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时间为证证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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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沐清顿时咬牙切齿:“钟离临炘。”
钟离临炘神情喜悦的应声答道:“诶。”
韩沐清:“……”
“你!”
钟离临炘微微折了折眼:“虽然是说过不会强迫沐儿的话,但是……”钟离临炘抿唇微微一笑:“总该有所行动,沐儿才能看到我的真心。”
说着钟离临炘微微低头,看着和韩沐清还十指相扣的手,不由得弯了弯眉眼:“沐儿。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肯相信我。”他抬起另一只手,替韩沐清整理好衣领。
“固然你现在不肯喜欢和接受我。”
“但总有一日,你会喜欢和接受我的。”说着,钟离临炘扬了扬眉:“我说的话,向来很准的,沐儿可愿陪我试上一试?”
韩沐清邹然一抿唇:“但我心中……”
钟离临炘说的斩钉截铁,语气十分的肯定:“你不爱七弟。”
韩沐清顿时语塞,其实这句话很多人同她说过,北棠,临尘,师叔,还有现在的钟离临炘,但她从不肯往心里入这句话。
至于原因,她早已不想深究。
钟离临炘看着她,神色郑重:“你所喜欢的,一直以来都是他所能给你的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争教两处**。
韩沐清嘴唇微微一颤:“那又如何,至少,单就这份承诺而言,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给的起的。”
“可既然他可以,为何我就不行?”钟离临炘紧紧握住韩沐清的手,目光如炬的看着韩沐清,声音微微发抖:“沐儿,你怎么就,不肯信我。”
“不管你认为的帝王之爱是什么,但我刚刚便说了,帝王之爱,当是雨露均沾。”韩沐清抬眸看向钟离临炘:“不管是为了平衡朝中势力也好,还是帝王之家多无情。”韩沐清试图甩开钟离临炘的手,但试了下,钟离临炘将自己的手握的死死的,根本无法甩开。
“你现在觉得我好,只不过是因为尚未得到,又或是其他的什么原因。等到他日,你就会觉得今日的说辞是那般可笑。”
“钟离临炘,我说过,我不爱你,以前不爱,现在不爱,以后也不……”会爱字未说出来,钟离临炘已经低头再一次堵住了韩沐清的嘴。
“啪——”
钟离临炘伸手揉了揉刚刚被韩沐清打过的脸,倒也不恼,反而又笑着道:“沐儿上一次打的也是这个地方呢,哎,有俗语说打是亲骂是爱,看来沐儿是在含蓄的表达自己的心意呢。”
韩沐清:“……”
“你这又是何苦呢?”韩沐清轻轻的叹息,刚刚那一巴掌,她也趁机将另一只手从钟离临炘的手中抽了出去。
“钟离临炘,这个世界很大,人也很多,你日后总能遇到更好的人,没有必要在一个不爱你的人身上下太大的功夫。”只是,她不敢去看此时钟离临炘的眼。
而她只要闭上眼,娘亲死在自己的面前的画面就在在她脑海之中浮现,那黑色的夜被无数的火光渲染的仿佛比白昼还要明亮,喧闹嘶吼混合着无数的鲜血,铺满了整个空间。
——“清儿,你记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千古相随,不离不弃。若不然……不爱则不伤。”
若不然……不爱则不伤。
不爱,则不伤。
所以那时她对师叔说,她从娘亲身上学到的唯一的东西便是,嫁一个爱自己的人,而一定不是自己所爱的人。
她在外这么多年,手掌暗月,看过太多的人,看过太多的事,在一段本就不平等的婚姻中,先爱而又太爱的那个人,往往会让自己卑微到了尘土里去,可是却往往开不出什么花。
比如,娘亲。
而钟离临炘如今口口声声说的情义,自己又如何能够担负的起,他的人,他的心,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历朝来有几位君主无侧妃,一生痴情一人?
有是有,可那看似光鲜艳丽的外表背后,谁又知道隐藏着的是什么?
帝王的情,帝王的心,如何会只属于一个女子?
