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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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纪年第一次背着人做这种事, 说实话心里有点不安的。
尽管他只是陪朋友过个生日,但总归是背着仲星燃去的。
胡辛裹得严严实实在楼下等他,看见他的装束后, 闻纪年才想起来自己走得太着急,忘记戴帽子和口罩了。
他只好让胡辛在楼下等他,自己又折返回去拿装备。在临走的时候,关门的动静稍微大了点,他贴在门口听了半天, 确定仲星燃没有被吵醒才下了楼。
外面夜深人静, 两人走到小区门口等车。
“我们要去哪儿?”闻纪年将口罩遮严实了点,问道。
胡辛看着手机定位:“我找了家酒吧, 还叫了几个在西洲的同学, 想去人多的地方热闹一下。”
闻纪年听到“酒吧”两个字就皱了皱眉,他除了工作需要, 一般不怎么去这种地方。
胡辛一脸兴奋地说, “我还是第一次去酒吧哎, 不过我不会蹦,就喝点酒感受感受。”
闻纪年听他这么说, 便点了点头。
毕竟给他过生日, 还是听他的吧。
“今晚的事你不要告诉燃燃,他会不高兴的。”临上车前,闻纪年又不放心地嘱咐道。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这场景很像仲星燃背着他偷摸喝酒的样子,现在他似乎明白了那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保证不告诉!我口风严实得很,你放心。”胡辛冲他龇牙一笑。
没过多久, 胡辛的朋友们开车来了。
这三个人是他的高中同学, 恰好都在西洲这边工作, 晚上没事就来了。
上车后,胡辛给闻纪年介绍:“这是广超,这是谭玉书,这是张炳。这位是我发小,你们应该都认识的吧。”
“认识认识,当然认识,大明星啊。”
“经常在电视上看到你,没想到本人比屏幕上还帅。”
大家纷纷热情道。
胡辛对闻纪年说:“玉书是你的影迷,他手上有两家娱乐公司的股份,之前还想找你演一个ip来着。”
谭玉书文质彬彬的,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和闻纪年握了握手道:“小胡开玩笑的,我那都是小公司,请不起你这种咖位的,我只是和他说着玩而已,不过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电影。”
闻纪年对他笑了笑说:“有合适项目的话,期待和你合作。”
大家闲聊了几句,闻纪年大概摸清了他们的现状。广超和张炳已经结婚了,谭玉书还是单身,不过闻纪年觉得他可能是gay,而且是被动的那方。
他们这种群体,看同样的人都很准确。
谭玉书对闻纪年笑了一下,说:“我看过你和仲先生的一些新闻,很羡慕你们这样的伴侣。”
闻纪年苦笑,“你看得都是我们吵架的‘新闻’吧,我们不吵架一般很少上热搜。”
“哈哈哈哈哈。”谭玉书笑了起来,“哪有,你们很恩爱啊。话说,我以为你是个挺保守的人,没想到还挺风趣的,刚才我说完还在想,第一次见面这样聊天会不会有点唐突了。”
经他这么一说,闻纪年若有所思起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别人提起仲星燃的时候,不再是犹疑的、含蓄的,而是变得大大方方,也许是因为仲星燃在这方面给足了他安全感吧。
“事实上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有点好奇,你们会为了什么吵架呢?要是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过。”谭玉书说道。
车到达了酒吧,两人边下车边说话。
“各种事情都有可能吵起来。”闻纪年的语气无奈道,“比如吃饭的时候他嫌弃我挑食,比如在一个决定上意见不和,比如……今天我来酒吧。”
谭玉
书笑得不行,“我现在明白为什么你们的粉丝那么多了,因为你们在娱乐圈这个大环境里,看起来真的很真实很鲜活。”
闻纪年不置可否地说:“隔着网络,大部分相处细节不容易展现出来。”
他们身后停了辆车,一个身影一闪而过。
胡辛叫住闻纪年道:“纪年,我好像看见……”
闻纪年转过身,看见他皱了皱眉,又说:“没事,应该是天太黑看错了。走吧,我们进去。”
这家酒吧人很多,音乐也震天响,嘈杂的声音直贯耳膜。
他们在卡座坐下,胡辛靠近闻纪年说了句什么,闻纪年没听清。
他又大声喊道:“简直太吵了!”
