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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坠黎明前双子】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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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帝林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时,一束狭长的飞刀划破长空来到她的面前:「还请小姐您不要给我增加负担,老实躺在床上等待灾难结束为妙。」女仆托着下巴在窗户边上发出嘲讽,「我想您和我一样,也一整晚没有合眼了,大家相互体谅下吧?」

她边说边搓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一双红瞳的四周被一层薄若烟熏的黑眼圈占领。但帝林却无视她的警告,趁机跑向房门。

「歘歘——!」霎时间,只听说时迟那时快。艾丽莎不知从身上的何处掏出两把飞刀,精准而又凶恶地刺进少女的睡衣。

帝林还未迈出两步,她的裤腿和衣摆就被匕首扎进墙壁。而更令她不敢妄为的,还数艾丽莎右手五指间夹带的各式刀具。

那之中,有背部带锯齿和血槽的精钢短刃,以及有她胳膊粗细的带孔长刀,甚至连游牧民族经常使用的弯刀都容纳在里。

“那些东西平时都藏在哪里啊?你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是不是要出人命啊?”帝林吞了口唾沫,双手高举过头后退。

「你来做我女仆的时候,可没说过你有这么危险啊。」少女的额前不禁留下冷汗,但她还是装作笑脸盈盈的样子镇定道。

「真正危险的是你,小姐。作为族中少数可以进行战斗的成员,您的安全是狂神最为看重的。」女佣用刀刃挑起指甲缝。

她平静而又懈怠地剃着指甲,这种行为更使得帝林畏惧,「但你没有权力软禁我,我的伤已经好了,我要去猎杀巨灵。」

帝林恼怒地握紧拳头,但却不敢轻易出手,「说什么安全危险的,你不过是想让我出糗,和沃尔特串通好让我嫁给他!」

自从昨天被夕尔强行背到房间,帝林已经尝试了无数次逃出这里。但每次不是给夕尔硬拽着拖回床铺,就是被艾丽莎从百米外投掷飞刀逼回了房间。到了晚上,艾丽莎为了防止她偷跑,更是直接让夕尔简单粗暴地拥抱她入睡,到了现在都胳膊疼。

好不容易,趁着夕尔出去买早餐的功夫,监视了一晚上的艾丽莎也隐隐有打瞌睡的迹象,帝林便偷偷下了床,准备逃跑。

「您真要这么想也无可厚非,但我想提醒小姐您一句——艾丽莎固然是受族长之命来监视你的女仆,但保护您这个指令,可是凌驾于其他所有命令的。」女仆睁开眼睛恢复了神气,一双兔耳也由耷拉的状态转为挺直,那是她精神充沛的证明。

「您说您的伤没好,可我却听见您下床的时候小声呻吟了几次。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一直传来磨牙声,现在路也走不稳。」

艾丽莎一语中的揭穿了帝林的谎言,她的兔类赋形为她带来了巨大的听觉增幅,所以周遭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能知道。

「就这样,您也想去猎杀巨灵?」女仆一探手,将事先缠绕了钢丝的匕首从墙上回收,同时用刀尖示意帝林回到床上去。

「为什么不行?这点小伤根本不足为惧。」帝林固执地站在原地,「我是你未来的少族长,用不着你假惺惺地关心我!」

说着,少女无视艾丽莎的警告,一束银发在短暂的呼吸瞬间切换为耀眼的金色,竟然开启了赋形打算这么直接冲破防御。

「是不是假惺惺也请您承受了我的照顾再下定论,您这样无视他人的劝告,会让我感到困扰的。」艾丽莎冷眼看向门边。

眼看帝林三步并作两步就要撞开门扉,可女仆却无动于衷地坐在原地,只在少女与木门撞击,最后发出惨叫时斜眼一次。

「可恶,好疼……这是什么东西,你在门后面放了什么东西?!」帝林捂着脑袋上的一个红包打起了滚,她没想到赋形开启后带来的力量提升,也没能冲破那扇破烂不堪,边角处还有些许阳光洒落的木门。反倒是她的身体不堪重负,长了个大包。