他现在不纳妃,不代表以后也不纳妃,他不想纳,文武百官也会逼着他纳,而那文武百官之中,也包括自己。
就像她曾一度希望卿涟联姻人选,眼前之人,再好不过。
宁越暗皇,手掌刑名司,世代效忠于宁昭皇帝,唯听令于那一人之令。与宁昭皇家暗卫有着异曲同工之效,但不同的是,宁昭的皇家暗卫只是暗卫,而宁越的暗皇,必是皇室之人,以自己为他人做嫁衣,佐那一人于皇位之上,牢不可破。
暗皇这样的身份,手中握有的力量太过可怕,放在眼皮底下,尤其是洛阳,纵然能掀起什么水花,但还不至于能够淹死人,但是换成远离洛阳的皇子封地,那就不一定了。
而宁越历代暗皇,再接过刑名司之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服下绝子汤。因为只要是人,就难免会有七情六欲,被各种感情所左右,自然是能断一份私心,就彻底斩断。
所以事实上,娶卿涟,于钟离临炘,利大于弊。
而没了卿涟,还会有其他国家的公主,没了其他国家的公主,也还有各大世家的小姐,这于宁昭都可以作为助力。
自己尚且这般想,更何况的坐在那皇帝本身?故而自己如何能相信他的话,如今他爱自己,许自己痴情话语,明日有有谁知他是否会有新欢,这皇宫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各色各样,各种身份的女子,而终有一天,再美的红颜也会逝去,那时便会是,只闻新人笑,那听旧人哭?
钟离临炘知道她不信,轻声道:“沐儿,我走过很多地方,看过很多人,不知道有没有更好的,可你已经是最好了的。”而钟离临炘已经伸出手,用力握住韩沐清的手,然后将自己的手覆了上去,十指相扣:“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韩沐清不由得皱了皱眉,知道自己说的话,钟离临炘算是一句也没听进去,而且这一言不合就握手的毛病也不知道跟谁学的,狠狠的瞪了钟离临炘一样,但瞧着钟离临炘笑眯眯的模样,又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顿时气闷闷的往前快走了两步,钟离临炘便被拽着往前走了两步。
“哎哎哎,等等,灯,我的灯还在地上。”钟离临炘无奈轻笑:“这要是不小心烧了这后山,明日只怕你师叔就会把我们打包扔出去。”
待钟离临炘捡了灯后,又被韩沐清瞪了一眼,原因无他,实在是韩沐清想起这灯是因为什么钟离临炘放在地上了的。
两个人一路穿过竹林,钟离临炘在路过一处的时候,目光不由得淡淡向旁边一扫,竹林里枯叶腐叶厚厚的堆积了一层,而那里有着一对浅浅的脚印,但在这之前,之后便都在无其他脚印,仿佛凭空出现,近留一双。
当然,轻功极好之人,纵然做不到踏水无痕,但踏个树叶无痕还是能够做到的。
而那就在脚印旁边的竹子竹身处,有这一出并不十分明显的断痕,并没有将整个竹子这段,仅仅是一小段,仿佛被人用外力所致。
当然,钟离临炘只是看了一眼,便将眼睛移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往前走去。而这一切,韩沐清都浑然无所察觉。
走到后院,快要进了忘尘的院子,钟离临炘却是忽然停下,韩沐清不有差异的回头看着钟离临炘,不知道这位爷又要搞什么事情,等了几息,见钟离临炘没有任何表示,韩沐清诧异的挑了挑眉,将手从钟离临炘手中抽出,便往院子里走去。
“沐儿!”钟离临炘却又突然开口。
“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爱你,很爱的那种。”
“我喜欢同你在一起,哪怕只是散散步。现在如此,十年后如此,几十年后,依旧如此。”
韩沐清快步进了院子,却还是觉得恼的不行,钟离临炘那家伙,好的不学,偏偏学五皇子哄小姑娘的那一套。
简直……不可理喻。
进了院子,韩沐清这才发现,院子里并不是空无一人,而是坐着忘尘,好吧,对于自己这师叔,无论春夏秋冬都喜欢大晚上的在院子里坐着的习惯,韩沐清表示奇怪着奇怪着也就习惯了。
但是今日显然有些不同。
毕竟刚刚钟离临炘那句话的声音并不算小,而且就在院外,这夜晚本就静谧,再加师叔他武功必然满点,所以……韩沐清顿时觉得尴尬起来,感觉就像是那些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偷偷和人家拉了小手,就被自家父母抓了个正着的那种感觉。
“师,师叔好,我,我先回房了。”韩沐清连忙回了自己房间,房后快速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然后也不由得感慨起来,这种一做什么坏事被师叔抓包就磕巴的毛病,是怎么回事?
翌日,韩沐清刚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睛,就听见门外传来青黛的笑声,披上外衣,轻轻将窗子推开一点,果然便看到了入目的一片雪白,在院子里盖了一层,不算厚,但也不薄,刚刚适合打雪仗的那种程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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