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歌剧魅影]情人 > 第41章 Chapter 40

第41章 Chapter 40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歌剧魅影]情人!

正文君这个小可爱正在梳妆打扮,  您可以用强大的购买率把ta砸出

她想道谢,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只能发出嘶嘶的声响,  过了一会儿,  她才发现那是剧烈而惊恐的呼吸声。

“没事了,  ”他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我在这里。你安全了。”

听着他的声音,感到他胸腔的起伏和震颤,  她绷紧的神经渐渐松懈了下来,慢慢靠在了他的身上。

除了父亲,她从没有如此放松地靠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闻着他身上的气息,  她奇迹般恢复了力气,撑着他的肩膀,  想要站起来。

这时,  他突然伸手扣住了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掌翻了过来。

他的斗篷还罩在她的头上,她看不见他的神情,  只能猜测他在审视她的手掌。半分钟过去,  才将她两只手轻轻放下。

怎么了?

莉齐迷惑不解地看向自己的手,  然后就看到了肿胀的掌心和红艳的血丝。

差点忘了手掌被缰绳磨破了。

“噢,  我不疼……”

他却一言不发,  俯身将她横抱起来,放在自己的黑色纯血公马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取下她头上的斗篷。

“走,我送你回去。”他平静地说,对她的手伤只字不提。

直到走出刺槐小道,他都没有说话。

莉齐没注意到他的异样,  她在纠结别的事情——按规矩,她应该侧坐在他的后面,扶着鞍桥,这样才合乎礼仪。

他却像跟小孩子骑马一般,把她放在了前面,两只手环在她的两侧扯住缰绳,朝圣日耳曼区骑了过去。

莉齐没有反抗。一方面她并不反感跟幽灵先生亲近,另一方面,这样也算达到了她的目的——激怒兰斯。于是,她又乐观地笑出了声。

“啊,对了,”她忽然想起了那匹挽马,“那头胆小的畜生还活着吗?”

他似乎低头看了她一眼,简洁地说:“跑了。”

“那就好。”

他对她善良的庆幸毫无反应。

她莫名觉得他在生气——就像小时候她差点跌进湖里,父亲一把逮住她,暴怒地把她训斥了一顿的那种生气。她不由一阵心虚:“那两个人是劫匪吗?”

“有可能是。”

“谢谢你救了我,要是没有你,我恐怕已经死……”

“我现在不想听这个。”他的声音很冷漠。

她有些委屈:“你不能把所有事都怪在我的头上,我压根儿不知道那里有劫匪,我只是想……”

“我没有怪你。”他顿了一下,“你只是想什么?”

“那些上等人最厌恶我骑马上街……我只是想激怒他们,让他们认为兰斯没有能力约束自己的妻子……”她故意用上了可怜兮兮的语气,“兰斯是个很要面子的人,他被那些人这样议论,一气之下说不定会跟我离婚……”

“这真是一个绝妙的主意。”他淡淡地说,“请原谅我正在骑马,不能向你的主意脱帽致敬。”

莉齐被他嘲讽得颇为恼怒,但因为太困了,恼怒还未抵达嘴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她只能悻悻地说:“幽灵先生,嘲讽可不大符合你的绅士气质。”

这一回,他顿了好一会儿,才古怪地反问道:“我?绅士?”

“是啊,你是一名真正的绅士。那种情况下,上帝都救不了我,你却成功救下了我。假如我是个虔诚的教徒,我一定会感激上帝把你派到了我的身边。可惜我不是,谁救我,谁就是我的上帝。”

对话到此结束,幽灵先生没再说话。

莉齐也说不动话了。她困得不行,再加上头上的斗篷始终没被取下来,眼前一片漆黑,困意不由更加汹涌,不一会儿,她就在身后的人怀里睡了过去。

醒来时,她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迷迷糊糊地坐起来,感到手掌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两只手都被仔细包扎了起来。

她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识摸了把腿侧,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胡思乱想:“为什么这里没有包扎呢?他是觉得不合适,还是不知道我这里也有伤?”想了一会儿,暗骂自己太无聊。

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你的腿怎么了?”

“噢,天哪!”她吓了一跳,脑袋往后一缩,差点撞到旁边的哥林多式床柱,“你没走?”

“我怕你的内脏也受了伤,一直在等你醒来。”他回答,又问了一遍,“你的腿怎么了?”

“没什么。”莉齐咕哝了一句,暗暗希望这个话题快些揭过。

话音落下,她的手腕被他扣住了。

墙壁上的烛光倏地熄灭了。

一个高大而强壮的身影笼罩了她。

明知道他对她不会有任何恶意,她却还是因为他过于高大的身形而心脏狂跳——也许不是因为他的身形,而是别的什么。但她的头脑一片空白,完全无从分析。

“不要小瞧这种高度的摔伤。”他说,俯身下来,一只手撑在她的旁边,“就算你骑的是一匹小马驹,那么摔下来,也有可能摔断脖子。告诉我,哪里受伤了。”

气息交错。

他衣领上的烈性烟草味,令她微微眩晕。她曾在父亲身上闻过这种气味,这好像是一种极其名贵的黑色烟草,光是嗅闻,头皮都一阵发麻。噢,父亲……她怎么能忘了父亲,真是该死。

“这些天,你是去找我爸爸……”

“不要转移话题。”他打断她。

“哦,我没有转移话题,我是真的想知道……”

“告诉我,你哪里受伤了。”他的口吻不容置疑,“我现在只想知道这个,别的一会儿再说。我不想对你失礼,所以你最好主动告诉我。”

