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耐心与钝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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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如梁乔最初预料的那样，几天之后母东旭最终否决了廖文雄的产品，并且拿出来详细的数据理论做支持。可以讲是有理有据，让每个人都无法挑出来毛病，楚梦婷和张婧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看他那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梁乔暗暗开心。
一旁楚梦婷却满脸歉意，就好像自己犯了天大的错误，又给廖文雄解释道：“真的不好意思，东旭的情况我也没有想到。而且我之前问他情况，他也不说。但是如果照着这个意思，出了问题，我承担不起的。”
“我懂，不用解释。”廖文雄整个人呆若木鸡。
毫无疑问这件事对他又是一次打击。
“真的很对不起！”张婧看着梁乔，这话明显不是对廖文雄说的。
梁乔没所谓地笑笑，往外边走边安慰廖文雄。
他们去了梁乔的办公室。
梁乔让他和杨松坐下来，亲自给他们两个人倒了水，说道：“看你们两个跟个落汤鸡一样，其实哪有那么邪乎，不过是一个数据不行而已。这就把你们打倒，击败了？”
“一个数据？”廖文雄说着猛地抬头，看着梁乔，又道：“我觉得我们不能过于迷信数据，历史上有很多数据上看是必输的，可是最后却赢了的战争。我认为公司不能凭着一组数据，就定一个产品的生死。”
“你说的没错！”
梁乔点头，但随即话锋一转，又道：“但是公司只相信数字，不相信人！股东们就更是了，你要拿给他们的是数据。”
他这一句话，让廖文雄和杨松欲哭无泪。
紧跟着梁乔假意无奈，叹了口气，好像很理解他们两个人一样，又道：“可能华夏博客是小公司吧，你们习惯上不是很看重数据。”他说，话在这里顿了一下，又道：“但是东方网是大公司，高层要求量化到根子上。”
“华夏博客不是小公司，它很正规的，同时很灵活的。”廖文雄身边的杨松一下争辩起来，有点像是一个儿童，和大人幼稚的犟嘴，觉得自己才是对的，他又道：“至少我们看到什么，就会立刻扑上去。”
梁乔也只是耸耸肩，又道：“你们要明白说服我没有意义，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
这一下廖文雄和杨松面面相觑，脸上写满无奈。
梁乔这才又提醒他们：“现在的问题在于你们入职后，既没有产品上线也没有控制住部门……”他说，最后又感慨：“我都替你们两个着急啊，这都几月了，还什么都没有。”
他如此说，廖文雄望着他。
梁乔又道：“公司耐心是有限度的，我知道你是程总的人，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得抓紧了。”
“程总？”听到程潇的名字，顿时一怔，廖文雄便道：“他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了？”
看他犹疑的样子，梁乔假意一怔，随即便道：“没什么意见，你不要瞎想了，回去好好干活吧，抓点紧。不行的话，再找一个好的产品出来。总之要抓紧出成绩，而不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嗯。”廖文雄说。
他说着话，和杨松往出走。
本来都拉开门了，梁乔却又叫了声：“廖总监。”
“嗯？怎么了？”廖文雄回过身，看着他。
“做人做事，不能太敏感了，还是要把注意力放在事上，不要老想着别人对你有意见，要多想想，自己怎么把事做好，用事说服别人。”梁乔的话颇有意味，他心里明白，廖文雄和程潇之间正在一点点产生裂痕。
中午和司图吃饭聊天，食堂乱哄哄的。
说起来这件事，司图笑起来感慨：“我太爱东旭了，他让我几乎都能闻见血的味道了，我是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狠。”他说，话锋一转，又道：“这一刀他给他们放了血，剩下的该我们了。”
“不！我们永远不要做那个出刀的人。”梁乔否定司图的想法。
“怎么说？”司图不解。
“我们要把刀子递给别人，让别人来，而不是我们自己。”梁乔说。
“但下一把递给谁呢？”司图诧异地问。
梁乔这个时候背向椅背，往后靠着，看到李观正和别人吃饭。
隔着好几张桌子，他们还是互相打了个招呼。
司图立刻明白了，说道：“你想让他来？”
“不是我想，”梁乔摆摆手：“而是他一定会来，方式嘛，肯定也会按他的路数。”
“说白了就是脏呗。”司图说着话，瞬间笑起来。
梁乔跟道：“总得有人去干脏活。”
他们两个人吃完饭，下午在办公室正干活，陈祥雪忽然给他打过来电话。
梁乔接起来问什么事。
陈祥雪支支吾吾的，说什么“版权的事正在落定，但是老先生那里，他不想打包卖，想着一本一本得来。”她说着话，又问：“你看我们该怎么样呢？”
“那就一本一本的买！”梁乔说，“都买回来就是了。”
“好的。”
陈祥雪说话，梁乔本来想说这种事，有什么必要问我吗？
不过转瞬他又觉得不太对劲，于是问道：“祥雪。”
“嗯？”
“你是不是有别的事啊？”他问。
听筒里沉默了半晌，陈祥雪很久才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
“那你就直接说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梁乔说。
“就是我妈妈过几天要来，她很想见见你，你觉得可以吗？”陈祥雪说，她的声音给人一种鼓起勇气的感觉。
“可以啊，这有什么不行的。”梁乔说，笑起来又道：“你至于这么紧张吗？”
“主要是……”陈祥雪的声音又顿住。
“主要是什么？”
“主要是她以为你是我男朋友呢。”陈祥雪说。
“嗯。”梁乔说，又道：“她什么时候到你跟我说，咱们一起去接她。”
电话里，陈祥雪沉默。
好半天，才又道：“我一定把家布置好。”
她说着，挂了电话。
梁乔望向外面的风景，一切都像是过年了。
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梁乔看过去，发现是李观，于是招呼他进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