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从来是当局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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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助广告？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找那些商铺，然后和店主们商谈在校刊上刊登他们广告的内容，以此来换取赞助费支持？”司见肖心想这可不是简单的事。
“就是这个意思，不过如果你们拿往期的刊物去做样品游说店主们，可能很难得到认同。”吕漪澜也指出了其中的难点，毕竟打铁还得自身硬，就《凤鸣》近几期的质量而言，她觉得不足以打动人家。
司见肖苦笑着问道：“那怎么办？这岂不是陷入死循环了？拉赞助需要我们拿出像样的校刊作品，但制作像样的校刊作品又需要经费的支持……”
吕漪澜沉默了一下，跟着叹了口气：“好像确实如此……”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重新振奋起来：“不过还是值得去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你是想说万一有人被我们忽悠到吗？”司见肖满脸都是不信任的神色，“大小姐，这年头能轻易被小孩们忽悠到的人根本做不了生意，这你都不懂吗？”
吕漪澜咬牙怒道：“喂，司见肖，我是在帮你想办法，你怎么阴阳怪气嘲讽我呢？”
司见肖愣了一下，低下头道歉：“对不起，我……习惯就这样，您多多包涵多多理解一下呗。”
“这习惯真不好……”吕漪澜说，“我看是卢月老师几天没有敲打你，你又忘乎所以了吧。”
司见肖笑了笑，自己这个习惯就算卢月老师再怎么敲打怕也是改不了了。
“总之……找找机会吧。”吕漪澜又劝说道，“其实我觉得那家书吧就不错，适合宣传给学生。”
“那里的环境怕是更适合早恋的情侣们吧。”
“怕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歪念，所以会这么想，环境是无辜的，何况那只猫咪那么可爱。”吕漪澜幽幽说道。
你是对那只猫咪爱屋及乌了吧……而且那只猫咪可爱与否和早恋的情侣们有什么关系呢。
“是是是，我心里有歪念，心中是佛所见是佛，心中是魔所见是魔，您这算是唯心主义论吧。”他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扯到了政治课本上的东西，真奇怪，明明政治是自己最不感兴趣的一门课，却总是有能让他引经据典的内容。
“不和你胡扯，我要下车了。”吕漪澜一直留心着停靠车站的信息，下一站就到她家了。
“好嘞，谢谢了。”司见肖收起了玩笑的态度，“我会好好考虑你的建议的，不过……我对自己在这方面的能力没什么自信，如果社团里有擅长交涉的人就好了。”
“你们加油。”吕漪澜鼓励道。
“唉，尽力而为吧。”司见肖说，“要是这事真的变成一条出路，到时候我得好好感谢你了。”
吕漪澜眉毛一横：“意思是你们自己没本事办成的事要怪我给的主意不好？那可不行，司见肖，即使失败了你也应该对我心怀感激。”
“助人为乐不求回报是一种高尚的美德，看来吕漪澜同学还不够高尚。行吧，我心怀感激着。”
“受人恩惠铭记在心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也是一种美德，司见肖同学，彼此彼此。”吕漪澜牙尖嘴利地回敬道。
“那放假回去，你还当班长吗？正式的？”司见肖问。
吕漪澜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问的一怔，她自己都没想好，恰好这时车又到站了。
“我……先下车了，再见。”她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朝后门跑去。
现在还没有到开暖空调的季节，车内与车外的温差并不大，但吕漪澜在下车之后却感受到周围的空气似乎下降了几摄氏度。
她抬起手捧着自己的脸，掌心感受到了微微发烫，她想自己的脸颊一定正在发红。
“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啊。”司见肖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响起，把她吓得肩膀一颤。
“你……你你……”她在惊吓过后气恼地转过身来，指着司见肖质问道：“你跟下来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司见肖不敢与她对视，“只是念头一动，就跟下来了。”
“神经病啊……”
“没关系，就当送你回家。”他说着已经主动迈步走了出去。
“谁要你送啊……别自说自话好不好。”吕漪澜气得跳脚，“还有，回去之后我当不当正式的班长，你关心这个有什么用？你不是早就笃定了要卸下这个担子吗？”
他之前确实说过国庆放假之后正式重选班委不管吕漪澜要不要继续当自己都会撂挑子的话。
但此一时彼一时，人的想法是会变的，尤其是在和季燃聊了之后。
季燃的“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给了他很大的启示，两个人分担责任，一定比一个人硬扛着要轻松。
“如果你觉得我的存在可以让你觉得做班长不再是那么煎熬的一件事。”司见肖说，“我也可以再努力努力，争去争取。”
“谢啦，你能这么想我心里已经很受用了。”吕漪澜真心笑了起来，“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吧，人力有时而穷，每一件事都放不下都想做好会很累的。比起帮我分担，你不是还有更加重要的事吗？”
“文学社还不至于让我心力交瘁。”他在这一点上很自信，因为对整个社团抱有信任，加上还有易诚这样可靠的朋友在支持着他。
“还有学习呢，还有学姐呢。”吕漪澜说道。
他顿时无言以对了，感觉被吕漪澜戳中了死穴。
“我到家了，你也回吧。”吕漪澜在小区门口停下来对他说道。
“好。”司见肖点头，挥挥手同她道别。
吕漪澜朝小区大门走出几步，又停下回头对他说：“要不要继续当班长这事我还没考虑好，想等回去和老师交流交流再决定。那个……你也好好考虑吧，不要只是为了当一个好人而勉强自己，就算是副班长，也应该是真心想为一个集体服务的。”
“不要只为了当一个好人而勉强自己……”司见肖重复了她的话，莞尔一笑：“你未免把我想的太好了吧。”
“因为我现在也算初步对你有一些了解了吧。”吕漪澜用右手大拇指指向了自己，“开学这一阵子你能陪我一起扛下来我已经很感激了，也谢谢你帮我战胜了心魔。或许你说的对，九班是一个不错的新环境。”
“那你也要努力啊，还有，明明可以用比较柔和的方式劝告别人，为什么非得在教室里嘶吼咆哮呢？”他把自己在学习会时观察到的问题说了出来，希望能够帮吕漪澜改一改监督纪律的方式。
“啊……”她愣住了，眼中满是不知所措的惊慌。
“大家都喜欢听好话的吧，谁愿意接受态度强硬的命令呢……”司见肖淡淡地说道，“既然你也认同九班和原来的三班不同，那不如试着……温柔一点对待大家。”
她脸红着移开了目光：“你有病吧，温柔这个词和我根本不沾边。”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把自己想说的说完了。”他笑了笑，“算是还你教我筹集赞助费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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