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色下的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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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为你提供的《》小说(作者:重木)正文,敬请欣赏!()除掉王维道?莫降觉得这个任务也太过突然、太过艰巨了些……且不说其他,就莫降的身份来说,他只是一个奴隶,哪怕他跟托克托走得再近,仍旧也只是个奴隶——作为奴隶,他哪有资格决定相府之内其他人的生死?况且,莫降本就身负特殊使命,尤其是现在,十三羽翼yīn霾未除,他实在是不适合再做出什么引人注意的举动……“我……我考虑考虑。”莫降说。“阿丑,不要再犹豫了,你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德木图身子微微前倾显,露出咄咄逼人的气势,“如果你败给了那个书生,那么大公子便没有再留你的必要。那个书生虽然已经被朝廷收买,但大公子若想用他,他终究逃不脱大公子的手掌心。再者说,大公子重用你,只是因为你的汉学知识,可这个书生的汉学不比你差,若是手腕比你更高,你便再无被重用的机会了……”虽然德木图说得严重,但是莫降心中却平静如死水,未起一点波澜——他知道,德木图如此偏向他,绝不是因为德木图看重他的才华,而是相较于那个初来乍到的书生来说,他莫降更为德木图所熟悉,使用起来更加得心应手罢了。直觉告诉莫降,他不能答应德木图,因为托克托为相的消息来的太过突然,因为他隐隐感觉到这背后隐藏着什么yīn谋,看着德木图浑浊的眼睛,莫降定下主意来,他点点头说道:“这样吧,如果那王维道再触及我的逆鳞,我绝不会饶他;若非这样,我很难对我提议大公子救下的人下手。”德木图失望的看了莫降一眼,咂咂嘴说道:“汉人的血xìng,果然泯灭了么……”“汉人的血xìng,并非小肚鸡肠睚眦必报,而在于对必须守护之物遭受践踏时爆发出的勇气和决绝。”莫降摇摇头说。“那么,阿丑你的必须守护之物又是什么呢?”德木图盯着莫降的眼睛问。“我的必须守护之物么……每时每刻都在变化。”莫降很是狡猾的回答。“阿丑,看来你并不肯与老夫交心。”“那也要大管事先跟小的我交心才是。”“阿丑,你休要得寸进尺!”德木图语气变的严厉起来,“老夫跟你商量,只是看大公子的面子,若是老夫强命你与王维道为敌,你可敢拒绝?”“在这相府之内,阿丑只听大公子一人命令。”莫降的态度依然强硬,“可不知让我与王维道争斗,是否是大公子的意思?”“刚才大公子已经给过你暗示了。”“大公子只是让我小心与王维道相处,并未发话让我与他为敌——难不成是大管事您为了自己的利益要刻意曲解大公子的言论?或许,你已经忘记前些rì子因为二公子之事大公子对你的斥责了?”“阿丑你好大的胆子!”被莫降揭开伤疤之后,德木图的胡子吹了起来。莫降并不惧怕德木图的愤怒,而是斩钉截铁的说道:“若有大公子的命令,就算我没胆也会硬着头皮上;倘若没有,我断不会像您上次一样,因为一个错招便让大公子在这易相的关键时刻陷入被动!”“你……”三番两次被莫降揭老底,德木图已经愤怒的说不出话来,他指着莫降的鼻子大口的喘气,像个破败的风箱。“若大管事没有他事,小的就告退了。”莫降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呆在这里只会让二人的矛盾更为激化,索xìng提出离开,说完之后,不等德木图吩咐便转身yù走。“好!好!”德木图一边咳嗽一边称赞,他涨红了脸说道:“阿丑,既然你敬酒不吃,也就别怪老夫无情了!”莫降停下脚步,心想难不成你还埋伏着护院要强迫我就范不成?并没有护院冲出来,有的只是德木图愤怒的话语:“虽然你是大公子的亲信,但你终究还是这西院的奴隶,是奴隶就要听从老夫的调配——老夫纵然不能强命你去杀掉那书生,却有资格给你指派些活计吧?”“这个,大管事您自然是有这个资格的。”“那就好!”德木图猛的站了起来,喘着粗气说道:“从明rì开始,你白天侍候在大公子身侧,到了夜晚——便去西院门房值夜吧!”“大管事,事不用做这么绝吧?”莫降并未转身,只是冷冷的反问。“这都是你逼我的!”德木图说道:“阿丑,老夫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没有让你今夜便去值守,这也是再给你和韩菲儿一晚的时间相聚——你记得告诉她,那书生似乎垂涎她的美sè,你不在的时候,要她耐得住寂寞,切莫被那书生迷住了,给你戴顶不怎么光彩的帽子……”尽管德木图的挑衅已经过分到了极点,出人意料的是莫降并未被激怒,只是冷冷回应道:“多谢大管事提醒,那么小的就告退了。”“莫降,果真人如其名么?”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德木图不禁一叹:今夜,他几乎用尽了各种方法,却始终没能说服那个真名被唤作“莫降”的汉人——好言相劝、暴怒施压、威胁挑衅他统统用过了,对方态度却没有一点屈服……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屋内屏风之后传过来,说的却是黄金一族的语言:“德木图,我对你很失望!”德木图闻言,急忙转身跪倒谢罪,用金语祈求道:“大人,再给小人一些时rì……”不知是不是汉话说得久了,德木图的金语听起来有些生硬,而且,德木图如此的年纪,却自称“小人”,真是分外的刺耳。