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倪端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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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现在我们能好好谈谈了。”
古斯塔尔甩了甩粘在衣服上的血肉，看着对面唯一的幸存者。
他的眼神锐利得像刚出鞘的利剑，那种看待猎物的眼神让幸存的“强盗”略感不适。因为就在不久之前，他们小队也是看待猎物一样看着古斯塔尔的。
“英雄，英雄饶命啊，我什么都说，你，你不要杀我。”
出乎意料，看起来十分坚毅的强盗竟然，竟然扔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在了地上，直接开始求饶了！这可不是古斯塔尔想要的展开。
古斯塔尔沉思了一下，之后趁着强盗求饶的机会，转身一脚踢在他的太阳穴上。就这样，他得到了一个刚刚出炉的，呃，俘虏？
扛起这个已经昏迷的俘虏，感受着对方的体重，古斯塔尔眉头一皱，一般的盗贼绝对不会有这样壮实的体格。他越发觉得事情不单纯了。
古斯塔尔走到不远处的大树边，抽出刚刚被炸飞的自己的大剑，消失在了森林深处。
就在古斯塔尔离开之后不久，又一队强盗出现了，他们仔细勘察了现场的战斗痕迹，并且收拾了早就不成人形的几个同僚的尸体，快速的退去了。
不住的颠簸和偶尔来自树枝的刮蹭让强盗不久就醒了过来。他想挣扎下，但是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力气，只能任由古斯塔尔扛着飞奔。过了很久，这种折磨人的旅程猜宣告结束。
一被放在地上，强盗就开始大口大口的呕吐。这一段旅程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地狱之行！
等他吐得胃里什么都不剩之后，古斯塔尔从身后递过来一个水囊。
见强盗一直没有接过水囊，古斯塔尔不禁佩服起他来。
“这货是条汉子啊。”
正在古斯塔尔心中默默为面前的强盗点头的时候，面前的强盗好像在喊着什么。不过声音太小古斯塔尔并没有听清。等他离得近了，才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强盗呻吟般的呐喊。
“水……给我水……”
好吧，死要面子活受罪。哎，不对，古斯塔尔这才想起来，自己为了不让他乱动给他吃过迷药了。现在的他浑身发软！怪不得他不接水囊，不是不想，而是没力气接啊！古斯塔尔恍然大悟！
古斯塔尔从怀中的布兜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拧开盖子，顿时一股刺鼻的气味就传了出来。他拿着瓶子在强盗鼻子前一晃，强盗马上就恢复了一些力气。
不过，现在他吐得更欢了……本就不多的体力差不多都用在呕吐上了，不得不说这强盗真的很倒霉。
强盗一把拿过水囊，大口地喝起来。随后接着吐，吐完喝，喝完吐，形成了一个……十分恶心的循环。而且他的眼睛里也不断涌出泪水，可怜的人，被熏的。
古斯塔尔递过水囊之后就躲到了离强盗5米远左右的树后，静静地等待暴风雨的停歇。
等强盗平复下自己的胃，躺在地上大口喘气的时候，古斯塔尔才凑了过来。
“英雄，呼哈，英雄，你这，呼哈，也，太狠了。呼哈”强盗一遍喘着气，一遍艰难地张嘴。
“你想，想打听，呼哈，什么，唔啊，你到是问啊。不带，不带你这么，折磨人的。”强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
“这只是个失误。”
过了好一会儿，强盗才总算顺过了气。
“英雄，英雄，你说我就一个小小的强盗。你为啥要为难我呢？”
“不是你们先一箭射过来的吗？要不是我身体好直接被炸死了。”
“我承认，我们不长眼，惹了你，可是，我的兄弟们现在都死了。你的气，也该消了吧”
强盗很无辜，语气很无奈。
“要不是有些事情想知道，你以为我愿意背你来这么远啊。”古斯塔尔也很郁闷。
“我说，英雄啊，我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有什么问的你就问，我一定告诉你。”
“好，你们这伙强盗一共多少人，来约勒丝打算干什么？”
古斯塔尔的提问很直接，强盗思考了一会儿。
“如果我都说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放心，我不会食言的。”
“那好吧，想必你也听出来了，我们不是查尔斯的人，我们是来自帕尔斯的强盗。”
“继续说。”
“我们只是想多掠夺一些粮食，听说约勒丝附近村落很多，就动了歪脑筋。”
“然后呢？”
“然后就没了啊，遇上了你，我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强盗依旧很委屈。
“真当我小孩儿？不懂事？”
“英雄你这可就难为我了，我怎么当你小孩儿呢。”
“我当流浪佣兵这也是第15个年头了，就没见过你们这样装备精良，懂得战术和配合的强盗。”
强盗沉默了下来。他没有料到眼前这个不到30岁的年轻人居然当了15年的佣兵，更没有料到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他谎言中的漏洞。
“不是，英雄，我们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别狡辩了，那爆裂矢你又怎么解释？包括短剑上涂满的毒液？帕尔斯的强盗居然搞到这种高级货？还是说你们帕尔斯已经富有到连强盗都可以用得起军队武器了？”
强盗再次沉默了，他无法圆上这么多漏洞，所以只好沉默。
“你们根本不是边境线周围的强盗，而是帕尔斯帝国的军人！而且还是精锐。”
古斯塔尔语出惊人，使得强盗的呼吸都慢了一拍。
“从你的反应上来看，我说对了。这个时候，帕尔斯帝国为什么会派你们越过国境线来这里呢？既然你们伪装成强盗，那么人数不会超过100人，多了根本混不进来，可是，你们这些人能干得了什么？如果真的开战，你们这100人恐怕连约勒丝的粮库都烧不掉。”
强盗听着面前这个男人的推敲，越听越是心惊。
“那么只能考虑是来执行特殊行动的，所以，为了你自己好，还是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
强盗露出苦笑，深呼吸之后，他平静的回答。
“没想到被你猜出来这么多。没错，我们是帕尔斯的军人，来到这里是……”
“放心，说出来，我不会杀你。”
“我们是来给查尔斯的村庄制造混乱的。”
“嗯？”
“帕尔斯军方派出了不少和我们一样的士兵，扮作强盗，劫掠国境线附近的村庄，制造恐慌。进而挑起民众和贵族乃至城主之间的矛盾。”
“原来是这样。”
“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士兵，更深的东西我也不知道了。”
面前的“强盗”彻底放弃了隐瞒。
“很好，没问题了，你可以走了。”
“哎？”强盗怔了一下。
“我说，你可以走了。”
“就这么，放我走？”强盗还是不信。
“当然，我现在没空管你，得把你们的目的先报给约勒丝城主才行。不能让你们的计划得逞。”
“你就不怕我回去报信？毁了约勒丝城主之后的布置？”
“你是个聪明人。你的小队只剩你一个人了，你要是回去，说自己泄露了情报，你头儿怎么想？不先打个半死就不错了。要是你隐瞒，过不了几天约勒丝也会有动作，到时候谁都知道情报已经泄露了，你觉得你头儿能放过你？”
强盗的额头已经冒出了冷汗。
“我要是你，就不回军队了，自己找个地方安家就好了，永远不淌这趟浑水。”
一言惊醒梦中人，强盗感激地看着古斯塔尔。
“对，我不能回去了，谢谢你，那我就走了。”说罢强盗转身走，不做任何停留。
虽然他也有些没底，但是见过了很长时间对方都没有追过来，强盗终于松了一口气。
“可惜了，终究还是个愣头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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