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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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说是我自己把卡里的钱花完了，那你把我的消费记录调出来，我看看我花在哪了？”苏合香气急反笑，来买个菜还能被倒打一耙。
收银小哥一动不动，“客人，您这样不好，后面还有顾客等着结账呢。”
“就是就是。”
“你快点儿啊！别耽误大家时间！”
“这么长的队没看到吗？”
“这人什么素质？自己把钱花完了，找收银小伙子的麻烦？”
“就是，穿得体体面面的，谁知道是这种人……”
后面的顾客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字字句句都是在指责苏合香的不是。
收银小哥冲后面仗义执言的顾客们笑了笑，看向苏合香，“您是现金还是手机支付？”
“首先这个超市有8个收银窗口是开放的，即使我在这，也不耽误大家结账，这会人不多，去别的窗口更快。”
苏合香气的心脏咚咚直跳，但越生气，她面上反而越冷静。
“其次，作为顾客，我要求查我的消费记录是合法合规的，没有任何单位或个人有权力拒绝我的合理请求。”
“最后，你推回来的这张卡卡号是088835875，我的卡号是088835472，你调换了我的卡还指责我，叫你们经理过来。”
收银小哥一噎，神情委屈极了，“这张就是你的卡，女士你怎么能污蔑人呢？”
“那好，为了证明我是在污蔑你，把你们经理叫来，我要调监控。”苏合香双手抱胸，语气冷漠，“如果我污蔑了你，那我就赔偿你误工费加精神损失费十万，如果你是污蔑我，你们经理应该会给我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小伙子，你快去叫经理！十万块呢！打工多少个月才能赚到！”
“小伙子，快叫经理，我们还等着结账呢！”
“就是就是，赶紧把这事弄清楚！”
不知道是听到苏合香说调换储值卡，还是想吃瓜看热闹，原本急着结账的顾客并没有全部换到其他窗口，反而留在后面凑起热闹来了。
“客人，您不能这样……”收银小哥还想再争辩几句，但他的同事见情况不妙已经跑去叫了经理。
经理是和焦曲一起过来的。购物的时候经理路过正好看到了焦曲，就接着上次的员工福利活动聊了起来。
经理盘算着，马上就是中秋了，要是再从自己超市签一笔，那自己今年升职加薪就稳了！于是对焦曲极为热情殷勤，还把人请去办公室喝茶。
苏合香懒得听这些场面话就没去，谁能想到再见面居然是这么个场景。
“怎么回事？”焦曲一看事件主人公居然是自己的爱徒，小步跑了过来。
苏合香也没添油加醋，就把刚刚的事情直接说了出来。
自家员工调换卡这事经理也知道，一般来说都没什么大事，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现在居然闹了起来，这不是破坏超市在焦总心目中的形象吗？
思索片刻，经理决定这事不能认下来，“这位小姐您好，我们的员工都是经过严格培训的，每一名员工上岗前我们都要……绝对做不出来调换顾客储值卡这样的事……”
苏合香听着经理这一长串官腔冷笑了起来，“你说不会就不会？要么出示消费记录，要么调监控！”
“监控视频我们是无权调取的，都连着网呢。”经理的冷汗都浸透了后背，陪着笑努力找补，“我们超市是全国连锁的大型超市，每天的交易量和金额都特别庞大，消费纪录系统一般不会留存，基本上当天对账完毕就删除了，您要是想查，可以出示您消费的小票……”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没有小票，就一分钱没在你家花过了？”
“你们这么大个超市，怎么这也不能那也不能？”
“哪有你们这么做生意的？”
“这家超市就是不对劲，我说我的储值卡怎么用几次就花光了！”
还不等苏合香和焦曲回话，后面吃瓜的大妈大爷就嚷嚷起来了。
“小苏，我来吧，你别把自己气着了。”焦曲拍拍苏合香的头，把小姑娘护在身后。
“焦总……这小姑娘是您的人？”经理额上的汗都快滴到眼睛里了，“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我这边做主，赔这位小姐一张新的额度1000元的储值卡，咱别为这个伤了和气。”
“不用。”焦曲冲经理点了点自己的手机，“我们都不是差这1000块的人，你给不了公平正义，那就叫能给的人来。我已经报警了，也通知了你们的投资人。”
经理一听这话吓得人都结巴了起来，“别……别……千万别……这……这么点小事……哪里就惊动警察同志了呢……”
“哦？调换消费者的财物，还侮辱消费者，这事可真小。”焦曲表情淡淡，语气却是十成十的阴阳怪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周围的吃瓜群众越聚越多，收银小哥几次试图从收银台后出来，都被围观群众堵了回去。
好在这里离警察局不远，很快警察就过来了。警察问清楚情况，二话不说就调了监控，监控上清清楚楚地显示出收银小哥调换储值卡的动作。
事情查清楚了，一行人就被带回了警察局。焦曲一边配合警察做笔录，一边给爱徒塞小零食。
