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郑阳,我6年前就认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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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几个孩子支开的事情，也提上了日程。执拗的小迪不舍得离开妈妈半步。考虑到目前易存身边，必须要随时有人陪伴照应，最后还是决定让小迪留了下来。终于不逼着他带弟弟们回新加坡，在茶室易存的身边躺下，小迪这才安下心来。
白天通电话时，小迪能感觉出季春堂话语里的急切。在季春堂看来，让孩子冠以季姓。允许他带孩子们回新加坡看老父亲。无一不是这个被自家弟弟抛弃了的前弟媳，对于他季家天大的恩赐。
妹妹季夏清是一天好几个电话的催促。季春堂都不敢想，如果妹妹忍不住告诉了老父亲，又会是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他感觉他要快支撑不住了。季夏清显然也不比他好到那里去，兄妹俩都恨不得将两个天使般的小侄子，马上变到老父亲的眼前。
这一次回国的经历，让季春堂第一次意识到，也明确感觉到自己开始步入了老年人的行列。不知道是不是，围绕弟弟发生事情太过离奇。季春堂感觉自己的心脏，在国内的每一天，都在经受着前所未有的考验。唯一让他感觉到欣慰的，就是两个小侄子的存在。两个冰雪聪明的小娃，足以抵消墨诚和弟弟身边发生的荒唐事。
“季先生，你还在听吗？”党爱国彬彬有礼的询问电话那端的季春堂。回过神来，季春堂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一次追问道“您说这是易存的意思，真的是她的意思吗？”“嗯是的，就是我小姑的意思。没多久就过年了，中间再折腾回来，本来是好事，再让老人心里不痛快就不好了。再说老人上了年纪，过一天少一天了。让两个小孙子陪在身边过个年，是晚辈们该做的。
她不能在身边尽孝，心里很是愧疚。让孩子们多在老人身边陪陪，就当替她在身边尽孝了。帮两只狗狗办托运确实麻烦些，可没有办法，陌生的环境还是怕孩子们会不适应。笑笑和俩小的，也从来没有分开过。关键也是分不开...”党爱国还在絮叨的做着说明，季春堂已经感激的说不出话来。
直到党爱国的声音，再次传过去“喂，季先生你还在听吗？”“在在在，您说的这些都不是问题。我马上安排人办，放心这些手续都好办。我，我，我...替我感谢易存。也感谢你们...”季春堂感激的早已语无伦次。
挂断了电话，迫不及待的将易存的意思，用手语传达给阿亮。这样的安排，就阿亮对易存的了解，他早就能想得到。之所以没有事先告知季春堂，也是怕易存身边的师兄和一众亲人们，还有别的意思。早说出来，如果没有这样的预期，他也怕季春堂会失望。阿亮开心的点着头，伸出手帮季春堂擦去了眼泪。
孩子们的签证手续，是从到通泰的第一个周三就开始办理了。洪国康他们肯定没有人，也没有时间跟进这个事情。季春堂方面，安排人跟进办理自是理所当然。吴天喜近段时间像打了鸡血一样。谁都能看的出来吴总的积极热情，应该不仅仅是继任墨诚总经理这么简单。
手续的办理过程异常的顺利。只是和平和弭战的托运手续，稍稍有些麻烦。所要支付的费用，自是不在话下。跟着吴天喜帮着办手续的墨诚员工，不明白吴总为什么如此坚持，要给两只狗狗办跨国托运的举动。感叹一句有钱人的世界看不懂后，硬着头皮，不怕麻烦的多次协调。当然更希望能在新老大跟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谁也不会想到，也就是吴天喜的坚持，
墨诚办事员工的认真负责。在几个月后，却是救了爱国兴邦一命。事后很久，吴天喜都后怕不已。如果不是办签证时坚持办理狗狗的托运，后面所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敢深想...