闻纪年举起酒杯跟他碰了碰,“你不是要喝酒吗。”
胡辛喝了一口,被辣得直吸气,毫无体验感。
过了一会儿,音乐声小了下来,他们开始玩游戏划拳。
胡辛从桌上拿了个鸭脖啃,“太吵了,我脑袋都疼了,下次估计不会再来了,不过这个鸭脖倒是蛮好吃的。”
闻纪年也拿了个鸡翅吃,其他桌都嗨得不行,就他们在一顿猛吃,吃完碰个杯喝酒,好像真的是来聚餐的一样。
第一个过来搭讪的,是个穿着花衬衫长得又高又帅的富二代,刚在隔壁卡点了大神龙,让美女倒黑桃a给他洗手。
他的目标很明确,径直走到闻纪年身边,十分自信地问他能不能一起喝一杯。
由于光线昏暗,又或者他不怎么接触娱乐圈,所以没有认出来闻纪年是谁。
闻纪年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说不喝。
富二代不死心地缠着他,闻纪年直接叫了经理过来,他这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第二个上的是个穿着篮球衫的体育生,那肌肉看着能把人闪瞎。这个倒是把闻纪年认出来了,然后直接给吓走了。
第三个是一个中年男人,长相斯文儒雅,被拒绝后也不像富二代那么恼火,而是彬彬有礼地点点头离开了。
胡辛大笑道,“跟你在一起,我甚至感觉这里是gay吧。”
闻纪年一脸无语,谭玉书也笑着说:“纪年这种类型,在圈子里的确很吃香。”
“他算是什么类型的?”胡辛难得好奇地问。
谭玉书想了想,说:“表面看着是个高岭之花,但有过阅人经历,都知道这种越了解越有趣。是真正意义上的的引人遐想,让人欲罢不能。我猜等我们离开的时候,那个富二代和大叔还会再来一次,说不定我们走后,他们还会向老板打听他。”
胡辛露出八卦的表情,“芜湖,难怪仲星燃严防死守,不准你加别人微信呢。”
闻纪年斜了眼谭玉书道:“你没谈过恋爱,懂得倒挺多。”
“我可没骗你,我真的没谈过,都是理论知识而已。”谭玉书笑道。
正在这时,胡辛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顿时大惊失色。
“纪年!是仲星燃打来的,我靠我靠,这可怎么办?他为什么突然醒了??”胡辛慌了。
闻纪年也愣了几秒,随后镇定地说,“你就说你心情不好,我陪你出来压马路……等等,不要这么说,那样他肯定会过来。你说你头疼,我在陪你做针灸。”
胡辛是个能扛事儿的,立马点了点头,拿起手机跑到了厕所。
三分钟后,他回来了,轻松地对闻纪年比了个“ok”。
“他没怀疑,还是你了解他,我刚开始说的时候他真准备过来,我赶紧说我们在包间不方便。”胡辛自信满满道,“他让你接电话,我说你去上厕所了,不在旁边,他让你回去的时候给他打个电话,他来接你。”
谭玉
书快乐死了,“你们真不愧是发小啊,打起掩护来丝毫不含糊。”
胡辛笑了起来,“那可不,我们从幼儿园就一起逃午睡偷吃零食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谭玉书笑个不停。
“来,为我们固若金汤的友谊干一杯,他要是真找过来了,你躲在我后面就行!”胡辛说到激动处,拿起酒杯和闻纪年碰撞了一下。
“干了干了,炫到底。”谭玉书跟着起哄。
闻纪年的杯子里有满满一杯威士忌,无奈地凑到嘴边准备一饮而尽。
杯壁还没碰到嘴唇,突然从他身后伸出一只手,将那杯酒拿走了。
闻纪年手里一空,下意识抬起头看过去,在看见阴沉着脸的仲星燃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仲星燃黑漆漆的眼珠扫视过卡座上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闻纪年脸上,冷声道:“头疼?针灸?在包间里?糊弄学满分啊闻纪年。”
他的语气和平时的撒娇宠溺完全不同,仿佛压抑着海啸爆发前的暴风雨,气势逼人的样子带来沉重的压迫感。
别说闻纪年了,连胡辛都吓得缩了缩,悄咪咪地躲到了谭玉书身后。
谭玉书:“……”
你不是刚才还说要保护他的吗!
