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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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守真这几天要给代言的服装品牌拍春季广告，今天是最后一天，回到家时是下午八点。
进门后他就听到次卧那边的动静，脚步很轻地走过去，就见许晟正背对着自己把衣服一一挂进衣柜，脚边两个行李箱摊开着。戚守真没有出声，靠着门静静看着。
过了几秒许晟低头拿东西才发现身后的戚守真，他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戚守真看了眼手表，走进卧室在床边坐下，说：“两分钟前。不是说明天才会搬来吗？”
许晟说：“周五下午没有课，开完班会还有时间就过来了。”他略带不快地问：“你不乐意啊？”
戚守真失笑：“怎么会，我很高兴。”
思考了很久后戚守真还是觉得自己搬去白水公馆不合适。如果是他一个人就算了，可是还有生活助理宋天晴和造型师周小庆等人偶尔要去他家，白水公馆不太方便。许晟听到他的解释想了想，说：“那我搬到你那里。”
于是就变成了现在的情况。
戚守真准备把客房收拾出来给他住。上次住在这里的人还是小白，他现在在寄宿制学校，周末也不回来。视频的时候许晟对他的决定表示不解：“我还以为同居的情侣都要睡在一张床上。”
戚守真面红耳赤：“谁告诉你的？别乱说。”
“小说里写的。”许晟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戚守真心虚地说：“那都是假的，你还小着呢。”
许晟强调道：“我已经成年了。”
戚守真闷声不说话，片刻后许晟在那边笑了一声，说：“客房就客房。”
回想起几天前的对话，戚守真心情复杂。许晟又继续整理东西，基本结束后就见戚守真还坐在床尾，盯着地板出神。他也坐过去，问道：“想什么呢？”
戚守真说：“没什么。晚饭吃过了吗？”
“没有。”
戚守真就说：“想吃什么，我来做。”
许晟摇摇头，往后一躺：“点外卖，你都工作一天了。”
“做点简单的，不费工夫。”
最后晚饭是一锅杂粮粥，配上清炒土豆丝和蒜蓉茄子，另外还有葱油饼和烧麦，都是半成品，稍微加工一下就好。饭后戚守真擦干净餐桌，来到水槽旁看着许晟清洗碗筷。因为用过的餐具不多所以他没有用洗碗机，戴着橡胶手套认真用百洁布擦拭着瓷盘，一丝不苟。最后一次冲洗后许晟摘掉手套洗手，转头看见戚守真正在把湿淋淋的餐具往消毒柜里放。
戚守真见他看自己，问：“怎么？”
许晟说：“我们这样子，好像新婚夫妻啊。”
戚守真手一颤，差点没拿稳湿碗。他懊恼地瞪了一眼许晟，许晟挑眉，得意地笑着走出厨房。
第二天他们都在家休息，大部分时间是玩游戏，吃过晚饭后在小区里随便走走散步，然后回来看戚守真挑选的电影。戚守真本身比较青睐文艺电影，但想到许晟可能会觉得无聊就特地选了一部二十年前获得金百合奖最佳影片的灾难电影，正好两人都未看过。电影时长两个小时，很快就在他们对剧情的不断猜测中度过。戚守真看着墙上的钟表，很难相信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
只可惜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周末过去后许晟要开始上课，戚守真也要准备投身到《枪与剑》的宣传中。
影视剧的宣传渠道众多，戚守真身为主演要负责其中重要的一部分。他的社交平台账号在张蕾那边，配合剧组的安排进行一系列互动，而他本人则要参加其他活动——发布会，电视台的采访等等。各种话题、推广文、花絮、pv有条不紊地陆陆续续推出了两周多，最终定名为《刑事档案》的剧终于开播了。
戚守真不怎么看自己的作品，但许晟很喜欢看。戚守真在外工作时听到的都是周围人源源不断的称赞吹捧，回到车上宋天晴还会积极向他汇报今天《刑事档案》的讨论度有多高，数据多客观，哪个剧评人又说了些什么；好不容易回到家里清静些，电视前的那个人还在专注地追剧，电视里是自己为了追人从河边一跃而下的身影，动作连贯，水花四溅。
《刑事档案》一共二十六集，十几天就播完，以29的最高收视率和24的平均收视率完美收官。
他被孙力强送回来时意识还很清醒，站得也稳，但一看到许晟就往前栽了一步，许晟上前接住他。宋天晴站在车边收回原本伸出的手，她是戚守真的生活助理，戚守真和人同居的事很难瞒过她。她好奇地打量这位前助理，只见对方把戚守真搂在怀里，小声地问他还能不能走路，全副注意力都在怀中人身上。孙力强下了车，问道：“需要我帮忙送上去吗？”
许晟说：“不用。”
孙力强点头，招呼宋天晴上车。车子很快掉头开走，宋天晴忍不住往后看，只见两个身影依偎着走进单元门。
戚守真没喝醉，不过酒精还是让他手脚不大灵活，反应迟钝。他明白自己在哪里，也知道眼前人是谁，只是脑子转得很慢，全身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许晟拿着热毛巾出来后看他乖巧地坐在床边，忍不住笑起来。
