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1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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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生下楼的时候发现一楼坐着一个有点眼熟的人，但是王璇走得很快，他没看清。

他就这么被拖回家把破衣服换掉，拖上车，拖到太爷爷太奶奶坟前，再拖回来吃饭。这期间王璇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但是就连王生换衣服的时候，王璇也没有松开他的手。

一直被牵着手走，就算是亲姐弟，王生也还是要害羞的，但是他现在不敢去挣脱。

自从从盛丰西点出来，他就发现自己今天的逃课出校门有多蠢，才知道今天他到底干乐什么弱智事情。两个江湖骗子一通乱讲就把自己忽悠住了，有病县里的普通医院看不出来，不能去三甲看吗？三甲看不出来，不能去市里看吗？市里看不出来，那就再去省里，总有办法能看出来的。然而他居然选择去找那个江湖骗子。

王生知道姐姐一定是很担心他，所以才不放开他的手。

他在想今天晚上睡觉王璇会不会也要和他一起睡。都这么大了，应该不会了吧？但是看姐姐现在的精神状态，也还说不好。

想到这，他就又联想到了上个星期天晚饭在学校食堂见到的那个女生。他突然觉得姐姐和她有一点像，但是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像。

这是一个深思的问题。

但是眼下当务之急是去医院再看看那个怪病。先去人民医院，那是三甲医院，如果人民医院都查不出来，那就只能去金华了。

王生一边想一边吃饭，王璇坐在他边上，一脸迷茫无措。

吃完饭，王生早早上了上床，今天他真的很累了。在床上看了一会书，他就关灯睡下了。

在夜里，王生迷迷糊糊地睡着，隐约有黑色的影子从房间里的黑暗中穿过。他感觉到身体里多了一些东西，让他在床上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然后更加昏沉地睡去。

王璇在自己房间门口背靠着门框站着，她的脸上逐渐浮起了红色透明的菱形，瞳孔也逐渐变细。她闭上眼，菱形逐渐退去，再次睁开眼，瞳孔又恢复了棕褐色。她痛苦地蹲在地上，抱着头，无声地哭泣着······

第二天早上，王生睡到十点半才起床，洗漱完就直接准备吃午饭了。饭桌上王璇还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沉默着扒饭。

吃完饭，王生又躺回床上，他还是觉得很累，浑身乏力，拿着手机刷了一会，他突然觉得有些口渴，想要起床去拿桌子上的水杯，杯子里还有一点水，但是王生又觉得太累不想去。

“你自己过来吧，不过来就别怪我渴死给你看。”王生从鼻孔里透出声音，看着桌上的水杯，他是一旦路也不想走了。

可话一说出口，一种灵感在他的脑海里迸发，他感觉到血管里有血液以外的东西开始快速流淌，然后在喉咙里凝聚成一团气流，从鼻孔中出去，一边打转一边向杯子飘去。

杯子感受到气流，摇摇晃晃地开始从桌子上飘起来，里面的水也开始不安分的晃荡，在它就要倾倒的时候，已经目瞪口呆的王生大喊一声：“我超，别！”

那股气流很听话，一瞬间就从杯底撤走，水杯也就一下落回桌子，摇晃了两下，在那股气流的作用下站稳，只洒出来一点点水。

王生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捏了捏鼻子，摸了摸喉结。

他咽了口口水，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痛感是不会骗人的，从大腿上传来的刺激让王生倒吸一口凉气。

王生又对着水杯说道：“你会说话吗？”水杯一句话也不说，

没有反馈。

他又问：“你会能往左边挪一点吗？”水杯很听话地往左边挪了一点。

王生猛烈地摇摇头，然后转头看向被子：“掀起来。”被子也很听话，一下就把他的蓝色内裤露出来了。

这是真的。王生想。

那昨天···王生不敢接着往下想。但是他没法控制住自己不往下想。

他穿上裤子，下床抄起外套，穿上鞋，招呼也不打就冲出家门。

如果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他现在最应该做的就不是去医院，而是先去那座山上，帕岛没有青石路，在山顶向下看到那条河为止。

他开始狂奔，他对自己说：“跑得快！”于是他就跑的飞快，比博尔特还快，比沙拉曼达还快！

王生感受着风的吹拂，只过了五分钟他就跑到了那座山脚下。山脚下是一条公路，环城南路，此时车流不算很多，但也不少。

他突然感觉有点虚。好像身体被掏空。

王生看看周围，在租自行车的地方找了辆自行车坐上去休息。

今天早上他莫名其妙就获得了超能力，虽然和昨天罗钥承诺的好像没有什么关联，但是或许罗钥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变成超人一样可以承受那玩意的发作，而隔空操物之类的超能力或许只是附带的。又或许自己已经成为了罗**师他们中的一员，光荣地成为魔法师了，那么自己现在这个情况就是魔力不够了。那要怎么补充魔力呢？王生开始想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补魔这种事情，由男性主动总感觉有些咸湿啊。

正当他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的一个背心短裤大叔突然朝他走过来。

王生看着他走到自己边上的那辆自行车旁坐上去，然后掏出一根烟递给自己，有些发愣。

但是这种感觉这个星期他已经体验过两遍了，他一下就意识到这个大叔可能也不是普通人。他接过烟，别在耳朵上，看着大叔，等着他说点什么。

大叔点上烟，狠狠地抽了一口，一下子就抽掉大半支烟，抽完也不吐气，就保持那个姿势绷着，王生差点以为他要死过去了。过了快一分钟，一丝丝烟气开始从他的鼻子嘴巴耳朵甚至眼睛里冒了出来，把王生整得一愣一愣的。就他这个抽法，能活到五十就算老天待他不薄了。

