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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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苏合香决定用成年人的方式帮老师做点实事。
能为一个病人做什么呢？送饭？接出院？苏合香想了一下，好像都可以哦。
鉴于焦老师那边的封印还没解除，苏合香就给护工打了电话，询问焦曲出院的时间。
护工人很负责，就是有点过于耿直，坐在焦曲面前开免提打电话就算了，还一句一句实时转播。
“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焦曲刚停工没多久的脚趾又恢复了工作，躲在被子下纵情的抓着床单。
电话那头的苏合香不打算放弃，试图再挣扎一下，“可是……”
“没有可是！”焦曲一边抓着头发，一边紧张的给手机开机，“我们微信说吧，别耽误护工阿姨工作！”
不等苏合香回话，焦曲就一伸胳膊把护工阿姨的通话界面挂断了。
焦曲现在很想找个地缝钻一钻，自己一个一米九多、四肢健全的壮汉，被一个小姑娘架着送进医院再接出来，以后师傅的威严何在！
打开微信，那封检讨书就直接跳了出来。焦曲长按保存下了这封检讨书，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自己和那些发小身上，那群人肯定会更加肆无忌惮的打趣自己；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自己和家人身上，那么肯定会变成焦家逢年过节的经典篇目；如果这件事是发生在自己和普通朋友身上，那么以后交谈就会多出一桩趣事。
但是在自己和爱徒这里，以上任何一种情形都没有发生。
明明是看上去哪里都好的姑娘，为什么活得这么板正，这么小心翼翼呢？
昨天两人一起吃饭的那种让人喘不上气的闷痛又一次袭来，焦曲抿着嘴在屏幕上打字：
【中午接了合作商的电话，手机没电了，刚开机。】
【这点小事小苏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但是不许外传！给焦哥留一点[emoji]面子。】
苏合香那边回复的很快。
【焦哥不生气啦？】
焦曲：【本来就没有生气，就是觉得有亿点点不好意思。】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焦曲：【本来就没有生气，就是觉得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苏合香看着屏幕上撤回重发的消息，眼中满是笑意。
好像有点可爱。
焦曲：【你要是真的觉得不好意思的话，可以帮我查查余平松先生最近两年的论文，过两天谈合作的时候，说不定能用上。】
相处这么久，焦曲多多少少也对爱徒的性子有几分了解，给她布置个任务，这茬在她俩这里就能揭过去了。
看到焦曲发的这条消息，苏合香眼前一亮——这个余平松先生自己那天在高铁上查过他的资料，总结整理起来还是很快的！
苏合香给焦曲回了个好的笑脸，就拿出钻研学术的精神忙了起来。
看到苏合香的笑脸，焦曲也松了口气。余平松的资料在玄戈有合作意向的时候就查了个底朝天，这两年的论文自己都快能背下来了。之前在高铁上看到爱徒查余平松先生的论文，现在这个请求真的是再合适不过了。
爱徒问的我都会，还不会浪费两个人的时间，真是美滋滋。
第二天，焦曲打理好了自己敲响了苏合香的门，“小苏，去吃早餐吧？”
“等我一下。”苏合香打开门，让焦曲进来，“我这道题马上就算好了，再给我五分钟。”
焦曲进了门，看着桌子上摊开的高数题测，有些紧张的转过头。
看不到就是没有，不看小苏就不会问我题。
为了逃避讲题，焦曲看天看地看灯看窗，就是不看苏合香和她的高数习题册。
代入这个公式，就可以推导出答案！
苏合香写完最后一笔，“我好了，我们去吃早饭吧！”
“小苏来旅游还带了玩偶？很别致！”焦曲晃了晃手上的玩偶，笑容爽朗。
苏合香转头瞅了一眼，语气复杂，“这是你前天买给我的礼物。”
焦曲和鲨鲨的黑豆眼大眼瞪小眼。
“我怎么会买这个？”
“你说这是鲨bee，我肯定会喜欢的。”苏合香想了想，学着焦曲的语气复述了一遍。
焦曲揪了揪鲨鲨头顶的小触角，内心的小人流下海带宽的眼泪。
它不是鲨bee，买了这个送人的自己才是沙壁。
“咳……”焦曲摘下了鲨鲨脖子上的项链，“我应该是想送项链，但是又不好意思，就挂在玩偶上了。”
