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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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易梓刚起来，顺路给姜义多带了一份寿司，想了想，又拿了一盒酸奶。这个点学生会都还没值班，有几个住校的体育生在操场上训练，他稍看了两眼，虽然觉得那些肌肉很漂亮，但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叶瑞是住校生，早上刚跑完步打算买份早餐回宿舍，路上碰到了易梓，打了个招呼：“这吃的什么？”
易梓跟他关系还算可以，有一次叶瑞被年级一个刺头给堵了，刚巧易梓逃课路过，就顺手帮了一下，他们从此展开了一段说不上深厚但算得上友谊的关系。此时易梓展了盒子：“我家附近的寿司，要尝点吗？”
“你吃过了吗？我尝一下就好。”叶瑞也不客气，拿着叉子吃了一块，易梓问道：“昨天你们俩怎么样了？”
他本来想直接问沈佳，但对着人家男朋友这么明目张胆地关心不太好，就顺口捎上了叶瑞。
叶瑞笑了一下：“她你还不知道吗，眼泪一擦一出门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完全审时度势做出来的反应。”
两个人都不是能闲聊的，简洁地说了几句就各自分道扬镳。易梓回了教室把寿司和酸奶放在了姜义桌上，自己把那盒给叶瑞尝过的吃了。期间刘茂勋路过的时候看见姜义桌上有东西，还以为姜义今天这么早就来了：“学神！我义哥呢？”
易梓看了他一眼：“他七点五分会在学校门口出没。”
刘茂勋还没懂：“他出去了吗？”
易梓道：“他还没来。”
刘茂勋这才看见了他桌上没吃完的寿司和姜义桌上那一盒，瞬间了解了：“啊……打扰了。你继续学习吧。”
果然，在七点八分的时候，姜义背着一个包进了教室，第一眼就看见了桌上的早餐：“这什么味道的，”他看了眼，“蟹棒，香肠，我去，太丰盛了吧，大户人家啊。”
易梓接了他包里拿出来的豆浆：“你自己都不喝，还每天自己搞。”
姜义把吸管戳进酸奶里：“这不是你爱喝吗，外面的哪能满足你的甜。”
“我去，起晚了，”谷菲拿着试卷跑过来，在易梓课桌上放下一颗奶糖，“我预约一下，昨天卷子的最后一道题，第二节课大课间的时候过来听课。”
旁边的陈连开始不满地嚷嚷：“这什么情况，连问题也得卷？”
谷菲笑起来：“你懂什么，这叫，智慧的利诱。”
易梓把奶糖放进手里，道：“预约成功。”
“我去！”陈连拿着扫把清理垃圾，看了一眼一边看热闹的姜义，“义哥，赶紧的，你有没有插队的同桌特权，借我一用。”
谷菲卷起试卷往他肩上一拍：“几个意思？几个意思啊这是。同桌特权还能转让？陈连你自己没利没色的要出卖义哥的是不是。”
“什么玩意乱七八糟的，”姜义无辜被牵扯进来，被这两个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嘴里的酸奶也喝不下去了，“关我什么事，我也不想弄懂什么试卷最后一题，我自愿放弃这个权力。”
周围看热闹的喝了一片倒彩。
沈佳刚一进来就是这么片声响，她把包往桌上一扔，新奇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一群人的注意力很快转移到沈佳身上，谷菲自然是首当其冲的：“佳儿，你昨天晚上是不是被十一班的欺负了。”她检查了一下沈佳全身上下，今天天气微凉，沈佳穿了一件长袖卫衣遮住了手臂上的划伤，特地没让人看见，所以谷菲没看出什么来，先松了一口气，“搞到我的人身上来，活腻歪了。”
沈佳装模做样地作揖：“诶，是，仰仗谷大人鼻息。”
陈连就问的比较实在：“我去佳哥，听说你把十一班都打趴下了，这么牛！”
沈佳咬着牛奶吸管笑：“传成什么样了这都，十一班三十几号人呢，您稍微动动脑子想想现实不。”
一帮人没闹腾两句，英语课代表交完作业过来传信，过了没一会儿英语老师过来查早自习，这个话题被迫中断，六班的不正经们只能各就各位，做出一副人模狗样来。
第二节课下了没多久，谷菲就抱着她的试卷飞了过来，陈连硬是要挤着一起听，两人协商打闹无果后，只能一人占了一个只能露出脑袋的地方，易梓早就写了过程，两个人基础没姜义那么薄弱，教起来倒也快，易梓还推荐了几个相似的题目，让他们巩固练习一下。
这一套下来实在贴心，两位连连道谢，马屁拍个不停，活脱脱俩说相声的。
这会儿正是闹腾学生作妖的好时候，刘茂勋坚持了两节课实在不行了，想找二楼一个废弃教室的小阳台抽根烟清醒清醒，正巧路过六班，看见了姜义正在旁边玩魔方，道：“哟，义哥，那爱心早点怎么样。”
