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法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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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歌大声呼叫，想以此吸引仙茸的注意，但他忘却了自己目前处在神匿状态，仙茸根本听不见。
狼舔了舔嘴唇，在仙茸耳边戏谑道：“哈，抓到你了！”
仙茸脸上露出恐慌的神色，但保持着跑动姿势，她来不及反应。
狼飞快抬腿踹在仙茸的大腿，打乱了她的跑动节奏。仙茸止不住倾势，重重摔倒在前进的路上，并滚滑出一段距离，仓促间幸好仙茸护住了头部，而赵歌也被拉力牵扯得极为难受。
仙茸撞到垃圾桶上停了下来，支撑着爬起，随后目光凶狠地看向悠然朝她走来的狼。
“你的反应很快。”狼的衣角随着步伐摇动，给了仙茸一记赞扬，他走到仙茸身边，居高临下，啧了一声：“可惜速度很慢！”
“你好像误解了我的身份！”狼蹲了下来，他注意到仙茸眼中存在的恨意，“我不是仙红图的仇人，相反的，我帮助过他逃命，还慷慨的借给他一大笔资金。所以你说，我是他什么人？”
“我是他的债主，每个人都希望他死只有我希望他活！因为他，”狼脸上浮现凶残的笑，抬起仙茸的下巴，“欠我很多很多钱！现在他不见了，这笔债得由你来还。”
“或许，对你来说不公平，但父债子还，在我这天经地义！”
“那么，给我个答案，愿意，还是愿意？”狼手上逐渐用力。
仙茸却不为所动，直勾勾冷漠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她忽然笑了。
“你不该靠我这么近！”
仙茸右手猛地挥动，攥住从袖子里滑出的一把小刀，划向狼的脖子，其锋利犹如附加夜之哀伤充满寒意。
她竟然还藏了一把刀！
狼顺势后倾躲开了仙茸的一刀，仙茸嘴上的弧度却变大，狼不知道她的能力！
“银守！！！”
赵歌目睹一切，在被具象出现在狼身边的瞬间他就读懂了仙茸，蓄满力的腿满满当当踢中狼的面颊。
狼落地前调整过来姿势，跪撑在地上，鼻腔传来的酸辛刺激泪腺分泌出泪水，让他眼前一片模糊看不分清；而仙茸与赵歌，两人已成包夹之势，挥刀踢腿，向狼打来。
似乎变成瓮中之鳖，关键时刻狼却选择闭上眼睛，刀腿刹那加身。
还不等仙茸和赵歌高兴，意料的打击感却并没有传来，他们的攻击居然落空了，而狼保持着跪地姿势，发尖却离刀面有了几厘米，貌似他向后瞬移了！
“什么？”
赵歌只觉不可思议，动作出现停滞。仙茸还想再刺，狼没给她机会，大手一挥轻易掐住了仙茸的脖子，把她拎在空中。
仙茸的脸庞因为缺氧开始泛红，她无力地锤打狼的手臂。狼打量着被具象出又消失的赵歌，稍微松动手指让仙茸呼吸顺畅些。
仙茸发出剧烈的喘息咳嗽，眼中流下刺激的泪水，她被狼抵在一根电线杆上，赵歌虽然神匿，但仙茸的遭遇他感同身受，此刻就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咽喉。
“你的能力也很不错，的确打了我措手不及！”狼不吝惜夸奖，他对仙茸非常满意。
“给你十秒钟考虑，告诉我你的答案！”
随着时间流逝，仙茸感受到施加在脖子上的力度加重，她仿佛看到了死神在招手，但她拒绝回答。
下一瞬，一道人影从上方袭来，狼被迫收回手臂向后撤了几步，而出现在刚才位置的来人，赫然是利亚思，他挡在仙茸面前。
仙茸落在地上捂住脖子咳嗽，
注意到是利亚思的背影，她沙哑着急忙开口：
“老师，他是冲我来的！”
赵歌好受许多，利亚思的救场让赵歌对他高看几分，没想到这老头还有点靠谱，虽然赵歌不知道利亚思为什么会来这里。
