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不辞冰雪为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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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陈三,夜星辰等人花了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了前者的家。陈三家中有三间茅屋,北侧一间,东西各有一间,南侧是用篱笆搭建了一个简易的围墙。而周边其他人家的房舍倒得倒,塌得塌,早已人去楼空,留下孤零零的几间屋子,显得格外荒凉和寂寥。
到了家之后,陈三先是把他媳妇领进了内屋,接着才出来热情地招待夜星辰三人。
来到屋内,夜星辰三人发现,陈三的家虽然简陋,但是打扫的却是井井有条,干净整洁,显然时常精心打理。
陈三家周围十里范围内,再也没有其它人家,平时家中几乎没有外人到来,所以夜星辰三人的到来,让这个老实巴交的农户极为高兴。陈三先是热情地挽留三人在此过夜,接着就跑出去杀鸡炖鱼去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陈三将做好的饭菜一次性端到了客厅,招呼着几人坐下吃饭,“穷山僻壤的,没有什么好招呼大家的若是有不周之处,多多包涵!”
夜星辰三人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顿时眼睛一亮,只见盘中有鸡,有鱼,又有腊肉,还有几个青菜,很是丰盛,一眼便知陈三是个经常做饭的人,否则怎么能烧出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农家小院的味道。
“陈叔说笑了,今日的饭菜是我们这些天来,吃得最丰盛的一次,多谢陈叔款待!对了,婶子呢?赶紧叫她出来一起吃饭吧,她应该也饿了一天了!”夜星辰说道。
“我妻子的状况你们也看到了,她脑子有些问题,不太听话。今日就不打扰三人了,我额外盛了一些饭菜,一会和她在那里吃便可!”陈三指着旁边一处孤零零的桌椅,笑呵呵地说道,随后不等夜星辰等人开口,便去内屋接他夫人去了。
只是陈三的笑容,让夜星辰等人看到后,感到莫名的心酸。
“小鹿乖,小鹿乖,娘给你喂饭饭……”人还未出来,陈夫人的声音就传了出来,随后便见,她的怀中抱了一个布娃娃,一脸溺爱地看着它,然后给它喂饭,擦嘴。而一旁的陈三也极为配合妻子,从始至终没有离开一步。
看到这一幕,夜星辰并没有感到好笑,相反,他有些羡慕那个布娃娃,心中感叹道“若是娘亲健在的话,她应该也是这样的吧”。
陈夫人一直在喂那个布娃娃,自己没有吃一口,待她觉得“娃娃”吃饱时,桌子上的饭菜被她糟蹋的也差不多了。见状,夜星辰轻轻地走到陈三二人的身边,低声问道:“陈叔,带婶婶和我们一同吃饭吧,这一大桌子菜,我们也吃不完!”
闻言,陈三本想拒绝,但是抬头与夜星辰对视,发现后者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不由得将话咽到肚子里,微微点头。
陈夫人喂饱了“娃娃”,现在轮到陈三给夫人喂饭了,只见他跟陈夫人给“娃娃”喂饭的神态很像,喂一口哄一句,十分温馨和谐。
不过,陈夫人的饭量极小,没吃几口便说饱了,随后感觉有些困意,于是就回房休息了。
“对不起,打扰到了几位。”陈三安顿好妻子,返回到大堂,有些憔悴地说道。
“陈叔哪里的话,应该是我们打扰到你们了!对了,婶婶口中的小鹿是?”
“她是我们的女儿,五年前独自一个人跑去了久安城,就再也没有音信传回,我们两口子之所以每日在路边售卖红薯,就是看看有没有人前去久安城,可以帮我们打听一下女儿的下落!”陈三叹了一口气,给人一种极为疲惫的感觉,
仿佛他心头压了一块万斤重的石头。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对了陈叔,您女儿为何会独自去往久安城?”夜星辰疑惑地问道。
“还不是为了钱博文那个浑蛋!”说道此人时,陈三的脸上满是怒色,双眼之中隐隐有火花闪动,显然对其恨之入骨。
“钱博文?此人是谁,难不成他将您女儿拐走了?
“哎!也是我女儿自己傻,非要去久安城寻他,想找他讨个说法,那等薄情寡义之人,有什么好去寻的!”陈三摇了摇头,叹息道,心中的苦水许久找不到人倾诉,随后便打开了话卡子,继续说道:“我陈三没本事,一没钱财,二没官位,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庄稼汉,但是上天却是待我不薄,让我生了一个好女儿。她出生的时候,右手手臂上有一个胎记,形同一只梅花鹿,我们便给她起名为小鹿。
我那女儿,不仅性格文雅,能吃苦耐劳,还出落的水灵,样貌不比这位姑娘差上多少!”
陈三看了一下洛小夕,一脸骄傲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慈祥,不过,这股慈爱很快又消失了。
“本来,我们一家三口在这里生活,虽然日子清贫,但衣食无忧,倒也过得很自在!有一年大雪封山,我们一家人正在屋里吃饭,突然听到院中有动静,出门一看,发现雪地里倒了一个人。见状,我们赶紧将其抬到了屋里,给他取暖,喂他了一些汤吃,算是救了他一命。
那人衣衫破旧,骨瘦如柴,一看就是穷苦人家出身,不过他的背篓中却放了不少书籍,手上也没有老茧,可见平日没少读书!他便是钱博文!
那钱博文虽然是穷苦出身,但是心中颇有抱负,拼命苦读就是为了加入什么儒门,然后到久安城谋一个好差事!”
儒门!听到这里,夜星辰三人微微一怔,他们可是刚从大雁塔过来,对儒门也算有一定的了解。儒门不拒天下读书人,只要有真才实学,便可加入儒门,可以说儒门是读书人心中的圣殿也不为过。
“那钱博文在我家居住了有一个月之久,天天吟唱一些情情爱爱的诗文,不知聒噪。可我那女儿却被那些诗文迷的晕头转向,天天缠着钱博文,时间一久,便心中暗生情愫,背着我们偷偷把身子给了他。
哎,当时我真应该打死那禽兽,也就不会让他害了我女儿。我们老两口心软,听那钱博文许诺说会娶我女儿,并且以后会让她过上好日子,我们一时心软,就信了他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