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它只是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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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得战神的信物, 梁稚玉灵魂出窍，一念间抵达万妖国。把卡牌状态的任意门取出，她推开门, 将动物们赶到门那头的青州，由论坛八号成员妖王接手。
随后, 梁稚玉穿上女娲号，拿着战神的信物见国主。
国主是海中虎鲸成精, 修为接近圣境。她将梁稚玉视作贵客, 询问战神有何指示。
“战神无指示，我欲交好国主。”梁稚玉取出一颗凝聚千年功力的妖丹。
“这个……”国主注视妖丹，呼吸急促，几乎忍不住抢夺的念头。到底是成精几千年且建立妖国的妖王, 她没轻举妄动, 冷静地问：“阁下有何求？”
“希望你超凡入圣。”梁稚玉慷慨地送出妖丹，坦白道, “我从青州来。”
青州是什么情况国主当然听说过, 她变得更冷静：“阁下, 妖国弱小，实在不敢与青州往来。”
“那就有劳国主将这颗妖丹送给敢于和青州往来的妖。”梁稚玉化作一团光, 倏地遁走，扎进大海深处。
妖国的宫殿由砖石修建, 风格粗犷, 远不及凡间宅邸精巧漂亮。
摩挲着拐杖，国主望着妖丹，久久挪不开视线。
这诱饵太香甜了, 是吞呢, 还是吞呢？
神秘贵客持有战神信物, 战神奉天庭旨意去青州时，是不是故意败给青州之主？脑海内思绪滚动，国主看向自己长了老人斑的手，咽了咽唾沫。
不能成圣，便跳不出生死轮回。
任凭她修得千年妖力，寿终之日也得死。
国主不愿意死。
她将妖丹送入口中，闭目炼化体内涌现的千年妖力，尔后冲击圣境。
海面上掀起巨浪，万妖国上空妖气如浓云。
“哗啦——”
宫殿被撞破一个巨大的缺口，国主跳了出来，碧玉簪、宝石戒指、长拐杖悉数被她丢弃。她恢复黑白配色的虎鲸真身，摆尾游出万妖国，坠入无边无际的海洋。
待她自海中归来万妖国，她已然是一尊身长数百丈的妖圣，万妖无不低首臣服。
在岛上做客的神使仰望巨大的虎鲸，恐惧之情浸透全身。
他的主子昭颜上神是圣境，这妖国国主也是圣境。如果国主看他不顺眼，杀了他，昭颜上神多半不会追究……
白着脸，神使谦卑地弯下腰，跟着众妖喊道：“恭贺大王成圣！……”
几千里外，使用着女娲号的梁稚玉回头看向万妖国，微微一笑，把抓到的章鱼精杀掉。
【能量收集进度+11132……】
章鱼精以海神自居，逼迫海边村镇上供，今天迎来了死期。
得到一百多次抽奖次数，梁稚玉坐在露出海面的礁石上，打开游戏翻转了九张卡牌。
【飓风】：一星，采集自大自然的暴风，使用前请仔细以下注意事项……
【望气术】：二星，能看到气运。
【智力+1】：一星，使用后可提高智力……
再翻，还是普通卡牌。
又翻，有一张规则类卡牌？
梁稚玉拿起卡牌，上面画着许多露出尖牙利爪的动物，它们簇拥着猫狗，表情凶恶狰狞，满含着怨恨。
【它只是畜生】：三星，规则类诡异，虐待虐杀宠物者必遭反噬，以食用为目的豢养的动物不在宠物之列，以赏玩为目的豢养或捕捉的动物归类为宠物……
释放了新的规则类卡牌，梁稚玉看着卡牌化作灰色。
透过卡牌，她“见到”【它只是畜生】找上的第一个目标——昭颜上神。
……
又听到宫殿里响起砸东西的声音，仙侍们说话做事越发小心翼翼，唯恐触碰昭颜上神的霉头。
老实人发火最可怕，平素见了谁都会露出笑脸的上神，在兽苑毁掉后几乎没笑过。眼看着元宵节快到了，上神仍然怏怏不快，一些仙侍不由得埋怨战神。
做什么不好，偏要激怒上神，落得服苦役的下场，还牵连他们，着实可恶。
及换值，仙侍们商量着让上神高兴的方法：
“上神最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咱们找一只可爱的献给上神？”
“怎么找？什么可爱的动物上神没见过？可别弄巧成拙，惹火了上神。”
“听说梧桐树上的凤凰孵化出来了，小崽子一身细毛，唧唧叫唤，上神也许会喜欢？”
“不行，上神讨厌凤凰。”
“啊！上神好久之前派吕聪下凡，护佑青丘的一只小白狐讨口封，怎么他过了年都没有回天上？”