利亚思没回应仙茸，看着狼沉声道：“阁下，这么纠缠我的学生不合适吧？不如我陪你过两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利亚思的这番话，狼的肩膀耸动，猛然发出压抑不住的笑声，疯狂而尖异，让在场其余三人为之一顿。
“你先走，我帮你拖住他，快！”利亚思轻声对仙茸传话，看出仙茸还想说什么，利亚思挥手打断：“你那边处理好，我这边压力也会小很多，别浪费时间了。”
仙茸明白利亚思说得对，“连累你了老师！”
深深看了利亚思背影一眼，仙茸毫不拖泥带水地跑向山深处。唯留下街道上对立的利亚思和狼，狼逐渐停止了疯狂。
眼看仙茸钻入树林，利亚思和狼同时收起锋芒，向对方走去后并肩而行。
“你的演技真是一如既往的好！”狼摸着胡渣似在称赞。
利亚思不落下风的回应：“彼此彼此！对了，这批的报酬呢？”
利亚思像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随意问道。
“哦，那个在——”
狼话音未落，走在左侧的利亚思乍然发起进攻，快速摆动的肢体形成残影，狼始料未及只能被动防守并寻找退路。但无论狼挪转到哪儿，利亚思就像衣服上的苍耳般，黏着狼打出凌烈的每一拳每一脚。
承受多次打击的狼抓住机会踹在利亚思腿上，借力拉开了距离，而利亚思也停下攻势深吸着气。
狼瞧着衣服上的破口，感到好奇，利亚思是超具老手，不同于仙茸缺少经验，他的拳头都招呼在自己的脆弱部位，而且这两年来自己还给他提供了不少贵重的宝食，那是可以延长能力时间的好东西。
难道就是这些给了利亚思反抗自己的勇气？狼抬头对上利亚思的目光。
有意思，利亚思是认真的！那就陪他玩玩！
狼指着利亚思：“从现在开始，你不会再碰到我！”
感到被羞辱，利亚思重哼一声，却没有自乱阵脚，而是稳扎稳打向狼攻击。但几分钟后，利亚思的信心彻底崩塌！
正如狼放下的豪言，这几分钟内利亚思打出每一次攻击，都被狼完美的闪过，每一次！
利亚思身心感到不安与疲倦。
“不如试试发动能力！”狼背着夜色，双眼似在闪烁红光，他注视利亚思，露出笑容，那笑容充满寒意，充满轻蔑，充满残忍。
利亚思仿佛回到两年前那天，自视甚高的他被狼踩在脚下，如丧家之犬屈辱的答应了狼的要求。此刻，恐惧和胆寒充斥利亚思的全身，他苦笑连连，已然失去和狼对抗的勇气，卸下攻势失落地瘫坐在地。
利亚思突然的妥协，让狼索然无味，他压抑着糟糕的心情，漠然走到利亚思身边：“既然不打了，那就继续演完这场恶心的戏。”
另一边，仙茸始终过不了自己这关，她认为自己抛弃了老师，而且本来是属于自己的私事，便原路返回去接应利亚思，赵歌虽然不支持仙茸这样做，但其实内心对仙茸多了很多认可。
而下山的他们，恰好在山道碰见扛着利亚思上山的狼，双方仿若定格。
“放开我老师！”仙茸冷冷开口。
狼露出玩味的表情：“这要看你的回答了。”
仙茸面色一滞，陷入沉思，赵歌也看向仙茸，他无法替仙茸做抉择；这时利亚思传出声音：“仙茸，什么都别答应他！”
“你是想要钱对吧？我能给，只要时间足够我一定——”
“斯币！”狼的声音提高，不耐地打断仙茸，“我赚的够多了，我需要的是你这样的人才！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帮我完成两项任务，我们的债就一笔勾销，怎么样？”
仙茸内心还在抗拒，狼虚起眼睛：“或许我的筹码还不够，那你听着，富庭浓洛华大道9527号，芸萝，爱核平，爱丽！”
听到这些名字的瞬间，仙茸方寸大乱，冲到狼身边揪住他的衣服喝问：“混蛋，你对我妈他们做了什么？”
“再加上这位，”狼没回答仙茸，把利亚思丢到地上，“现在你同意我的要求了吗？”
