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林家有女今夕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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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韩沐清也只能表示无语，没办法，不管是气质风度，还是穿衣相貌，自己这四个‘侍女’一个比一个更不侍女，也不怪钟离临倾发懵，随时开口道：“白芷虽然名义上是我的侍女，但是与我结识于江湖，情同姐妹。”
“哦。”钟离临倾点了点头，却也没有因为白芷乃是韩沐清的侍女变露出嫌弃或是看轻之意：“原来是这样。却不知白芷姑娘就是姓白？白这个姓氏很少见呢。”
白芷轻轻摇了摇头：“家父姓林，跟随小姐之后，才由小姐赐名白芷。”
钟离临倾眼眸一亮，停顿了半息的时间，便是有再一次开口问道：“那不知林姑娘原来叫什么呢？”
“已经忘了。”白芷的笑容依旧是淡淡的，透着疏离：“五皇子还是称呼奴婢为白芷吧。”
钟离临倾似乎微微有些失落，微微点头：“看来白芷姑娘也是有一段伤心之事的人，是临倾失礼了，就依姑娘所言称呼姑娘为白芷姑娘好了。”
“多谢五皇子。”
……
待钟离临修，仲离等人都走之后，韩沐清看向白芷，缓缓叹道：“听说当年五皇子曾向林家提亲，林国公也是允了的，如果没有那场意外……”
白芷略微苦涩的笑了笑，打断了韩沐清下面的话：“人生在世，哪里有如果呢？再说都过去好多年了，当年的许多事学多人我已经忘记了。”
“其实当年我与五皇子并不相熟，不过是多见了几次，不知五皇子为何会心血来潮向我父亲提亲。”
“但那依旧是许多年前的事了。”白芷轻轻摇头：“况且，莫要说只是多见过几次，如今我这副摸样，就算是我父母也未必能认得出来。”说到这里，白芷的语气不免染上一丝苦涩无奈。
“芷儿。”韩沐清叹息，眼里缀着心疼，究竟是曾经经历的一切有多痛苦，才能让一个女孩狠下心来削骨改容，让自己原本的相貌面目全非，并抹去原有的所有痕迹。
“小姐无需多言，从白芷下定决心跟随小姐的那一日开始，林月雪的一切就都和我再无关系。”白芷脸上依旧是那种笑，但是空的苍白的让韩沐清心疼。
她轻轻的笑着，语气飘渺而空灵：“这世上，早就没有了林家的嫡小姐，只有暗月的秋侍，小姐身边的白芷。”
“从六年前，我下定决心改变那一切的时候，白芷和林月雪就已经是互不相干的两个人。”
“现在的芷儿很好，不是么？”
听到白芷这番话，韩沐清只能无奈叹息，说起来芷儿平时看似温柔若水，但若真犯起倔脾气来，就是自己也没有任何的法子，更何况，之所以可以平静，不过是因为心中毫无波澜，如若一潭死水。
六年前的而事情，是真的让这个女子的心，寒了，死了。
但芷儿也不过是是个二十出头的少女，性子若真的和出家人一样看破红尘那还了得。
也罢，自己也只能尝试着一点点解开芷儿的心结。
知道解开白芷的心结非一日之功，韩沐清并不着急，遂是问起正事：“嗯，对了。刚刚是有何事？”
白芷眉头轻颦：“最新传来的消息，西楚和夜凉两似乎也不是很安分，边境那里好像与我们宁昭有少许摩擦，但也并不是太严重。”
闻言，韩沐清眉头一皱：“此事在朝堂之上，可曾有回禀？”
闻言，白芷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并无。宁昭边境，尤其是西北军那里有多**糜烂，小姐也是知晓一二的，此事官官相护，生怕影响到他们在边境的利益，便是给瞒了下来，若不是我们暗月本就着重于对边境的监管，恐怕这事还不知道何年才会被透露出来。”
“现在看似只是因为一些口角或是物品归属的小摩擦，可是析阁那边，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韩沐清也是面色微冷，这话析阁说的模糊，但她怎会不理解其中的意思，只怕西楚和夜凉两国，意在图谋宁昭，而现在不过是试探。
宁昭，宁越两国虽然是现在诸国之中最强盛的两国，但西楚和夜凉也并不弱，只是略逊于这两国而已，与大梁，南函两国实力相持平。
而这六国都算是一方霸主，其他一些小国除了南芜，西虞这两国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他们大多都依附或附属六国中的一国。虽说有着国之称，但实际却只能算是仰人鼻息，苟延残喘罢了。
除此之外，各国却也都有鞑子或是南北两方匈奴等游牧民族不同程度的侵犯。
而处于宁昭西北的西楚和夜凉虽然个体势力不如宁昭，但是若是联起手来，却是会给宁昭造成极大的麻烦。
也难怪韩沐清听闻此事后，脸色会如此难看，诸侯割据，连年纷乱的年代，边境驻防的严重性有多高不言而喻，可是现如今的宁昭，除了向东与宁越交接的戎城驻防的韩家军，驻守南方与南函接壤，潼关的宫家平南军，以及仲离皇室直属的位于关宁的江北军三处外，哦，不对，江北军不属于边境军。准确的说，是除了我们韩家军和平南军外，其他的边境可以说是一团乱，官官相护，中饱私囊，层层克扣将是军饷物资，甚至诸如最严重的西北军，几乎已经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
