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洪震南(二合一)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从让子弹飞开始的诸天!
次日,香港,铜锣湾附近。
认识了林堂这么一个在黑帮做事的朋友后。
许宁接下来准备做的事,也随之简单了许多。
林堂给他介绍了一位黑市商人,据说无论是枪支弹药,还是金银珠宝,他都收。
虽然价格会比市场价低很多,但好在交易隐蔽,不会因为卖的东西贵重而被盯上,平添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铜锣湾啊,要是晚个几十年来,说不定我还能遇上陈浩南呢。”
许宁沿着林堂给的路线,绕了不知道多少个弯,最后在一家破旧的药房前,停下了脚步。
“卖药材的,当归。”
这是林堂告诉他的暗语,意思是说,要卖的东西来路干净,不会有麻烦。
嘎吱~
药房的木门缓缓被拉开,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声。
一个穿破旧麻布衫,身材句偻的老者出现在眼前。
他满脸皱纹,看起来老态龙钟,头戴一顶瓜皮帽,鼻梁上架着一副黝黑的老板镜,也不知能起什么作用。
“进来吧…”
他低头咳嗽了几声,探出脑袋观察了一下四周,确保没有其他人在场后,伸手将许宁请进了屋。
“你想卖什么?”
到了柜台处,他直接开门见山,直入主题。
“不急,我有很多东西可以卖,在这之前,你得先告诉我,以你的财力,最高多少价格,是你承受得起的?”
见这老者穿的如此寒碜,全身上下,几乎找不到半点值钱的东西。
即使知道这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但许宁还是不禁有些担心他的财力。
“放心吧…”
等于许宁这个尖锐的问题,老者倒也没有表现的多生气,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在香港做生意,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要是连你们卖的货都收不起,我还混什么啊?”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许宁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下去,直接把右手提着的布包丢到柜台上,缓缓道:“这里面有五根金条,你看看一共值多少钱吧。”
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是要击杀英国拳王,“龙卷风”。
这个击杀,可以有很多种手段,要是比武打不过,直接跟他比美式居合也行。
所以,许宁在这个世界里,应该待不了多少天,最多可能就一个月出头。
而钱这东西,在这个年代,又没有银行卡和微信支付这些高科技的玩意。
所有人都是用纸币,身上根本带不了多少。
反正他也不用在这个世界待多久,只需要换个几十万港币,差不多也就够用了。
“这几根金条的成色不错,重量也很厚实。”
“放到外面的珠宝店,卖到4000多港币不成问题。”
“不过…你既然能找到这儿,那就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这些金条我可以收,但只能给你1500元港币。”
1950年,港币的购买率还是不错的,1港币约等于当时的0.8人民币。
老头出的这1500元港币,在购买力方面,差不多就是现代的三四十万左右的人民币。
说实话,五根成色这么好的金条,竟然只能卖到这个价钱,不得不说,这老头是真黑。
不过,许宁现在倒也懒得跟他讲价,毕竟,他在储物空间里,不知道还有多少根金条。
钱这东西,对他来说,已经没什么好在乎的了,够用就好。
“行,赶紧把钱给我吧。”
许宁从怀里掏出根烟,叼在嘴上,用打火机点燃,轻轻吸了一口,对老者缓缓道。
“等我一会儿。”
见双方达成了共识,交易马上就要完成,一想到这单又能赚不少差价,老头就忍不住脸色一喜,笑眯眯的把金条往怀里一揣,转头往屋内走去。
不久后,他提着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老式布包走了出来,丢到许宁面前。
“你自己检查一下吧,1500元港币,分毫不差!”
许宁打开布包,在里面随意翻了几下,确定这笔钱的确没什么问题后,便不再多想,背上布包就准备往外走去。
据张天志昨天晚上所说,陈识似乎也来了香港。
真不知道,当他见到自己这个消失了整整18年的弟子时,会有什么反应。
“哎,要是早知道这些电影世界都是相连的,我当初就不该走的这么草率了。”
“应该多做一些善后处理的…”
上次在《师父》的世界中,许宁以为自己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并没有去想自己做的事,可能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一地烂摊子。
不过,听张天志说,陈识原本一直在天津教拳,也是不久前才刚来香港。
这么看来,自己走后,那个督军和武行似乎都没有为难他。
也是,许宁走后,可是还留了一支训练精良的私兵给督军的。
自己老早之前,就告诉过他们,如果我某一天突然消失不见了,不要想着去找我,也不用等我。
大家各奔东西,各自都散了吧,接下来想做什么,看你自己的意愿。
而这支部队,经历过这么多高强度的训练,还在天津闹出这么大的事,说以后不当兵了,回归正常生活,似乎也不大现实。
要让许宁猜一下的话,他估计,自己那支部队,应该是让督军给收编了,看在这支部队的面子上,他应该不会对后面的事情多做追究…
“欸,你们听说了没?”
“九龙那边的鱼市,好像有人打起来了。”
“听说是洪拳的那帮人惹的祸,不知道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路边,许宁听到几个大妈议论纷纷的。
先是一愣,最后迅速反应过来。
这应该就是电影中,叶问和洪震南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好家伙,这我不得过去掺和一手?
