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们都1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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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大拿竭尽所能，易存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气色也越来越好。陪在身边的小迪，面色也和缓了不少。经络的温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脉象的惊人变化让国新华、党爱国师徒更是满满的成就感。

几乎是每天，洪国康都会将易存身体的变化，汇报给国万春。易存一行人到通泰的第二个周五，身体就在几人的治疗下，基本恢复到了一个正常的状态。面对这样可喜的情况，所有人提着的那颗心，总算是落到了实处。也是这天，国万春一下班，就和老伴儿打了招呼，自己驱车来了通泰。

对于这个小哥，易存是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俩人，基本没有正面的对过话。熟悉是因为易存的记忆里，自己大学二年级后的每个学期，几乎都能见到他。只是老师父未做介绍，她也从来没有问过他的身份。

对外，别人都尊称国万春一声国书记。也知道他今时今日之地位，不仅仅是他军医的身份。更是因为他从小，师从杏林名宿洪战强。其医术不知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境界。无疑，外人都知道，他是得了老师父真传的弟子之一。

而对国医通泰这帮子来说，他既是老师父的儿子，也是洪院长的小哥哥洪壮壮。曾经的经历，国万春也好，或是洪壮壮也罢，都是低调的让人们很难注意到他的存在。可是真正清楚的人，却都清楚。他不仅仅是一个军区医院一把手的存在，更是老师父一众儿女及师兄弟们的主心骨。

在老师父的儿女后辈中，他得了一个倒数第二弟弟、叔叔、叔公这样的称谓。在师兄弟、师侄辈中，他又得了一个壮壮师弟和师叔、师伯的称谓。他所受到的尊敬，也不仅仅是因为辈分，更因为哥哥姐姐们年纪大后，他当仁不让的挑起了家里的担子。

虽是老师父的子女后辈、徒子徒孙们，各自都有了家庭。可是一个大家庭的主心骨，还是需要有的。二零一二年后，这个角色就由他来担当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洪壮壮这个所谓的大家长，当得有模有样。其实对于他本人来说，他更希望更多人知道他是洪壮壮。是杏林名宿洪战强的倒数第二个儿子。

有些事情终归是要面对，要彻底的解决。身体硬件没了问题，心理上的所谓疾病，也基本好了大半。只是船弯在了那里？如果有根绳子牵引一下的话，能让船更快的回到它正确的航道上去。洪壮壮就是冲着易存的这个抑郁症来的。

大师兄和小七的医术他心知肚明，更清楚他们的心性，也是一等一的良善。只是完全状态的赤子之心，属实很难将易存，带出她自己给自己垒沏的樊篱。这个角色，无疑就需要他这样一个一家之主，以及真正见识过人间丑恶的人，来担纲了。

在通泰的第一次见面，洪壮壮只切脉，有意没有和易存交流。了解清楚易存的情况后，他知道对于他来说，这个几乎没有正面接触过的小师妹，其实就是另一个他自己。

吃完晚饭，洪国康特意为俩人准备出来一间茶室。茶室的布置很雅致，榻榻米风格的。一张矮脚桌子上，布置着一应的茶具、水，还有几样不错的小茶点。国新华、洪国康，包括党爱国都知道他的目的。他们三人都很清楚，易存现在的心病，应该也只有洪壮壮才能治。

俩人坐定后，是洪壮壮先开的口“存存，还记得我吗？”易存看着他点了点头。洪国康事先和她有做说明，说是小哥要感谢她，还想和她谈谈。具体谈什么易存不清楚，

洪国康也未作说明。

“存存，你记得第一次咱们见面的场景吗？”易存有些赧然“不好意思小哥，我不记得了。”洪壮壮并不以为意“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了，不记得很正常。我也是很多年以后才又想起来的。

