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们不是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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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穆品泽摄政以来，总体延续施政纲领，政务、律法、军事、外交都不变。
只有在穆吕泽床前，他常常一言不发，呆呆坐一会儿离开。
真怀念并肩战斗的时候。
我一心向前，你会看着我身后。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
对鲸鲨的战争格外顺利。
不顺来自蓝魂星。
具体的说，是来自行星内。最近一直有周期性规律的异常震动，导致蓝魂脱离后，出现问题。
有的进入不了身体，一直围着转。
有的飞起后撞在一块儿，混在一起。进入身体复活的人如同僵尸，走向另一具尸体，然后发生融合，形状可怖。
有的飞到半空分开，一半飞走，一半落地，复活成植物人。
专家组提出很多可能性。
可行性不强。
最近世界各地经常出现异象，陈重被编进专家组到处调查，没有头绪。
异象也不复杂，就是空间破了个洞，然后有液体流出。
纸可以破个洞，门也可以。空间也可以“破”。
流出的液体，也是正儿八经的水分子。
有的空间破洞比较大，流水的同时“呜呜”地进气。吹向哪里，不知道。
有人把手伸进去，瞬间剁成肉泥。任何物质，都被剁碎。
破洞出现时间不长，短则几分钟，长则数月。堵住的办法，是用个空盒子把破洞装起来堵住。防止有人接近。
处理棘手问题用匪夷所思的办法。
水里的细菌、细胞、微生物从未在地球上出现过。令人震惊的是，水里的氢原子，全部都是氚。
当务之急是消除负面因素。
有道理。
如果有的空间破洞出现在地心呢？
各地异样报告越来越多，有的鱼人在水中看到莫名其妙地泡泡升起，短则数秒，长则数天。有的看到石头落下，有的突然感受到冷水喷射。
有人甚至看到碎肢喷出。
严禁把肢体放入。
当务之急是开展正面宣传。
以免引起恐慌。
如果有的破洞直径有一公里那么大呢？
穆品泽现在就站在这个破洞前。海水往洞里涌，形成大漩涡。
穆品泽让人从“火灵”中子星上取了一小部分堵住洞口，再固定在水中。中子星密度极大，将水吸引在周围。
所谓“堵”，往往会留点余量，所以多的一部分就被切碎，送到破洞另一边。
因此专家组惊讶地看到有东西落在地上，开始吸引周围的物质。
人类也没客气，把黑雾放进洞口。
直到有一天，一个比星球直径略大一点的空洞出现。
巧合，蓝魂星和地球一样大。
边界上的人们，互相看着对方。
惊鸿一瞥。
眼看水要流下，空气要化作无数气泡，空洞又消失了。
此后数年，所谓“空间破洞”，再没出现过。
共有1035524个人类和327191个鱼人见证。
然后，生活继续。
坊间多了很多传说。
克隆人还在为自己争取权益。
比如季骁瑞。
“你们真是牲口！”季骁瑞对着“火星光能”公司客服大骂，“我冒死给你们上火星，去了就要付钱！”
对面挂了。
借助网络。
“我叫季骁瑞，
编号中编2251030411-7。2272年6月1日，我登上火星维修太阳能装置。遇到黑雾，拼死返回。回来后一分钱没拿到，治疗还花了好几万，现在身无分文。我就想问，如果是自然人，会这样吗？克隆人为人类出生入死，难道就该死吗？克隆人不是数字，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我只求跟火星光能侯斯克的和生口公司的林大沟说一句话。然后了却残生。”
起初网络无回音，直到克隆人论坛“我们不是数字”转载，舆论开始发酵。
电视演播厅。
季骁瑞、侯斯克、林大沟和主持人。
“我们知道，当今社会上，克隆人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一份子。但由于缺少父母关爱，还有不少人一出生就背上了沉重的债务，一生都在还债，普遍存在一定心理问题。下面我们请季骁瑞谈谈自己的想法。”
“我首先要声明，我没有心理问题。我反映的问题，在克隆人群体中普遍存在。我生下来，生口公司就占了我51%，如果安稳过一生，我永远决定不了自己做什么。我的工资收入，一半拿出去，剩下一半，吃穿用度，月月月光。一旦疾病，更是花钱如流水。不是生兼公司‘施恩’，我现在连话都讲不出来。”
“下面有请连线生兼公司负责人。”
“季骁瑞是吧，我们就看他可怜，免费给他培养的手和腿。企业嘛，还是要有点社会责任感。”
“生口公司林大沟先生，您说说。”
“我们公司致力于克隆人出生之后、到工作之前的所有一切，可以说既当爹来又当妈。我们专业的服务，虽然跟父母亲情没法比，但在极大程度上，帮克隆人融入社会，成为有用之才。下一步，我们将把大脑皮层刺激电极增加到两百万，增加基础课程学习，助力克隆人更美好的未来。”
“我们也希望克隆人和自然人类一样，携手共进。侯斯克先生，您怎么认为。”
“季骁瑞先生是我们的员工，员工福利待遇，我们一直很重视。前期季先生跟我们沟通有些误解，有点龃龉。我们保证会有满意答复。”
“具体内容比如说？”
“火星上回来的报酬，我们已经计算好，在合理合法的情况下，正常发放。公司继续聘用季先生。所有克隆人的股权，公司免费将1%还给克隆人本人。”
商人误国，季骁瑞想。我们拿命换钱，你们拿钱算命。
莫名其妙的，脑子里蹦出一段话。
“不好意思我插一句。我想说的，只有三句话。”
“一是人生而自由。”
“二是人有权以自我意志选择克隆或者自然生育方式诞生、养育后代。”
“三、克隆人是人。”
克隆人团体沸腾。生口公司答应免除一半债务。
本来打算在演播厅上演“武打”戏码的季骁瑞，也被劝回。
太阳照常升起。世界那么大，无论谁，经历了多么大的事情，另一部分人，还是正常过日子。
差点被空间破洞边界削到鼻子的阿噜噜，也算数十万鱼人见证者之一，还在马步蹲裆。
“哈！阿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