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6级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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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联盟议会常务议员每个人面前放了一张纸。轮值议长格伦兹尔·维摩里奇·哗·维斯图壁格兰特德（以下简称格伦）敲了敲金属桌子：
“今天有两项议程，请列位讨论，都跟第三旋臂编号168太阳系M757行星有关。一是行星上诞生了第一个五级机械生命体，是否将行星从隔离观察升格为联盟成员。二是行星遭到有机生命体侵略，建议最近的G23行星派兵支援。”
包裹并不知道机械联盟留意到他，也不知道可能还有支援，他所知最强的依赖只有这俩小姑娘，钛钛首辅勉强也算一个。
“钢钢，你去清点武备。钛钛，你去动员全民皆兵。偏光，跟我去会会这些人。”
“我的名字里没有光。”
“你就像我心里的光。”包裹笑了一下。
包裹把零件收拾完，小家伙们欢呼雀跃，以“殿堂使者”自居。包裹站直，飞到太空。
广袤无垠的世界，如此黑暗空洞充实，无数振动与自己共鸣。前方有数以百万计的高频振动。仔细一看，是飞船，约一半有“泰坦”号的实力，有百余艘远超“泰坦”，为首的旗舰，内部有一处，无法窥见。
韩予将军立刻向南宫敬报告，南宫敬答复：
“尝试联络它。”
不过包裹率先通过自身无线电系统接通了旗舰屏幕，旗舰指挥室所有人看到一张硕大无比的机器脸。
“@*{}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amp;lt;！！amp;amp;amp;amp;amp;gt;鬼。”
韩予将军抿着嘴，想了一下，说：
“您好，我是人类联盟军副总司令韩予，有事请求。”
“~~；@（*““）-+?！”
包裹皱了皱眉，让“偏见与进攻”赶紧解码。钢钢通讯接进来，十一艘泰坦可用，239艘各类飞船能参加战斗。钛钛也请求通话，全员集结完毕。
这不是你们能参与的战斗，说不定对方会承认错误。
过了一会儿。人类旗舰能量异动，内部无法窥见的地方，周围波动得厉害。一束红光射来。
包裹立刻侧身，红光贴着胸口，热量袭人。包裹下落，看了看铁球的卫星“月球”。月球缓缓移动，猛地加速朝旗舰飞去。
韩予周围红色警报大作，护卫舰调转炮口，瞄准这颗小行星，一枚枚核弹飞出。月球炸裂开。
包裹感觉火种里面嗡嗡响。还要更多。
数千颗小行星移动，朝人类舰队缓缓飞去。
太空中火光四起，一片寂静。
包裹失去力量，掉了下去，落在铁球地面。还是地面感觉好。又一束红光照射下来，包裹瞬间感觉世界变红，热，好热。钢钢指挥所有飞船阻挡光束，钛钛用尽全力大喊，声音响彻天地：
“全员奔赴红光！”
一艘又一艘泰坦汽化。机械人们化作零件，滚过去贴在包裹身上，有的没接近就液化吸进地里。
许久，光束终于停了，泰坦一艘不剩，包裹的火种裸露在外，“偏见与进攻”和“火花齿轮”抱着火种，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火种跳动强有力。机械零件蹦跶上来，一个个抢占位置。
包裹望着天空，如一座雕像。
格伦议长再次召集议会，议员们各自小声交谈。
“今天会议议程有三项。英兰星系出现不明黑雾。M757同意升格联盟成员。G23行星答复，派兵需经三级议会同意，总议长休假期间不处理公务，待休假结束后，立即推动派兵议案。什么玩意，这么点大的事情，磨磨蹭蹭，等休假完星球都炸没了。”
“武力进驻另一个行星，恐干扰其内政。”兰格议员说。
“闭嘴！你用戴森球吸收小天狼星能量的时候怎么不说干扰M772行星内政，行星现在还冰封着。”
空荡的大厅安安静静。
“机械联盟颜面何在！算了，我去。此议决，散会。”