但随即韩沐清却是轻轻一笑：“既然他们要瞒，那就瞒着好了。”
白芷面露不解之色：“如此一来，恐怕会酿成大祸……”
“宁昭，真的是平静的太久了了啊！”自二十三年前的那场战事之后，几乎再无那等能够危及国家安宁的战事，偶尔有也不过是一些极小范围的，仅能称之为摩擦的战斗罢了，最大的也不过是五年前与大梁的那一次，但也归属于试探站。如此，朝中大臣和边境军官却是安逸的太久了。
韩沐清说道这里，不由得冷冷一笑：“我会和姨母通个气，让恭亲王府也早做准备，至于江北军那里……倒是无需，离边境远了些，鞭长莫及，在者，钟离临炘应该是有脑子的吧。”
白芷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姐这是……”
“边境驻军尤其是西北的军的情况究竟有多恶劣，你以为皇室不知道么，但是却不能动。”
“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真的彻查处理，西北军的一样军官每一个能摘得干净，纵使有那些热血的汉子的确只为保家卫国，可走私盐运，克扣军饷，甚至是将一些将士的武器以次充好已经成了一种规则，你不这么做，你就是异类，就会被排挤打压，甚至为了防止你将这种情况传出去，那群人并不在在乎拿你的人头充军功。更何况西北军那是除了韩家军和平南军之外战斗力相对最强，规模最大的一支军队，亦有着牵制和平衡韩家军和平南军的作用？况且，若是现在动了西北军，西北那边的驻守该怎么办？还有理由呢？你觉得边境的真实情况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理由么？”
“所以，皇室一直以来其实都是需要一个整顿西北军的机会的。”
“这一次，便是这样的一个机会。”说到这里，韩沐清嘴角轻翘，神色却是越发的冰冷：“当然，先和恭亲王府同气就是将情况控制在可控制的范围之内，不会真正的危及到宁昭，对百姓造成太多影响。”
白芷略微点了点头，她倒是也能理解小姐的意思，事情已经发生，西楚和夜凉不是他们所能左右的，如此若是可以借助此事，将西北军内的弊端除去，不济也是有所整顿，而且又不会让战事危害太大，倒是极为合算的，当然还有一点，小姐是不会拿到台面上说出来的。
武将世家，过强的军队，只有乱世才被需要。
荣亲王府和恭亲王府，都是这样。
“除了这件事外，还有什么其他事情么？”
“哦，还有，宁越那边似乎有些奇怪的地方。”说到这里，白芷的神色略微变得有些古怪起来：“貌似宁越的太子现在就已经动身了，可是离六国宴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当然，这件事不要说除宁越外的几国，就是该国大臣，皇亲，都只要极少数的人知道。”
“这也并不算是异常吧，宁昭和宁越虽说现在看似和平，但是这国和国之间，从来就不会是朋友，到时候让第一楼的人多看着点，别让宁越咋宁昭内弄什么对宁昭的小动作就好了。”
“咳，不是这个，而是……。”白芷轻咳一声，然后从衣袖中取出一个红色锦盒和一封信递给了韩沐清。
“这是什么？”韩沐清眉头一挑，伸手两样东西接了过来，先是打开红色锦盒，发现其中有一枚镂空雕刻十分精美的的玉质蝴蝶头饰，旁边还有一枚不过拇指大小的如同艺术品的银色菱形飞镖叶，上面是一个浮雕出来的冥字。
果然，韩沐清整个人的神色立刻变得不好了，又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约莫才看了两行，便将信倒扣拍在桌子上。
之前一直保持沉默，默默地扫荡着桌子上美食的青黛被吓了一跳，然后如同好奇宝宝般的地凑了过来：“小姐，谁的信啊。”而且究竟上面写了什么内容，才能让小姐生这么大的气？
一边说着，一边已将望向那锦盒里的东西：“咦，这不是冥宫的标志冥贴么，难道是冥宫的人。”说到这里的青黛一下子诧异的捂住了小嘴，冥宫和暗月素来相不相犯，而他们认识的冥宫中人，除了已经脱离冥宫的半夏姐姐好像，好像就只剩下冥主了吧！
可是旁边那个是什么？发饰？
“好，很好。”韩沐清突然冷笑一声：“走，回王府，我需要好好地问一问我老爹一些事。”
听着自家小姐突然将某几个字咬的很重，白芷顿时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王爷啊王爷，你究竟怎么惹到小姐了。
那份信上写着什么她不知晓，那个发饰有什么含义他也不知晓，但是仅凭这冥贴，再加上将这东西送到他们暗月在宁越某个暗堂的人是堂堂的宁越太子这件事，就已经让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冥宫和宁越的皇室会扯上关系？好吧，白芷叹气，暗月不一样和宁昭皇室有关系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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