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河西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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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书鸣挂着一个“副处调”悬着都两年多了，眼看着省府办新人都一个一个的跑到了前边，老人们更是要不下去挂职了，要么是职级都上去了，自己这样三十多岁、四十不到的年纪实在是不尴不尬，太折磨人了。
这样的处境能把人憋疯，
不仅是他，就他在省工商局上班的老婆也算是见识了一番“人走茶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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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老公是副省长的秘书，一切都顺风顺水，按祁书鸣的级别，到省城某个局委任一个副职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让人没有想到的是王宏彬副省长身体突然出现状况，还没有来得及对他有个安排就卸去了一切职务。
直到1999年中，相关部门找他谈话，准备调他到江城轻工业学校（中专）任副校长。
虽有不甘，但祁书鸣还是同意了。
他还没有到任，他老婆宋柯就被从机关办公室调去经五路工商所前台办理工商手续注册登记了。
而祁书鸣到了任上才发现，这个中专竟然有五位副校长，有分管招生的、管就业的、管总务的，管行政、财务的……只有他这个新人没有具体分管不说，还成了一个人人都可以指使着干活的“万金油”，在这个学校连个单独的办公室都没有，只能和总务科长挤在一起办公。
总务科长是个快退休的老头，一有个扛扛抬抬的就喊他：“小祁校长，帮个忙呗……”，然后就是他这个副校长和一帮子穿着劳动服的校工一起搬运东西。
下班到家，还没等他抱怨，媳妇宋柯先开始了：“老公，我们那所长以前到省局机关办事见了我都是哈着腰，现在天天对我指手划脚……”
受影响的还有女儿，虽然成绩不是太好，但自打上小学一直都是被班主任和各科老师宠着、护着，还是班里的副班长，可王副省身体一垮，他没着没落挂起来，女儿就被免去了班里职务，还天天被老师叫起来提问。
孩子虽然难过，学习成绩却明显有了起色，这也算是塞翁失马吧。
除了外在的，还有内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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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家人去女儿姥姥家，饭桌上都是被让到首席，现在回去，首席的位置就被在江城燃气公司当科长的小妹夫占据了……
甚至小区保安的态度都没有以前好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王副省长只是身体出现问题，并不是他这个人出现了问题，组织上凭什么这样对自己？祁书鸣都快抑郁了。
和卢显民、赵德良一起到任的副省长叫闵方，是从邻省调过来的一个女强人，分管的除了原来王宏彬副省长那一摊子，还有工商和文旅，她的秘书是个学院派，学历贼高，但一点基层工作经验都没有，还眼高于顶，闵方很不喜欢她。
一次无意之间，向省长赵德良提了那么一句。
赵德良一下子好像想起了什么：“闵方同志，你一说我还倒真是有个人选，就是原来王宏彬副省长的秘书……”
大人物的一句话可能就会引起蝴蝶效应。
省府办公厅给江城市轻工业学校打了电话：“我这里是省府办公厅，稍后会有人去接祁书鸣同志，请安排接洽！”
正在帮着总务科搬运东西的祁书鸣被校长风风火火地叫走了：“祁副校长，省府办马上有人来接你，你准备一下吧……唉，这段时间让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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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演电影一样，一纸调令加一纸任命结束了祁书鸣江城轻工业学校的任职，他被任命为省政府综合三处副处长，对口服务闵方副省长！
三月八日是国际妇女节，闵副省长一行到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视察工作，其中一站竟然是经五路工商管理所……
然后就是宋柯也结束了基层一线的工作经历，调去了金水分局局机关。
真的是河西河东一息之间。
经历了这一切，祁书鸣心里已经超然了，人啊，最怕的就是活明白。
活明白的祁书鸣全力投进了工作当中，他把他服务王宏彬副省长积累下来的农村、农业、农民工作经验发挥到了极致，帮着闵方解决和处理了很多问题。
“圈子里”是没有秘密可言的，重回省府大院的祁书鸣自然知道了“陪着两个大佬一起吃饭”的那个人是谁，甚至知道了其中的一些谈话内容，尤其是涉及到自己的那一部分……
接下来，在祁书鸣的一力推动下，闵副省视察了安南的农村产业结构调整成果，在柳如烟女士的陪同下到醉美太行进行了调研。
当年，柳如烟女士成为江北省十大杰出青年、三八红旗手。
又是五一，红辉磐石石材有限公司已经投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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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修路的红辉县官方采购了路边石、弯道石，价格便宜不说，运输成本还低。
楼梯踏步板、台阶石、方块石等则是民间的最爱。
销路没有问题，其他方面就算不上问题。
红辉磐石石材有限公司在当地招募的工人基本上是三班倒地开工，采取的是人歇设备不歇的连轴转方式，可就是这样，生产出来的成品也是供不应求。
在这里，普通工人的月工资是600-800元，毕竟是开山作业，有时候还用到炸药，存在一定的危险性，在胡若云的建议下，公司给所有一线员工购买了商业保险。
祁书鸣回到省府成为闵副省长的专职秘书之后，某天晚上在家里安排了一桌，就约请了程实、吴杰、胡若云几个人。
胡若云带去了来文留给他的那个包和那本录像带，饭局之后私下里请程实这个老公安看了带子的内容。
一个茶社的小包间里，带子播放了一个小时，程实看了60分钟，就像老僧入定一样看的认真，带子“咔”的一声到头的时候，他才仿佛被惊醒一样看向胡若云：“带子我拿走复制一份再还你？”
胡若云：“行，没有问题。你有什么发现吗？”
程实看傻子一样看向胡若云，若有所思之后强笑着：“没有，我就是想请厅里专业的人看一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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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若云不知道，这个时候的程实早在心里把画面的内容和来文的死推演了一遍又一遍：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来文的“线人”拍到了带子里的画面，但实际是她并不知道那些“胶囊”是什么、或者是知道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做什么，“意外”就毫无意外地降临到她的身上……
——程实断定那些胶囊一定有问题，而且基本上可以确定是毒品，但具体成分还需专业的人来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