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亡者嗟叹)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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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砥山村村民广场上此时正人潮涌动。大家都是收到了里长首座肖华的通知,前来参加公审魔女大会的。
“你听说了吗?魔女被首座大人制服了。”、“听说了,听说了,那个魔女不知天高地厚的攻击里长公社,当时是黎明,里面只有首座大人一人,据说他一个人用鬼神莫测的手段将魔女抓了起来。”、“我倒是听说首座大人和魔女打的难解难分,最后虽然抓住了魔女,自己也受了重伤呢。”……
人群中大伙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总之对于抓住危害砥山村的魔女这件事,大家一律是交口称赞的。
“咚!!!咚!!!咚!!!”村民广场的大鼓响了三下,这是公审大会开始的信号,喧闹地村民们开始逐渐安静下来,大家静静等候着公审大会的开始。
里长首座肖华率先进场,他身着村里祭祀时用的正装,一身素衣长袍,头戴柳叶冠,手持象征首座权利的权杖,信步走向村民广场临时搭建的高台上。其实由于先前遭到翔天鹓鶵的攻击,肖华现在全身都处于疼痛的状态。为了不让村民们看出端倪,他给自己施加了一些暗示强行坚持。
“诸位!肃静!”虽然多此一举,为了表现自己的权威,肖华还是说了这一句。
“鄙人,砥山村里长首座肖华,今日在这里召集大家开公审大会,目的是为了给一个为我们村带来魔物灾难的人类魔法师定罪。”
肖华环视台下,并没有发现桑德夫妇的身影,他虽然有些在意,但此刻也无暇顾及。
“事情的经过大家应该都清楚了,前日,村民桑德来到公社通报砥山失火。得到消息后,里长卡玛和侍卫拉瓦立即和桑德一同前往砥山查看,不料却在山上遭到了魔物的袭击。就在二人为应付魔物的攻击疲于奔命时,一个自称魔法师的人类女孩救了他们。桑德和卡玛为感谢她出手相助,便请她到村子里做客……但实际情况并不是人类魔法师出手相助这么简单。”肖华一个转折,将听得愣神的村民带入了他胡编乱造的故事中,“因为砥山村从来没有出现过魔物这么恐怖的存在,这引起了诸位里长的疑心。在我的牵头下,诸位里长开始了调查此事,我们在多方走访,实事求是,结合证据,小心求证之后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砥山上的魔物原来就是这个人类魔法师召唤出来的。”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大家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由于先前肖华散播的谣言将魔物的样子夸大了不少,所以一时间害怕魔物的人都陷入了恐慌当中。
“肃静,肃静!!村民们,召唤魔物的魔法师现在已经被我控制,你们不再需要担心魔物了。”肖华赶紧出声安慰,等到村民们都安静下来之后,他才继续说下去,“这位魔法师是人类派出的间谍,想要在我们古老的灵族土地上引起恐慌。她原本打算召唤魔物进攻砥山村,不料却被尽职尽责率先赶到砥山上的卡玛里长发现。为了不让自己身份暴露,计划泡汤,她不得以消灭了自己召唤的魔物以骗取他的信任。村民桑德和侍卫卡玛的证言都证明她可以用魔杖操纵魔物。”
“首座大人英明!”人群当中肖华的属下看准时机喊出了这句话,底下的村民见状,也纷纷跟着欢呼起来。
“首座大人英明!首座大人英明!首座大人英明!”一时间声音如山呼海啸一般传遍了砥山村。
“请大家安静,我并没有什么丰功伟绩,请你们听我说完。”肖华一边装作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出声恳请大家不要折煞自己;一边在心里暗自窃喜。
许久,村民方才停止歌颂他们的偶像,肖华咳嗽一声之后继续开始说明:“今天上午,我本在办公室整理文件。那人类魔法师不知从何处听到村民们关于自己的流言,她害怕身份暴露,便决定先发制人,率领火焰魔物攻击了我的办公室。”
肖华讲到这里特地停顿了一下,确认没有人反驳他的说法之后,方才继续说下去:“我的两位手下也因此光荣负了伤,而我本人则是和这位人类魔法师进行了一场大战,最后才勉强取胜,制服了她。”
他将目光转向站在高台旁边的手下,示意他可以带莉莉娅进场了。手下会意,开始着手准备起来。
“制服她之后,我和她促膝长谈,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肖华继续说道,“向她讲解我们灵族萨拉丁古国的历史,说明我们是多么的安贫乐道和与世无争,并向她控诉数万年来一直妄图侵略我们的邻国荒神国的罪恶。”
肖华说的掷地有声,用义愤填膺地样子将权杖在高台上挥舞。这引起村民的共鸣,他们对人类仇恨的情绪彻底被点燃了。
“打倒人类,坚决保卫灵族!”村民们纷纷响应,大家都呐喊起来。
这一次肖华没有阻止,而是静静等待。许久,村民们宣泄完了愤怒,肖华方才继续开口:“这人类的魔法师在我的教导之下,幡然悔悟,她承认自己受到了人类的迷惑,泪声俱下控诉人类的罪恶,并请求我宽恕她。现在,我将人类魔法师带上台来,让她自己来控诉人类的罪孽。”
言罢,肖华拍了拍手,属下便押着莉莉娅从后台走了上来,途中两人眼神交会,他在莉莉娅眼中看到的是冷漠和淡然,那样子仿佛在对肖华说:“我一句话都不会说的。”
“呵。”肖华小小地嗤笑一声,他也从来没有觉得莉莉娅会说什么,于是他开口代替莉莉娅发言道,“我们灵族一直坚持着与世无争的基本纲领,既然这人类魔法师已经认错,我便擅自代表村民们决定原谅她。”
“现在,我恳请诸位村民们给这位人类魔法师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仅仅将她驱逐出村子,其他便不再追究了可好?”
大部分村民原本都认为肖华会将莉莉娅公开处刑,没想到肖华却恳请他们放过莉莉娅。这一下,一时间村民们都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只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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