姜义这边谷菲和陈连两个人很吵，一下没听清，刘茂勋倒也不建议多说一遍，姜义瞪大眼睛几步蹿了出去，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刘茂勋一路被他拖到那个废弃小阳台上，自觉快被他灭口了姜义才松手，刘茂勋咳嗽了几下抹了抹嘴，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干嘛呢我去，就开了一句玩笑，不至于嘎了我吧。”
姜义看着他顺气，没一点要帮忙或者觉得不好意思的意思，只问道：“你之前说你谈过几个女朋友是吧，聊聊，怎么确定关系的啊。”
刘茂勋本来也是想来这的，这会儿也不忘初心地把烟掏了出来，刚递了一根给姜义，姜义推了，刘茂勋愣了愣：“咋的？”
姜义犹豫了一下：“就……下节彩姐的课，她没事就下来晃悠。等会儿闻见了得批我。”
“行吧。”刘茂勋把烟给自己点上了，喷了一口烟，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姜义打断：“别八卦，说正事，没时间。”
刘茂勋被他气笑了，又狠狠吸了一口：“这怎么确定啊，我自己都是随随便便就开始了，就去见她，然后一起走，买东西逛街约会，就默认了，就分手有个仪式得说一声……”
姜义听了两句就没耐心了，转身打算走：“算了，你这没一点参考性。”
刘茂勋拦了他一下，忙道：“我去，我自己是有点随便，但我兄弟有经验啊，人家那个都谈了一年了，正式表白，还选了个好日子，弄了个表白。”他抓抓头发，回忆着，“就……送花，然后弄了一堆人围观，说了一个作文的表白，给了一堆小零食，还拿蜡烛摆了个花样，特别庄严。要不是年龄不允许，我都要怀疑那是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对了，还有戒指。”沈佳点了点自己的手指。
易梓没了解过这些，懵了片刻来了句：“……钻戒吗？”他看了眼自己的余额，“好像……也不是不行。”
“我去，您是哪个宫殿掉出来的王子，表个白都得钻戒。”沈佳眉头紧锁着咬了一口绿豆糕，指责他，“直线拉升平均恋爱支出，每个都按您这标准卷起来，大家也不用谈恋爱了。”
易梓骂了一句：“那该买什么。”
沈佳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把实物图发给了他：“就这种，可以牵条链子当项链的，也可以戴在手上，更多的就是一种装饰性、象征性。”
她发来的戒指款式比较玲珑小巧，缀了一小串的碎钻，很秀气，总之不太适合送给姜义。沈佳发了个店铺给他：“你先看看，没有合适的可以去定制，我就去找一下淮……找一下我哥，你记得量一下手指尺寸，中指的啊。”
上课铃刚好响，沈佳起身回了自己座位，迎面撞上了回来的姜义，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糊弄老师多年的演技又刻意又随意地甩了甩自己的试卷，脸不红心不跳地扒着试卷继续写。
要不是场合不对，易梓真想给她鼓掌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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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留校生们固定的游戏时间，今天作业比较少，提前开了一段时间。他们想拉易梓和沈佳入伙，最后易梓写着试卷把姜义推出去了，勉强凑了两个五排，商量好分路各自瓜分队友。
姜义在谷菲和陈连这边打野，对面是个什么鬼养猪流，没多久就把六班这群人打得骂骂咧咧，姜义实在招架不住了，把手机扔给了易梓：“快点救命同桌，我已经死了三回了，三路一塔都没了，对面这典韦跟蝗虫一样所过之处连草都得被啃两口。”
易梓笑了两声，接盘开始打。他看了一眼对面阵容，预购了一下装备，前期针对了一下被对面打野蹭线严重的中单和上单，让大家抓紧时间发育，能吃就吃，野区也全部让出来，河蟹也别松懈，以免被对面拿了。他这边让对面的人永远不齐，对面这会儿大概已经吵起来了。
最后他把经济拉上来，还开了龙，道：“来，射手跟中路换一下路，去处理一下下路兵线，顺路把红拿了。辅助跟过去，注意小地图，别被切了，都指望着你呢。上路孙策蹲一下，尽量把兵线卡着，对面来清线别跟他们打，来，中单跟我，拿蓝准备。”
各方位已经按照学神的指示各就各位。易梓刷掉最后一波兵预购了一波装备，对面辅助仿佛梦游，团战没开始就被切死了。五人冲上高地，易梓被对面减速控了一下，这边上单和法师同时控住对面打野，易梓夸了一句：“好控！辅助护死射手，漂亮！”
易梓这边指挥夸赞不停，正要换复活甲，突然不知道姜义是看得太入迷了还是怎么样，头靠到了他的肩膀上，头发蹭了蹭他裸露出来的皮肤。易梓顿时大脑当机，手一错开错了界面，顺手就点了投降。
