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浪子回头回头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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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问题我已经都弄明白了，谢谢你教我做题。”乐见曦合上习题册，对托着下巴眼神忧郁地望着窗外的吕漪澜说。
“回去再做点题巩固一下吧，勤练才能把那些方法牢牢记住。”
“好。”乐见曦点头答应，又哀声道：“如果部长大人学的是理科就好了，这样我还能问你物理化学生物……”
吕漪澜无奈：“你就没有一科自己稍微擅长一点的吗？”
“我觉得它们都好难啊。”乐见曦吐舌。
“上课用心听讲，作业认真完成，不懂就多问不会就多练，学理科难道还有别的路子吗？”吕漪澜一本正经地说着自己的标准，“见曦你又不见得会比别人笨，只是不努力罢了。”
乐见曦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是吗？但是我总觉得自己学知识比别人慢。”
“至少我给你讲题不会觉得特别吃力，也就和给司见肖讲题差不多的样子。司见肖也是，一点也不努力，得过且过浑浑噩噩。我本来还以为他是把心思都放在文学社上，哪知道他……”吕漪澜说起司见肖顿时咬牙切齿。
“头儿又怎么了？”
“算了，不说了，我何必为他生气。”她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反正到时候哭的人又不是我。”
“哭？”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就如同封建时代人们所迷信的生时所做的善事和恶事会在死后前往阴间被审判。虽然我不喜欢这个比喻，但它太神似了，对我们来说，高考就是审判你这三年所作所为的时候。”吕漪澜把笔放进自己的笔袋，幽幽说道：“总有人会为自己的选择流下悔恨的泪水的。”
乐见曦似懂非懂地问道：“你说的是头儿吗？”
“包括但不限于。”
“嗯……但是为什么你觉得他一定会后悔呢？”乐见曦一边思考一边说，“如果他决定要这么做，一定已经想到后果是什么了吧。”
蹲在墙角的波斯猫忽然“喵”地叫了一声，打断了她们俩的谈话。
吕漪澜出神地望着猫咪那双宝石般灵光闪闪的眼睛，忘了自己原本想要说什么了。
对话本该在这里戛然而止，但乐见曦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的，或许这就是他思考后的选择呢？”
吕漪澜对此不置可否，虽然她心中还是不认可司见肖的选择，但乐见曦的话却让她得到了一个新的思考角度。
“你是这么想的吗？”
“嗯，我觉得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并为之快乐是最重要的。可是我还是希望他这次能考好一些。”乐见曦笑了笑，“考个好成绩对他改善自己的处境并且更方便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有很大帮助吧。”
是来自父母的压力吧，哪个父母不是望子成龙呢？吕漪澜暗暗想道。
“你还真为他着想啊。”吕漪澜心念一动，忽然伸手掐了掐乐见曦的脸颊。
“其实还是为我自己啦，他要是考不好，说不好就没人能陪我去看五月天的演出了。”乐见曦露出担忧的眼神。
“是吗？你们要去看演唱会啊。”吕漪澜有点吃惊。
“因为这次的演出地点离这里很近啊，很难得的。”乐见曦用满怀期待的语气说着，“我提前三个月就在计划这件事了，不成功便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不是这么用的吧……”吕漪澜扶额，“那你就祈祷司见肖这次考试能如有神助吧，不然我觉得他一定会退步的，以他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不……其实我觉得就算他很认真地学习也是会退步的，因为上一次他的成绩太好了，有种突然变成暴发户德不配位的感觉。”
乐见曦脸色惨白地看着她：“真的吗？头儿的处境这么糟糕的吗？那怎么办……部长大人你想办法拉他一把吧？”
“让想死的人去死不是更好吗？”吕漪澜摊手言不由衷地说道：“谁要没事给自己找气受去拉他那样不想学的人啊？说不定坐了这次从天堂到地狱的过山车他就知错能改浪子回头了呢？”
吕漪澜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东西装进包里，做离开前的准备。
“浪子回头，回头再浪！”一个贱兮兮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惊得吕漪澜手一抖差点把笔袋摔在地上。
吕漪澜猛地回眸怒视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的司见肖：“你不是和韩同学先走了吗？莫不是出门没带脑子，落下了什么东西？”
“陪韩若一去买了本书送她上公交车我就转回来了啊，这不是听您一句劝，浪子回头嘛。”司见肖笑着说道。
吕漪澜不想搭理他，她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而且看到司见肖嬉笑的样子更气了。她就想不通了，为什么这个家伙能够像没事人一样啊？
“头儿，你该给部长大人道歉。”乐见曦说。
“为什么？为什么我得给她道歉？”
“你惹她生气了不是吗？”
司见肖翻了个白眼儿：“谁生气谁就占理吗？是爱哭的孩子有奶喝还是按闹分配基本国情啊？”
乐见曦呆了三秒，喃喃道：“我听不懂你说的什么意思……尤其是后半句。”
“听不懂最好，省的被查水表。”司见肖说着走上前，拦住了准备离开的吕漪澜。
“做什么？”吕漪澜嫌弃地看着他，“我要回家了。”
“可是我还有事想和你商量呢。”
“你找人商量的时候就是这种态度吗？”吕漪澜摇头，“放过我吧，我现在就很后悔帮你当狗头军师出拉赞助这个主意。为什么我要在乎别人的社团的兴衰荣辱呢？我真是闲的慌。”
“唉……”
“好了，”她迅速地打断了司见肖的话，“你回头再浪去吧，我真的要回家了。”
“可是我刚刚还在小姐姐那儿点了三杯奶茶呢，你现在走了不就多一杯了？”他语气瞬间软了下去，“才四点多呢……”
“你想商量什么？”吕漪澜把包往桌上一放，靠着沙发扶手抱着双臂，“有事说事。”
“我想请小海帮忙拍摄这里的照片，作为之后制作广告页的素材，我刚刚已经和小姐姐打过招呼了，方便的话下周周六？明天下午要返校时间可能太紧张了，下周周六正好。”
吕漪澜问：“等等，拍用作广告素材的照片？你什么时候和小姐姐达成了赞助协议了？”
“就你之前负气走掉之后不久……小姐姐开导了我一番，哎也不算是开导。反正我说不过她，于情于理都被她占了上风，就顺水推舟了……”
“你……存心的吧。”她撇开目光。
“啥？没有啊，你千万别把自己代入一时瑜亮的视角啊，那也太抬举我了吧。”
“你自己说的你是拿文学社来逃避不学习的良心谴责，这话我记住了。”吕漪澜冷冷地说道。
“你们怎么还在争啊？奶茶来了。”小姐姐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要我说，偶尔的逃避现实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
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啊……司见肖感激地望向为自己解围的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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