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面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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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嘟嘟带着众人瞬移传送回小天坛。
在李斯的吩咐下，白嘟嘟激活了四周的残损雕像，形成了一道光门。
两个戴着执法楼面具的男子从光门里走出，给李斯行礼：“参见掌尊！”
李斯轻轻点头，然后对白嘟嘟说道：“辛苦你了，我先带他们去执法暗殿。”
白嘟嘟点点头，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张初九。
李斯带着众人穿过光门，入眼便是一道山崖，一群巨大的蝙蝠飞过，山崖对面百丈是一座环山而建的楼殿。
“诡境一般都会伴生空间裂缝，这处小天地便是老寒林裂缝内的空间，扶光宗占据此地，修建了执法暗殿。”
李斯给第一次来此的几人介绍，然后卷起他们飞往对面的楼殿。
张初九打量了片刻眼前幽暗的场景，执法暗殿依山而建，修筑了三道高墙，被隔断成山脚，山腰和山顶。围墙上筑有不少三层箭楼，整体看起来像个坚不可摧的城堡。
收回远眺的目光，他注意到光头少女紧紧的抓住山风的胳膊，身体轻微抖动。
李斯带着他们在山腰区的广场落地，一群戴面具的执法楼弟子上前拜见，他便安排弟子引着众人先去歇息。
张初九等人各自怀揣心事，被带到广场旁边的一栋楼内，每个人单独安排了一个房间，光头少女不肯离开山风身边，于是两人住了一间。
房间布置简单，只有一张石几，外加一张床。
张初九没有睡意，坐在石几旁回想这段时间的遭遇，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对着他深入的思考，脑海里也不断闪现出一些信息...
【平行时间】【蝴蝶效应】【时间轴】【四维空间】...
想到关于诡境的时间跳跃问题，他拿起茶壶将水倒入茶杯，然后用手指醮水，在石桌上画了几条线，并标注了几个事件节点，最终归纳了几个疑点。
自己第一次进林，为什么会昏睡？昏睡了多久？
白嘟嘟为什么要用幻象引他第二次入林？
既然白嘟嘟是扶光宗的同门，为什么宗门要悬赏抓她，她又为什么打伤第一次入林的高师伯？
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有人敲门。
“初九，你睡了吗？”
张初九听出是师傅的声音，赶紧将水杯倒在石几上，掩盖之前的痕迹，然后擦干净，才起身去开门。
“师傅！”
山风做了一个静声的手势，才开口问道：“你还好吧？”
同时暗地传音道：“小心李掌尊，漆月前辈之前提及被他算计，为师怀疑有人拿我们当棋子。”
张初九还不会传音，只能点头示意自己懂了，“多谢师傅关心，我没事。”
山风见状，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张初九关好门，躺到床上，此刻他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一切都是幻觉或者梦境，而自己其实正靠在紫竹睡觉。
又或者...
从岩洞中第一次醒来，就是梦的开始？
他感到细思极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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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高进意进屋没多久，就被李斯派人邀请，来到山顶的大殿。
大殿一侧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李斯站在地图下，正在给高进意解惑。
“老夫此次下山，确实为你而来。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座执法暗殿。”
高进意刚要开口，
李斯抬手示意其先听他说完。
“你且看这座天下舆图，人族占据了资源最好的昆仑域，妖族被挡在万山妖林，魔族在黑荒，还有未知的极海...”
“扶光宗虽说是天下第一宗，但对于整个天下来说，却也是沧海一粟。自万年前建宗以来，发展至今也不过弟子数万，领地四国。”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扶光宗也避不开。正因为扶光宗的强盛，引来了多少居心叵测的窥探和算计。为了维护天下第一宗的名誉，很多时候宗门选择隐忍。”
“但是修长生本就是逆天行事，弱肉强食，过于的隐忍退让反而会让敌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所以，执法暗殿顺势而生。”
“简单来说，宗门是面子，暗殿是里子，宗门无法出面解决的问题，里子来解决。”
李斯讲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示意道：“你可以问了。”
“李掌尊，我师尊知道执法暗殿的存在吗？”高进意认真的问道。
“他并不知情......不过他的大师兄，施昊空知情。”
听到这个名字，高进意嗓门都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施师伯？他不是叛逃宗门了吗？”
不怪高进意如此惊讶，施昊空叛逃宗门的事情，当年在整个修真界闹得沸沸扬扬。施昊空天生剑胚之体，当年被誉为扶光宗最有希望登仙的剑修！
一剑峰峰主丁元，酒后经常会跟弟子们借醉讲述，他与大师兄施昊空一起拜师学艺的经历。
“施昊空没有背叛宗门，他是为了一个好友，自愿加入了执法暗殿。”
“啊？”接二连三的秘闻，轰得高进意脑袋发胀。
“叛逃宗门的罪名，是为了配合他，去调查一件与他好友有关的事情，而且此事对于扶光宗来说也是至关重要。”
想到这位素未谋面的师伯，在百年前毅然放弃一切加入暗殿，高进意心生敬佩，忍不住问道：“那结果呢？”
“那件事情很棘手，追查了很久，直到四十年前才找到一丝线索。但他传回线索之后，便失去了踪迹，直到如今都了无音讯...”
高进意越听，脸色越差，突然打岔问道：“李掌尊，老寒林的任务在功绩楼挂了三十年，不会就是在挑选...”
“不错，老夫在挑人选，继续去执行那件事，所以知道你接了任务，老夫便亲自赶了过来。”
“我现在后悔还还得及吗？”高进意是真的有些后悔，接个任务居然被卷进了一个漩涡。
李斯老脸浮出难看的笑容：“你挺合适的，不过宗门肯定会遵循你的意愿，这件事你可以禀报丁元后再做决定。”
高进意沉默了，他在分析李斯话里的意图，毕竟丁元并不知道执法暗殿的存在。
李斯继续说道：“你听说过一百年前，三两山炸炉的传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