仲星燃低头看了看杯子里的酒,冷笑了一声,“这一杯下去,你还能清醒着回去吗?”
闻纪年张了张嘴,又找不到什么辩解的借口。
这都被抓现场了,还能有什么借口?
仲星燃的目光落在坐的离他很近的谭玉书身上,冷冰冰地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然后,他忽然一抬手,仰头把整杯酒灌了下去。
接着掐住闻纪年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当着谭玉书的面,俯下身堵住闻纪年的嘴,将那口酒渡了过去。
谭玉书看呆了,明白了仲星燃误会了什么。隔壁卡的富二代也看呆了,伸长了脖子往这里瞅。
闻纪年猛地挣扎了一下,却被仲星燃预判到了,果断用一只手握住他两个手腕,将他制得动弹不得。
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溜下来,淌过闻纪年的喉结,落在锁骨上积出一个小坑。
仲星燃顺势而下,松口他的唇瓣,沿着下巴舔吻下去,不轻不重地在他的喉结处咬了一口。
闻纪年发出一声低哼,身体随之颤抖起来。
仲星燃冷冷地扫了眼谭玉书,粗鲁地将闻纪年从沙发上拽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们走后,周围的人都在窃窃私语。
显然刚才不少人看到了那一幕。
胡辛这才抬起他的鸵鸟头,迷茫地看着四周问:“他们走了吗?好可怕啊啊啊,我第一次见仲星燃发火!”
谭玉书不禁笑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我倒是觉得,他们挺般配的。”
“啊?”胡辛没反应过来。
“刚才你不是问,闻纪年是什么类型的。”谭玉书意味深长地说,“他这种类型的,就该配仲星燃那么强势的。”
他指了指那三个搭讪失败的,不屑道:“你觉得他们能驾驭得住闻纪年吗?”
胡辛似乎明白了,“确实不能,你别说,纪年还挺吃他这套的。”
闻纪年被带到了一家五星酒店,他疑惑为什么仲星燃提前开好了房,不过对方实在太气势汹汹,他没敢问出口。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闻纪年被折腾得很惨,虽然并不疼,也没受伤,但真的可以说是很惨。
临近天亮,他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了,眼睛也哭肿了,连鼻尖都是红的。整个人累得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从手指尖到大腿根,都印满了吻痕。身上青一块红一块,
发丝凌乱地遮住眼睛。
仲星燃最后在身后逼问他,“错了没,还去不去酒吧了?”
闻纪年带着哭腔第十几次回答:“……错了……不去了……啊……”
仲星燃吮了一口他的泪珠,有点控住不住自己。
“哭什么哭,又没弄疼你,真娇气。”他的嘲笑中带着一丝宠溺。
更大颗的泪珠从美丽的眼睛里涌出来,尽数被他吞进了喉咙里。
闻纪年不停地发抖,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仲星燃哼道:“比刚才乖多了,居然还咬老子,都把老子咬出血了。”
他反手摸了下自己的肩膀,那一口咬得挺深,痛得他“嘶”了一声。手臂的伤口也裂开了,渗出一点血丝。
他放下手,重新将人扣紧了,在他耳边低声道:“下次要是再让我发现你去酒吧,去一次干/你十次。”
闻纪年哆嗦了一下,彻底安静了。
仲星燃低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抱着他心满意足地睡去。
他睡了大概两个小时,起床给木绪儒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发现闻纪年发烧了。
“该死。”仲星燃骂了一句,昨天那么小心,他还是发烧了。
他马上打电话给前台,让人送了退烧药过来。
闻纪年躺在雪白的被子里,脸烧得红扑扑,下巴尖尖的,看起来分外惹人怜爱。
仲星燃一边用冷毛巾给他降温,一边心疼地自言自语,“谁让你惹我的,还趁我睡着了悄悄溜出去……”
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仔仔细细地帮他擦汗。
闻纪年睡了一上午,期间医生来打了一针,又被仲星燃伺候着灌了点药和粥,到中午的时候就醒了。
其实他烧得不严重,只是因为昨天实在太累了,又补眠了一上午。
说实话,昨晚他是爽到了,但这种再来一次简直要命。不仅耽误了上午的工作,连带整个身体都提不起力气来。
醒来后,仲星燃小心翼翼地给他赔礼道歉,他慢吞吞地穿上衣服,说要回节目组。
仲星燃一听就急了,“你这样不行,先休息一天,不,我等下就去请个三天假……”
闻纪年蹙眉打断他,“我没事。”
他的眼神很不满,好像仲星燃把他当成了一只弱鸡。
“好好好,你没事,我不是说你有事,只是……”
闻纪年懒得听他唠叨,径直往门外走去,在走到门边时,他突然双腿一软,仲星燃赶忙伸手扶住他。
闻纪年脸色僵硬,故作镇定地甩开他的手,扶着门框走了出去。
下午,两人回到了节目组,继续参与直播。
夏斐和白婳悄声咬耳朵。
“他俩上午怎么没来?”