「没什么,只是让夕尔小姐搬来了几块石头,然后堆放在门和窗户的后面而已。」艾丽莎忍俊不禁地走到帝林旁边蹲下。

「小姐,你太焦躁了。连这么简单的把戏都看不出,还提什么和巨灵作对?若我们真让你上了战场,你的死谁来负责?」

「你才会死!我是不灭瞳,比你们所有人都优秀的不灭瞳,只要我能出去,别说两只巨灵,就算再加一个御座也没事!」

帝林忍住疼痛咬牙逞强,但艾丽莎却做了一个让她心情跌入谷底的举动,「呵呵呵,是吗?真不知道是您在说大话,还是确如你所说,巨灵和族长都不被你放在眼里呢,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说着,女佣将一柄带锯齿的刀刃抵在了少女的脸上。

「若是小姐您能在这个房间内躲开我所有的攻击,我就放你出去,反之,你得给我老实躺下,等到伤好后陪夕尔一起。」

锋利的刀刃被掌握灵巧的力道控制,于少女稚嫩的肌肤上游走自如。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帝林,被她如此露骨的威胁也不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仿佛她一说错话,随时都被冰冷的刀锋划破骨肉。「陪夕尔一起,陪她一起做什么?」帝林吞了口唾沫。

「和她一起迎接族长的到来,我今天早上才收到消息,说是地神伦德尔邀请狂神族族长,协助他剿灭巨灵。」女仆说道。

她用刃尖在少女的脸上画了一个蝴蝶结,但看在帝林眼里,那个蝴蝶结却像一个莫比乌斯环,象征着因果变率还有命运。

「地神邀请他,不是还有五天时间吗?他什么时候会来这里!」帝林如遭五雷轰顶,再也不避讳刀刃带来的恐惧质问道。

「后天。」而更让她心酸的,是艾丽莎补充的一句话,「族长听说有两只巨灵肆虐,决定火速前往这里,顺带看看你。」

「所以,小姐你是否接受我刚才的提议?来一场速度和实力的实战比拼呢?」最后,女仆站到离她稍远的地方举起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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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绝对无法拒绝的提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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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林呲起牙齿,却不知道该做给谁看。在她眼里,此刻的艾丽莎是如此神秘。明明朝夕相处一年之久,可自己却连她擅使飞刀也不知情。「我凭什么相信你没有耍诈?」帝林喝道。在她看来,这间木屋一定被事先设好陷阱,不然她为何如此猖狂?

「也许你说御座会来只是骗我和你决斗,你肯定是想借此机会让我蒙受冤屈。」帝林噘嘴满脸不屑,刀锋再不让她害怕。

而这听在艾丽莎的耳朵里,却只让她觉得啼笑皆非,因为女佣本想故意放水,然后把帝林放跑任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身为了解帝林拥有恶魔血统的知情人,艾丽莎本就是来监视这对姐妹,是否有恶魔化倾向的勘察者。这是她的最终职责。

若是直接让帝林逃走,不仅会加深她的怀疑,也会让她的荣誉感受损。再加上一年来的生活,女仆十分佩服帝林的勇敢。

她打算对帝林执意狩猎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先告诉她族长要来的真相刺激她和自己打赌,最后再放走她一举两得。

“可现在她却分毫不领情谊,这叫我如何解释?”艾丽莎感到无比尴尬,因为她打一开始就没想这么多,而此刻的语塞更是加重了帝林的疑心。「你怎么哑巴了?果然我说的没错吧,你早就在这里准备陷阱,希望我听从激将法,最后输在你手上。」

