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情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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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凛夜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正殿彻彻底底安静下来，白涟舟这才想着去外面找熙瑶叙旧。
隐室的门被打开，熙瑶正站在外面，躲闪的目光中带着愧疚，似乎有点不敢直视白涟舟的脸。
虽仍然是那个笑容和煦、神情温软的少女，但对于此时的少年来说，心仪的她似乎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
“好久没见了，你，还记得我吧？”
这个开场白太尴尬了。
白涟舟举起手来打了个招呼：“啊......那天在旅店匆匆分别，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你有你的苦衷我能理解，只是......”
“我有点想你，偶尔，偶尔想起你。”
说到此处，白涟舟由衷地、开心地舒了口气。
“又见面了，没想到是在这儿......你好，白涟舟。”
“嗯......”
又是良久的沉默。
“那个......”
熙瑶的目光滚烫，声音带着哭腔，打断了白涟舟的话：“那天在旅店里，莫妮卡对你动了杀心，我阻拦不下，还以为你就那样死了！”
“怎么会，我命大着呢。”
“你后来去哪里了？什么时候离开的？我......我一直找不到你......”
正当少年手足无措时，只觉自己被身后的凛夜狠狠地推了一把。
借力，他终于有些羞涩地将心爱的女孩子揽在了怀里。
“你放心，我哪那么容易出事！倒是你，突然就消失不见了，我还一直担心你呢。”
白涟舟揉了揉熙瑶的头发，声音压不住的激动：“后来才跟我的族长打听了你的消息，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真好。”
少年紧张得发抖。但在小师兄凛夜面前，只能逞强的掩饰。
“你的......族长？你不是一点灵力都没有吗？”熙瑶从白涟舟的怀抱里挣脱开来，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白涟舟故意这么说，也故意装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表情。实际上，熙瑶那一副佯装不知情的神情，早就被自己一眼看穿了。
他劝自己别介意这些小事，对方身份特殊，肯定是奉命行事。
于是他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初我还在旅店跟你开玩笑呢，没想到那些传言真的会发生在我身上。”
“后来呢？你是跟溶魅族长来到圣朗德尔的？”
“算是吧，后来格温德林把我带到了起风湖，啊你认识她吧，就是刚刚......”
白涟舟意识到自己说了句废话，又续道：“后来就遇到了我的族长溶魅，他可能是觉得我无家可归，就把我带回占星族了吧，我还得感谢我师兄呢！”
冷不丁地，凛夜的胳膊被白涟舟一顿猛怼。
“啊......嗯。”凛夜无奈的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找这么个蠢货。”
凛夜在心里暗暗叫苦，他对熙瑶的印象谈不上差，但占星族和人鱼族多年来的关系一直不冷不热，根本到不了寒暄聊家常的地步。
再这么聊下去，他就要有一走了之的冲动了。
看着白涟舟微微泛红的脸，凛夜打心眼里觉得他天真得过了头，甚至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跟熙瑶的身份天壤之别。
“帝星师，有件事......”
熙瑶欲言又止。
“你先别说话。”
凛夜突然看见屋外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其中一个是自己的师父溶魅，他立马抬手阻止了熙瑶，全神贯注的望着外面。
熙瑶没有再说话，匆忙地向白涟舟道了别，转
身离开了。
“怎么话不说完就走了？喂......”
正欲追上去不上两句，少年只觉胳膊一痛，斥责道：“嘶——你干嘛？你把人家熙瑶都气走了！”
凛夜激动地说道：“那不重要！师弟，你快看，咱们师父身边那个漂亮的女灵术师！”
白涟舟定睛一看，语气诧异道：“那是羽族长，你居然不认识她？”
“羽族长？小羽？小师娘？”
凛夜瞪着一双英气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师弟，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白涟舟阴阳怪气道：“哦！原来咱们师父偷看了那么多年的姑娘，居然是她呀！”
“少嘴贫。”凛夜忍不住露出一个坏笑，“这算是......领回家了吗？”
溶魅和小羽已然走到了面前，白涟舟连忙捂住凛夜的嘴，乖巧道：“师父好，羽族长好。”
溶魅问：“你捂他的嘴干什么?”
凛夜听闻，一把推开白涟舟的手，叫道：“师父好，师娘好！”
......
这是白涟舟第一次见到溶魅脸上出现那样阴森恐怖的表情。
“想必这位就是帝星师凛夜吧......”小羽轻轻笑了起来。
圣朗德尔不属于北方城市，正午的阳光将喧闹的城市照得温暖，春天的风也带着柔柔的暖意。
白涟舟胸前怀抱的外套里裹着三五本有关水灵术和占星秘法的典籍，每本都有字典般厚重，让他走起路来有些吃力。
此时的溶魅又回到了儒雅随和的表情，饶有兴致地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但没等他翻几页便眉头深锁，连连叹气。
这样奇怪的表情立马吸引了白涟舟的注意。他凑过去，看到的却都是用现代语言难以解释的咒术和阵法。
溶魅一本一本翻看了一遍，虽说其他几本书都没有第一本那么晦涩难懂，但也不能算是适合新人、通俗易懂。
凛夜摸摸自己被打肿的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师父，您看您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就别叹气了......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坏身体没人替嘛。”
“......”