“好像是纪年生病了。”
“生病了?”
“据说是发烧。”
“哇哦,发烧——”
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变得暧昧起来。
“所以昨天那个圈内少主拍到的是真的?两人在酒吧拉拉扯扯。”白婳八卦道,“不过工作室马上辟谣了,反正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
今天他们上了个热搜,标题是仲星燃闻纪年酒吧吃醋激吻,不过很快就被公司撤了。
看录视频的视角,应该是当时离他们不远的一桌。
圈内少主说自己在参加朋友的局,突然看见有两个人好像他们,刚好想到他们在西洲录节目,于是赶紧拿手机拍了一段。
视频里看不清两人的脸,但即使模糊成马赛克,也看得出是两个旗鼓相当的帅哥。
其中一个逼迫另一个抬头,当着众人的面强吻了他。
评论区立即炸了。
有嗑生嗑死的,有说不是他们的。
更离谱的是,还有其他家的cp上赶着来认领,说是自家的。
这件事越来越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后来各大cpf做了个代餐视频,只要喜欢哪对就说是自家的,广场上撕得满地鸡毛。
公司眼见事情愈发不对劲,干脆利落地撤了热搜,让它慢慢平息下去。
幸好两人出去的时候,都特地换了衣服,因此也没有证据证明一定是他俩。
木绪儒过来关心了一下闻纪年的身体,开玩笑说他们这组又添了一名伤员。
仲星燃的手还没好全,现在闻纪年也病了。
他们回来时刚好赶上午饭点,因为上午进度慢,直到一点才放饭。
闻纪年端着餐盘和胡辛他们坐在了一起,仲星燃被赶到贾柏言旁边,闷闷不乐地戳着盘子里的饭菜。
贾柏言随口说:“怎么了,还在为嫂子的身体发愁呢?我觉得他看着也没事儿啊,就是脸色苍白了点,走路稍微有些不稳,歇一歇就好了。”
仲星燃叹了口气,“你不懂。”
“我怎么就不懂了?”贾柏言莫名其妙地问。
仲星燃惆怅道:“这种事,处男不懂。”
贾柏言噎住了,一口血卡在喉咙里下不去。
他憋红了脸,气到声音发抖:“你……你少看不起处男!认识嫂子之前,你不也是处男吗!我……我很快就能破、破处的!”
仲星燃本来心烦意乱,因为闻纪年显然生他的气了,此时被他这句话逗得噗嗤笑了出来。
贾柏言更生气了,“你嘲笑我?!”