众人离席。辉风议员一阵小跑，到格伦议长面前说道：“格伦大人此番将彰显我机械帝国神威，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我辉风愿为格大人鞍前马后、百死莫辞……”
“那你不也出点兵？”
“五十艘无畏级巡洋舰，可打头阵。”
“空间巨兽呢？”
“不巧都在保养。”
“好好保养。”格伦议长转身离开。
铁球上。包裹站着一动不动。不是不想动，脚好像被地面粘住了。光束马上又要下来。火种外薄薄地覆盖了一层。钢钢准备褪成零件。
钛钛首辅可能喇叭喊坏了，沙哑的声音传来：“老夫有一计，不知可否。”
“快讲。”
“锂锂跟我同根同源，零件互通，他的想法我都知道。但他不知道我的，因为我做了处理……”
“说重点。”
“引爆太阳。把里面的无光之辉都激发出来。”
就这么定了。死马当活马医。
“锂锂埋在太阳里的引爆器，引爆就行。”
你摘下星星送给我也行。
“老夫愿往。”
包裹瞪大眼睛，没想到钛钛隐藏这么深，有这实力可以轻而易举推翻包包，还知道裹裹心腹锂锂的想法。
“我在等您。”钛钛仿佛知道自己的思想，“您能带领机械族走出去，他俩不行，我也不行。现在看，我只能在无光之辉里默默祈愿了。”
一道光从远处飞起，直射太阳，如一颗小螺丝掉进机油。阳光依旧。包裹突然想起什么，捡起两个小零件，塞进火种旁边的空隙里。
“偏见、火花，你俩赶紧把自己的思维，通过我的火种，刻在零件里。知识没了不要紧，人活着就行。”两个人工智能迅速动起来。
谁也不知道，无光之辉与死亡光束，哪个先来。包裹的脚已经挣脱，他面对太阳，张开手。红色光束落下。我要活着。
太阳猛地爆炸。韩予将军周围警报再次响起。
“赶紧用空间跃迁！”
红光停止，包裹沐浴阳光，一会儿飞起来，慢悠悠朝猛烈爆炸的太阳飘去，沉没了。
格伦议长的“红美人”号大机器人突然出现，一只巨手硬生生拦住正在跃迁的舰队，无形之力将其从轨道中取出，再关起来。G23行星的援军赶到，一艘一艘消灭遗落的飞船。
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
格伦巨大的身躯走向太阳，拿起太阳。
“六级了啊。可以拥有恒星了呢。”
银河系第六旋臂“烈炎星”内部，机械联盟第二军事监狱。这颗巨大的发光恒星内部被改造中空，进出需六级以上机械。
南宫敬坐在中央，周围一圈显示屏幕，亮得刺眼。
“我请求光线暗一点。”屏幕暗下来，屏幕上有字，已经翻译成自己的语言。
“按照流程，最后再问你一次。按你所说，你作为英兰星系人类联盟首领，你们种族对灭绝银河系太阳系铁球机械生命罪行，是否认罪。”
“我想说明的是，我们并非无缘无故到此。我们已无处可去。只是想借过去别的地方定居，因与铁球语言不同，发生误解。”
“好的，已记录。待查明实情后，再作改判。在那之前，你们所有人要在监狱里，禁止离开。”
银河系中央黑洞。格伦议长召集联盟所有成员国代表，欢迎包裹大人成为机械联盟第9527号成员国代表。
“经讨论研究决定，你，包裹，将拥有卯日星和昂日星双星系统周围十光年领地，即日生效。”格伦议长宣布。
周围窃窃私语起来。格伦兹尔太偏心了。
建交繁琐复杂，包裹索性散开零件们，让他们自己组合。格伦没有忘记把铁球也塞进新的星系里。应该也能诞生钛钛、包包、裹裹这样的强者吧，让他们处理去。“偏见与进攻”坐在左肩膀上靠着脖子，“火花齿轮”在右边站着贴着脸。
“你俩。去银河系图书馆，吸收所有知识，学成回来找我，保持联络。”
“你我生死相依，就这样赶我们走啦？”“火花齿轮”说。
“我太弱了，你们也不够强。一起死不如一起闯荡宇宙。”包裹笑了一下。
“你要去哪里？”“偏见与进攻”问。
“我去英兰星系看看，看看罪魁祸首长什么样。”
两个人工智能各自留了一点意识藏在包裹的火种里。包裹飞了起来，回头看了一眼铁球，再往前看。茫茫宇宙深处，又有什么等待着生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