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跌落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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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在武陵镇内是一宗大户,族内人口兴盛,足有千人之多。老祖宗凌义琅是上任族长,现已是八十高龄。足下有八子,另女儿十多余。
长子凌传景,现亦有五十开来,现为凌家族长,族内大小事务,皆是他来管理。
余下子嗣为:凌传朝、凌传绚、凌传理、凌传晶、凌传清、凌传登、凌传顺。
凌传顺是老祖宗在五十岁时,由小妾生下的。老祖宗在凌传顺生下后,足足高兴了好几个月,每逢友人相聚时,大谈老当益壮,羡煞旁人。得意之时,亦对凌传顺关爱有加,对其些许放纵。
老祖宗发家异类,由山匪而来。故对嫡出庶出并不怎么在乎,族内子孙平等,一心团结却也是凌家成为武陵镇内大户的重要原因。
凌传顺出生算是及时,因长子凌传景的长子是在其后三年出生。
如今,凌传顺三十岁,生有一子,名为凌风,今年恰是八岁。自小生得俊俏,深的族中妇女的喜爱,性格却是沉默寡言,常对着天空发呆,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
族中十岁以下少年蛮多,足有十来个。除去女娃,男娃共有八个,其中最大九岁,最小却是刚学会走路。
“凌风,别发呆了,走,我带你去后山去……”凌云跑过来伸手拉住凌风,说着便往外拽。凌云却是那九岁的娃,为凌传景的长孙。虽大凌云一岁,却要称呼凌风为叔。所幸族中大人不怎么在乎辈分,族中同龄小孩们随便称呼。
“你昨儿不是去过了吗?怎么今儿又要去?”凌风甩开凌云的手,揉着被拽疼的胳膊道。
“嘿嘿,你不知道……”凌云四下望了望,发现四周有些许下人在做事,“出了门在告诉你,保证是天大的好事!”
跨过高高的门槛,出了大门,转了几道弯,过了城门,眼前豁然一暗,一座巍峨的山峦出现在眼前。凌云迈开步伐,走上那条通往山上的小道,凌风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武陵镇内治安不错,附近亦没有土匪路霸。不少农夫在山下开辟了农田,小道不远处,却是农夫们在耕耘。
“你猜我昨天晚上看见了什么,保证你猜不到!呵呵……”凌云头也不回的说着,山路越来越陡,不禁微微喘息。
“不就一大团亮光嘛,昨天晚上我刚要睡着的时候,看到窗外一大团亮光从北向南闪过,初时,还以为是那扫帚星呢!”凌风撅着嘴说道。
“啊,你也看到了?”凌云回过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不过很快就转过头去,“文曲星,那你也知道我干嘛带你来这里咯。”凌风聪颖好学,乖巧伶俐,天生过目不忘,三岁时熟读四书,到了五岁已是能够倒背五经,七岁时,家塾中老师称自己再无能力指导凌风,凌家上下一片哗然。老祖宗深知树大招风,自是不让凌风考秀才,并让族内上下缄口,不许提此事。渐渐,凌风又成为一个无事可做的人,每天对着天空发呆也是情有可原。
“嗯。”凌风依旧少言寡语。
“好!今天就看看我们运气如何,哈哈……”看着狂笑不止的凌云,凌风不禁翻了翻白眼,好像宝物已经到手了似的。
直走了一个时辰,他们才到达半山腰。此处林木虽多,兽影却是少见,皆因这里距离武陵镇太近,而武陵城内猎户又多。在来的路上,连只兔子的踪影都没有见到。
“唉,要怎么找呢?”凌云摸着后脑勺,一脸茫然。
凌风在旁边一脸无言,“你看清楚了那光团落在哪里了吗?”
“有啊,就在这半山腰,那光团撞在这里后,还剧烈的闪了一下,然后就什么光都看不见了。”凌云说道。
凌风无奈,“这样吧,我们分头看看,你往东边走,我往西边走,半个时辰后,回到这里来。如果你先找到,也到这里来等,千万别过去找我。但是如果半个时辰之后,你知道怎么做吗?”
