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幻术师分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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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虹浑身鲜血的站在人群之中,泪闲的眼里仿佛没有她的存在。她作为一个败者而存在。
逝虹不能容忍这种轻视。泪闲没有询问逝虹是否同意,即使询问逝虹,逝虹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余地,虽然两个男人都已经妥协。
逝虹,你要出手吗?即使你爷爷分辰站在这里,他也不会像你这么做,你会让你爷爷失望的。泪闲连头也没回,但逝虹逝虹刚举在胸前的右手他仿佛亲眼看见,他冰冷地对逝虹说。
逝虹的意志已经彻底混乱起来,她不能容忍这样的失败,不能容忍轻视。已经忍耐九年,难道还要继续吗?逝虹咬紧牙关,可她刚想念动召唤幻术的咒语,她就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手指变得僵硬起来。从泪闲身上,一团巨大可怕的力量源源不断地笼罩了逝虹,逝虹感觉到自己几乎无法呼吸,鲜血反复在她的体内翻滚,随时都会喷出。她恐惧地看见,自己伤口流出的鲜血竟然变成乌黑的颜色,如一条黑色的蛇爬在逝虹的身上,逝虹感觉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随着不断流淌的鲜血流出体外。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如此巨大可怕。逝虹倔强地凝聚剩余的力量,她决定即使一死,也要给泪闲致命的伤害。她的恐慌却已经不可抑制地在眼中闪现。泪闲不屑地对逝虹笑着,一个意志已经混乱的对手在她攻击之前就已经败了。
住手吧,逝虹。乱忽然冷冷地说,他走过去,试图拉住逝虹的手。
逝虹心头一热,她看了一眼乱,就那么一眼,装做没听见乱的话,她再多看乱一眼,她的泪水就会忍不住流下来。这个冷漠的男子和她同一年进去剑邪城,九年里,不曾说过一句话。逝虹对所有人微笑,靠近不管喜欢不喜欢她的人们,但她从不靠近乱,不是惧怕他的冷漠和浑身的杀气,只是她知道,她在乱的身旁绝不会笑,乱给她巨大的悲伤,在人群中,冷漠的乱显得那么突兀,逝虹什么也看不见,她只注意到乱,她远远地观望。她知道乱和他一样是怀着某个目的来到剑邪城,宿命注定他们无法像正常人那样好好地交谈。而此刻,乱对她说话了,第一次的话这么温暖。
杀!逝虹一声低吼,右手食指微曲,人如一道长虹向泪闲冲去,只是那道长虹成为逝虹身体无尽的幻影。一切是虚幻的,逝虹就消失在奔跑的长虹之中。
泪闲含笑而立,逝虹的幻术在他的眼里那么低微。如果没有九年前分辰和莫途在剑邪宫神秘的交谈,泪闲是不会如此轻松地面对逝虹的攻击的。那交谈全部听在地下泪闲的耳里,没有人相信,分辰会以幻术的秘密作为交换,换来逝虹在剑邪城成为一个最普通的剑客。
这是幻术中的长奔幻,在施展幻术的人没有攻击前,没有破绽,而攻击出现,破绽就露出来。而若敌人提前攻击,那么他就必败无疑。
可是逝虹什么也不知道,即使知道她也没有选择的机会。她在幻影中窥视着泪闲,掌握着最佳的攻击机会。可是泪闲一动不动,目光深不可测。
逝虹再次微笑,力量在不断消耗,她不能再和泪闲对峙下去,她出手了。她一出手,绝望就如汹涌的潮水把她淹没。泪闲身后的伤仿佛一直在盯着逝虹,她的剑准确无误地刺向逝虹的喉咙,逝虹的身体迎着长剑冲去,不可回避。
在电光火石的瞬间,逝虹感觉到长剑穿过她的长发刺过,寒冷扫过她的脸,刺骨的疼。她睁开眼,看见自己躺在乱温暖僵硬的怀抱里,乱的右手紧紧抓住伤的脖子。
剑客们没有人看见沉默的乱是如何出手的,乱快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和长风战成平手的伤就一招被他制住。
放了逝虹,让她走。乱冷冷地对伤说,他冷漠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乱,我爱你,那么那么的爱你。逝虹纤细的手指摸索着乱冰冷的脸,她在伤的剑刺来的时候,她没有丝毫惧怕,只是后悔应该早点告诉乱,她爱他。
乱的抓着伤的手剧烈的颤抖,过快的速度超出了他的极限,一口鲜血终于喷了出来。
泪闲和长风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他们知道这就是乱的力量,超越自身的力量。
乱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对错,可是在伤的长剑刺向逝虹的时候,他什么也不想了。
