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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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份已经过去了三天。
自从万圣节过后, 松田阵平就像是被触发某种开关一样，萩原研二殉职的噩梦就会准时造访。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被噩梦惊醒的松田阵平就会坐在床上呆坐，一坐就是一个晚上。
冰冷的自来水铺在脸上, 惹得人不禁发抖打颤。松田阵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上挂着水珠被打湿的碎发拧成一绺黏在额头上。
因为长期失眠, 松田阵平的脸上多了几分憔悴之色，尤其是自己的眼睛下带着两抹淡淡的黛色。松田阵平叹了口气心想, 万幸这几天工作繁忙，不然准会被 hagi 发现端倪。
说起爆/炸物处理班突然加班的原因，那还得从万圣节过后说起。因为在十一月份的时候东京里突然多出了不少危险易爆物品，这让爆/炸物处理班不得不游走在东京的大街小巷, 出勤率更是堪比隔壁的搜查课。
松田阵平怀疑, 如果再不抓住这个制造危险品的家伙的话, 他们爆/炸物处理班绝对会加深自己在东京人民心中的印象。
“小阵平~”
松田阵平透过镜子看到了趴在门口的萩原研二, 很显然连续三天的加班萩原研二这个精力旺盛的家伙也受不了了, 蔫头耷脑的样子活像一只拉了一天雪橇的萨摩耶。
“怎么了？”松田阵平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
萩原研二贴了上来：“我们今天可以正常下班吗？hagi 觉得如果在通宵几次小阵平可能会失去 hagi。”
听闻失去二字后, 松田阵平忍不住地紧绷身子。但是又迅速的放松下来, 他说道：“这又不是我们能控制的, 你现在只能希望班长能赶紧抓住那个人制造危险物品的混蛋。”
等了好一会儿, 松田阵平还是没等到萩原研二接话。转头一看, 好家伙这人已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
松田阵平努力忍住自己想要把人掀下去的冲动, 伸出手拍了拍萩原研二的脸颊喊道：“醒醒混蛋 hagi，我们要迟到了。”
萩原研二依旧没有声音。
松田阵平深吸一口气伸手拿出了浸满冷水的毛巾，啪的一下拍在了萩原研二的脸上。
“哇, 小阵平你谋杀啊。啊, 痛！”
因为松田阵平反应慢了半拍, 萩原研二抬头的速度又太快，毫无意外的松田阵平的下巴磕在了萩原研二的头上。
这两个人一个人蹲在地上捂着头，一个人弯着腰捂着下巴，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什么叫两败俱伤。
等到两个人到警视厅的时候，所有人都将目光移到了松田阵平的下颌上，一枚红色的痕迹印在了冷白色的肤色上格外显眼。
“早啊，”八木警官打招呼，在看到松田阵平下颌上的红印子时一愣，然后问道：“你们两个这是……”
松田阵平：“撞的。”
“撞的？”八木警官眨眨眼睛，这是怎么办到撞到的位置这么暧昧的？还有萩原为什么一直在揉着头？难道是因为睡在一起在下床的时候磕到一起？
“八木警官先不聊了，我跟松田得赶快去科室报道。”萩原研二提醒道。
被萩原研二拉走的松田阵平总觉得有一道奇怪的目光看向自己，等到他一回头这个目光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萩原研二：“怎么了小阵平？”
松田阵平：“你没感觉我们被人盯上了？”
“可能是在研究小阵平你的下颌上的红印子是从哪里来的吧。”萩原研二耸肩：“据 hagi 的了解大家一定会想偏。”
松田阵平：“……我从很早之前就想问，你到底有没有解释？我怎么觉得我们两个已经到了跳进大海也洗不清的程度了。”
“但是 hagi 确实跟大家解释了，而且还拜托班长侧面解释诅咒的事情。”萩原研二仔细想了想：“会不会因为诅咒的事情太离谱了导致大家都不相信。真是的，班长很像会说假话的人？为什么不相信。”
“我怎么知道。”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进了办公室。
一进入办公时间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就投入了工作中，今天的松田阵平需要完成一个关于近期东京危险物激增的可能性说明报告。
完成报告则需要松田阵平收集这三天所有关炸/弹的信息进行统计整理，可以说这是一个十分麻烦的文书书写任务。