“怎么做?”凌云依旧一脸茫然。
“再等一会儿,再没见到人的话,那就回去找人来!”凌风一脸汗,不是被累到的,而是被雷到的。“不过应该没事,这里我们都走了上百遍,摸黑都知道怎么走。”
“那是。那我可走了,嘿嘿,宝物肯定是我的!”凌云吼着往东边跑去,好似有人在和他抢宝物。
凌风望着凌云渐渐消失在眼前,自己也向西边走去。心思却完全不在寻宝上,他很清楚,宝物哪有那么好找到。凌风转弯走进一条延绵弯曲的山路,这条山路是采药人开出来的,后来走的人多了,自然宽阔好走了许多。
天气虽已渐渐转凉,树上的蝉却还不停的吱吱叫唤,让人心底不由得升起一阵烦躁。凌风跺着步子,想这镇上一些有趣的事,刘小胖子的脸好像又圆了不少,孙家的公鸡居然下蛋了,还有最近听说飞燕盗贼偷了李家的祖传宝物,听说是一件了不得的铠甲。凌风心里腹诽,也不知道哪时候偷到我们凌家,敢来我家,我让你有来无回!
走着走着,眼前豁然开朗,前面是一片石崖,深不见底,这里可以遥望天边的山峦,是凌风最喜欢的地方。凌风迈步走向石崖,看着无垠的蓝天,心底不禁升起想飞的冲动,想起昨天在茶馆听李先生说的故事,说是有些人能够飞天遁地,能够斩妖除魔,超脱轮回,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来到石崖边,突然一缕淡淡的血腥味飘进鼻子里,凌风定睛一看,只见一头发斑白之人倒在了血泊中……
“原来是一小毛孩,那你也和他一起去见阎王吧。”一道沙哑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同时一股大力狠狠撞在凌风的手臂,将他击飞起来,带着他脱离崖壁,掉进无底深渊……
“完了……”凌风只来得及发出这两个字,在掉进悬崖的一霎那,猛地转头看了那人一眼,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栽下悬崖。
“凌……风……凌……风……凌……风……”凌云喊得失声力竭,眼中泪滴也不由再次落下来,声音哽咽着,“凌风~~”
“别哭了!现在哭有用吗!古驰,你回去把男丁都叫来!凌斐,你带一些人往东边搜去,不可放过一处!传绚,你带一些人,去上边再找找!大家动作都快点,争取在天黑前找到凌风!传顺,走,咱们去西边找,放心,一定能找到的!”凌传景拍了拍传顺的肩膀,安慰道,“这地方他们常来,不会有事的!”
凌传顺没有回应,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眼睛发红,快速向前跑去,“风儿……风儿……你在哪里?风儿……”凌传顺狂吼着,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胀起。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太阳的最后一丝余辉,也即将消逝。众人找寻了半天,却依旧没有丝毫发现。凌传顺手扶在一根树上,他的声音嘶哑,腿脚沉重。凌传景站在他身后,眉头紧皱着,没有丝毫办法。
突然一道人影从山林中钻了出来,众人的视线立刻转向他。定睛一看,是个小厮。
“找到了,找到了……”小厮气喘吁吁,抱着一棵树,没有了丝毫力气。他抬头看见众人吃人的目光,狠狠地吓了一跳,“找到……不,不,没找到风少爷……”
众人急切的眼光霎时冰冷,深深的失望。
“但是找到了一滩血,就在那石崖上!”这小厮终于喘过气来,一口气说道。
这时,失望变成了绝望……
小厮领着众人来到石崖上,此时,石崖上插满了火把,一阵山风吹来,火把上的火焰跳动不止,形影不定。凌斐等人已经等候在这里了。
“这血不是凌风的。但是很明显,凌风今天来过这里,地上有他的鞋印,更关键的是,”凌斐顿了下,看了众人一眼,摊开手掌,一枚玉佩出现在凌斐的手掌中,“我在石缝中发现了这枚玉佩。凌风很可能已经落崖……”
凌传顺看着那枚玉佩,脑中一阵鸣响,使劲地吞了一口痰,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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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风是被冻醒的,冰冷的山风透过他单薄的衣裳,吹在他柔嫩的皮肤上。凌风发现自己挂在了树上,这棵树倒立在悬崖边,崖壁边有许多土壤,故而长的也比较壮实。看了看身上的伤口,发现身上居然只有几处被树枝擦上,除了右臂疼痛不止外,其他都还好。暗叹自己命大的同时,凌风悲哀的发现,这棵树的树根已经开始松了,有好些土壤已经掉了出来,坠下山崖。
凌风心中巨抖,难道自己非死不可?!老天玩我?!