“这个我知道。”一个男仙侍嘿嘿笑，“凡间好玩，青楼有许多漂亮姑娘，赌场更是谁进去了都想玩一把的好地方，吕聪乐得不想回天上。”
“凡间的禁忌他不怕？司命们选帝王，大家都不乐意下凡。”
“去青楼去赌场又不会触犯禁忌。”男仙侍说。
“还是提醒一下吕聪吧，上神如果知道他在凡间玩，可能会责罚他。”一位仙侍取出一个铃铛摇了摇。
叮铃铃的声音响起。
等候了好一会儿，铃铛声也没有再次响起，仙侍皱起眉：“不对劲，吕聪听到铃铛声，不可能没有回应，他是不是出事了？”
男仙侍搬来一个香炉，插了香，作法唤道：“吕聪！”
点燃的香闪了一下，熄灭了。
仙侍们看着香，一片沉默。
少顷，男仙侍点了三根新的香，再次做法唤道：“吕聪！”
三根香熄灭。
望向别的仙侍，男仙侍说：“吕聪……他应该是死在凡间了，否则，香不会熄灭。”
宫殿中，昭颜上神心情烦躁，干什么都没有兴致。
他脸上的伤已经痊愈，天帝固然惩罚战神，却没有让他把挨的一耳光还回去，也没有逼着战神道歉赔偿，可见天帝偏向战神。而且，神仙与天共寿，服苦役三年算什么惩罚？眨眨眼就过去了。
越想越生气，昭颜上神推开凑过来的一只猫，走到窗前，看院子里的桃花。
“吱~”一声鸟叫。
羽毛鲜丽的鸟儿飞来，吐出了青年男子爽朗的声音：“昭颜，你多久没出门了？在天上闷着难受就下凡玩呗，我在凡间京城等你。”
出去散散心也好，昭颜上神道：“备驾！我要下凡！”
仙侍们听令，忙去做准备。
昭颜上神养的宠物们也想下凡玩耍，围着他撒娇卖痴，他厌烦：“一边去，我没耐心陪你们耍。”
“嗷呜~”
听到陌生的叫唤声，昭颜上神斜了一眼，发现宠物里混进去一个五彩绒毛的驺吾幼崽。
驺吾以速度著称，难以捕捉，是少见的异兽。昭颜上神没有养过驺吾，战神身边的驺吾他想摸，手差点没被它咬没。
幼崽驺吾奶声奶气的，昭颜上神笑道：“你是谁送来讨好我的？”伸手去捉这小虎。
嗖地一下，驺吾退到了宫殿门口，得意洋洋地看他，像是在挑衅。
“好个顽皮小东西。”
昭颜上神施展法术捕捉它，小驺吾几个蹦跳躲开，长长的尾巴一甩一甩，看得昭颜上神心痒。
想摸！
他走向小驺吾，小驺吾蹲在宫殿的门槛外，舔了舔前爪，任由昭颜上神拎起它。
不料小驺吾被拎起，化作烟雾飘走，在不远处恢复为小驺吾。
在此一瞬间，昭颜上神感到脊背生凉意。
似乎有什么极度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小驺吾动了动前爪，一个连着锁链的项圈从宫殿一隅飞来，套在昭颜上神的脖子上，紧贴着皮肤。
牵着锁链，小驺吾开心地咧开嘴，弯弯的眼里恶意深深。
摸到冰冷沉重的锁链，昭颜上神惊怒：“你……”
“哗啦~”
小驺吾爪子里的锁链抖动，闪烁的电芒滋滋响，顺着锁链击中昭颜上神，他登时浑身抽搐地倒在地上。
其余宠物远远避开，小驺吾蹦蹦跳，高兴得不行：“嗷呜~嗷呜~”
用力扯锁链，昭颜上神被拖过来，被甩出去，宫殿里充满了小驺吾欢快的叫声。
仙侍们松了一口气：“上神的心情终于好了！”
“啊！进来救我！”昭颜上神大吼。
他信任的手下走进宫殿里，对小驺吾说：“殿下，这只昭颜您还满意吧？”看向衣冠齐楚的昭颜上神，“他的皮子真白，模样俊俏，就是长得比较像人，性格也傲。若是送去兽苑配种……”
“嗷呜~”小驺吾开口。
“殿下说的是，昭颜很不听话，得花功夫驯服，配种不急在一时。”手下说。
昭颜上神低头看自己，没错，他是昭颜上神。
为什么手下把他当成宠物？为什么他的圣境修为无法动用？
难以言说的恐惧、惊慌在心里沸腾，他跑向门口，要去找天帝求救。
“哗啦——”
锁链猛地一拖，他摔在门槛上。
小驺吾嗷呜嗷呜地叫着，他的手下哈哈大笑：“笨点确实可爱。”
外面的仙侍也在笑：“他忘了他戴着项圈，傻傻的想逃。”
“呜！”昭颜上神嘶吼着，泪如雨下，“我才是殿下！我才是上神！我不是宠物！”
“哈哈哈哈……”
他听到的，是小驺吾的叫声和大家的笑声。
没有谁为他的悲愤痛苦动容，他的行为在他们看来，犹如耍猴戏的猴子一样好笑。
有仙侍好言劝他：“昭颜别伤心了，上神多喜欢你，你一来它就笑。它会给你最好的吃喝，最好的一切，你从今天开始享福吧！”
捧着香炉的仙侍走近，对小驺吾说道：“殿下！吕聪死了！”
小驺吾漠不关心。
仙侍欲言又止，缓缓退下。
天庭从来不缺仙侍，死了一个，有无数个替代的。
吕聪的命在天庭不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