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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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大人，才真是大胆吧！”

林安缓缓上前，眼眸中划过诡异的神色，目光落在宁梓潇的手上，道：“季大人为人放荡不懂礼节也就罢了，但皇后娘娘自是十分守礼的。试问，若非是你害了她，她为何偏紧紧抓着你的手不放呢？”

季云舟不可置信地回头，宁梓潇正紧紧抓着她的手，另一手颤颤巍巍想要抬起，竟像是指向了她。那瞪大了眼睛看着季云舟的样子，倒还真似是她害了她。

季云舟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她应该不会临死还要拉着自己吧？

心念百转间，她见宁梓潇唇瓣微动，眼眸中泛着湿意，似乎有话想说与她。

“阿梓？你想说什么？”

季云舟倾身过去，宁梓潇的手抚上了她的侧脸，眼角一滴晶莹的泪珠倏然滚落，她依稀听出她说的是，“错了……是皇帝……”

宁梓潇的手重重落了下去。

季云舟有些怔愣地看着她紧闭的双眼，脑中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最后那句是什么意思？什么是皇帝？是皇帝要杀她？这怎么可能？尚云旗那么爱她，怎么可能会杀她？

身后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一个人陡然冲过来，粗暴地推开她，跪在了床榻前。

明黄色的袍服，金冠刺目，是尚云旗，东雍国如今的皇帝。

“潇儿……”他一把揽住宁梓潇，脸颊贴着她的脸颊。

“不会的……潇儿，你不会丢下我的，是不是？”

宁梓潇已然气息全无，自然是无法回应他了。

他的肩膀微微抖动，忽然扭过头来，双眸血红地怒喝：“叫御医，你们都愣着做什么，都是死人吗！”

林安领着一众黑甲兵立时跪下，方才那个小宫女亦是吓得瑟瑟发抖，林安暗暗朝她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宫女咽了口口水，跪着朝前膝行了两步，颤抖着声音道：“回禀陛下，娘娘她，她已经去了。”

眼看尚云旗已经霍地站了起来，欲要杀人的样子，她急声说：“是，是季大人害死了娘娘！”

尚云旗表情扭曲可怕，死死地盯着那小宫女，一字一句厉声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小宫女重重叩了两个头：“陛下！奴婢方才，亲眼看见的，是季大人拿了桂花糕给娘娘，娘娘吃了之后，便开始吐血，之后她拉着季大人的手，还指着季大人！这些，这些林统领也都看到了。”

尚云旗立刻将目光重重放到林安身上，林安忙拱手应道：“是，末将亦是亲眼所见，皇后娘娘似很是不甘，一直指着季大人，想说什么还未来得及，便，便仙去了。”

尚云旗缓缓扭头看向跌坐在一侧的季云舟，眼眸复杂，“云舟……”

季云舟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目光直直与他对视，说：“不是我。”

她又转眸看向那小宫女，“你说你亲眼看到皇后娘娘吃了我的桂花糕才出事的，那么你告诉我，皇后娘娘吃了几块？”

小宫女眸光一闪，瑟缩了一下肩膀低着头，“奴婢，奴婢看到娘娘她，只吃了半块，就，就……”

“胡说！皇后娘娘分明只尝了一小口。”季云舟又道：“陛下，你可派人查验，我带来的桂花糕，便知我所说句句属实。”

他们这边说话间，御医已经过来了。

经御医查验，确定皇后是中了剧毒，且，毒就来自于季云舟所带来的桂花糕。

“不会的。”季云舟皱眉，又看向那小宫女，微有些慌乱道：“方才，方才一直是你在旁，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季大人，您不要冤枉奴婢啊，您刚刚提着桂花糕进来，皇后娘娘就令奴婢下去了，奴婢万万没有机会……”

那小宫女说到这里突然明白过来，声音戛然而止，“陛下，陛下饶命啊！”

几乎是她话一出口，林安就已经紧紧抿上了唇。

季云舟脸上早已经没了方才的慌乱，只是冷冷看着那小宫女。

尚云旗面目阴沉，沉声喝道：“来人，带下去！”

小宫女自知一旦被带下去，那是绝不会再有命了，死死拉着尚云旗的衣角，哭道：“陛下，陛下饶命，奴婢，奴婢只是太害怕了，记错了，可是娘娘确实是吃了季大人的桂花糕，才……林统领，他也都看到，娘娘她，她一直紧紧拉着季大人！”

“带下去！”

尚云旗却已经不想再听。那小宫女的哭声越来越远，他突然慢慢转过身，看着季云舟，久久才扭头在宁梓潇床边坐下。

“潇儿她，跟你其实早就相识吧。”

季云舟一怔，还未说话，却听他继续道：“你曾怀疑她害死你的兄长，后来，她的兄长，亦因你而死……”

季云舟皱眉打断他：“你什么意思？”

尚云旗却并未答他，只是认真地望着宁梓潇的脸，片刻后才轻声唤道：“林安。”

“末将在。”

“带季大人，去天牢休息吧。”

他说完，挥了挥手令众人退下，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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