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工布铸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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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绿色通巧弃利，盗贼无有。”
“半步圣人，如徨如是！”大概只有绝圣弃智者，才可达到无止之境界！
小鱼接着说道：“有些事，你懂了便懂了，说不清，道不明。”
“要不是这份沉稳，她胡风子一介女流也不会贵为两届太师！坐享这无上荣耀！”
“虚怀千秋功与过，一生宁静若淡泊。”阿鬼心悦诚服道。
他虽然未见过胡风子此人，但只凭这礼贤下士的一跪，此人完全称得上风华绝代，拥有圣人之资！
不过此时，看着手中的这把断剑，阿鬼更想知道天师工布，到底是如何铸造出这把神剑的。
小鱼目露回忆，又接着讲了下去。时间仿佛再次回到了数千年之前的大成王朝，那间铁铺内。
“我一人足以，你告诉昭王，铸剑靠的是心，做这万里江山之主也是如此。”中年男子说完，便洒脱离去。
“在下受教了，恭送天师！”随着工布离去，胡风子连忙起身相送，在其身后，不管是龙骑禁卫，铁铺的小老儿，还是镇上的百姓！
此刻，这无数道身影，全部都随胡风子，俯首喊道：“恭送天师！”
其声久久回荡，蔚为壮观。
于是工布走遍大疆各处名山大川，寻觅能出铁英、寒泉和亮石，这三种东西的地方，因为只有这三样东西都具备了，才能铸制出利剑来。
直到最后，他来到了位于大疆西极，秦溪山旁。他发现在两棵万年松树下面生有七口泉井！
这七口泉井排列如天罡，明净如琉璃，冷澈入骨髓，实乃上等寒泉，于是工布就地凿池储水，即成剑池！
随后他又来到茨山下寻找铁英，因为只有这里的铁英才能够承受剑池的寒气。
工布花了三年的时间才采集到足够的铁英，拿来炼铁铸剑，后以这剑池里的水淬火，铸成剑坯。
可剑坯铸成了，却没有上好的亮石可以磨剑。
工布又爬山越水，千寻万觅，终于在极北峣山附近的一个山岙里，找到亮石坑。发觉坑里有丝丝寒气，阴森逼人，知道其中必有异物。
于是他焚香沐浴，素斋三日，然后跳入坑洞，两天后取出来一块坚利的亮石，用此物慢慢打磨铸成的剑胚。
传说铸剑当日，天降神明，蛟龙捧炉，天帝装炭，火神御火，盖三年于此而剑成！
“居然要三年才可成剑？！”阿鬼惊叹道，他摸着这把断剑，久久震撼不语！
“当然了，这可是一把货真价实的神剑！可不是一把简单的飞剑而已，即便是各大仙族，都不一定有如此神物！”小鱼进一步解释道。
剑之成也，精光贯天！日月斗耀，星斗避怒！鬼神悲号，仙神退避！
昭王闻之，十分感应，奈何取剑之时，此剑竟脱手而去！
昭王不解，忙问工布，道：“这是为何？”
工布答道：“剑已通灵，自行择主！强行纳之，剑必毁矣！”
昭王听闻后，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开怀大笑，道：“此乃天运，吾当顺天而为，是寡人愚钝了。”
昭王又道：“传令下去，得此剑者，为大成王朝第一神将！官阶一品，统领十万龙骑禁卫军！为本皇镇守天都！”
“对了，天师，此剑可有名？”昭王欣喜之余，不由问道。
“回王上，此剑刚成，并无名号，还请赐之！”工布躬身答道。
昭王大喜，道:“寡人今日就以大成第十三代国主之名，赐此剑名为太阿！立碑于祖祠之内！”
“此后，太阿出，如王亲临！太阿断，则大成国覆！”
随着昭王的话出，原本晴朗的万里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降下滚滚雷霆，久久不散，让世人震撼莫名！
看着此景，工布目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内心轻叹。
“昭王知道此剑乃天下第一神剑，即便是历经万古，也不会损坏丝毫，昭王是想借此机会，保大成无尽河山，万古不灭！”
“可惜，昭王还是低估了天命，违背了某些存在的意志，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小鱼目露迷茫的说道。
工布的话果真应验了，此剑落在大疆一处偏僻的小镇，一个消瘦青年的旁边。
青年身边，剑身清鸣，十分欢快，青年将此剑握在手中，竟有种水乳交融的感觉！
这青年便是后来王朝第一神将—镜天！
“千纤尘不染其袍，万物难临其身，那时的他人如其名。”小鱼目露追忆的说道。
只不过，阿鬼明显感觉到，当提到这名男子时，小鱼原本明亮的眼眸瞬间暗淡，甚至连语气也变得柔弱了下来。
它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当年镜天镇守边疆，一人一剑便可抵千军万马！世人只闻其名，便会有心神悸动之感！”
“一代神将，何等威风！只不过后来王朝覆灭，此剑也跟着断了，消失在了那场战乱中！”
“那战乱以后，镜天后来怎么样了？”阿鬼小声的问道。
“后来吗……”小鱼口中发出痛苦的沉吟之色，神情恍惚，似乎有一段带着不可磨灭的记忆，若隐若现。
它只记得，它以前生活在一片氤氲之气弥漫的湖泊，湖泊边有一位男子，男子喜欢在湖边练剑，剑光挥洒，宛如星空流星般璀璨夺目！
在它的记忆中，男子练剑的时候格外的认真，每一招一式都会演练推敲很久，如痴如醉，如梦初醒！
每当男子练剑的时候，它都会从水中探出头来，悄悄地看着，时间久了，它竟然莫名喜欢上了那个男子。
直到后来它有了灵智，能吐露人言，满心欢喜的朝湖边游去。只不过……它还没来得及和那个男子说上一句话，男子便被一个女子带走了，只留给它一道模糊的背影……
那女子生的十分美丽，仿若行走在人世间的仙子，一颦一笑，皆古来倾世！
清灵脱俗，举世无双！
它从来没有见过，生的如此美妙的女子，天下间好像所有的色彩都在此刻失去了颜色，它也黯然神伤了很久很久。
女子后来成为了镜天的妻子，她就是当朝公主—祁阳翡月，大成王朝国主，祁阳昭王的小女儿！
讲到这里，水缸内的小鱼流下了眼泪，哽咽道:“我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生是死？”
“当年那一战过后，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其实……我也很想他，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可惜，已经回不去了……”
稀疏的阳光下，水缸内，直到许久之后，哽咽声才悄然褪去。
阿鬼有些心疼的看着它，目中漏出柔和，随后轻声道：“你可以再多给我讲一讲，有关他的故事吗？”
少年看得出来，小鱼真的很喜欢那个男子，不然的话，数千年过去了，这份记忆却依旧还在……
似乎是听到了少年的话语，它的眼里再次出现了明灭不定的画面，仿佛又陷入了深层次的回忆。
少年知道，这些记忆的最深处，这些闪烁不定画面的最终，全部都和那个男子有关。
因为，这是它一生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