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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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赛场上, 灯光闪烁，照耀在每一个观众的身上，所有人翘首以盼的看着眼前的场上, 每个人的眼底都满含对即将到来的视觉盛宴的期待。猜拳结束, 胜者是鸥台方。而只要是一个不自大到一定程度的队伍，都不可能将先手的位置让给白鸟泽。毕竟一旦让小林青鸟站到发球的那个位置后, 无疑等同于将头放在了砧板上。白鸟泽的几人同样心知肚明，天童觉耸耸肩, 一幅就知道会是这样的表情。各方队员站定自己的位置，耳边传来清脆的哨声，彰显着眼前的比赛正式开始。站在发球线后的鸥台选手深吸一口气，他没有怀着发出能和小林青鸟媲美的惊天动地的发球，他的任务只是不出错而已。在这样盛大的赛场上，每个参赛者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管理好自己的情绪和状态，不被急剧变化着的赛场节奏和气氛所绑架, 发挥出自己真正的实力, 才是最关键的。——可惜他们对面的人不是普通的霓虹人。他是对于各种比赛无比熟悉, 更对”人山人海“一词拥有最深刻的理解，最擅长“比赛”的来自种花的小林青鸟。倒不如说，对于这个怪物来说，越是热烈嘈杂的场合，对于他来说越感到万分适应。可能也正是因为习惯了这样的场合，小林青鸟才能养成在哨声响起的那一刻, 整个人瞬间屏蔽到耳边的杂音, 瞬间进入到自己的那种忘我的状态, 眼前除了这个, 相对于宽阔的体育馆并不是很大的赛场，再无他物。随着鸥台选手的一记轻击，排球瞬间乘风而起，他稳妥的朝着白鸟泽的场地内袭过来，不过毋庸置疑的是，即使发球技术只是相对优秀，但是排球的轨迹还是“正常”的远离对方的自由人，朝着主攻手身边的空地方向袭过去——这个主攻手，还要排除比自由人还要可怕的小林青鸟。而对面的队伍又不是别人，还是大名鼎鼎的白鸟泽，那么排球的去向也就十分明了了——“哦！鸥台的发球十分顺利！非常精准的朝着白鸟泽方的牛岛选手飞过来了啊！既躲开了自由人，又没有朝着小林青鸟的方向偏移，甚至逼迫到了敌方的主攻手之一，可以说是十分完——”“啪！”“嘭——！！”解说慷慨激昂的声音响起，下一刻，他原本的话语忽然梗在了喉咙里，瞪大了眼睛，一时间竟然发不出半分声音来。“……哦、哦……？”前排的观众眨了眨眼，甚至有几个人还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到底是没看清还是看错了————这、这怎么可能啊！鸥台的队员目瞪口呆，他们面面相觑，骤然一同看向了自己的身后，那一枚滚动着的排球无比的刺眼。“……嘁！”前排的星海光来眼睛骤然一眯，下一刻嘴里发出一阵烦躁的声音，不像那些没反应过来的观众，他可是完

完全全看清了刚才对方的动作——在排球径直朝着牛岛若利袭过来的一瞬间，牛岛几乎是一瞬间和身边的小林青鸟更换了位置，最开始的一声轻击时半蹲的青鸟在一眨眼间就把排球高高的垫了起来，甚至来不及让人感叹垫球的角度之好，一道高大身影瞬间撕裂了眼前的视野，分毫之间，直接闪现到排球的面前，下一刻，悍然一击。得分。动作流畅到令人发指。连场外的宫氏二兄弟都是浑身一震，宫治双眸专注的盯着眼前顺利得分后，面无表情击掌的那两人，他眼神逐渐深邃了起来，就连握在手中的饭团都不由自主的从嘴边放了下来。“这、就是你要让我看的东西吗？”宫治眼神犀利，看来当时在和稻荷崎的比赛上，青鸟和牛岛的默契只是展现了冰山一角而已。他并不知道，其实青鸟和牛岛的灵感，还要多亏了在和稻荷崎的那场比赛，正因为那场比赛的无意间的配合，让两人领悟到了一种全新的配合方式，也在这两日加上昨晚的沟通中探讨出了许多的应对方式。他更不知道，其实宫侑要让他看的并不是这个，甚至他本人现在都惊的没有缓过神来。——这家伙……还真能做二传啊！！之前他在稻荷崎只是想着随便找个机会嘲讽他一句而已啊！没想到这家伙真的当真了啊！这是真的打算完全不做人了吗？！“哟。”一声打招呼声响起，是并排走过来的黑尾和研磨，研磨罕见的收起了自己的游戏机，跟在黑尾的身边，双手插兜，一进来就将目光投向了赛场上，迅速搜索着那抹蓝发身影。“我们来的不算晚吧。”黑尾笑眯眯的站到宫侑的身边，说来奇怪，其实两人本来根本没有那么熟悉的，只是在昨天音驹输给了白鸟泽后，两人在赛场外相遇————然后，一见如故，至于故的方面嘛……绝对和小林青鸟没有半分关系哦。绝对没有哦。不过黑尾的这句话其实只是随意一说，他万万没想到，在他说出这句话后，身边的宫侑双目无神的看着眼前的赛场上，下一刻，低声道：“不，你来晚了。”刚才那奇迹的一次配合完完全全错过了啊。一旁的宫治眼神略带好笑，在心里为宫侑补充了后半句话。“什么？！结束了？！怎么可能！！”黑尾被吓了一跳，连忙将目光投向赛场上，看到记分牌上只是简单的1：0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这不是才开始……”黑尾嘴角衔着一抹笑容，一边嘴里说这话，一边习惯性的将目光投向此刻执着球的人——他看到了站在发球线后，手里握着排球的墨蓝身影。下一刻，黑尾眼神死，语气宛如一潭死水：“不，确实结束了。”这几人间立刻弥漫起一股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研磨喝饮料时吸管吸到空气发出的沙沙声。片刻后，一阵平静的嗓音打破了宁静，研磨捏着空