这人真是毫无斯文风度,让人恼火。亏她还觉得,他是个真正的绅士呢!她愤愤地想,他就没想过,她不想说是因为无法启齿吗?她已经算较为镇定的了,换作其他女人,有身份的上等女人,恐怕早已晕过去了。

她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因为只要和女人接触过,就会知道——是了,他很有可能没跟女人接触过。

莉齐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很好的恶作剧点子。

她一直觉得这人对她有意思,可他明明能随意进出她的房间,却从未对她做过的逾矩的事情。最初,她以为他在装模作样,后来认为他是个绅士,现在想想,他极有可能是不知道一个男人能对一个女人做什么。噢,无所不能的幽灵先生居然是个雏儿!她忍不住高兴地窃笑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他冷冷地说道。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被他冷冰冰的声音吓一跳,可现在,她只要一想到他是个雏儿,就想嘻嘻窃笑。

莉齐眨着眼睫毛,朝他露出一对娇美的酒靥:“你过来,我就告诉你。”

他一动不动。

她装出生气的样子:“隔那么远,我怎么好意思说?”

他这才垂下头来。

“傻瓜!”她甜甜地咕哝了一句,不等他反应过来,用两条胳膊搂住他的脖子,仰头吻了上去。

她吻到了他线条冷峻的下巴,感到了他短而硬的胡茬。他似乎是风餐露宿赶到巴黎的,下颚上还有淡淡的汗味。换作其他男人,她早就一把推开,骂骂咧咧地去漱口了。可是,他的汗水没有一丝一毫的异味,只有咸腥的铁锈味。过了十几秒钟,她才意识到,那是鲜血的味道。

他受伤了,却一直没有去处理,反而守在她的身边,时刻关注着她,近乎迫切地关心她那点儿小伤。

这么想着,她不由感到了一种陌生的、酸涩的悸动。这是一种她从未体会过的悸动,就像是第一次咀嚼烟草,辛烈的眩晕感直冲头脑,心脏和血管都被刺激得怦怦跳动,连头皮都有些发麻。

她这是怎么了?

她对接吻并不羞涩,有一段时间,接吻对她来说,就像喝水一样自然。心慌意乱成这样,却是第一次。

她想要松开他,双臂却软得无法动弹,跟之前那种惊恐的僵直不同,这一次是舒服得不想放开。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把她的双臂锁住了。

就在这时,他伸手扣住了她的下巴。

他似乎在打量她。

除了熟悉的评判的眼神,好像还多了一种她无法分辨的、极其压抑的、惊心动魄的情感。

她从来没有在男人的身上感受过这种情感,下意识感到害怕,但想到他应该不会伤害她,她又挺直了背脊。

他会吻她吗?

她都这样主动了,他不可能不吻她。

他却慢慢松开了她的下巴——他不想吻她。

霎时间,她感到一阵恼怒,一种屈辱,一股冲动,等她回过神时,已经头脑发热地吻住了他的唇。他的双唇给予她的感觉,也跟其他男人很不一样。吻上去的那一刻,她剧烈的心跳声几乎把耳膜震得嗡嗡作响,手指发抖,就像被什么电了似的。

下一秒钟,他大力扣住她的后脑勺,粗暴地回吻了过来。

这个吻的凶狠程度超出她的想象。

他如同一头只会撕咬和掠夺的野兽,只会鲁莽地进攻,对撤退和温存一窍不通,几乎将她的呼吸吞没。

周围如此寂静,如此黑暗,她两只手撑在他的胸前,感到他的心正在狂乱地跳动。

他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投入,还要激动,仿佛她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地得到她,不然就会沉入黏稠而可怖的黑暗中,连溺水之人的最后一声呼救都发不出来。

她想起了被他救下来的那一刻。

当时,他也是她的浮木。

出于一种莫名的冲动,她捧着他的脸庞,稍稍离开他的唇,低声问道:“幽灵先生,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她确定自己的声音很甜美,很动听,绝不是那种令男人不快的声音。

他却突然推开了她。一阵脚步声响起,他打开了卧室阳台的门,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莉齐还沉浸在那个凶狠的吻里,几十秒钟后,才感到困惑不解——他怎么走了?

这是一个极其无礼的举动。按理说,她应该深感羞辱和愤怒,对着他的背影骂一串难听的粗话,可他向来这样神出鬼没,她居然不怎么生气,只是有些莫名其妙。

而且,她的脸上一阵绯红,胸口燃烧似的滚烫,心跳急促而激烈,像是永远也无法平复——等平复下来再想他为什么逃跑吧!

想到这里,莉齐倒头睡觉了。

她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往事,走马灯似的,一件接一件。他们并不是一直这样有钱。最艰难的时候,他们无论去哪儿,都会遭受冷眼。然而,因为父亲始终挡在她的身前,她竟从未体会过生活的苦楚。

还有母亲。她知道父亲很爱母亲,背心上永远只挂母亲留下的那只银怀表。哪怕后来,别人送了他一只瑞士制造的黄金怀表,他也只是把玩了一会儿,就送给了她,继续用那只发黑发旧的银怀表。

尽管他从不谈论母亲,看上去也不在乎名誉。可她知道,他在乎得要命。他从不允许人们在她的面前提“北方佬”、“投机家”、“乡巴佬”、“混血儿”等带有歧视性的词语,然而同时,他又鼓励她无视名誉,纵容她饮烈酒,不穿紧身胸衣,像男人一样跨骑在马背上,欣赏她一个又一个叛逆出格的想法。

“可是……爸爸,”她难受地自言自语,“两个在乎名誉的人,怎么可能生出不在乎名誉的孩子。我最终还是掉进了名誉的陷阱。”

为了名誉,她嫁给了一个完全不喜欢的男人,天真地以为,只要得到他的头衔,一切问题就能迎刃而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