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忘川摆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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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杨平安选择三张卡牌的右手第一张，得到的物品是下品辟邪符一张，黄色的符纸上用绘有云头鬼足的红色纹路，仔细一看这些纹路居然由一个个形似蝌蚪的文字组成。
为了知道这张下品辟邪符的功效，杨平安对它使用了技能：《每日三鉴》，运气不错，一次就成功了。
辟邪符：以有崇明鸟血脉的公鸡血为引，攉以朱砂绘制在具有溪边血脉的黑狗皮而制成的符箓，可祛毒辟邪，鬼怪皆厌之。注：此符对天级以上鬼怪无效。
这描述一看就感觉很高大尚，崇明鸟杨平安大概知道是古代的一种驱邪神兽，至于溪边就不太清楚了，于是果断上网求助度娘。
《山海经·西山经》：“天帝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狗，名曰溪边，席其皮者不蛊。“
这段话的意思是山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像普通的狗，名称是溪边，人坐卧时铺垫上溪边兽的皮就不会中妖邪毒气。
崇明鸟在《拾亿记》、《玄中记》以及《韩诗外传》中有记载重明鸟两目都有两个眼珠，眼睛像鸡，鸣声似凤，展翅一飞，能搏击虎豹熊罴，扫荡妖魔鬼怪。身具文、武、勇、仁、信五德，又被誉为五德之禽。
有了这张辟邪符，杨平安对殡仪馆之行底气十足，回到自己房间将破损的内衣收拾打包准备扔掉，解除天机百脸谱变化，杨平安恢复到15岁少年的样貌，同时变化倒计时停留在23小时36分27秒。
天机百脸谱晶莹剔透、薄如蝉翼，流光溢彩，外形像是京剧的脸谱，从不同角度看脸谱的表情千变万化，此脸谱不在现实存于脑海，颇为神异。
杨平安从自己衣橱里找了一套内衣穿上，接着搭配一套白色休闲服，将辟邪符折叠揣在内怀，然后从自己的小猪储蓄罐拿出几个钢镚揣在口袋里，便从家里出发。
先是乘坐坐3路公交车到市第二人民医院下车，然后再转乘114路公交车，114路公交车底站邬市殡仪馆。
下了车的杨平安正在站台百无聊赖等待114路公交车到来，忽然背后有一只大手拍了一下杨平安左肩，大手很快便缩了回去。
杨平安回头一看是一位头上裹着纱布，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男人带着讨好的笑容，只是这个笑容杨平安觉得有些狰狞。
“小兄弟，麻烦问一下现在几点了？”
杨平安抬起右手看了一下手表道：“差一刻9点。”
“还好，还好，时间还来得及，谢谢啊，小兄弟！”
“不客气！”
虽然这个中年男人声音有些古怪，但是杨平安看他伤得蛮重，整个头包的像粽子倒是可以理解，礼貌回应后便转身继续等车。
没过多久，一辆114路公交车缓缓驶来，车上人不多，司机带着一个茶色墨镜。杨平安虽然有些奇怪这司机大晚上为何带着墨镜，但也不会傻逼真的出口去问。
于是杨平安投了一个钢镚后便找了一个临近后门的空位坐下，那个头上裹着纱布的中年男人恰巧选择坐到杨平安后面一个座位。
随着114路公交车一站一站地停靠，车子已然驶出郊区，此刻车上的乘客只剩下杨平安和粽子头的中年男人，中年男子伸手按住杨平安右肩，发出沙哑的声音道：“小兄弟，下一站就是殡仪馆，这么晚了你去那干嘛？”
怀中的辟邪符正在发热，中年男子低沉的语调不禁让杨平安汗毛乍起，头皮发麻。忽然间想到奶奶在世时讲的有关鬼招魂的故事。
这人身上有三把火，头顶一把本命真火，左肩一把生气之火，右肩一把阳气之火。