两人打打闹闹地吃完了午餐,仲星燃想着只能晚上再找机会道歉了,闻纪年一工作起来,其他的什么都懒得搭理,当然也包括他。
下午的直播接着上午的继续。
【甜甜回来啦,身体还好吗?呜呜,绪导说是感冒请了半天假。】
【哇,第一次见甜甜的私服有高领哎,好米好米。】
【呜呜呜,感觉宝宝脸都瘦了一圈,看着也没什么精神,心疼。】
【所以昨晚酒吧的应该不是他们吧,我宝昨天就病了肯定不能去喝酒。】
【一对cp里面有人穿高领,总让我想到些什么。】
【哈哈哈哈,不会的啦,虾仁请假是照顾他,他都生病了应该不会do。】
【可是我们不知道是先生病后do,还是先do才生病的哎,嘿嘿,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测。】
【甜甜今天真的,有点奇怪,在室内还捂得严严实实。】
【前面的,可能为了发汗。】
【笑死了,神踏马发汗,仲小狗要是把我老婆do的生病,我就打爆他的脑袋。】
弹幕刷的乱七八糟,直到木绪儒的声音把他们拉了回来。
另外几组简单地说了上午的发现——这整栋楼除了他们之外,就没有其他住户了,也就是说他们是梦境里唯一的角色,因此凶手应该在他们当中。
这一点闻纪年知道没错,因为他昨晚偷溜出去的时候,还很奇怪这栋楼的走廊,为什么只有他们住的那两层有灯。
上午他们解锁了一个新地点,不是他们自己选的,而是节目组提供的,楼下的花圃。
几人在花圃里,发现了一只猫的“尸体”。
看到现场后,仲星燃惊呼道:“这不是我的猫吗,我照照片的时候抱在手上的那只。”
陆谦随说:“是我的猫好吧,我也养了只布偶猫,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弄死的,气死我了。”
他俩的布偶长得一模一样,也分不出谁是谁的。
“啊?那我的猫
去哪儿了?”仲星燃不解。
陆谦随同情道:“千万不要也是被哪个人弄死了。”
邵云说:“不过我有一点不理解,当时搜查的是我们这层梦境的线索,为什么会出现你们的猫?”
陆谦随摊了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木绪儒说:“接下来进行一轮游戏,可以给除邵云胡辛外的其他组获取线索,你们决定一下哪组优先。”
上午他们提出,可以大家先合力解锁一个地方,然后一起去搜证。
“我们猜拳吧。”胡辛说。
大家上前猜拳,最后闻纪年这组赢了。
先前闻纪年和仲星燃商量的是解锁科奇的房间,但夏斐提醒说:“我们发现了一个很巧合的事,那就是我们四所房子都有个小阁楼,是隔出来的一个空间,你们要不要试试搜查阁楼?”
闻纪年答应了,于是大家前往803的阁楼。
因为电梯要等很久,他们便走了楼梯。
胡辛小声问闻纪年:“昨晚你们吵架了吗?他有没有为难你?”
中午吃饭的时候旁边有人,他不方便问,这会儿趁着没人赶紧询问,其实他心里也是有那么点愧疚的。毕竟前一秒还信誓旦旦说了要保护他,下一秒看见仲星燃就怂了。
闻纪年想到昨天的事,脸色一沉。
“没有。”他不自然地说。
胡辛察觉到他表情不对,以为他在撒谎安慰自己,急道:“你们肯定吵了,星燃怎么能这样呢,不就去喝点酒,你又没干什么。是不是因为吵架你才身体不舒服的?不行,我得去找他解释一下,是我硬要拖着你去的。”
闻纪年赶紧拉住他,“你别去,别跟他说话。”
仲星燃那张嘴口无遮拦的,他生怕他一个不留神全说出来了。
胡辛眨了眨眼睛,只好道:“好吧,那你不开心的话,要跟我说啊。”
闻纪年咳了咳,不是不开心,是完全拿他没办法。回来换衣服的时候,他看见身上纵横交错的痕迹,简直无语凝噎了。
他得给仲星燃一点教训才行,否则以后他要是经常这样……
闻纪年想象了一下,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几分钟后,大家来到了803的阁楼。
阁楼不大,只有几平米,里面落满了灰尘,堆着废弃的床垫和枕头,像是有人在这里住过的样子。
陆谦随惊奇道:“你们这里的阁楼,和我们那的布局一模一样哎。”
“可能这几个阁楼都差不多,那岂不是白解锁了。”白婳说道。
他们仔细搜查起来,找到的线索很有限,只有一个儿童绘画本,一盒蜡笔,一盒水彩笔。
绘画本上写着“0-10岁儿童可使用”,众人面面相觑。
仲星燃说:“我有个弟弟,好像就是七/八岁的样子。”
“这是你弟弟的绘画本?”贾柏言问。
仲星燃说了合照的事,到现在为止,他这个“弟弟”一次都没有出现过,而且合照上也没有脸。
夏斐摸了摸胳膊,“听着有点吓人,他们不会是鬼吧。”
“你恐怖电影看多了,都说了没有鬼。”白婳说道。
闻纪年说:“她说的可能没错,但不是鬼,或许科奇的这些兄弟根本就不存在。”
他把绘画本给大家看,“这上面除了花草树木,就是一座房子,门口站着三个人,看上去是一家三口。”
胡辛接过来翻了翻,惊道:“真的哎,全都画的一家三口,如果家里真的有哥哥弟弟的话,肯定会把他们都画上去啊。”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不喜欢哥哥弟弟呢?”