“同意，同意我同意了，你把我妈他们怎么了？”仙茸急乱的回答，她害怕母亲和母亲的新家庭被伤害。
“那就好！”狼拉开仙茸的手，语气轻缓，“我还没去找过他们，但是如果你违背我们的约定，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记住，两项任务！”
“我会记住，但如果你敢伤害我的家人和老师，我一定会杀了你！”仙茸对着狼咬牙切齿。
狼双指合了个礼，表示明白，随后从口袋掏出一支通讯器交给仙茸。
“三天后去迪力国的枫之市，具体位置我会联系你，最后说一遍，不要毁约！”
仙茸接过通讯器沉默颔首，赵歌在旁长叹一声，他无能为力。
狼瞥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利亚思，“想必你们师徒有很多话说，那我就不打扰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开。
仙茸扶起利亚思，查看他因自己而受的伤，不禁感到愧疚，“对不起老师，连累到您了！”
“店铺大门的监控预警我才知道出事，仙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利亚思装作不解，而仙茸没有隐瞒。
如此，赵歌才完整了解经过，利亚思拍着仙茸的肩膀安慰：“孩子，苦了你了！”
此刻在这片熟悉的大地上，三人久久无言。
。。。。。。
利亚思回到别墅，狼已经等候多时，两人保持着默契，没有谈及刚刚的打斗。
“你说的关于仙茸的事是真的？”利亚思寻找话题，也是真的好奇。
狼已经换了身衣服，他将一个箱子放在桌上推给利亚思，“只是找个与她相关的借口，这太容易了！”
利亚思语塞，他对狼的恐惧又加深了。
“这一次的宝食。”
利亚思伸手去拿却没拽动，箱子却被狼按住，利亚思强忍不适看向狼的眼睛。
“我给你的随时都能拿回来！”说完狼松开了手，并起身下楼离开别墅。
利亚思紧紧抓住箱子一角，表情扭曲，愤怒屈辱悔恨害怕等一一闪过，直到最后都归于冷漠平静。
“我只是想活着！”
只剩一角的月牙洒下朦朦亮光，与路灯电光交辉相映，狼走在街头一角，拿出响起铃声的通讯器接通。
“狼？”电话那头沉闷的男声响起。
“嗯是我。”
“拉伍德说你强行和他交换了轮次，怎么，不享受假期跑来干活？”男子说着戏言。
“闲着无聊，活动活动。”
那头沉默了片刻，似乎也对狼的任性肆意颇为无语。
“好吧，拉伍德那边我会交涉解决，不会有其他成员知道你破坏规定的！”
“嗯谢了。”“祝你这次玩得愉快！”
通讯器响起嘟音，狼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
他看向不远处，前方的公共长凳上站起一人，狼向着他走去，随着靠近，在灯光的照亮下，那人的面容变得真切！
他与狼身高相仿，面容虽然有些沧桑，但五官却也显周正，穿着和狼一样的服装。
但仔细看的话，两个人有着外饰的细微差别，长凳之人左耳戴着独翅的迅鸟耳坠，右耳是两猴形耳坠，看起来与狼的耳坠互补。
狼走到长凳之人身边，却并没有停下，诡异的，他的身体就似橡皮泥般完整融进那人的体内，他们合体后，耳坠也随之变成完整的迅鸟与三猴。
这才是狼的真身！
在静谧的月色下，狼迈进属于自己的不良夜。
。。。。。。
隔日一早，唯姑强忍着泪水，将仙茸送上回家的列车。仙茸的时间紧迫，所以她想先回到离别许久的母亲身边，确认家人无碍。利亚思也来了，戴着墨镜。
列车掐点启动，仙茸透过窗户向好友和老师挥手告别，唯姑又哭的泪流满面。
利亚思看着远去的列车，许久才开口：“她出师了。”
留下愣住的唯姑，可能要消化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