接着一串绿灯跟选秀节目亮灯环节一样飞速亮起，对面团灭的音效还没响完，辅助正好复活，就在水晶最后一丝血的时候，点了个干扰，紧接着“己方投降”的字样出现，场景急转，直接飞到了自家水晶，“嘭！”的一声，水晶炸了。
陈连骂了一声：“卧槽……这是干嘛！”
谷菲也笑得停不下来：“我去，真是绝了，这是干嘛！”
一群人全热血上头脑子短路，都有点不正常，但这会儿还非得找出那个罪魁祸首：“谁点的发起投降啊！”
易梓看了看手机上的mvp标签，好像有点自闭，在众人把目光投过来之前戴上了兜帽，叹气道：“我就他妈想换个复活甲啊，玩的就是心跳，玩脱了吧。”
他现在的脸和耳朵都是红的，绝对不是被气的或者觉得太好笑，脸红得实在诡异且反常，姜义就坐在他旁边，八成心知肚明，此地实在不宜久留。
他把手机还给了姜义，原本不在意的肢体接触这会儿却开始有些刻意回避一般，还没等姜义回过头来看他，易梓拿着水杯就出去了。刚才姜义贴得太近，呼吸几乎打在了他的脖颈上，他有点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有点发红的耳尖，站在走廊上略有些面无表情地拿着水杯冰耳朵。
他不知道姜义注意到没，毕竟那个手抖他自己都知道很明显，他不是怕姜义知道，只是觉得……丢死人了，跟他妈这辈子没碰过男人一样，能脸红成这样。
这边五排并不好排，姜义看了眼时间，找借口说第三节晚自习要下了，取消了匹配退了出去，拿着手机和用于掩饰的作业回了座位。他想起刚才易梓被触碰的那一瞬间的手抖，不自在的眼神躲避，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
妈的，太他妈可爱了吧。
等易梓进门之后，他头上的兜帽依然没有摘下来，不过折腾了一会儿也已经松松垮垮，被窗口和门口的风一通气吹了下去，正好被收拾书包打算走人的沈佳看见了：“我去，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易梓恰好跟姜义对视，然后迅速撇开没好气地看了一眼沈佳：“要你管。”
沈佳一声“啧”都没能发音饱满就被门口过来的叶瑞给堵得吞了回去，一时也顾不上他俩，把包背上就一点心理负担没有的早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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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易梓回去晚上的时候才联系上她，她已经回了家，看来还打包了许多夜宵，欠揍至极地拿镜头对着夜宵拍了几张，被骂了几句才心情舒畅地听易梓说起正事：“你说那个戒指可以定制？帮我找一下吧。”
沈佳在电脑上点开了聊天框，手机拿着支架立在一边开免提：“行，你想好要什么样的没？”
易梓很理直气壮：“我没审美，能想出什么来。”
沈佳这会儿大概心情很好，没顾得上怼他：“我去找那设计师看看有什么设计图大概符合你的审美的，到时候你再挑。不过就得等了，毕竟人家做定制的没现货。”
沈佳这边速度很快，很快就发了他几张设计图，都是很简约大方的设计款，易梓本身并没有选择困难，于是很快看好一个选定了，并且把定金发了过去。
沈佳这边跟那边交涉着，手上功夫不落，嘴上照样也能聊天：“你这怎么的，就已经快确定关系了？”
易梓被馋得下楼买了一点零食，这会儿正在路上，戴着耳机看之前姜义打篮球的篮球场。里面没人，他过去推了一下门，门没锁，这会儿晚风正好，他挑了个地方坐下，拿着零食开包装：“你还不知道吗，本来就暧昧，他今天晚上还……”易梓咬了一口巧克力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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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晚上两个人都没屁事，家里还住得近，所以说着要回去所以退出游戏的姜义没回去，陪着易梓上完了第四节晚自习。他们俩独自往校门口走，渐渐和回宿舍的人群分开。这条路上的路灯依旧没修好，易梓照例要拿出手机打灯，姜义却拦住了他：“别开灯。”
姜义没有解释，易梓今天晚上本来就脑子转不过来，一时间两个人就这么僵持住了。姜义脑子里的话倒是有一大箩筐，可前仆后继地卡在嗓子里愣是一句也没出来，就这么拉着易梓的手腕往前走。就快到下一盏路灯时，姜义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回过头看他。
