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兄妹见面分外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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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漪澜从老食堂的自动贩卖机里取出了两罐咖啡，将其中一罐递给司见肖。
“谢谢老板。”
“我是谢你带我发现了这么个好地方。”她随手将拉环丢进垃圾箱，喝了一口咖啡说道，“确实比新食堂那边的要好吃。”
“是么，可是我看你好像也没吃多少。”他方才还为此心有忐忑，担心吕漪澜会觉得自己说老食堂比新食堂好吃是在忽悠她。
“我只是不想吃的太饱，胃部消化食物如果占用太多的供血，大脑就会变得不清醒。”她说着朝食堂外头走去。
“午休要等到国庆收假回来才取消吧？”司见肖说，“卢月老师不也说了中午愿意自习的就自习愿意午睡的就午睡。”
吕漪澜回头瞥了他一眼，那目光让司见肖顿时不寒而栗。
“我才没时间没心情睡，这一次竟然被那个骆璇楚拉开了那么大的差距……我不会甘心的！期中考试一定……一定追回来！”她说这番话的时候那眼神就像勇者冒险故事中的大魔王一般。
什么什么？是我听错了吗？您考了705骆璇楚考了712，您管这个叫“拉开了那么大的差距”？
司见肖石化了三秒，满脑子飘过的都是“神仙打架”和“学神强者恐怖如斯”的弹幕。
吕漪澜好像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继续发泄着心中积压的怨怼道：“除了骆璇楚还有王亭璐，她这次也比我高了3分！一定是这段时间做班委让我懈怠了……等国庆收假回来我就让卢月老师重新选举，然后全心全意去准备期中考试和骆璇楚、王亭璐她们决一死战！”
啥？做班委让您懈怠了？这就是您为自己这次失败找的合理借口吗？
“噢，气势不错，您加油。”司见肖象征性地拍着咖啡的罐身为她鼓掌。
“嗯，就这么定了，骆璇楚的712就是我的目标！”
原来比“女人真可怕”更加可怕的是“女学神真可怕”，他在来到文科九班之前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感受，文科的人数明明比理科少得多，但竞争反而更加激烈了。
“客观一点来说，文科700分以上不是那么好考的吧……你想超过骆璇楚同学，也不一定非要考到712啊？毕竟试卷难度会有浮动，下一次她可能考不到呢……”司见肖小心翼翼地说道，仿佛生怕触了学霸的逆鳞。
“有难度不是更好吗？”她兴奋地说道，“如果我能在难度更高的考试刷新她的最高纪录，那岂不是一次完全胜利？这样想想也挺好的，我喜欢有挑战性一点的目标。本来到了高二940和933没了我还挺遗憾的，现在有了712和706做对手也不错。”
940和933指的是高一时候常年和她瓜分年级前三的两个人，高一没分文理时年级统考要包含语数英理化生政史地九门一共1050分总分，结果高二文理分班940和933都选择留在了理科。
吕漪澜一开始还以为没了940和933自己在文科班能够体会到高处不胜寒的境界，没想到自己班里藏龙卧虎，走了两个手下败将，又出现了712和706.
“你是不是最近受乐见曦的影响……怎么感觉你说话也变得中二起来了。”司见肖汗颜道。
吕漪澜没有回应他这句吐槽，他们离开老食堂后原路返回高二教学楼，但是路过环绕音乐楼琴房舞室的那片小树林时，她忽然停了下来，朝西侧的围墙看去。
“怎么了？”司见肖奇怪她为什么忽然停下来。
“那是初中生吗？”吕漪澜疑惑地说道。
司见肖跟着她朝西边围墙看去，只见围墙上冒出一个人影，抓着金属栅栏顶部的枪刺一样的尖头缓缓翻过了围墙。
围墙的另一头就是一中附中，翻墙过来的那个家伙一头短发，但是从身着的校服样式可以看出是个女生。
“附中还有这么野的女生啊……”司见肖喃喃道。
“去看看吧。”吕漪澜说着迈步朝那边走过去。
“走回去还有不少路呢，别管闲事了吧。”司见肖看到围墙下边还有几个笼中的学生围在一块儿，似乎是特意等候在那儿迎接那个翻墙而来的初中生的。直觉告诉他这种情况下自己二人还是不要掺和比较好。
吕漪澜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这可不是多管闲事。”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两个袖章，将其中一个戴在自己右臂上，另一个往后抛给了司见肖。