的饮料盒，猫猫眼看不清情绪，专注的盯着场上，缓缓道：“……啊，青鸟，要发球了。”————完全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正被几个“手下败将”注视着，青鸟此刻站在发球线后，下意识的朝着鸥台的场地上，那个第一次接触的自由人的方向望过去——上林在看到那双棕褐色的眼眸扫视过自家赛场后，眼眸一转，那双没有任何多余情感的双眼，毫无意外，就这么定定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来了！小林青鸟对自由人的注视！“咕噜。”上林听到自己喉咙发出了一声闷闷的吞咽声，虽然这声音只有他自己听见了，但是毋庸置疑，他在面对小林青鸟的时候，品尝到了名为压力的感受。这……就是其他队伍的自由人，在对上小林青鸟的感受吗？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此时此刻聚集在他身上的观众的目光也在增加着……毕竟青鸟会率先攻击敌方自由人，直到恶劣的将对方的心理防线尽数击溃，以达到他彻底接管赛场的目的。只是，不知是何原因，上林似乎感觉小林青鸟一人的注视，远比上百名观众的注视要沉重的多得多。就当他咬紧牙关，鼓足勇气，准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青鸟轻而易举的用发球统治赛场时，他的目光忽然移开了……？那股锋利到简直能将人划伤的感受减轻了，上林错愕的看着对面的那人，却发现对方的目光不知何时已经移开了，此时此刻，正落在————光来的身上！星海光来浑身一紧，他眯了眯眼睛，身体微微紧绷着，那眼中的警惕几乎要溢于言表。这混蛋……是在向我挑衅吗？他恶狠狠的瞪了青鸟一眼，殊不知，这只是第一次对上鸥台，有些紧张，多次确认对方位置的青鸟下意识的动作而已。“哔——”裁判的哨声响起，上林呼吸一滞，这种被拎上赛场的感觉，让他的心似乎在声音响起的一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终于还是要面对的！他早就应该知道了！！万众瞩目下，青鸟单手执着排球，缓缓举到胸前，他面色严肃的看着眼前的赛场，视线微微游离，下一刻，后撤两步，在倒计时即将结束的那一刻，有力的心跳和排球相通——抛球、助跑、起跳、击球，数个动作一气呵成，流畅的宛如流水一般顺畅。“啪！”清脆的击球声响起的同时，第一次面对青鸟发球的小林双眼努力的看向排球的轨迹。他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在鸥台时，星海光来坐在众人中间，为大家讲述着面对小林青鸟发球时的感受——————星海光来伸出一根手指，脸上写满了认真的情绪，他一字一句的清晰说道：“在面对青鸟发球的时候，最先要注意的是球的速度。无论是不遗余力还是轻飘飘的奇怪的发球，他们在越过球网前的速度都几乎是一致的，那就是——极快！”他神情严肃的说着：“正

常来说是看不清球的轨迹的，因为它简直就像是弹射出去的一般，当你反应过来时，它恐怕已经来到了你的面前了。”坐在星海光来右前方的上林闻言一惊，居然、居然到这么恐怖的地步吗？！果然、在视频资料上观看，还是和亲身经历完全不一样啊。“不过……速度并不是唯一值得注意的一点。”星海光来深吸一口气，眸色微深，仔细的回忆着在国青时和青鸟面对面训练时的感受：“除了速度，就是它的变化多端，看似轻飘飘的球，可能在正面接上的时候，力道会大的让你人仰马翻，相应的，看上去重到无比的球，仿佛马上就能出界一般，却能无比精准的压上边界线得分。”星海的嗓音忽然染上了忿忿，他凶恶的说着：“当然！最混蛋的还是小林青鸟这个人！！有时候，他的发球并不是只为了得分，还有可能只是在戏耍你！！”————赛场上，上林的瞳孔中映射出排球的倒影，在对方越来越近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响起了回忆中，星海光来的最后一句话，那声音振聋发聩：“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你，也就是敌方的防线。”——“崩溃。”“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