稳坐钓鱼台吗？怎么说也是特殊人才……】
【←←，前面真的是“我为这个国家操碎了心”，我们看戏就好啦，说到底只是真人秀】
【不！！！我情感上接受不了朱夏为其他国家效力！！！！！！！】
拍摄现场。
朱夏既不能预知节目播出的时候，屏幕前的华国观众们，是如何将思维发散到她未来会选择为哪个国家效力的。
——当然，如果她知道，她自然会说，只要华国需要，她就会相应号召。
她也完全没有受到场内嘉宾行为的干扰。
无论是瓦西里一开始带着攻击性地向她跑来；还是和工作人员一起在现场上演全武行；或是被工作人员按在地上时嘴里还在骂着不干不净的话；亦或是最后在工作人员的监督下他怂包地坐回了椅子上对她怒目而视。
即使是工作人员表现出了可疑之处，她也只是把怀疑的种子埋在心里，面上却丝毫不露地，继续自己的挑战。
在继续说关于瓦西里的事之前，朱夏还不忘看向一旁的维拉，提醒她作为主持人的职责：
“我还有多少时间？”
“这算是意外事件吗？挑战时间会给我顺延吗？”
维拉被她提醒，按下了计时器的暂停，然后才说：
“我需要……和节目导演汇报一下。”
“然后才能回答你，你还有多少时间可以进行挑战。”
朱夏微微挑眉，对她平举右手：“请便。”
“如果节目组允许的话，我可以先和二号嘉宾聊一会儿吗。”
维拉稍稍有些迟疑，最后带着歉意地说：
“嗯……你还没有结束这个挑战。还是先不要和其他的嘉宾，进行私底下的沟通比较好。”
但主持人很快给了她一个另辟蹊径地建议：
“不过你可以公开地，在现场回答嘉宾们的问题。”
“摄影和录音都是正常工作，内容合适的，后面也会剪辑成节目花絮。”
“我倒无所谓节目花絮，主要是不知道要等多久，不想无谓浪费时间。”
朱夏笑了笑：
“我去和他们聊天了。”
维拉匆匆离开了摄影棚内。
朱夏顶着瓦西里的怒目而视，重新走回了光源的中央。
其他几位嘉宾已经在工作人员——是看起来很普通的偏瘦小的女性——安抚劝阻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过朱夏注意到，三号嘉宾的座位，明显离二号嘉宾更近了点。
知道主持人去联系制作组了，一号嘉宾表现得更封闭了。
但是二号、三号和五号嘉宾，都兴奋了起来。
五号嘉宾最先开口向朱夏提问：
“你应该也能看出来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那你可以先告诉我吗？”
“我觉得我自己挺倒霉的！”
朱夏看向他，微笑着拒绝了：
“这属于我的挑战内容，而当我说了自己心中的答案后，你难免会对其做出判断。”
“无论我是对或不对，或者半对半错，又或者不够深入……只要你听到并做出了点评，那我后面再拍摄的时候，回答的就不是我自己的答案了，而是修改过后的。”
“出于对节目公正性的维护，我不应该也不能满足你这个好奇心。”
“但我可以回答你一些，和今天的挑战内容无关的问题。”
“灵媒……”
此时，二号嘉宾的声音插了进来：
“……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看到的世界和普通人不一样吗？”
注意到华裔灵媒、三号和五号嘉宾同时看向自己。
苏珊娜才发现，她在无意识间，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她看向朱夏，表情非常困惑：
“这就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您是今天第二个……说我是灵媒……的通灵者。”
“但是在今天之前，无论是我的亲人也好、朋友也好、长辈的朋友也好……我没有见过真的灵媒。”
“我知道我的问题，其实有可能是ptsd，但我写信给《通灵》，最初真的只是为了求一个心安。”
她怎么也想不到……
某种程度上，她是能心安了。
因为灵媒们告诉她，她再也不会有性命危机。
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更不安了。
因为灵媒们……试图将她带进另一个世界！
苏珊娜想要从朱夏的身上，得到一些经验：
“你说……你是因为车祸导致了眼睛受伤，然后变得不普通了。”
“……那你是因为这样，才选择了……成为灵媒吗？”
“我能了解一下……你发现自己这个变化后的……心路历程吗？”
“因为我还挺擅长学习的，本来的人生规划里，是读研读博，跟个好老板，大概四十岁开自己的工作室……”
“可是现在……我觉得我的人生，突然间又出现了一条，看起来非常有吸引力的分岔路。”
但是她想要的参考经验，朱夏完全没有办法给：
“可能要让你失望了。”
“我没有什么发现这个变化后的心路历程。”
朱夏有些自嘲地笑了下。
“可能节目组出于保密的原因，并不会向你们详细介绍选手们的情况。”
“我是完全失忆患者，大脑里最早的记忆，是从今年三月份开始的。”
“我只是在陪别人看《通灵》这个节目的时候，发现我有这样的能力。”
“我希望通过这个节目，找回更多的关于自己的经历。”
“在今天之前，我想起来的关于自己的事情，真的非常少。”
“我也只比你早十几秒，知道我通灵的能力，是从那起车祸开始的。”
“所以我……没有什么心路历程。”
注意到连一号和四号嘉宾都抬头看向了自己，朱夏突然开始了拉票行为：
“这是这一季的第九场挑战，而我已经想起了关于自己的，四五点细节。”
“所以我想在这个节目里，尽可能留到后面。”
“参加更多的挑战。”
“如果你们觉得我的表现有说服力的话……”
“或许你们会乐意，向你们的亲戚朋友，介绍一下这一季通灵，里面有我这样一个失忆的参赛者。”
“观众们看不看得到我，我无法控制。能不能让观众们喜欢上我，是我的本事。”[1]
在四号嘉宾瓦西里“你在做什么白日梦，你污蔑我，还想有什么说服力”的叫嚣声中，维拉推开摄影棚的门，走了进来。
而不出朱夏的意料之外。
维拉带来的消息是：
“制作组认为没必要延长你的挑战时间，所以等会重新开始拍摄，计时器从暂停那一刻开始继续计时。”
维拉的声音有些心虚，但她还得硬着头皮解释：
“制作组那边看了刚才节目的实时录像，觉得四号嘉宾并没有怎么干扰到拍摄的进程……”
“因为你……显然并没有受到干扰。”
说到这里，维拉不免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朱夏的神色。
女灵媒表现得越是平静，女主持人的心里，就越是不安。
她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制作组那边，甚至否决了她提出的：
——由自己以主持人的权限，给选手加上一分半钟挑战时长的建议。
朱夏留意到她的视线，露出了一个很无辜的微笑：
“那我们继续拍摄？我都听节目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