一般的鬼混不敢靠近这三把火光照的范围，不过他们会在你晚上走夜路的时候叫你的名字，这时千万不要回头或是向两边张望，否则你这左右肩上的火便会被鬼吹灭了，鬼就可以招了你的魂魄。
此外还有一种厉鬼阴气强大不惧生气之火和阳气之火，可以直接伸手拍灭你肩膀上的两把火，普通人遇到这种厉鬼必死。
记得奶奶当时说话的神情很郑重，杨平安却没把故事没当回事，早知道问问奶奶若是遇到这种情况该怎么处理。
现在杨平安一想到自己被中年男子厉鬼先后两次拍了左右肩膀各一下，想必自己肩头的两把火已经被拍灭了吧，这下整个人立马就感觉不好了。
有着强烈求生欲的杨平安想抢救一下自己，回过头谄媚笑道：“大哥，你我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我？”
“害你，这话从何说起，小兄弟你不对劲啊。”中年男子一脸诧异道。
“大哥，您老就别装了，我一眼就看出你不是人。”杨平安一副平躺语气说道。
“嗯？”中年男子神色一拧，露出诡异微笑。“小兄弟你说我不是人，那我是什么？”
“厉鬼！”
中年男子闻言哈哈大笑道：“小兄弟，要相信科学！大叔我真不是厉鬼，你摸摸大哥的手是不是有温度。
杨平安颤颤巍巍地用手触碰中年男子黝黑的手背，触感粗糙而温热。
“这么看来，这个中年男子不是厉鬼，那辟邪符示警是什么情况。”杨平安心中暗道。
同时忍不住想对中年男子施展《每日三鉴》，考虑到这种技能可能导致天发杀机，所以果断忍住了。
于是打着哈哈道：“大哥，对不起，我这人从小鬼怪故事听多了，倒是把大哥误会成厉鬼了。”
“没事，包哥我有容乃大。”
“多谢包大哥原谅。”
“别动，小兄弟这个年纪应该学过《坐忘经》吧？”包大哥忽然一脸凝重道。
“嗯，怎么了，包大哥？”
“小兄弟这世上虽然没鬼，但是现在公交车内的风水却是不对劲了。静气凝神，立刻入定，心若冰清，天地不惊。”
杨平安忽然感觉一股清凉之气从右肩传来，但是杨平安并没有按照包大哥的吩咐入定，只见公交车内的白炽灯明暗交杂，绿濛濛的雾气忽然升腾起来，乘车空间忽然变得阴森诡异起来。
前方公交司机缓慢起身走出驾驶位，摘下茶色眼镜，露出一双青白红瞳的双眼沙哑道：“阴阳路上两茫茫，路上行人莫等闲，忘川河上摆渡人，彼岸花开入黄泉。黄泉教摆渡人“黄泉邪教摆渡人，卧槽，这情报有误啊！这种至少百年以上道行的老鬼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溜了！”
包姓中年男子短暂震惊吐糟完，立马如猿猴一般双手攀着扶手，双脚冲着打开的窗口里钻，然而看似空荡荡的窗口仿佛有一层坚不可摧的薄膜，包姓中年男子被这层薄膜反震一下，摔得滚起葫芦。
“哎呦，妈的，这结界好强啊，疼死老子了。”
杨平安试了试窗口的结界，触感丝滑富有弹性，张力十足，微微用力便会触发更大的反作用力，以自己目前的力量肯定出不去，杨平安决定静观其变。
包姓中年男子很快爬起来，抬手一拳打向闪公交窗户玻璃，“咣”的一声巨响，带着“啪啪”的音爆声的拳头打在看似很脆的玻璃居然纹丝不动，强烈的气劲吹得杨平安都快睁不开眼，可见这一拳力量之强，速度之快。
杨平安便判断出姓包的是个觉醒者。
“别费劲了，修行者！难道你家长辈没有告诉你摆渡人不死，摆渡船不灭。”黄泉教摆渡人优雅地摘下右手上洁白的手套，露出一只如枯枝一般的右手，右手指尖忽然弹出三寸长的锋利指甲，然后他用这些锋利的指甲抚摸公交车上的玻璃发出“滋滋呲呲”的噪音。
那刺耳的噪音让杨平安感觉非常难受仿佛有人将手伸进自己的胸腔狠狠地捏住自己的心脏，呼吸越发困难，似乎下一秒心脏就会爆炸，藏在内怀的辟邪符一发热，这种状况便瞬间消失。
中年男子面色发白，脸上有浮现细密汗珠，充耳不闻对公交车上下左右进行拳打脚踢，咣咣声犹如滚滚闷雷，强烈的气劲在车厢内刮起旋风。
“哎呀呀，这位客官还真是执着的可爱，喜欢打尽管打便是。倒是这位小哥有趣的紧，面不改色心不跳坐在那儿，难道你不怕吗？”摆渡人优雅地用指甲反复剐蹭着车窗玻璃，似乎在弹着美妙的曲子。