他动作轻柔地帮戚守真擦脸，戚守真微微仰头，等毛巾离开自己的脸，他盯着许晟看了几秒，张口喊道：“许晟！”
“唔？”许晟把毛巾搭在手臂上，帮他脱掉外套。
戚守真配合地伸胳膊抬手，却不再说什么。等许晟拿着他的外套转身要走，他看着那个背影，突然抱上去，又喊了一声：“许晟。”
许晟低头看了看环在自己腰上的手，把外套毛巾抛到床尾，转头拉开他：“醉鬼。”
戚守真嘀咕道：“我没有醉。”
“你醉了。”许晟捧着他的脸，“只有这时候你才会如此……热情，胆小鬼戚守真。”
戚守真紧紧皱眉，像是想反驳，却又无话可说，只是抱着许晟腰的手臂更紧几分。
许晟捏了下他的脸：“要刷牙吗？”
戚守真过了片刻才应声。
他在许晟的看护下刷了牙，又被扶回床上。许晟把他的上衣脱掉，伸手去触碰他的腰带时戚守真死死捂着，紧张地说：“我自己来。”
“好吧。”许晟收回手。
戚守真在他的注视下动作缓慢地解开腰带，他倒是想快点，可是手指不怎么听指挥。好不容易成功解开，他赶紧脱掉裤子钻进被窝躺下，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床边的许晟。
许晟弯腰捡起他丢在地板上的西装裤，又到床尾拿起衬衣和外套。发现戚守真的注视他走过来，又在他脸上掐了一下：“睡吧。”
戚守真盯着他，欲言又止，最后闭上眼睛闷声说：“嗯。”
“晚安。”
“……晚安。”
次日早上戚守真起得比较晚。他捧着一杯热牛奶坐在餐桌前默默回想着昨晚自己的一举一动，只觉得满心羞耻。玄关那边传来开门的声音，许晟穿着一身运动服走进来，神采奕奕，额头都是汗，手上倒提着一把木剑。他看到戚守真，问道：“头疼吗？”
戚守真捏着杯子说：“没事。”他确实没喝多少，加起来大概有六七杯。作品的名气提高着他的身价和地位，昨晚的宴会上主动来给他敬酒的人很多，但大部分他都不必真的喝下去。只是他酒量确实差了些。
许晟刚练完一套剑法从天台下来，身上都是汗。他提着剑回房间洗澡换衣服，留下戚守真一个人长吁短叹。
《刑事档案》的影响还在持续。社交平台上的讨论度高高不下，更多的代言找上来，戚守真去公司的时候能感受到比以往更加强烈的注视。宋天晴八卦地说，女主演张怡已经确定要参加北亭卫视那个热门综艺，饰演夏然同事的演员也宣布加盟某个大ip改编的网剧。与他们的激流勇进相比，戚守真这边反而沉寂下来。
许晟回来后家里没人，客厅桌子上扔着两打纸。他拎起来看了两眼戚守真就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个喷水壶。许晟问：“刚回来？”
戚守真扬起手：“家里的水壶坏了，去小区的超市买了新的。”
他清洗后接了水去阳台浇花，回头一看，许晟坐在沙发上看得认真。他一边擦手一边在他旁边坐下：“你感觉怎样？”
许晟说：“有点意思……”他抬眼打量着戚守真，“我没见过你穿龙袍的样子。”
戚守真说：“我还在考虑。”他拿起另一个剧本，“这个也很好。”
许晟说：“两个都接。”
戚守真笑个不停：“轧戏？拍摄时间有冲突。”
许晟把剧本放回去，迟疑地问道：“错过了《黑曜》，你会觉得遗憾吗？”
《黑曜》成功立项后正式进入前期制作阶段。剧本经过导演毕凌三年的精心打磨，是他的心头肉，面对投资方的要求他也毫不退让。戚守真参加了试镜，不过他只试了一场戏就被毕凌否决了。
太年轻了——这是毕凌的评价。根据设定，《黑曜》的男主角应该是一个年过三十岁，长相可以普通但气质一定要成熟的男人，而不是一个看起来就年轻英俊的青年，哪怕经过化妆修饰戚守真的外型能达到他的要求也不行。他不是讨厌戚守真，还建议戚守真试试另一个角色。戚守真很感兴趣，但张蕾极力反对——那个角色是个典型的边缘人物，桀骜叛逆，黄赌毒样样都沾，出场时间不超过五分钟，毫无特点。毕凌显然是想用一个无关紧要的角色当诱饵把戚守真拉进来吸引观众，他心里只有自己的电影不需要考虑这对戚守真的影响，张蕾却不能不在乎，连吕天行的劝说都无效。
“不适合就是不适合，哪有那么多遗憾。”戚守真翻着手中的剧本，“说起来，试镜现场只有吕先生在，你不需要去？《黑曜》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吧？”
许晟说：“我要做的已经完成，后面的事与我无关。”
戚守真又翻了几页剧本，突然开口缓缓说道：“定下来后我就要进组了。”他看着许晟，“不知道拍摄地在哪儿，如果要去外地的话可能几个月都回不来。”
许晟轻而易举就读懂了他的情绪。他向来感官敏锐，只不过一直以来都懒得在意旁人的心思，能让他留心注意的只有戚守真一人而已。戚守真的未尽之言让他心中愉悦，甚至觉得可爱。他一时之间没说话，拉着戚守真的手指随意把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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