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拜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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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微微一笑，看着陆老说道：“老陆，其实这幅字，我是想，等我死后留给你的，现在呢，只是提前了。”
陆老听得还有些感动，只是越想越觉得别扭，双眼直视着张老说道：“老张，你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在占我便宜？”
张老摇摇头，慢悠悠的说道：“不......不用怀疑。”
听到张老说不，陆老还以为错怪了张老，直到听完，面皮一抽，指着张老的鼻子破口大骂：“我就知道，你这老东西，他娘的，就会占老子便宜......”
张无尘也是表情抽搐，想笑又觉得不太合适，憋的十分难受。
张虎却是一脸思索状，陆红国捅了捅他：“小虎，想什么呢？”
张虎看着陆红国，十分不解的大声说道：“我爸，是来送东西的，怎么还占便宜了？”
陆红国一头黑线......
陆老一头黑线......
张无尘一头黑线......
张老十分淡然，觉得张虎说的很有道理，还点了点头......
一番说笑就把礼物的话题揭过去了，两位老人都是人精，也明白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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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现在只有三个人，张老、陆老和张无尘，张老讲述了张无尘与自己的关系，当然守门人的事就被过滤掉了......
陆老听完点了点头，看着张老与张无尘说道：“张老哥的眼光我是相信的，也好，以后张老哥可以多来陪我下下棋，写写字，过过退休的生活。”
张老却是摇头苦笑着说：“唉，老陆啊，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还能活多久，我心里清楚，我是怕死后，小虎没人管，他是个孤儿，就我这么一个亲人了，好在，无尘来了，我也能安心了。”
陆老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的说：“你这老东西，现在怎么回事，三句离不开个死字，你就那么想让老头子我，给你烧香上坟？”
陆老顿了顿，缓和了一些语气，接着说道：“小虎那孩子不错，我很喜欢，也很对我的脾气，大不了我也认个干儿子，以后，我养着他，要是我死了，让红国养着......”似是觉得不对，马上又变了脸：“啊呸，让你这老家伙把我都带跑了，死啊死的。”
张老看着陆老，那吃了苍蝇的表情，觉得很开心，转头对着张无尘说道：“你陆爷爷，是书法家协会的会长，我的生意也是他在一直帮衬着，以后啊，你多来看看，有什么事情也可以找你陆爷爷，就像对待我一样就行了。”
张无尘也明白了两位老人的关系，站起身，面对着陆老鞠了一躬，恭敬的说道：“张无尘，见过陆爷爷。”
陆老点了点头很是满意，嘴上却是说道：“哎呀，你这孩子，我家里不兴这一套，以后见了面叫一声陆爷爷就行了，有什么事就来找陆爷爷，除了违法犯罪，其他的事陆爷爷都能管。”
两老一少就这样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喝茶，泡上了茶，又聊到了书法，这一下，可是把陆老给惊到了，张无尘随便写了几个字，虽然通过张无尘的年龄就能判断，他没有多久的功底，但是，那下笔时的节奏韵律还有细微之处的掌控，却不是通过练习就能达到的。
这就好比一些书法大家的字，很多人都在模仿，但模仿只是模仿，而张无尘呢，那就是复刻，不仅是复刻字，还有写字的动作......
“老张啊，怪不得你这么喜欢这个孩子，这就是天赋啊，嗯，不错，很不错。”陆老赞叹道。
张老听到陆老夸奖张无尘，也是十分自豪，自家的晚辈获得称赞，作为长辈还是很高兴的。
陆老看看张无尘，想了想，说道：“无尘，你有没有兴趣加入书法家协会？”
张无尘一愣，很是有些意外，转头看向张老。
张老笑着说道：“无尘，书法家协会其实就是一个闲散组织，你陆爷爷是会长，我和另外两个老家伙是副会长，还有几位经常买字，以及出钱办展览的大老板，是理事，你张爷爷我呢，就是借着这个平台卖货，加不加入你自己决定，不需要完全按照张爷爷的路走。”
陆老听到张老，对于书法家协会的介绍，很是不满，瞪了张老一眼，转头用温和的语气对张无尘说：“别听你张爷爷扯淡，书法家协会确实是闲散组织，对于你们的生意，确实也有一定的帮助，但是，主要的活动还是互相交流书法心得，陆爷爷是觉得你的水平先加入进来，有了一些资历以后，可以接我的班。”
这次轮到张老不高兴了，回瞪了过去，说道：“什么叫接你的班，我老头子，一大摊子生意还得无尘打理，哪有闲工夫管你的事，最多就把我的副会长，给无尘就是了。”
两个老人说完，似乎想到了张无尘才是关键，四只大眼睛，瞪的溜圆，看着张无尘，张无尘见到两位老人这副样子，唯唯诺诺的说：“两位....两位爷爷，你们商量就好了，不用......考虑我。”
张无尘心里吐槽啊，‘这两位可真的都是爷爷，谁不高兴，自己都别想好过，还是你们两位神仙打吧，我就安静的当一个小透明就好啦’。
两个老爷子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对方今天十分的不顺眼，两声冷哼，都撇开头不看对方。