溶魅抱着手臂又叹了口气。
“凛夜，这些书是你让白涟舟看的？”小羽惊诧地问道。
凛夜点点头：“原本他挑了挺多，不过我就留下了这些。师......羽族长，您瞧这本，虽然有些旧了，但在我爹的货摊上可是抢手货，很多人出高价买呢！”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溶魅问。
“也没多久，大概十年吧。”
溶魅觉得又好笑又好气。
凛夜躲在小羽身边，生怕师父再打他似的，小心翼翼从其中挑出一本，“您看，这本讲的是灵术世界和各具特色的灵能，从历史的角度分析得很详细......”
溶魅将白涟舟的外套摊在大殿正中的圆桌上，点点头道：“行，只留这本，其他的明天还回去。”
少年不舍地望着被夺走的书本，哭道：
“哎，师父，您总得让我看看那几本书里的内容吧！”
“灵术这么学问，最好的办法就是言传身教。”溶魅说话总是言简意赅，带着点说教的语气，“我亲自教。”
“既然这样，我可以过来吗？”小羽笑着，一双眸子啜着满满的温柔。
“当然，你愿意来再好不过。”溶魅含着笑意说道。
凛夜懵懵地问：“那我还留下来干什么？王宫里那位还等着我呢。”
“命使者前去告假，帝星师生病
了。”
“师......”
溶魅不慌不忙地说道：“白涟舟还没有自己的武器和灵兽，之前学的灵术比起咱们正统的占星术也有出入，我希望能够重新将大厦推倒再建，没有羽族长和你的帮助，我自己没有合适的思路。”
“终于轮到我派上用场了？”凛夜激动道。
“你是负责学习的。”
“我知道自己还差得远。不过您之前总嫌弃我碍手碍脚，我还以为有羽族长帮助，您就不需要我了呢。”
凛夜又嘟哝着，“我看啊，师父就是**熏心，不想和我们两个大老爷们呆在一起了呗......”
“你几岁了？这么幼稚。”溶魅佯装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凛夜抱着胳膊，一脸坏笑地说：“嘿嘿......师父，我还是去做帝星师吧，您不是一直想和羽族长独处吗？上次师娘送来的红豆糕，您可是吃得一块不剩，之前我怎么没见您这么喜欢甜点啊？”
小羽脸颊微红，掩面笑了起来。
“你很了解我？”
凛夜学着师父的语气，声音低沉道：“‘糕点这东西，就是糖和米粉混合在一起，尤其是配上红豆，甜的掉牙。’师父，我清清楚楚的记得，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
“......那是你厨艺欠佳。”
“原来师兄会做饭呀！”
溶魅轻咳一声：“你可以试试。”
白涟舟看着一脸坏笑的凛夜，道：“那，那还是算了吧。”
“下次我再带些别的来，凛夜，你就别拿你师父开玩笑了。”小羽柔声道，“如果能帮到忙，我会尽早过来的，这样我也算白涟舟的半个师父。”
“哪里的话......羽族长做我师父的话我很荣幸。”
“不是师父，是师娘！”凛夜哈哈大笑。
溶魅眼神一黯，正色问白涟舟道：“之前你向羽族长问过有关星星的问题？”
白涟舟脸色一白：“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不是故意......”
“不用这么紧张。”溶魅语气慢条斯理的，“两种情况，幻术，或者神力改动星象。前者是假象，并非真实；后者会改变未来的所有事情，但是需要强大的灵力支撑，除了创世神以外，没人能做到用灵力改变星星的位置。”
白涟舟托着下巴认真道：“那师父是第一种咯。”
溶魅有些摸不准白涟舟是在试探还是思考，只道：“你可以查查书，看我说的事情是否为真。”
“不用啦师父，你说得都对。”白涟舟向凛夜吐了吐舌头，“原来你也是骗我的啊，只是幻术而已，早晚我也可以！”
凛夜叹道：“不忽悠你一下你哪里肯罢休啊！你这小子，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歪门邪术……”
“你那才是歪门邪术呢，我只不过就是跟你打听了一下镇世……”白涟舟脱口而出，心知不妙，立马转头看溶魅的脸色。
“有些灵能的能力，只不过是一传十十传百，后人赋予了他神话色彩，其本质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通广大。”溶魅很镇定地回答道：“据我了解，镇世决也做不到这一点。”
白涟舟似信不信的点点头，不言一语。
凛夜在旁静静观望着，沉了半晌问：“怎么话题突然间这么严肃？哎，师弟，我一直没问你，你到底为什么执着于‘镇世决’啊，那玩意儿有什么好的？”
“我......”
羽魑突然轻轻一笑，脸上泛起顽皮的红晕：“想来这时候格温德林也快回来了，我先回去，等明日早些过来可好？”
溶魅的笑容如同陈年老酒般醇厚：“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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