松田阵平坐在电脑前开始敲击键盘，这一坐就是做了一上午。盯着电脑屏幕，松田阵平觉得自己的眼睛酸涩难忍，他移开视线闭上眼睛用手捏了捏鼻梁缓解长期盯着电脑屏幕带来的疲劳。
空闲来的一只手握住杯柄拿到唇边时，松田阵平才发现自己的咖啡已经喝了了。松田阵平看了看自己的写了大半的报告，决定先去冲个咖啡提个精神。在点完保存后，松田阵平伸了个懒腰后就走向茶水间。
茶水间里的台面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提神用品，一看就知道办公室里的人们已经十分疲惫了。松田阵平来到咖啡机前，在按动按钮的那一刻脑海里忽然响起一句——
“逝去的人是无法回来的，我们只能永远怀念他们，最后释怀。松田你懂我的意思吗？”
手突然脱力，手里的杯子在重力作用下坠落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梦中萩原千速的话又一次在耳边响起：“松田，我会在神奈川等着你的，等着你来找我。”
他记得这是在葬礼过去的几天后，萩原千速找到了一直在写报告调去搜查一课的自己时对自己说出的话。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复萩原千速的，只记得自己得到了这样的一句话。这句话就像有着强大的魔力一样，牵动灵魂又令人肝肠寸断。
很疼，松田阵平又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抽抽的疼痛。这种疼痛让他一时之间分不清楚他倒是身处梦境还是在现实。
“松田你怎么了？”
松田阵平一抬头就看到了萩原研二担忧的神情，他一愣然后蹲了下去低着头收拾碎片闷闷地回答：“一不小心摔碎了杯子。”
松田阵平准备捡起地上的碎瓷片，就在他伸出手的瞬间自己的手腕被人握住。手掌悬停在半空，松田阵平疑惑地看向萩原研二：“hagi？”
“小阵平你有事情瞒着我。”一直笑颜常开的萩原研二冷下脸的样子着实有些吓人。
不过深知对方品行的松田阵平却不怕，他道：“我没有。放手，我该打扫了，不然会扎伤别人的。”
萩原研二非但没放手反而还拉去了松田阵平：“骗谁呢。你现在已经思维混乱了，连基本的常识都忘了。碎片是要打扫，但是不是应该用扫帚打扫吗？身为拆弹专家的手是不能够受伤的，你是全都忘记了吗？”
松田阵平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刚才露出了多少破绽。
“总之你现在给我做到一边去，等我打扫完我就带你回家去。”萩原研二关上门盯着被放置到身后的松田阵平说道：“小阵平你可以趁现在想一下明天一会儿回家要怎么跟我坦白才能争取宽大处理。”
还没等松田阵平想明白，他人已经被萩原研二带回家了。回到家后，松田阵平就被萩原研二按在床上强行入眠。
“……不是说让我坦白吗？”松田阵平发出声音。
萩原研二瞪了一眼松田阵平：“那也是在松田你休息好后再问，不然大家会说我欺负幼驯染。现在，闭眼睡觉。”
松田阵平：“你好强势啊，hagi。”
“今天 hagi 就做一次强势的人，现在快睡觉。”说着萩原研二也倒在床上用手臂搂住了松田阵平。
“……你这也太夸张了，hagi。”
“还不是因为松田你不是乖乖听话的家伙。”说完萩原研二用手捂住了松田阵平的眼睛：“不要辜负我请的假期，快睡觉。”
拗不过萩原研二，松田阵平只好闭上眼睛躺在床上休息。不知道是不是活生生的萩原研二在身边，松田阵平久违的睡了个好觉。
醒来后，松田阵平没有发现萩原研二的影子。看着身边空出来的位置松田阵平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醒了？”萩原研二端着一碗粥走进屋子然后递给松田阵平：“喝点粥吧。”
“糖衣炮弹？”松田阵平接过粥挑眉。
萩原研二大方承认：“是啊，在小阵平心理防线最脆弱的时候诱导小阵平说出真话。”
松田阵平面无表情的棒读：“哇，好恐怖。”
“……小阵平你倒是表现出震惊的样子啊，你这样让我好没成就感。”萩原研二撇撇嘴：“不过 hagi 大人有大量原谅你了。”
“切。你吃过了？”
“吃了吃了。”
得到回复的松田阵平才端起碗开始喝粥祭自己的五脏庙。
吃完后，松田阵平把碗放到床头柜上，看着萩原研二说道：“问吧。”
萩原研二也不推辞直接问：“小阵平你到底梦到我怎么了才会变成现在精神不振？”
不愧是洞察力第一，hagi 果然发现了最根本的原因。松田阵平也不打算继续隐瞒，蠕动唇瓣说道：“我梦到……你殉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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