此时,又一阵山风吹来,树叶发出簌簌的声音,树干再次抖动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凌风看向崖壁,希望发现一些可以支撑的地方,却陡然发现离树二丈远,居然有个洞,洞口微微往外突,如果尽力一跳的话,应该可以抓到!
树身在摇晃,凌风明显感到了树身开始下滑!
不成功,便成仁!凌风憋着一口气,奋力跳向山洞。在凌风跳向山洞的一刹那,树干脱离了崖壁,连着树根一起掉落下了山崖。凌风奋力一跳,刚好够着,只是一个趔趄,险些没站好,赶紧用手扶住洞口。凌风拍了拍胸口,长舒了口气,暂时安全了。
月光透过薄薄的云雾,洒在了这片石崖壁上,洞口刚好对着月光,使得凌风能够很好的看清洞内的景象。这一看不要紧,差点让凌风跳出山洞!只见一条壮硕的躯体盘踞在洞内,单单那尾部的粗度,就有凌风腰身那么粗!
凌风紧紧抓住洞口上的石块,心中想着,只要它一动,我就跳!
盯了那条躯体好久,凌风就是不见它动!皎洁的月光只照在它的后半部分,前半部分的样貌却是看不真切。“嗯?蛇也会有脚?”凌风明显看到在它尾部的躯体下,露出一段壮实的腿,“这是什么东西?”
凌风在洞口站了许久,约有半个时辰了,可是就是不见其有所动静。“或许它在睡觉?”凌风心里这样安慰自己,可是就是不敢往洞内踏进一步。凌风又等了会儿,“它肯定是在睡觉!”洞外的山风冰冷,凌风现在是又冷又饥,实在不想在外面多站一下!
“要死就死吧!”凌风鼓足勇气,踏入洞内,脚步尽量放到最轻,可是在这小小的山洞里,声音还是非常清晰,显得异常的恐怖。
凌风终于走到怪物身前,怪物却依然一动不动。凌风闭住气,想要仔细看看这东西究竟是活的还是死的,可是这里光线暗淡,月光照射不到。没办法,凌风只好等待。月光在缓缓地挪动,从怪物的前半部分,逐渐照射到后半部分。终于,凌风看清了怪物的全貌,心里惊异不提,终于长长的送了口气,一屁股坐了下来。
“死东西,害我站了半天!”凌风坐下来的同时,还不忘狠狠地踢了怪物两脚。原来这怪物的脑袋没了,凌风这才发觉地上流满了金黄色的血,想来应该是怪物的血液了。
凌风此时是又累又饿,身上没有丝毫力气。洞内不大,虽然还有些地方看不真切,但是绝对没有这怪物的同类了。至于怪物是怎么死的,就不是凌风想得到的。
月光流转,凌风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突然一阵耀眼的白光惊醒了凌风。用双手蒙住双眼,过了好一阵子,白光才渐渐地暗淡下去。凌风放开手,发现白光来源于怪物的头部。联想到那白色光团,难道是那宝物?!凌风绕过怪物身躯,走到头部附近,这才发现,原来怪物的头部是整个没有了,在原来是头部的地方,却是有个小坑,逐渐暗淡的白光正是从那里发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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