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谁是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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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同学，家住哪呀？”
“要不要送你回家？”
高中三年，像这样被小混混戏谑或者吹口哨的事情应桑桑听多了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干嘛？欺负小姑娘啊？”身后一个清冽是的男生响起，有些熟悉。
应桑桑转过身去，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
快过眉的头发，干干净净的一张脸上有一双清澈的眼睛，如冬末夏初的时融化的溪水，带着暖意。穿着正儿八经的校服，单背着一个黑色书包。是张廷弈，应桑桑高中三年除苏言言外最好的朋友。
“你怎么在这？”
“顺路。”
“怎么？英雄救美？找打?”那群不良少年的声音明显是带着不悦。
张廷弈理了理书包带子，一副云淡风情的样子：“英雄救美？这个词用的还不错。没想到，从你们嘴里还能听到一个像样的词语。”
“哐——”中间的那个混混将自己手中还剩打半的啤酒罐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四处飞溅的啤酒也溅到了应桑桑鞋子上。
应桑桑的双眸微沉，有轻微洁癖的她真的很不喜欢鞋面上的那几个小黑点。
“兄弟们，上。”一旁的混混都收起了刚才吊儿郎当的姿态，挺直腰板开始玩弄拳头。
“慢着。”一个充满磁性有十分清冽的声音突然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应桑桑紧张地扫视了一圈，对上了一双满是深意的双眸。是他，那天受伤的男生。视线移到下面，他的手已经好了，只剩一个疤了。
“勋哥，你来了。这畜生不懂规则，我们正准备教训他一下。”其中一个混混冲着顾一勋大叫。
顾一勋伸出两个手指，向后轻轻一扇。
一群混混都慢慢地向后退去，脸上无疑是带着诧异。
他是他们的头目吗？应桑桑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的男生，一股莫名的紧张涌上心来。双手紧张的揪着校服下摆。
而应桑桑身旁也有一双深眸紧紧地盯着顾一勋，且随着他的靠近，阴沉也愈发加深。
可下一秒，顾一勋的举动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气，尤其是那群小混混。
“你的鞋子脏了。”顾一勋在应桑桑的身前蹲下来，从兜里抽出一条手帕。轻轻地在她的白色布鞋上擦拭着。
应桑桑猛一抽脚，可对方像是早已料到，瞬间就擒住了她的脚。
“别动，我帮你擦干净。”
应桑桑干燥的喉咙轻轻滚动，他究竟想干什么。那不是自己之前给他包扎伤口的手帕吗？他怎么还留着？
许久，顾一勋站了起来，应桑桑只到他的肩头。
“有些擦不掉了。”顾一勋的眼神向应桑桑白色的布鞋望去，上面还有一些细微的小点。
“没，没事。我自己拿回去洗就好了。”莫名其妙，她竟不敢抬头看他。
“你可以走了。”
猛一抬头，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水灵灵的眼眸对上顾一勋星辰般的深眸。忽而，她想起身边的张廷弈，粉拳一握，轻声问道：“那，他呢？”
原本轻柔的目光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顾一勋瞥了一眼张廷弈，目光中带着冰冷和决绝。薄唇轻启：“他不行，他惹了我的兄弟。”
“可是，他是因为我......”应桑桑的眼中隐隐浮现一种担忧与愧疚。
“桑桑，被跟这种人废话。”张廷弈不屑地看向别的地方。
顾一勋没有理会他。他确定，他不喜欢她因为别的男生流露出这样的眼神。但无论如何，她这样的眼神还是会让自己觉得隐隐的心疼。算了，放过这个小子。
“想让他走也可。”顾一勋狭长的双眼微咪，俊美的脸向眼前的女生缓缓靠近。温热的气息打在应桑桑的耳朵上：“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应桑桑圆润的杏眼瞪着，真挚中带着单纯：“什么条件。”
“桑桑，我们走。”张廷弈拉起应桑桑手向前走去，没走两步，就被一群混混给拦住了去路。
“让他们走。”顾一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小混混们相视而望，满脸不甘地退出了去路。
张廷弈拉起应桑桑的手刚起步。
下一秒，应桑桑就挣扎着抽出了被张廷弈紧紧攥着的手。转头望去：“谢谢。”
“后会有期。”顾一勋的嘴角轻轻一勾，几分痞气，几分柔情。
应桑桑微微一怔：“后会有期。”
“走吧。”应桑桑对张廷弈说完就向前走去。
全然不顾身后两对带着怒气的眸子正腥风血雨般的交战。
翌日，因为闹钟坏了，应桑桑本就有些赶。一时慌神，没看见突然出现在前面的人，撞了上去。
“哎呀！”应桑桑几步踉跄，“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当她抬头时，才发现，自己撞上的不是别人。而是他，顾一勋。
顾一勋没有说话，只是轻微挪步，嘴角挂着一丝坏笑。
“我都及时向你道歉了，你，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应桑桑慌乱地看着他，脚不知觉地一点点的往后退。