最终，张无尘还是没有答应陆老，决定考虑一段时间，毕竟张老的‘大事’还得自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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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尘离开了书房，决定给父母打个电话，因为陆老要留几人吃饭。
来到客厅，恩，这个画面很对，电视里面，喜太郎正在想办法抓羊呢......陆红国坐在边上一脸的生无可恋，听着张虎给他讲动画片里的人物，张无尘对着陆红国摊了摊手，意思是‘我也没办法’，转身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喂，爸，今天张爷爷带着我，到另外一位爷爷家里吃饭，晚饭就不要等我了。”听筒那边正是张无尘的父亲。
“哦，那你早点回来，路上注意安全。”张父听到是张老带着，也没多想，叮嘱了一句。
“好的，爸，您放心，张爷爷晚上会把我送回家的。”张无尘说道。
之后张父又叮嘱了几句，便挂了电话。
张无尘想了想‘紫萱那里是不是也应该通知一下’，张无尘决定还是打个电话。
“喂，无尘，有什么事吗？”楚紫萱悦耳的声音传来。
“紫萱，下班我不能过去找你了，张爷爷带我出来办点事。”张无尘有些歉意的说。
“哦，那好吧，你自己注意安全。”楚紫萱的情绪有些低落，却还是让张无尘注意安全。
“恩，好的，紫萱，路上注意安全，有事给我打电话。”张无尘下意识的就说出了这句话。
“嗯嗯，好的。”楚紫萱似是心情又好了许多。
挂了电话，张无尘一回头，陆红国正站在身后，一脸的笑意。
“陆叔。”张无尘有些拘谨，就像是谈恋爱被熟人撞见。
陆红国倒是饶有兴趣的问：“怎么，无尘谈女朋友了？”
张无尘还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说：“没有，只是见过几次的朋友。”
陆红国拍了拍张无尘的肩膀，用鼓励的语气说：“谈恋爱，没什么的，胆子大一些，男孩子应该主动点，努力。”
张无尘点了点头，两人一起回到了客厅。
晚饭时候，还多了一个人，就是陆红国的爱人，吴燕，是一个中学教师，话不多，很恬静的一个女人，陆红国还有一个女儿，在上初中，因为住校就没有回来。
饭桌上，张老和陆老聊的就是书协啊，其他认识的人啊，小辈们的情况啊，这类的话题。
几个人都是晚辈，就乖乖的听着，张老也没有喝酒，因为要开车，这让陆老很不爽，只能让陆红国陪着喝了一点酒，张虎和张无尘都没喝酒，因为交流不到一起。
临走张老还顺了两瓶，陆老珍藏的好酒，这让陆老十分肉疼，互道了再见，这次拜访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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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张无尘送回家，张无尘的父亲还亲自下来打了招呼，张老拒绝了去家里坐坐的邀请，便驱车返回了。
张无尘把晚上的一些经过简单的与父母说明了一下，便去洗漱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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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与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只是没有在家吃早餐，因为他要去等楚紫萱。
张无尘与父亲聊了一会，知道父亲找了一份工作，这一两天准备去试试，张无尘表示支持，他并没有说张老的事，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另外，张老可能有自己的安排。
与父母说了再见，张无尘就出门上班去了。
张父看着张母说道：“昨天有些晚，没跟你说，那位老人家对咱儿子很不错，而且老人家也很不简单。”
张母走到张父对面坐了下来，轻声问道：“怎么不简单？”
张父想了想措辞说道：“怎么个不简单我也不好形容，不仅仅是有钱的生意人，你知道的，我之前的厂子，厂长也很有钱，但是那种气度，不一样，哦对了，就像是那次有领导来厂里视察，这位张老就像是领导的样子。”
张母微微一笑，笑容很美，张父也不自觉的笑起来，张母说道：“有本事的人很多，只要对咱儿子好，就行了，想那么多徒增烦恼。”
张父点点头，觉得妻子的话很对，也就不再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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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尘拎着一大一小两袋子早餐，等在了市场入口，这次先出现的却是张老和张虎，黑色轿车停在了张无尘的身边，张老打开车窗，问道：“无尘，忘带钥匙了吗？”
张无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不是的，在等人。”
张老一听就知道不是在等自己和张虎，便问道：“哦，市场认识的朋友？”
张无尘点点头，也不隐瞒就把，楚紫萱推荐自己，去张老那里上班的事说了一遍。
张老听完微微一笑，说道：“好，把我们的早餐给小虎，你继续在这里等。”张老说完，用一种鼓励的眼神，看着张无尘，似是在说‘小同志加油’。
张老他们离开后，没过多久，楚紫萱就到了，见到张无尘她很开心，张无尘递给她早餐的时候，发现只给她买了早餐，张无尘自己却是手里空空，有些担心张无尘没带够钱，张无尘解释了一下，两个人才说说笑笑的走进了市场。
豆浆摊的老板看到这一幕，笑着自言自语：“多好的一对，当初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