客厅里只剩下了三个人。几乎不熬夜的国新华，在党爱国的搀扶下去回屋休息了。洪壮壮嘱咐大爱国也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不用他。党爱国意味不明的看了眼郑阳，心道终于轮到这个最难办的了。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相信倒数第二叔和小叔会有办法，自己还是伺候师傅尽快休息吧。
洪壮壮冲着郑阳招了招手，郑阳犹疑着盘腿坐在了兄弟俩的对面。兄弟俩不动声色，同时端起眼前的茶杯，都在寻思如何开启和这位兵哥哥沟通的开场白。三人很长时间没有开口，洪国康非常应景的打了个哈欠。很显然，郑阳有自己的想法，这一点兄弟俩看的很清楚。
没有机会就郑阳的存在和弟弟沟通，洪壮壮自是有一番自己的考量。无疑在他看来，易存再好，弟弟对她再爱，俩人的处境。最重要的是弟弟的性格，注定弟弟和易存并不是良配。在他看来，弟弟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在他当年令人无法接受的沟通方式下，注定只能变成镜花水月般的遗憾。
这一点已然无法改变。当年父亲看的清楚，洪壮壮作为少有的知情人也看的明白。只是他不知道，作为当事人的洪国康，早已变了心境。当他多年后看到苍白的小师妹，没有丝毫鲜活之气的躺在病床上时。心中的不甘、隐隐对小师妹的怨恨。还有埋在他心里多年的爱意，都悄然化作了，只要她还活着就好的唯一希冀。
“郑阳，其实我很早就认识你了。”洪壮壮打破了三人沉默良久的局面。“很早就认识我？对不起，首长，我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郑阳歉然道。
看着国万春穿着少将军衔的军常服，这样的情况，除了称呼他为首长。郑阳找不到，对他还有什么更合适的称谓。国万春没有纠正他，他当得起郑阳这声首长的称谓。
“不记得很正常，我也是上周末，无意中看到你左胸上的伤疤，才想起来是你。六年前，你的开胸清创手术是我做的。”郑阳惊诧的站起了身。由于离茶几太近，不出意外的，将茶几顶的离兄弟俩更近了些。洪国康的惊诧也不遑多让。
在国万春话音落地的那一刻，他的左手已经抓住了哥哥的胳膊“哥，你怎么会给他做手术？”“首长怎么会给我做的手术？”俩人是同样的疑问。
双手抬起，国万春做着下压的动作，示意他坐下来。郑阳满脸犹疑的坐了下来。洪国康也放开了他的胳膊。国万春隶属于中央直属部队，这样跨大军区的外援几乎不可能发生。除非特殊的不能再特殊的情况。
“当时的手术难度太大，没人敢做。救活你，对于我国维和军队驻在国的停战协议签署，有重大的促进意义。所以当时必须救活你。
我是临危受命，我过去的时候，你已经在手术台上了，手术方案不是我制定的。紧急看完他们给你做好的手术方案，我觉得可行。然后做完我那部分就离开了，当时对你，我并没有过多的印象。
我只记得你母亲穿着隔离衣，坐在你的头部位置，不停的和你说话。说的最多的就是：阳阳你挺住，你挺不住春芽回来你就见不到她了...
郑阳，对于你的事迹，我并没有太多的记忆或是感觉。因为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太多了。每多见一个你这样的人，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个世界上，从此会多一个伤心的母亲。当时在我们医院见到你，你叫存存的名字是春芽，我只觉得熟悉。并没有把你和我六年前，做的那台特殊手术联系在一起。
我上周过来看到你的伤疤，隐约想起来一些。然后就把你当年的事情，详细的了解了下。还有，我记得你说过，你家里并不是特别愿意你俩的事情。所以今天我想再找你了解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话我要跟你说清楚，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你父母反对你和存存的事情的话。你和存存的事情，我代表我的家人也不会赞同。”
听到这里，洪国康已经明白了哥哥的意思。着急的想要表述他的意思。桌子下面，洪壮壮紧紧的捏着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插话。洪壮壮因为母亲甘甜的原因，使他无法接受所有儿子，忤逆母亲的行为。
好在，郑阳的情况不是这样“我父母并不反对我和芽芽的事情。如果我父母不支持，我当时就走不出我家的院子。程翔和程旭都知道这个事情，我爸妈也了解芽芽这些年的经历。有财小叔知道的，他们也都知道。首长如果不相信，可以找我小叔了解。
再说我爸妈，也算是看着芽芽长大的人，他们也并不讨厌芽芽。首长，我找了芽芽二十六年，我不可能放弃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怕我们结合会伤了我父母的心。您大可放心，我父母是赞同的。如果他们不赞同，也不会把我的工资卡主动拿给我。我父母也另外为我准备了我和芽芽结婚所需的费用。首长，你顾虑的是不是这方面？”
认可的点了点头，洪壮壮长出了一口气，接着问道“那你之前说的你家里反对？反对你们事情的，是你家那个长辈，他为什么反对？”这个问题即便洪壮壮不问，郑阳也准备接下来交代清楚的“我爷爷奶奶，主要是我奶奶。具体原因我不能说，涉及到长辈的过往，我做晚辈的不能说。
我能保证的是，错绝不在我和芽芽。可我也不能因为自家长辈的错误，就放弃追求我心爱的人。首长，我奶奶我改变不了，她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我和我父母商量好的，将来如果我奶奶还是不能接受，我们就暂时不回家乡。
如果我爸妈在家也待不了的话，也会跟着我过来这边生活。芽芽很善良，如果将来我们真能在一起，芽芽也会愿意我爸妈在身边的。首长，我不知道我有没有，回答清楚您的问题？如果我的回答你们满意，还请您不要在我和芽芽之间制造障碍。好吗？”郑阳的语气既诚恳又坚定。洪壮壮的眼神，却还是意味不明的看向他。
郑阳心道不妙，犹疑的皱起了眉头，目光似是在询问“我还有什么表述不清楚的吗？”洪国康也看向了洪壮壮，他很清楚自己哥哥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的人。一定还有自己或是郑阳，没有想到的事情。而且这个事情，一定是非常的重要。洪国康叫了声“哥...”洪壮壮抓住洪国康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膝头。其实他也没有完全想好，怎么和郑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