放了逝虹,让她走。乱再次对伤冷冷地说,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坚持了。
可是乱不知道美丽的伤只是一具尸体,一具只听从泪闲意志的尸体,她的身体是冰冷的,她的身体里没有鲜血流动,她只是一个死士。
杀了逝虹。泪闲冷冷地说。
伤没有丝毫犹豫,根本没在乎乱抓着自己脖子的手,长剑急速地向逝虹刺去。伤的决绝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逝虹闭上眼,她知道重伤的乱已经不能再保护自己,死在乱的怀里,是她最后的归宿。
鲜血迸溅。乱即使在那一刻杀了伤也来不及,除了他的身体他根本不能抵挡伤的长剑。长剑刺穿了乱的左胸,他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他看一眼逝虹,就再也说不出话,昏迷在逝虹的怀里。
逝虹呆在那里,一切太快了,她只是一闭眼,刚刚还好好的乱已经浑身鲜血的昏死在她的怀里。她就那么傻傻地抱着逝虹,妖艳的脸面对众人,目光那么无辜,仿佛人们把乱这个包袱抛给了她。许久,逝虹终于哭出声来,泪流满面。
九年里,两个人没有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交换过一个目光,而在这短暂的瞬间,乱似乎把一生该为她做的都做了。
乱。乱。乱。乱……逝虹的声音撕心裂肺。
杀了她。泪闲再次冷冷地说。
逝虹依旧喊着乱,根本没在乎她头顶上伤再次举起的长剑。长风的手忽然紧紧握住长剑,他不能坐视逝虹就这样死去,这和剑邪城的利益丝毫没有关系。长风不知道自己的对错,他失去了自己的谨慎。
可是长风只是意念一动,他还没有出手,伤的长剑也仅仅是举起来,广场中众目睽睽下的逝虹不见了,只剩下鲜血淋淋的乱昏迷在地下,那么孤单。长风走过去,把乱抱在怀里。
所有人都慌张起来,目光闪烁。只有泪闲,依旧一动不动,他的目光穿过人群向更远处看去。
泪闲,能不能给老夫一个面子呢?放过逝虹。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人群后忽然响起。
分辰,你付出那么大的代价让逝虹进入剑邪城,如今到了今天,你不后悔吗?剑邪城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它是一片黑色的海,深不可测,进来就会淹死在里面。逝虹知道剑邪城过多的事情,我要杀了她。泪闲冷冷地说。
人群闪开,在人群后面站着两个表情冷漠的白衣人,一个白衣人双手捧着一个银色的托盘,在托盘内放着一个有着花白头发的头颅,苍老的声音就是这个头颅发出来的,他就是传说中的邪恶的幻术师分辰。一个白衣人怀里抱着消失了的逝虹,逝虹被施与了幻术,像个孩子样安静地沉睡在白衣人的怀里,脸上还挂满刚刚为乱流下的眼泪。
泪闲,你的话不应该说的这么坚决。你如果这么坚持,你会失去以后求我的机会的。分辰微笑着说。
我会有一天去求你吗?泪闲说,他奇怪分辰为什么这样和他说,他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赢得了分辰,只是他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必须杀了逝虹,她今天离开,会成为剑邪城的祸患。
你知道的,你会找一个孩子,一个七岁大的孩子,你只知道他的样子,但却不知道他的名字,不知道他在哪里,是什么身份。世界这么大,你会永远找不到这个孩子,而这个孩子是那么重要。分辰说。
泪闲的脸忽然变得惨白,他死死看着分辰,一个花白的头颅。泪闲终于知道了分辰的可怕,他似乎什么都清楚。这是秘密,是泪闲的秘密,在莫途和莫血进入黑暗森林一开始就有的秘密,泪闲在冲破封印后,他会不惜生命去打开这个秘密,而这个秘密的关键就是那个孩子。
泪闲仿佛被分辰的揭开了伤疤,他的脸色很难看,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句话。
泪闲转身,向剑邪宫里走去,三个女子也跟在她的身后。泪闲不再理会所有人,仿佛一切已经成了定局。
两个白衣人一个捧着分辰,一个抱着逝虹,缓缓离开,走出剑邪城。
泪闲,我会在南方以南的沼泽等着你。分辰苍老的声音响在剑邪城的上空。
威武的剑邪宫内,王座上空空如也。泪闲站在王座旁,泪,伤,痕三个美丽的女子站在他的身后。
在他的下面,跪着众多的剑邪城的剑客,其中包括长风,此刻他们驯服地低下头,齐声参拜泪闲。
泪闲的目光穿过众人,穿过剑邪宫,投向无边的天空。此刻他的热血翻滚着,他知道剑邪城一个属于泪闲的历史开始了,他要证明给父亲看,证明给剑邪城看,一切将因为他而改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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