“你再退就要摔了。”嘴角那抹邪魅的笑加深，一双桃花眼轻轻一挑。
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像是恐怖宣言一般砸在应桑桑的心头，她向后退了一大步，却半只多脚没踩到石阶，整个人失去重心，向后仰去。
下一秒，她在空中乱舞的手腕上袭来一个温度，一股力量将她向前拽去。紧接着，那股力量拉着她一头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倏然，整齐而又力的心跳声隔着温暖的胸口穿进应桑桑的耳朵里，大脑一片空白。
“桑桑。”顾一勋温热的气息从上往下打在应桑桑的脖子上，一瞬间将她的脸点燃，一直烧到脖子根。
应桑桑本就空白的脑子瞬间像是好几座火山同时炸开，嗔圆了一双杏眼，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叮铃铃————”。
远处，学校里传来的铃声令应桑桑一下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了开来。
“完了完了，迟到了。”应桑桑嘟囔着，脸上的红热还未散去。在顾一勋看来，实在是有些可爱。
“慢着。”
这脚步才刚跨开，应桑桑就的手就被人拽住了。
“我刚才好歹也“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一回，还被你占了便宜，你就这样忘恩负义。揩完油后将我一推，只顾自己着急去上课了。原来你们这些好学生都是这样的啊。”顾一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完后，嘴角扬起一个弧度，双眼直直的看着应桑桑，脸上带着一丝抱怨。
“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是我的错。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好吗？”像应桑桑这样的好学生，一想到自己要迟到就不由得心慌，，眼泪不觉溢满了眼眶。
顾一勋倏地一怔，有些不知所措的松开了应桑桑的手。
应桑桑趁机到了声“谢谢”，便撒腿就跑。
原以为自己再也不去招惹这个魔王，就不会再有事的应桑桑却不料，自己是彻底躲不开他了。
果不其然，应桑桑因为迟到给班里扣分了，于是被罚下午一人留下来值日。
歪七扭八的桌椅，满是粉笔的黑板再加上随处可见纸屑的地面，应桑桑一脸无耐地拿起了扫把。
“咚咚咚。”
应桑桑向门口望去，一个高高的男生斜靠在门上。夕阳的余晖穿过男生黄色的头发，打在他俊美的脸上。一双深眸泛着光。应桑桑竟有些失神，其实，他长得挺好。
“就你一个值日吗？”顾一勋薄唇轻启。
应桑桑叹了一口气，继续手中的活：“嗯，我迟到害班里扣分了。”
许久，没有回应。
应桑桑抬头，门口的人早不见踪影。果然，向他那样的人怎么会与自己交谈呢。
“吼，帮嫂子干活了。”一群人涌进应桑桑的教室，摆桌子，擦瓷砖。
一个小混混拿过应桑桑手里的扫把，打趣道：“嫂子，你休息吧。我来扫。”
什么？嫂子。我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嫂子了，应桑桑愣愣的看着昨天还凶神恶煞的这群人，此刻，竟然在这里嬉皮笑脸地打扫卫生。
顾一勋双手插在兜里走进应桑桑：“怎么样，还不错吧。”
“你让他们走吧，我自己来就行了。”
“本开就是我害你迟到了，帮你打扫也是应该的。”顾一勋说着顺势将一只手搭在应桑桑的肩上，嘴角挑起一抹满意的笑。
“没有，是我自己来迟了。不怪你。”应桑桑轻声嘀咕，拿下了肩上的手，走开了。
顾一勋将手插回兜里，满眼宠溺地望向应桑桑的背影。
天哪，自己竟然好死不死地走到了黑板前。可是黑板要擦的地方都在上面啊，要是没人在还能搬条椅子。可现在，因为身后那双灼热的目光，应桑桑的内心是拒绝的。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拿起了黑板擦。小脚用力地支撑整个身体，虽然擦到了一些，但却只是九牛一毛。
“我帮你。”一只大手盖到应桑桑的手背上，然后紧紧地握住。手的主人得意地俯视着身下的人儿。
一股热气冲上应桑桑的笑脸，她挣扎着抽回了手。
顾一勋的手一伸，轻轻松松地将黑板擦得干干净净。
“嫂子，都弄好了。”身后传来声音。
应桑桑低着头，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教室，天，真的好干净。“那个，谢谢你们。”
“不客气，帮嫂子干活，义不容辞。”
左一句嫂子，有一句嫂子，应桑桑的脸已经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红艳了。
顾一勋黝黑的眼珠轻轻一转，教室里的人相视而笑，立刻就撤了。
“那个，能不能不要让他们这样叫我。”见人都走了，应桑桑才结结巴巴地说出。
顾一勋把脸凑近她：“怎么叫你。”
明明就知道，却非要问自己。应桑桑本就通红的脸已经红到了脖子底下。“就是，叫我……”
“什么？”
他近一点，她退一点。
“叫，嫂，嫂子。”应桑桑紧闭这眼，挤出两个字。
一股热气打在应桑桑的脸上：“他们都是我的兄弟，管我的女人叫嫂子，有错吗？”
“谁是你的女人。”
语毕，不给眼前的男生任何反驳的机会。应桑桑拿起桌上的书包就冲出了教室。
金黄色的光辉打在少年柔情似水般的面容上，一双深眸中是应桑桑娇小的身影在夕阳下快步的移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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