出了警察局，经理看着焦曲下意识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焦总，今天这事是个意外……”
“哦？”焦曲看了经理一眼，“意外为什么这也不让查，那也不让看的？要不是我们小苏记忆超好记住了卡号，就被你们给糊弄过去了。”
“这……”经理一时语塞，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你们污蔑的人是小苏，为难的人也是小苏，你从头到尾都只和我道歉。”焦曲冷笑，“是不是只有有钱人、有些权力地位的人，才配做你们的消费者？不说自己有什么背景的人就要任你们欺负？”
经理着急的想解释，“不是的……我……”
“别说了，你知道我们小苏是什么身份吗？我都要捧着敬着，有眼不识金镶玉说的就是你。”焦曲把苏合香送上车，殷勤的又开车门又帮忙拿包的，架势摆的那叫一个足，“那个品德败坏的员工已经被拘留了，你们投资人我也通知了，想必你很快就可以接到上面的约谈，金经理，慢走不送！”
经理看着车子消失在视野中，颓然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完了……这下全完了……”
车门一关，空间立马就逼仄了起来，苏合香有些不太自在的抠着安全带，“刚刚焦哥为什么那么说，听起来怪怪的……”
“怪吗？”焦曲一边给自己系安全带一边笑，“我觉得我的演技还挺好的，那个经理深信不疑。”
“奥斯卡差你一个小金人！”苏合香闻言跟着笑了起来。
“只有那个收银被拘留了，这个为虎作伥的经理还在外面。”焦曲哼了一声解释道，“法律给不了他惩罚，我来，让他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比让他坐牢还难受！”
苏合香怔了片刻，没想到这出好戏是焦曲为了帮自己出气演的，“所以我是什么身份？”
“是大工程师！”焦曲从最近的路上把车子开了出去，“是未来材料科学领域最闪耀的新星！”
“为了焦老师这句话，我也要拼命努力呀！”
苏合香眉眼弯弯，第一次被人这么笃定的期待着，这种开心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笑容是最原始也是最真挚的表达。
“你已经很拼命了，不要再拼了。”
想起苏合香刷的那些题，焦曲突然后背一凉，连忙阻止爱徒勤奋上进plus版本，“你以后最少要考研吧？说不定还要考博，现在绷的这么紧，以后怎么办？你这是竭泽而渔！”
“有吗？”苏合香想了想自己的日程，觉得焦曲实在太夸张了。
焦曲没想到爱徒居然对自己学习的拼命程度一无所知，“绝对有！有的不能再有了好吧？你去大学教室看看，能找出十个像你这样学的就算我输！”
“我这么刻苦的吗？”
苏合香很诧异，自己现在的日程和之前研究所的那帮同事比起来，每天轻松的简直就像是在度假，原来也算刻苦？
“可不是！”焦曲点头。
如果焦曲要是知道苏合香在心里把自己和研究所那帮学疯子比，估计就不是点头，而是送上白眼若干了。
“等一下，那是什么？”苏合香突然叫住焦曲。
焦曲顺着苏合香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是小狗吧？应该是个小动物，我去看看。”
靠边停了车，苏合香跟焦曲一起往刚刚看到的黑影处走去。一个骨瘦如柴、皮肤坑坑洼洼的小动物蹭了过来，在夜色下看不清到底是什么。
苏合香吹了个口哨，小动物身后的尾巴短暂的摇了一下，很快又垂在腿间夹了起来，往前蹭两步就往后退一下，看起来很是可怜。
“应该是条狗吧？”焦曲看小动物对苏合香的口哨有反应，猜测到。
“我也觉得是条小狗，也太瘦了。”
苏合香翻了翻包，还有块小面包，就蹲下来撕开包装把面包丢了过去。
面包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坠在小动物面前不远处，把小家伙吓得撒腿就跑。
小家伙一跛一跛的，跑的还挺快，不一会就跑远了，跑的时候还边跑边叫，不是护院狗的那种充满威胁的叫声，倒像是被踩了尾巴。尖细又可怜的叫声很小，像是含在嘴里一样，听的人怪不忍心的。
“它挺怕人的，要不我们回去吧。”焦曲看着仓皇逃窜的小身影，叹了口气。
苏合香还蹲在地上没有站起来，“再等一下吧，也许它也在等一个人帮帮他。”
焦曲喉头一哽，语气软了下来，“好，我们等等它。”
过了一小会，那个小动物又蹭了回来，叼起了地上的面包，连面包带地上的沙子一起卷进嘴里，几乎是用吞的把这块来之不易的食物吃了进去。
焦曲看着苏合香沉默的背影，拿出手机开始查附近的宠物医院。
吞完面包的小动物抖着腿靠近两人，尽管腿一直在抖，尾巴却轻轻摇了起来。
“是小狗，它好瘦啊！”苏合香伸手摸了摸小狗的头，小狗很乖的让她摸，尾巴也摇得更欢了一些。
“我刚刚查到两公里外有家宠物医院，我们带它去看医生？”焦曲也跟着蹲下来，rua了一把狗头。
“好，可是怎么带它去呢？”苏合香有点犯难。
焦曲边说边打开了后门，“看看它会不会自己上车？”
苏合香觉得焦曲在想桃子，“它都瘸了，还怕人，不能吧？”
小狗围着车走了一圈，然后跳上了后座。
苏合香：！！！
焦曲笑着关上车门，“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