苏合香愣了一下，“这个项链不是鲨bee带的？”
“不是！”焦曲矢口否认，“鲨鲨是海里的生物，怎么会戴项链？”
“鲨鲨是海里的生物，但是鲨……”
“好了我们去吃饭吧！”焦曲直接把苏合香拉出了房间，截断了苏合香没说出口的“鲨bee不是”。
这糟糕的像骂人一样的对话，赶紧结束吧！
早餐没有在装修豪华的酒店吃，焦曲带着苏合香去了附近的一个老居民区，进了家看起来不太起眼的早餐铺。
“小苏，今天为师带你尝尝正宗的云南饵丝！”焦曲身先士卒，给爱徒打个样，“老板娘，我要一碗大份牛肉饵丝，加两个煎蛋。”
苏合香看了看菜单，不知道应该点什么，于是选择了吾从而师之，“我要一碗小份牛肉饵丝，加一个煎蛋。”
焦曲拍拍苏合香的脑袋，“怎么不多吃一点？”
苏合香看看旁边食客桌子上的碗，“感觉小份也有很多。”
焦曲了然，“少吃点也好，中午带你去吃大餐！”
饵丝很快就端上来了。苏合香是第一次吃云南饵丝，还是有些新奇的。
汤底是提前熬好的肉汤，滋味鲜香，很适合早晨。饵丝和米线虽然都是用大米做的，但是口感和形状还是有所不同的。比起米线的爽滑弹牙，饵丝的口感会稍微偏糯一些，淡淡的米香配着酸菜碎和肉末，香到停不下来。
焦曲：“擦擦汗，时间来得及，慢点吃。”
苏合香接过焦曲递过来的纸巾，“这个饵丝也太好吃了！”
焦曲想了想，“那我们从云南走的时候多买些饵丝带走……”
两人边吃边聊，一直到进了会展才刹住车。
焦曲领了工作牌给苏合香挂上，“今天没有什么必须要听的讲座，我们有合作意向的学者都是明天之后才来，你可以挑你自己感兴趣的去听。”
“今天我可以自由活动？”苏合香对着讲座介绍双眼放光。
“对，你想去听什么都可以。”焦曲笑了起来，“要我陪你吗？”
“不用不用！”苏合香冲焦曲挥挥手，“我感兴趣的讲座马上就要开始了，我先过去了！”
焦曲看着眨眼间就只能看见个后脑勺的爱徒，笑得有些无奈。真是有了新老师就忘了旧老师。
苏合香今天听的第一场讲座是华国科学院大学和国家纳米中心合作的新成果，主讲人是第一作者之一的高兆艳。
这场讲座的主题是“大面积二维原子晶体材料si9c15的构建”[1]。
作为材料专业的自考生，苏合香在确定自己的方向后查找了不少的文献资料。这篇论文也是在研究石墨烯相关文章时的意外发现。
找个了比较靠前但是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下，苏合香打开平板一边看论文，一边等主讲人出现。
这篇论文是纯英文的，里面有非常多专业词汇，以苏合香现在的英语水平看起来着实吃力。要不是之前已经看过好几遍，现在苏合香就要拿出手机查单词了。
苏合香没等太久，一篇论文刚读了三四页，主讲人就登台了。
“大家好，我是今天的主讲人高兆艳。很荣幸能在这里和大家共同探讨关于材料的学术知识，作为本会场第一个发言的人，在下就抛砖引玉，和大家聊聊si9c15。”
主讲人简单的开了个头就直接进入正题，苏合香见状连忙打开语音备忘录，开始专心听讲。
“碳元素与硅元素同属第四主族，其原子最外层有四个未配对电子，可以形成四根共价键……”
主讲人从原子的性质开始讲起，除了制备方法、使用器械外，还讲了研究思路。
尽管有很多专业的术语苏合香没有听懂，但是这场讲座仍旧让她收获颇丰。
苏合香边听边记笔记，等这场讲座结束时，本子上有好几页都写的密密麻麻了。
苏合香在会场里听得认真，焦曲却已经不在会场里了。
今天上午的几场讲座，焦曲都不是很感兴趣，早上又弄清楚了自己到底送了怎样奇怪的礼物，于是焦曲略作犹豫就从会场溜了出来，去给小徒弟买新的礼物去了。
送礼嘛，最重要的是投其所好，焦曲站在门口认真的思考了好久，才选定了要去的地方。
有什么是比知识更让考生心动的呢？当然是凝练的知识！
焦曲直接打车去了春城最大的书店。
《高等数学18讲》，买！
《自考高数1000题》，买！
《大学物理高校真题三十六讲》，买！
《材料导报》，买！
《含能材料》，这个好，华国工程物理研究所出品，先定订一年！
等焦曲把书从书店搬出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买得好像有点多。
这怎么办？这么多书，自己搬都累的直喘气，这要是直接给小徒弟送过去，把人累坏了那不就坏事了吗？
挠了挠头，焦曲抽出最新一期的《含能材料》和《材料导报》，两本期刊不算太厚，还能给小徒弟解解闷，这个当礼物就不错。
美滋滋的把剩下的书一股脑寄回鹏城，焦曲拎着期刊慢悠悠地接小徒弟吃午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