许宁对叶问,说起来倒是没有什么兴趣,虽然这是他师叔,而且还是个咏春宗师。
但许宁练的,是传统的【低脚咏春】,且已经走出了属于自己的一条路,成为大师了。
在武功这方面,说实话,叶问其实教不了许宁什么。
相对而言,许宁倒是对洪震南更感兴趣。
身为香港武行的扛把子,为了生活,以及不知道多少个在自己手底下讨饭吃的兄弟。
洪震南在武行与英国老之间周旋,忍辱负重,抛弃尊严,无数次对他们低头,真正做到了一个老大该做的事情。
并且,他自身的实力也非常强劲,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代洪拳宗师。
在身患孝喘病,而且年事已高,体力不能消耗太多的情况下,都能和叶问打的有来有往。
在与英国拳王“龙卷风”比赛的时候,也是将其处处压制。
若不是孝喘病突然发作,导致体力下降太过严重,许宁真不觉得这所谓的英国拳王,能打得过洪震南。
………
香港九龙,油麻地,鱼市。
叶问穿着一身黑色长马褂,背着手走进鱼市。
他来香港,也有不少时日了,在这里教了一段时间的拳,为人也一直都很低调,从不惹是生非。
毕竟,他在以前家里还富裕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怕麻烦的性子。
如今家道中落,穷困潦倒,连交房租的钱,都凑不出来,就更不可能去惹什么事。
这次,是他的徒弟黄梁,被人给绑了,要他拿钱过来赎人。
叶问虽然怕麻烦,但却是很讲义气的,再怎么说,黄梁也是他的徒弟。
这些天里,还一直在费心帮他的武馆做宣传,给他拉了不少新弟子。
于情于理,叶问都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管。
他走进鱼市,来到一家“李洪记”的摊位前,静静望着里面那几个,正围在一起打牌的年轻人。
“你就是他师父啊?”
这伙人中,领头的,是个带灰色包头帽的男人,见叶问走来,将手里的牌随手一丢,从凳子上站起,望着他道。
“没错。”
叶问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
“这位大哥,我想这次,纯粹就是场误会而已,有事慢慢说嘛,可不可以先把我徒弟放了?”
男人闻言,倒也没有多为难他,起身走到一边,将水池的盖子掀开,把浑身湿透的黄梁从里面提了出来,转头望向叶问。
“带钱来了没?”
这话一出,叶问脸上的笑脸顿时就僵住了。
他现在可不是以前那个富家少爷,家里的资产,早就被日本人给抢光了,穷的叮当响,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不容易收了十几个徒弟,把教拳的业务给开办起来了。
结果这些徒弟几乎个个都是穷光蛋,不是赊账就是先交一点点,还有的要管他借钱的。
叶问还能怎么办呢?
他现在可不像是在佛山,是个人人皆知的武林高手。
在香港这片地方,他现在就是个无名小卒,练的拳法,也是传人稀少的小拳种。
要是因为没有钱交学费,就把现在这些弟子给赶走了,以后还有谁能来找他学拳呢?
因此,叶问虽然收了不少徒弟,还教他们练了一段时间的拳,但实际上,根本就没赚到什么钱…
你跟他提什么都可以,但要说钱,叶问是真的拿不出来。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啊…
见叶问低头久久不语,男人也反应过来,他多半是没带钱了。
脸色发黑,冷哼一声,又将黄梁摁进了水里:“我不是叫你带钱过来赎人吗?”
“没钱你来干什么啊?”
面对这种情况,即使是叶问这样的好脾气,心里也忍不住有些生气了,摇了摇头,缓缓道。
“我都还没问你们,为什么把我徒弟打成这样。”
“你们竟然还想找我要钱?还有没有王法了!”
“今天这钱,我不可能给,但人,我必须要带走!”
叶问看得出来,今天这事,多半是不可能和平解决了。
反正都要打起来了,也没必要继续跟人家装孙子。
“好!够硬气!”
那戴灰色包头帽的男人听到叶问这话,冷笑几声,从身后掏出一把砍刀。
“兄弟们,上!”
说完,便领着四五个人一拥而上,抄起家伙便朝叶问砍去。
叶问虽然武艺高强,但终究也是血肉之躯,不可能拿拳头去跟他们的砍刀对碰。
见这么多人提着砍刀冲来,随手便抄起一旁的长凳,往前重重挥去,瞬间撂翻了好几个。
呀啊!
可这时,从四面八方,瞬间就像潮水般涌现出无数人,将叶问牢牢围在中间,无处可去。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这难不成是个什么当地小帮派?
面对这种状况,因为心里虽然没有多慌,但还是感觉有些棘手,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将手中的长凳重重往前丢去,顿时又砸翻了一群人,纵身一跃,踩着那个戴灰色包头帽的男人脑袋过去,跳到了水池边。
“黄梁,你怎么样?”
他将水池的盖子掀开,急忙把黄梁从里面拉了出来。
“咳咳…师父,我没事,你快走啊!”
黄梁从嗓子里咳出几口水,脸色发白,虚弱道。
“别说这种话,我可是你师父,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跑呢?”
叶问帮黄梁解开身上的绳结,回身一脚,狠狠踹翻一个提着刀冲过来想搞偷袭的小喽啰。
捡起掉在地上的刀,将黄梁护在身后,警惕的望着这些不断包过来的人。
“呃啊!”
就在这时,后方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锵!
凝神望去,只见一个穿麻布衫,戴斗笠,手持一对八斩刀的男人从人群中一路杀出,刀法精湛,招招制敌,几乎没有人能在他手上撑过两招的。
这些人,本就只是洪拳的记名弟子,练了点三脚猫功夫,欺负普通人还好,可若是惹上了真正的高手,就原形毕露了。
在男人如此凌厉的功夫下,周围人都不敢再靠近,在其身周形成了一个真空圈。
“叶师弟,别来无恙啊。”
男人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张饱经风霜的熟悉脸庞,头发花白,满脸胡茬,看上去异常憔悴。
“陈识师兄!”
待看清男人的脸后,叶问是再也保持不住镇定了,童孔骤然收缩,惊呼道。
其实已经这么多年没见了,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眼前这位,不就是他的恩师陈华顺的儿子,同时也是他的大师兄,陈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