司见肖接住一看，居然是纪检部专用的检查袖章。
他把袖章往自己手臂上戴的时候感到一股名为中二的热血用上了脑袋，这股热血让他把之前对不良少年团伙的忌惮都抛到了脑后。
围墙下的家伙们没有注意到有两个多管闲事的人朝己方这边走过来，他们笑着和翻墙过来的女生打招呼，女生则是毫不客气地向他们要烟。
其中一个男生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利群，自己叼了一根，又给那女生分了一根，然后边上有别的人殷勤地掏出了打火机。
“喂！你们干什么呢！”吕漪澜发现他们居然胆大到敢在这种地方抽烟，忍无可忍地出声喝问道。
围墙下的不良少年们被这一声喝得一愣，其中又几个大概误以为是老师来了，看都不敢朝吕漪澜看转身就想跑。
先前拿出烟的那个男生一把拽住了最近的一个想跑的同伴，冷眼说道：“怕什么，狐假虎威。”
吕漪澜望着他们校服的样式，说道：“是高一的吧？刚开学就这么不守规矩，几班的报上名来。”
那个男生若无其事地淡淡一笑，对吕漪澜说道：“风纪委员学姐，大家都是学生，何必互相为难，反正这也没老师看到，我们这就走行吗？”
吕漪澜没有回答，对方有五个人，如果决心要抵抗的话她确实没什么办法，纪检部也只是协助学校执行校规校纪的存在，本身并没有强制执法的能力。
她的目的一开始就是把这些人赶走，然后去弄清楚那个翻墙过来的初中生想干什么。
“你他妈给我把烟放下！”司见肖忽然伸出手臂吼道。
他这突然出声，把吕漪澜和对面的五个高一男生都吓了一跳，领头的男生默默把利群收进了口袋里。
“孙小希！说你呢！装什么装！”司见肖手臂指着的是那个初中女生。
尽管从昨晚的棕黄色卷发变成了现在的短发，但司见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翻墙过来的初中女生是他表妹孙小希。
早就该想到的，一中附中哪还有第二号这么能搞事的女生。
孙小希的烟还叼在嘴里没有点上，原本掏出打火机准备献殷勤的男生现在已经躲到了后面。
她轻蔑地冷笑了一下，自己拿出了一盒火柴，划燃，点火，吞云吐雾一气呵成。
看到司见肖开始朝自己逼近，她也没有慌张，无动于衷地站在原地抽烟的同时还露出夸张的享受表情。
“司见肖？”吕漪澜还不清楚到底什么情况，纪检部在执行任务期间是严禁与其他学生发生肢体冲突的，何况司见肖还不是纪检部的成员，那个袖章本来只是临时用于晚上的卫生检查的。
“学长，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个发烟的男生轻轻扯了扯司见肖的衣袖。
“少管闲事。”司见肖甩手挣开了他，走到孙小希面前，劈手夺下了那根烟，仍在脚下一脚踏灭。
“你才少管我的闲事。”孙小希狠狠地瞪着他。
“昨天晚上后来怎么样了？”
孙小希指着自己的头发反问道：“你觉得后来怎么样了？”
“挺好的，比原来像个学生。”他说，“回你那边去，不许再抽烟了。”
“你凭什么管我？”
“你别逼我再去告状。”司见肖威胁道，“你乖乖回去上课，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你知道我不喜欢上课。”
“有些事情不管你现在喜不喜欢就是得去做，以后你就会知道这是为你好。”
“骗子。”孙小希后退了两步，“我不想听你说话！也不想再看见你！”
“我也不想再在笼中看见你，尤其是看见你抽烟，下一次我会告诉长辈们的。”司见肖说道。
孙小希撇了撇嘴，转身爬上围墙的铁栏杆。
“慢一点，小心一点。”司见肖说。
“滚你丫的。”孙小希翻过了围墙，消失在另一头。
那五个高一的男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溜了，司见肖转身朝吕漪澜无声笑笑：“回去吧，让你看笑话了。”
“刚刚那个女生……”
“我表妹。”司见肖简单地回答道。
“噢……”吕漪澜明白了，过了一会儿她又小声说道：“既然你能帮助乐见曦，应该也能帮她吧？”
“就是因为觉得帮不了她我才想帮乐见曦的。”司见肖苦笑，“你别看她年纪小，问题比乐见曦严重得多。”
“她的父母也经常不在她身边吗？”
“不，如果是那样可能情况反而会好一些。”司见肖说，“她的父母本身就是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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