他说：“不用沈佳管，我可以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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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听了这一劲爆的故事，嘴上的夜宵感觉更香了：“这算在一起了吗？”
易梓思忖片刻：“不算吧，又不是正式的表白，这算……正式确定暧昧关系？”
沈佳鼓了两下掌：“讲究人就是跟我们不一样。”
易梓说这件事也不是为别的，他很早就知道自己是弯的，不过也会去欣赏美丽的少女，说不清自己是同还是双，不过就沈佳这么个美人整天在自己面前晃还没有一点非分之想的，那他大概是能确定一下了。
他有些头疼道：“那你说姜义呢？他以前有过女朋友吗？”
沈佳初中的时候跟姜义一个班的，不过交集不深，他们那个学校算是什么贵族学校了，里面早恋的一大把，也不避人，倒是没看见姜义跟谁确认过关系：“初中没有吧。”她顿了顿，“我懂你了，你是不想把人掰弯是吧。”
易梓的重点却突然偏了：“你原来上的贵族学校？邱雯跟你一个初中的，你为什么还能在她面前装穷装得这么成功？”
沈佳啧了一声：“家道中途落寞或者当初就是楚雨寻进艾利斯顿商学院，你给她个结果她总能脑补得有理有据并且深信不疑。”
易梓的逻辑十分清晰：“艾利斯顿商学院要成绩高才能考。”
“啊是，对，我初中成绩不行，可能我提刀威胁了校长吧，说‘不给我进你们这学校我弄死你’行了没，”沈佳有点想穿过电磁波晃晃他脑子里多出来的一瓢水，“操老子在跟你聊什么啊。”
对面的易梓没说话，沈佳也是忍了，就接着道：“总之，别想这么多，你要是喜欢就谈，况且你看他那个样，估计都没喜欢过人。”
易梓道：“他挺会照顾人的。”
沈佳叹气：“他有个妹妹啊大哥，这个年龄段会照顾人能是什么恋爱经验？退一万步说，他谈过恋爱，咋的，他以前那对象是没有家长啊，能允许人住到他家里去让他照顾？脑子转一转，别那么轴。”
“或者这么说吧，有个很浪漫的说法——他的取向是你。”
易梓笑了起来，笑声被风吹散：“别逗我。”
沈佳其他的话可能不行，但以吹为头的话术是张口就来：“啧，怎么就逗你了。学神，校草，国服刺客，野战枪神，这些头衔随便给我一个我都能上天了。别说男的女的得喜欢你，鸟飞过你头顶都得给你唱支歌……”
易梓笑得停不下来：“戏过了，收一收。”
沈佳收得干净利落：“总之，就是这么个意思，你懂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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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义本来今天是想找罗才聊两句的，可惜这人一个高二住校生非得伪装成一个高一走读生，陪着姜果果回家后再回学校，愣是找不到人。
他这会儿才打电话，直切主题：“你当初怎么追的果果？”
罗才愣了一愣，姜义一句：“别八卦，回答问题”强制性把他一腔八卦之心按捺下去，噎了半天才没滋没味道：“我跟果果不是指腹为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吗？难道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就等法定婚龄了吗？”
这种听着有点封建的恋爱确实没什么参考价值，姜义没打算跟他扯，把电话挂了。他今天也听刘茂勋的列了一些计划，但是今天的易梓太可爱，他几乎有点迫不及待想要表白了，可什么都没有准备，又太贸然唐突。
虽然今天他已经有点脑子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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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很好，旁边亮着的路灯透过树影投下些光影，密密麻麻地缀在易梓眉眼上，他显然是被这句话给吓到了，一时有点不知所措。
两人就好像按下了暂停键，牵着他的手还有些许凉意从指尖送过来，可他却有点掌心微微出汗。这会儿垂下眼眸，打算把这个问题揭过去：“走了，明天要早起。”
易梓没被他扯动，姜义脚步停下，又把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感觉到了手上更重的力道。
易梓垂下眸，有点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微微蹙眉：“你给我碰一下，我手上都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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