绵绵密密的刺耳声不绝于耳，杨平安脸色依旧如常，反观包姓中年男子面如金纸，浑身汗牛充栋，瘫坐在座位上气喘如牛。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两位客官安静坐这便对了，到了杏花村某家请二位客官喝一杯。”
摆渡人红瞳一转微微一笑，露出满嘴细密的尖牙，优雅地从口袋里拿出茶色眼镜展开带上，便回到公交车驾驶位继续驾车。
“大佬，小弟包不平有眼不识泰山，在这里给您先赔个不是，还请大佬伸把手救小弟一命，小弟结草衔环感激不尽。”
这个声音居然在杨平安脑海里响起，发出这个声音的是脑海中的一个对讲机。
“大佬，这是我的天赋异能意念对讲机，通过接触可以意念观想对讲机说话，0级异能有些垃圾，让大佬见笑了。”杨平安这才发现包不平有一根手指紧挨着自己后背。
“包大哥，我就一普通学生，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不是大佬。”
“大佬，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玩扮猪吃老虎，谁家普通学生能在地怨虞的鬼音中如你这般风轻云淡啊。”
杨平安闻言一分析心中大定，自己身上这张辟邪符可以免疫天级以下鬼怪侵扰，估计这也是为什么刚刚地怨虞级别的黄泉教摆渡人明明占据上风，却没有过来收割人头的原因。
同时也是包不平误以为我是大佬的原因，杨平安不会傻傻地将自己底牌辟邪符告诉包不平，所以只能演下去。
“包大哥，我真不是大佬，地怨虞是什么东西？咱这种情况应该算遇到不良风水了吧，这时候应该主动联系治安管理局的风水司来处理啊。”
“联系个嘚，在鬼域里能信号是发布出去的！还有这不是不良风水，这是鬼，是害人的鬼！”
“包大哥，你刚才还让我要相信科学，怎么...”
杨平安还未说完，便被保平安打断。
“大佬我就是一个二级菜鸟，这种情况我搞不定的，别玩了，若是这车开进阴阳路就晚了。”
“包大哥，实话告诉你，我叫杨平安，市一中高三（2）班的一名普通学生，我真不是什么大佬。”
“你真不是大佬？那你为什么能在地怨虞的鬼音中这般风轻云淡？”
“我也不清楚，包大哥你知道吗？”
“可能、大概有某种特殊特质吧，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完了，BaBiQ了，我他娘的媳妇还没娶，就他娘的要英年早逝了，事到如今，只能放手一搏了。小子，你一会儿吸引这只老鬼的注意力，给我争取时间。”
“包大哥，他正在开车呢，还用吸引它的注意力？”
“在这鬼域里我们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内，小子不想死的话就立刻按我说的话去办！。”
“好吧。”
杨平安立刻站起来问道：“那个摆渡人大哥，这杏花村的酒味道如何啊？”
“杏花村的酒自古便是阴阳两界第一美酒，饮之可壮大神魂，有炼神真君杜牧饮此酒作诗《清明》为证。”
“果然让包不平说对了，几乎自己站起来的同时，这只地怨虞便站了出来，见其神色似乎对我很是忌惮啊。”杨平安见状心中暗道。
“杜牧不是唐朝的诗人吗？怎么成了炼神真君了？炼神真君是神仙吗？”
杨平安一连三问，摆渡人虽然不耐烦，但是还是给杨平安解答。
“谁规定诗人不能是修行者了，炼神真君不是神仙，乃是第五境界的练气士，杜牧真君好酒，每年清明阴阳路开，杜牧真君都会去杏花村饮酒，可惜我当摆渡人时杜牧真君已经消失几百年了，恨不能见真君风采。”
“能说说练气士的境界划分吗？”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两字一境，共八境。”
“大哥，您是什么境界？”
“三境练气，按照你们现在的说法地级第三境地怨虞。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