“这不会是科奇住过的地方吧?”
“不会啊,上面写着十岁以下儿童使用。”
“那十岁以上也能用啊。”
“哪个高中生会画这种绘画本玩啊!”
大家吵吵嚷嚷,接着又开了两个地图。
一个是陆谦随和夏斐的702书房,一个是贾柏言和白婳的802主卧。
在书房里,他们找到了一沓各大高校的简介和分数线汇总,这一看就是用来填报高考志愿的。
陆谦随奇怪道:“我是个生物老师,居然还要管高考?”
“画的还挺认真的。”胡辛看了看说,“你们有孩子吗,难不成是帮你们的孩子画的?”
夏斐摇了摇头,“没有,我们连婚纱照都没有。”
在802主卧,他们则发现了一个复古台灯。
本来没什么稀奇的,但802的梦境是贾柏言白婳的《阁楼的梯子》,而这盏灯和胡辛邵云的《灯具的底座》,里面掉在死者身边的灯具一模一样。
胡辛大惊,“我们的死者就是被这盏灯敲死的,这是一盏铜制灯,底座特别重特别硬,你们这里怎么也有?”
“会不会是他们买了同一家家具店的啊?”夏斐说。
“不会。”邵云摇了摇头,“这个灯座下面刻着‘第五届西洲市青少年围棋大赛一等奖赠’,是比赛赠品。”
白婳看了看底座,捂住嘴道:“我的天,我们灯座底下也有这行字!”
胡辛赶紧接过来查看,结果正如她所说,连日期都一模一样。
他喃喃道:“这就是同一盏灯。”
但是这盏上面没有血,玻璃罩也没碎。
【啊啊啊啊啊,好恐怖,这些东西是凭空穿梭了吗?】
【好像好几个房间都有重合的物品,有点像鬼打墙。】
【这四层梦境是可以互通有无吗?】
【哈哈哈哈哈哈,互通有无什么鬼!】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互通有无。】
【不好意思,我背历史背傻了……】
“我好晕啊,现在这是什么情况?”白婳捂住脑袋。
闻纪年转向贾柏言,“我知道了,所以我们阁楼里的绘画本,根本不是科奇的,也不是‘弟弟’的,而是你的。”
“我的?”贾柏言指了指自己。
“每层梦境里都出现了其他梦境的东西,我们这层唯一不属于我们的东西,就是那本绘画本,而在座的只有你和白婳是十岁以下的儿童。刚才在陆谦随那里发现的填报志愿表,应该是我和科奇的,因为只有我们是高中生。”闻纪年说道。
胡辛一拍手掌,“原来是这样!难怪绪导一直建议我们不要分开搜索,而是一起搜证,原来每一层都有其他层的线索。”
“什么意思啊?”
“我还是没懂……”
闻纪年对他们说:“从头梳理一下,第一,《阁楼的梯子》里出现了《灯具的底座》里的凶/器;第二,《停摆的挂钟》里出现了《阁楼的梯子》里的绘画本;第三,《不全的棋子》里出现了《停摆的挂钟》里的报考表;第四,《灯具的底座》里出现了《不全的棋子》里的猫。”
白婳倒吸一口凉气,“懂了,这是形成了一个闭环是吗?”