享受完了一口，大叔才开口：“小伙子，家里有矿？能这么浪费魔力的？”

第八章

王生挠了挠头，这大叔好像是个老手，一眼就看出来自己刚才用魔力从家里跑了三公里。不过照他这么说，自己现在是一名魔法师了？罗钥的方法就是这个？

大叔见他半天不说话，又抽了一口烟，把剩下小半支烟全部吸完，护卫了一下后，又开始从脑袋上的几个洞里出烟。还好大中午的，行人不多，开车的人也不大会注意这边，不然照片拍下来明天必上微博热搜了。

王生觉察到大叔话里的含义，似乎魔力不是他在小说里看到的那样是可以自然恢复的，而是一种十分珍贵的资源。王生咽了口口水：“我觉得也不算很浪费吧。大叔你很缺这玩意吗？”

大叔听了王生的问题，又掏出了烟盒，抽出一根烟，但是没有抽，只是叼在嘴里。王生感觉自己肯定是做了司马衷了，也确定了魔力肯定是一种稀缺资源。一想到自己刚才把这种稀缺资源用在跑步上，他就觉得心里堵得慌。何况现在自己算是成为了魔法师，总要学一点魔法的吧？自己只是单纯的使用魔力，那一定又不知道浪费多少了。

大叔叼着烟一脸惆怅。直到王生算算数把自己算得脸色发白才说道：“你小子，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一阶的魔法师了，家里一定是魔法世家了，魔力自然是大大的有。可怜我们这些野路子出身，每一点魔力都恨不得掰成两半使。每个月给各种各样的魔法师组织打工赚魔力，运气不好遇到邪魔降临还要花掉不少魔力。一年下来也没多少结余，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紧啊，和平常人都不知道有什么区别！”说到后面，他把过滤嘴直接咬了下来，连着纸把烟丝都塞进嘴里开始恶狠狠地咀嚼。

王生有点害怕，感觉这大叔精神有点不对劲，看起来像是魔法师里的愤青。他怕自己在这么听下去要被这大叔缠上，就借口说要回家吃饭，匆匆忙忙租了车骑走了。

大叔看着王生离去的背影，边嚼烟丝边自言自语道：“他身上的魔力，刻印好新啊。还有点···有点上界的味道···”他眯起了眼睛，嘴角开始逐渐上翘。

王生边骑车边回想那大叔的话。

似乎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魔法师，有很多组织，还有一个像是作协的协会。普通魔法师好像都要打工赚魔力，还有对付一种叫邪魔的东西的责任。

王生觉得有点无语，莫名其妙被安上一个要守护世界的担子，而且自己还是迫不得已的。

王生决定去找梁归再问问。

这回花了十多分钟才骑到新华书店。王生走到三楼，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了在艺术分区翻找着什么的梁归。她还是黑色连帽衫加黑色长裤，即使在室内也不摘掉帽子。

王生走到她身后：“梁···梁阿姨？”

虽然现在周围没什么人，但是在公共场合叫别人法师总觉得还是太羞耻了，既然她是罗钥的师姐，那叫一声阿姨应该也还算恰当。

梁归没有回头，王生也没有想看她的脸的意思，感觉大概率也是一张完全看不清的脸，或许他们都是用了什么魔法遮掩住了。

梁归翻了翻手里的书，把它放回书架，背对着王生说道：“看来你玩的挺开心啊，一个早上就用掉这么多。”

王生有点尴尬。王生感觉其实这也不能怪他，梁归和罗钥都什么也没告诉他，按照网络小说的套路，魔力应该和灵力法力之类的东西都差不多，再不然也是精神力这样的，都是能够自然恢复的。谁知道这玩意居然是消耗品。

王生刚想开口解释一下，就被梁归打断了。

“没有必要别用魔力，这点魔力是用来迷惑你体内那东西的，如果你身体里魔力太少，没有骗到它的话，它就会和之前一样发作。”梁归说道，“把这个喝了，魔力就能恢复了。不要指望我教你什么魔法之类的，我是不会教的，你也不需要这些。”说完丢给他一个透明的小瓶子，里面装了小半瓶深红色的液体。

她的预判还是非常精准的，王生其实主要想问的就是这个。既然被识破了，王生也只好尴尬地笑笑。-

正当他准备告辞回家时，梁归却说道：“但是魔法师协会你是要加入的。你现在高低也是一个一阶魔法师了，必须去登记一下，别的问题那边的人会跟你说的。填表的时候，老师那一栏要填影皇。”说完又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开始翻看，王生瞄了一眼，那是一本字帖。

他刚想问这协会要去哪找，梁归又一次打断了他：“那边会有人来找你，带你过去的，不用你管。”

王生叹了口气，回头走出了书店。

走了一段路，还是没有人来找他。王生有点急了，他以为梁归说有人回来找应该是马上就会有人来找他。放任一个拿着枪的人在街上随便乱逛，那什么魔法师协会的人危机意识是不是太淡薄了？

突然他灵光一闪：一定是因为自己一直在大路上走，所以他们的人不好光明正大地出现！王生觉得自己的猜测应该还挺准。他很快就拐进一个小巷。

他前脚刚迈进巷子，就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他回头一看，却发现是刚才那个抽烟抽得很厉害的大叔。

他嘴上还是叼着烟，走过来拍了拍王生的肩膀：“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公子呢，没想到也是个萌新。你是影皇阁下的学生吧？”

王生下意识点了点头。

影皇阁下，这好像是个了不得的人物。王生在心里发起了嘀咕。

“那就跟我走吧。”大叔招了招手，转身向巷子外走去。

王生赶忙跟上。这两天事情很多，但是他终于有机会再去那个小镇了，他觉得也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