那天我是第一次见到你，你个子没有现在高。我爸让你午睡，你怕我爸有事情，不愿意睡。我爸亮起巴掌要打你，你才乖乖的回屋躺下。”易存无意识的摇摇头，她确实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笑了笑洪壮壮继续说道“没过几分钟，我爸偷偷掀起帘子去看你，发现你还在看书。老头气的冲进屋子，拿着扫床的床扫抽了你好几下。你这才撅着嘴，缩进被子里去睡。”洪壮壮端起小小的茶杯，一口饮尽。易存随手又给他续上。

“我爸当时并没有介绍你的身份，我也没敢问。我当时猜了一圈，也没去猜你会是我爸收的小徒弟。”易存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我爸曾经说过，我和国康会是他最后的徒弟，我俩既是儿子也是徒弟。再有好苗子，就让大师兄他们去收了。爱国和爱华，也是在我爸说这句话的情况下，让大师兄收的。所以我没有敢往这个方向猜。

直到我媳妇儿，喝了你开的药后，怀了孕，我才敢隐约往这个方向去猜。你知道的，我爸但凡说过的话，从没有食过言。”易存点了点头，附和他的最后一句话。“更何况你还是个女娃娃，年纪看着那么小。你可能不清楚，我爸五二年就对外放过话，这辈子他绝对不收女弟子。”

对此易存并不惊讶，洪国康和老师父都有和她讲过。

“至于为什么不收，知道的人应该就只有我爸妈和大师兄。对此，他们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包括我哥姐，还有我跟国康。”洪壮壮长出了口气，调整了下坐姿继续说道“今天我来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感谢你。我家能有老二，是你这个送子娘娘的功劳。这么多年了，今天才算有机会正式的跟你说声谢谢。”

说完将茶杯举到易存的面前“小师妹，我敬谢你的赐子之恩。”对于洪壮壮说起的这件事情，易存丁点儿印象也没有。即便洪国康提时，她也只是附和着应对。她有些机械的端起茶杯和洪壮壮碰了杯，不好意思的解释“小哥，不好意思我记不起来有这么个事情。国康师兄也这么说，我...”洪壮壮一饮而尽，易存又连忙放下自己的茶杯，拿起小茶壶给他续上。

听到她的回应，洪壮壮心里说不出的酸楚。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易存少年时的清瘦模样。现在的她满脸的茫然和沧桑，没有放过她的不仅仅是岁月，还有那一次次亲人离去的锥心过往。

面上不露，洪壮壮继续说道“不记得就不记得吧，我们记得就行。现在我家老二都快大学毕业了，抽时间让他来见见你。”很显然易存并不知道如何回应他。一时之间，两个人都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

沉默过半晌，洪壮壮才说道“你是我爸，这辈子唯一承认过的女弟子。他们老两口这辈子教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真正承认是徒弟的也不过二三十个。女弟子也就你这么一个。”听的出来洪壮壮话里的赞许之意。

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易存又有些遗憾的道“我在师父身边呆的时间太短了，也没有在师娘跟前受教的幸运。”洪壮壮听她提到养母，心中更是说不出的悲伤，可还是安慰易存道“不遗憾存存，我妈留下的东西，你一直都有在学，也真正是学到了精髓。不然也不能有我家老二的出生。”

说到这里洪壮壮稍有停顿，话锋一转继续道“你可能不知道，我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国万春。洪壮壮你知道，可是这个名字，我相信师兄和国康他们不会告诉你。即便告诉了你我这个名字，也不会告诉你这个名字怎么来的。我不是我爸妈亲生的，我是他们的养子。

其实我和你，还有大师兄，爱国爱华他们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洪壮壮先前的话有些平淡无奇，可是对于自己身世的说明，却是成功的引起了易存的注意。易存难以置信的看着洪壮壮的脸，嘴里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她有很多疑问，可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怎么问。

“知道我们国家孤儿院、福利院制度的人都清楚。但凡这样机构出来的孩子，男孩儿统一姓“国”，中国的国，女孩儿姓“党”，***的“党”。爱国其实也姓国，他的身份证、行医证上都是国爱国。但他为了和爱华更像，就一直对外说他叫党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