“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了!”那苍老的声音说道:“眼看阿大就要出去自立门户了,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我总不能让他带着这些低贱的汉人出门,丢尽我们家族的脸!!你告诉我,那些比牛马还要低贱的汉人,怎配站在拥有最纯正的黄金血统的一国宰相身边?!”“大人!”德木图把额头紧贴在地上,声音颤抖,“大公子还年轻,他终究会明白,大人的一番苦心的……”“德木图!你休要给他开脱!不要忘记了,你也是戴罪之身!若不是本相保你,早在上一次风波中,你就该死了!”“大人的恩情,小人没齿难忘!”“你听好了!若你还想重回本相身边——这一次,你就必须把事情给我办漂亮了!等到阿大为相之rì,身边还有一个汉奴,你这废物就不必活在这世上了!”“是!是!是!”德木图使劲磕着头,身上流出的汗液把衣衫都湿透了…………莫降回到小院之内后,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他没有点灯,而是摸索着墙壁,摸到了韩菲儿做出的那扇暗门。莫降先是轻轻敲了两下,而后小声问道:“你睡了么?”良久,隔壁才传来回应:“睡下了。”莫降很是无良的说道:“那麻烦您穿衣服起来吧,不要点灯。”事情的发展和莫降想象的不同,他并没有听到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声音,那扇暗门便直接打开了——韩菲儿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那暗门移向一侧的时候,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借着透过窗纸渗进屋内的淡淡星光,莫降发现韩菲儿连件外衣也没加,只是穿着贴身亵衣——那高挑玲珑的身段在昏暗的光线下若隐若现,如真如幻,尤其是那一对几乎撑破束缚的酥胸,直让莫降看得有些口干舌燥……“你在看什么?”韩菲儿似乎察觉到了莫降不怀好意的目光。“咳咳!”莫降尴尬的咳嗽一声,别开视线道:“没有,只是一不留神看到些对血气方刚的大男人诱惑力十足的东西……”韩菲儿直接回应道:“你若想要,我可以给你。毕竟我们是名义上的夫妇,做某些事情,也属正常。如此一来,他们就会更加相信我们的关系,你也会更安全。”——虽然话说得如此直白,但韩菲儿的语气,完全不似向夫君渴求欢好的女人,反倒像是同病人索要xìng命的无常,这种语气,瞬间就浇灭了莫降那不合时宜的躁动。“咳咳!”莫降又是一阵咳嗽,他说道:“改rì,改rì再说——我今夜来找你,是有正事!”“何事?”韩菲儿说着,转过身去,只留给莫降一个背影。“又有人要向我们下手了。”莫降沉声说,他刻意同韩菲儿保持着距离,只因为对方的体香让他鼻孔发痒。韩菲儿并未立刻有所回应,而是问:“有没有耳朵偷听?”“我进屋之前便探听过了,周围没人,你可以放心说话——那个王维道也坐在那株桂树上欣赏夜sè,所以只要我们不点灯,他不会看到屋内的情况。”这时,韩菲儿才问道:“是谁要对付我们?”“还能是谁——朝廷呗。”莫降说:“看来,托克托还是低估了朝廷要将这些汉人除去的决心,他似乎还在谋求一个平衡点,一个既能封相,又能最大程度保全身边汉人奴隶的平衡点。”“可是,这个平衡点根本就不存在。”“是这样的。”莫降点点头说:“托克托为我们撑起的保护伞看来坚持不了多久了,托克托彻底的屈服,也只是时间问题——他不可能为了这些奴隶,放弃相位。归根结底,他是黄金族人,他是要为大乾朝服务的,他是要向皇帝尽忠的。”“我们需要自保?”“嗯。”莫降继续点头说道:“而且,敌人已经逼得很紧了,若是再没有回应,我们会被连根拔起。”“你说的敌人是……”“很有可能就是上次没能查清楚的——‘十三羽翼’!”“你能确定?”“如果我能确定,就不会来此与你商量了,而会直接杀过去,做我这个让‘十子寒战’的‘黑左车’该做的事。”莫降攥攥拳头说道。“说到底,还只是个猜想。”“不是猜想,而是推断。”莫降摇摇头说:“先说这个王维道,来到相府之后,最先做的事便是想方设法激怒于我,逼我同他撕破脸皮;再说今rì夜里,德木图对我一番威逼利用;更重要的一点,今夜,当朝太师,中书右丞,这相府的主人马札儿台便躲在德木图身后的屏风后面!我想,如果仅仅是想清洗普通的奴隶,尚没有资格让这位大人物亲自过问吧……”“也就是说——朝廷清洗托克托身边汉人奴隶的真正目的,是我们?”顺着莫降的思路,韩菲儿也做出了如此的推断。莫降点点头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只能继续那个被强行终止的侦查了——不把这个躲在暗处的敌人查出来除掉,我们便永远无法摆脱危机!”“说到底,你还是要违抗黑将的命令,继续追查‘十三羽翼’……”韩菲儿正说着,突然被莫降堵住了嘴巴。莫降凑过来小声说道:“王维道回来了!速度极快!!”韩菲儿还未反应过来,莫降却有了进一步的动作,他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脖子,强行把她抱在了怀里,紧接着,不由分说,重重的吻了上去!“呜!!”韩菲儿大惊,刚yù推开莫降,却听“哐当”一声,屋门被人撞开,紧接着,一个黑影裹着夜风冲进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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