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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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曹澄鸣约好见面的地点是宜宾大酒店。

两年的时间不见，他是越发的容光焕发。一点都不似当年的模样，从前他黑黝黝的，像个常年劳作的农民，腰板常年挺不直，如今皮肤白了些，腰板也挺得直直的，倒是像个意气风发的生意人，人模狗样，萧衍晖想。

可是在见了萧衍晖，再直的腰板也得弯下来，"萧总，您好您好..."

萧衍晖轻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这两年稍显优渥的生活已经让他的手慢慢地变得光滑，没有以前刀刻一般的划痕。

"伯父，好久不见，你还好吗？"他轻呷一口白开水，笑问。

"我很好，谢谢萧总的关照，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我..."

上了年纪的人都如此，爱唠叨，一句话总说上个三五遍，他今天约曹澄鸣过来是有急事，不想听太多其他的假惺惺客套话，特别是这种所谓的心里感恩在行动上却没丝毫表示的话，因而，他打断了，"伯父，您也别跟我这么客气，您要是这么客气可就折煞我了，咱就别再多说这些有的没的客套话了。"他一顿，又道，"我还要谢谢你告诉我馨予回国的事情呢，不知道她最近可否回家？"

曹澄鸣似是有些为难，一脸的苦恼，"你是知道的，我之前跟你说过，她是因为我娶了后妈才...才离开的，现在回来也从没回过家，也就那天刚回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打电话要我拿她妈妈生前的一些在我这里保存的东西过去给她，我差快递拿给她，后来，我就马上打过去给你了，一秒钟都没耽搁。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拒绝见我，她的秘书告诉我说是一辈子都不想见到我了。"说完，他脸上一阵黯然。

萧衍晖见他紧张的样子有些于心不忍，倒是像在欺负一个老人家了，"伯父，您真不用这么紧张，我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她的情况而已。"

曹澄鸣皱皱眉，小心试探道："难道你没有去找她吗？"

萧衍晖沉吟片刻，没回答他的话，轻声问道："她...是不是已经快要结婚了？"

"怎么可能！"曹澄鸣的反应出乎萧衍晖的意料，不知道是演的还是真的不知道，总之看起来像是真的不知道一样，这倒是让萧衍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问了。

"她没有要结婚呀，她结婚都不跟我说吗？这怎么可能，即使她有多恨我，我毕竟也是她爸爸，她不会不告诉我的。"曹澄鸣一副信誓旦旦自信满满的样子，似是在努力地让萧衍晖放心。

萧衍晖静静看着曹澄鸣，有些打量的味道，似是在分析他话里的真实性。看他样子似乎不是装的，但是那个他十分信任的侦探说的是怎么回事？于出国后一年与一个叫常石韦的化学教授谈恋爱，并准备结婚，常石韦现在育有一子，如今也回国，就职于A大...这***都怎么解释！？那个给他调查的人是从来没有出过什么差错的，办事效率快准狠，办不到的事情绝对不会拿半分钱，他拿了钱便是做成了事情。这种自砸招牌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做的。

那到底是谁在说谎？

"萧总...萧总...你怎么了？莫非你听到了什么有关小馨的传闻？"

他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哦，没有，我只是问问而已。"轻缀一口开水，"伯父，您要是有事就先走吧，今天实在是失礼了，我刚好有点事，今天早上急急忙忙约你，刚好想起有个客户要见，我就不陪您吃饭了。"

"没事没事，你忙吧，那...我先走了。"他巴不得跟萧衍晖少接触，这一点，萧衍晖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碍于还有把柄抓在萧衍晖手上，他不得不听话随叫随到。

看着他迅速的离开，萧衍晖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不想去亲近的人却又不得不客套，他最是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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