大家互相看了看,都觉得有点不寒而栗。
“我们不会根本不是四层梦境,而是在一个时空里面吧?”贾柏言说。
闻纪年摇了摇头,“你们有没有发现,每一间房的装修和摆件都不太一样。小贾你们那间房,看起来像是90年代的装修。”
白婳马上点头,“我昨天还跟他吐槽呢,我的床居然是那种有铁丝网的,感觉不像是现在的人会用的。”
“我们家还好哎,
看着挺现代化的,还有智能马桶。”胡辛不解。
闻纪年说:“这也就说明,我们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为了不让我们察觉到这一点,节目组专门把所有和年份相关的信息都隐去了。”
“哇,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陆谦随说,“昨晚我去冰箱里拿面包的时候,因为上面没有生产年份不敢吃,然后摄影老师跟我说能吃。”
现场闹哄哄的。
木绪儒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安静,笑着说道:“恭喜你们,终于发现了比较关键的信息。你们确实是处于不同的年份,而是每一户之间的年龄相差了十年。接下里,节目组会给出和凶手相关的信息,请大家积极参与游戏。”
【妈呀这也太复杂了,时间跨度好大啊。】
【说实话,我要是去玩这个本我脑袋都炸了,甜甜居然能全部梳理清楚。】
【是的!我甜甜真的太牛啦!】
【嘿嘿,每次大家都靠甜甜和胡老师带飞,谁快乐了我不说。】
【呜呜呜,每天都在羡慕仲小狗有个《颜值天花板》《演技天花板》《智商天花板》对别人冷淡对他纵容的老婆,哭哭。】
【可恶,别说了,今晚我就要去怒撕仲小狗,然后被他一脚踹飞()】
晚上的时间不够四组都给出凶手线索,因此只有获胜的一组能率先获得线索。
然而闻纪年却有点别扭,他们要玩的游戏是下腰过杆,以两个人的成绩加起来为准。
好死不死,他的腰现在碰都不能碰,酸软得不行,别说过杆了,连走路都觉得胀痛不已。
听到这个游戏的名字后,仲星燃就默默地看向他,那眼神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闻纪年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很小声地说:“你意思意思就行,千万别闪着腰,这个我擅长。”
他的潜台词是:老婆你别用力闪着你我会心疼的我来拼搏就行。
闻纪年听到的是:你好菜啊才一晚上你腰就不行我和你不一样我的腰就很好什么你不信那我秀给你看嘻嘻。
于是他冷冷地看了仲星燃一眼,口吐芬芳道:“滚。”
仲星燃:“?”
闻纪年堵上了男人的尊严,径直走了上去。
贾柏言幸灾乐祸地拍了拍仲星燃的肩膀,“非处男,被老婆骂了吧?”
仲星燃从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最后,他们这组勉强拿到了第一。
仲星燃确实没有夸大其词,他下腰能下到上半身与地面持平,甚至微微向下弯曲的程度。
弹幕都疯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燃燃这个腰!太有力量感了!】
【我好像看到了一点腹肌[舌头][舌头][舌头]】
【这就是传说中的电动小马达吗,肯定很高频率。】
【这个腰今晚不do十次不合适吧?】
【甜甜好性/福,嘿嘿嘿。】
在场的女生都看得脸红了,纷纷捂着嘴小声尖叫。
闻纪年却没什么感觉,硬要说有什么感觉,大概也是想起昨晚自己的惨状。
黄珍珍念出他们的线索道:“根据摄像头拍到的内容,曾有一个身高185左右的男人,在死者死亡时间前后走出你们家。”
“走出我们家?他怎么进去的?”仲星燃诧异地问。
黄珍珍说:“摄像头没有拍到他进去。”
“我去,更诡异了。”
“不会真的是鬼魂吧。”
“鬼魂可以直接消失啊,还走出来干什么。”
“也对哦。”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直播结束了。
大家播了一天,都疲惫不堪,聚在一起吃了
个夜宵,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仲星燃想着今晚得好好道个歉才行,怎么也得把人哄好了。
今天闻纪年一天都不怎么搭理他,让他心里火烧火燎的。
晚上他洗完澡,把自己弄得干干净净的,又往身上喷了点香水,恬不知耻地想万一闻纪年有兴致还能再来一发。
他昨晚算是第一次开/荤,一整天满脑子都在回味不已,看见闻纪年就想到他面色潮红躺在自己身下的样子,要不是因为有工作,他真想和闻纪年待在一起三天三夜。
哦不,待多久都行。
他带着窃喜的心情,满怀期待地敲了敲房门,羞涩地说:“老婆,我进来了哦。”
里面没有回应,仲星燃以为他默认了,这也意味着他消了点气。
他高兴地拧了下门锁。
咔吧一声,没拧开。
仲星燃面露疑惑,又拧了几下。
咔吧,咔吧,门锁纹丝不动。
他的嘴角慢慢僵硬,终于意识到了现实——他被锁在外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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