少女从地上爬起,指着比自己高几个头的女仆厉声呵斥:「你们,你们总是想方设法地阻止我独立出狂神,我受够了!」

语毕,帝林坐回床头。她坐在床上,两腿无法触碰地面,这也更加深了她给人的无力感,俨然一个得不到礼物的小女孩。

「小姐?」女仆无言以对,她知道现在说什么帝林都不会相信,还是闭嘴的好,「既然您不相信我,我也没办法帮您。」

艾丽莎木讷地回到窗口,在木柩之下摆着一张老人椅,她就这么僵硬地躺了上去。“结果到头来,还是我在自作多情吗?她露出苦笑,视线也不再留意帝林,因为她现在绝对不会再逃走,这也是令艾丽莎最懊恼的事情,“果然不该设置陷阱。这样想着,她忽然后悔让夕尔用重石封死木门。如果她能猜到现在的尴尬,倒不如让帝林刚才一口气冲出去来得实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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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死了。」躺卧在椅中思考心事的艾丽莎大声喝道,原来有只蚊子一直在她的耳边吵闹不停,「下地狱去吧,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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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佣不爽地掷出一柄飞刀,只转瞬间的功夫,她耳边的蚊鸣便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则是刀刃刺入墙壁后发出的余音。

帝林第一时间注意到匕首的精准,不由再次犹豫于是否进行逃脱。可就在她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房门口突然传来噪音。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打架什么的最不礼貌了,大家,大家还是坐下好好说话吧?」这时,夕尔忽地从门后探出脑袋。

伴随着某种重物被掀翻在地的躁动,只见房门口,夕尔提着一只烧鸡袋子急匆匆地出现。她还以为刚才的飞刀是两人大打出手的前兆,「姐,你再忍耐两天不行吗?艾丽莎她只说在你伤没好的时候……诶诶,你们……你们刚刚不是在打架的吗?」

原来夕尔从方才帝林撞门时就购物归来,她贴着木门隐隐约约听见两人在说些什么,后来听到要动手的声音就冲了进来。

「本来是打算打的,但被你这么一吓,怕是打不起来了。」艾丽莎盼来了救星,不由起立道,「还麻烦您带早餐来呢。」

「夕尔,别听她的!快帮帮我,御座他再过两天就要来地神了,我无论如何也要离开这里狩猎参加巨灵讨伐队。」而与此同时,在艾丽莎正迎接夕尔的烧鸡之际,帝林也跳起来向妹妹倾诉道:「我们已经没有庄园了,现在必须去杀死巨灵才行!」

「啊咧?爸爸……爸爸他后天要过来?」搞不清楚状况的夕尔啃了口鸡腿,「艾丽莎,帝林姐说的是真的吗?爸爸……」

她转身询问,但却正好看见女仆起手飞刀的举动:「帝林小姐,有些事情,只有你个人知道就足够,还请你不要外传。」

说着,不待姐妹俩做出反应,那柄草原弯刀便呈弧线急速接近帝林,而这突如其来的杀意,却被她恰到好处的身高躲避、

「艾丽莎?!你,你玩阴的!」帝林自然不知道这是女佣故意给她机会逃走,小巧的身体赋形全开,径直冲到夕尔怀里。

「姐?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被帝林一个虎扑楼住腰肢,夕尔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烧鸡被飞刀砍刺消失,茫然四顾。

「你还看不出来吗?这女仆造反了,快跟我走。我们得趁御座来之前干出名堂,不然就等着被他们追杀到天涯海角吧。」

帝林抱起夕尔的身体离开屋内的阴影,重新沐浴在阳光下让她感觉良好。而身后,却有无数形态各异的刀匕正袭向她们。

「站住!你们不能离开这里,不然我没法向。」艾丽莎疾步跟在俩人身后,但不一会,就失去了帝林的踪影,「没法向族长交代啊,哈哈哈哈。」她站在门外,看着犹如蜻蜓点水般,游走在房屋顶部的帝林喜笑颜开。这怕是她做过最正确的事情。

我都帮你们帮到这个份上了,要是还不能取得成绩独立狂神,就只能说造化弄人了吧?艾丽莎叹了口气,没有追踪向前。

然而她不知道,正是因为她自以为正确的放纵,才导致了今后一系列事故的开始。或善意的,恶意的,或不分彼此,只想取得利益的。一切的一切都由此开始。艾丽莎放眼四顾,见到有猎人正在疏散城镇内的居民,而更令人感到惊奇和恐惧的是。

赛博坦巨灵穿过城墙,在城镇的闹市区,留下一连串所向披靡的脚印。与那双脚印平行,还有一对更大的脚印尾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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