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风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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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伍导师的那句话，刚开始你还不能理解，直到在他的办公室，看见一位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的女导师被他不耐地请出去后，你大概明白了那话里的其中一层意思。
虽然当时那个情境，伍导师倾向于表达对澜导师智商不满的可能性比较大。
你目送着女导师走出办公室，哪怕她关上了门，你也没移开视线。
她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对劲……？
上一次你见到她的时候，她看着还很正常，肤色健康红润，远不像现在这样身材羸弱，脸色苍白，走路都感觉没有了力气一样。
就连按门把手，你看着她的手腕使了好几次劲，也没有将门上的把手按下去。甚至没过一会儿，她搭在上面的手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最后能把门打开，也是因为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了上去。
“灵瑛。”
澜导师的声音将你从思考中拉了回来。
你看向他，他也正看着你。眼神虽然没有了刚刚对着女导师的冷漠，但眉头却还皱着。
“不要因为别人的眼泪就心软，有些人恰巧擅长用它来做武器。”
你愣了一下，想要说不是因为眼泪的事，可想想解释起来还得说一大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装作听话的点了点头。
澜导师见你安静乖巧的模样，皱起的眉头也一点一点被抚平了。他很看好你，所以在其它方面上，也愿意多教你一点。
“马上就要测考了，你对于灵术的熟练度掌控了多少？”他换了个话题问道。
上课认真听讲，实践从不落下，课后积极练习的你，骄傲地挺起了胸膛，低调谦虚的回答道：“还好，在宿舍我也经常练习。”
澜导师满意地笑了，只是嘴角轻轻向上勾了一下，整个人却生动了不少，与平时给人捉摸不透的感觉大不相同。
你看了好一会儿，在他逐渐疑惑的眼神中，真情实感的夸道：“澜导师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大人！”
澜导师怔了一下，下意识的观察起你脸上的表情。
你眼底清澈，眼眸像他桌上摆着的墨玉一般清透水灵。此时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满脸都写着“你真好看”四个字。
于是澜导师眼睛里的笑意又多了几分。赞美过他容貌的人不少，但成年人之间的利益纠葛就藏在这些客套话下面，甚至还有不少在他敌对面的人借此来讽刺他。
听多了，他就觉得厌烦了。
所幸你是小孩子，说出来的话没有带着半点其它的意味，澜导师才会觉得有趣。
他难得的想要开个玩笑：“真的吗？难道你们不是觉得魔兽学的任课导师更好看吗？”
身为班导，对于自己班上的情况他还是清楚一些的，比如班上的小女生都喜欢伊苏这件事。
他本意是想逗逗你，看看你脸上会不会出现纠结一类的神情。却没想到，你瞪大了双眼，斩钉截铁的摇头否认：“伊苏导师他才没有澜导师您好看！”
“没有您万分之一的好看！”
生怕他不相信似的，你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哪里有这么夸张啊。”澜导师失笑道。
他认定了后面几句有拍马屁的成分，但还是忍不住眉眼弯了起来。说实话，他不喜欢伊苏，笑得假也就算了，还老是背地里捣鼓着一些小动作。表面端着平易近人的态度，实际上却是谁也看不起。
从王城出来的家伙大多这副德性，也不知道他身边的那些人是觉得他哪好，眼巴巴地赶着往上凑。
就连他的学生也是，知道班里的女生大多喜欢伊苏，澜导师心里其实是有些微妙的不爽的。
不过他最重视的学生更喜欢他一些，这就让他心情好转了很多。
澜导师心底暗自高兴着，脸上却收敛住了笑意，恢复成了平时淡淡的模样。他盯着面前的女孩看了几息，沉吟了片刻后，将桌上摆着的墨玉拿了起来，冰凉的手感让他即将脱口而出的话顿了一下。
“……这块墨玉，就作为老师对学生的见面礼吧。”
你微微一怔，老师主动送学生见面礼这种事，你还没有遇到过呢。
“怎么？不喜欢吗？”澜导师眉梢微挑，观察着你的反应：“你想要什么样的见面礼？”
你的情商再怎么低也低不到真的提出要求来，双手接过墨玉后，你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谢道：“我很喜欢！它长得漂亮，摸着也舒服，谢谢导师。”
这是真话，这块墨玉长得跟特意打磨过的鹅卵石差不多，小巧漂亮，摸着还有一种冰冰凉凉的感觉。
“它没什么特别的功效，就是一年四季都保持着冰凉，勉强能让人静心静气。”
澜导师说完后，见你脸上还带着茫然，想了一会儿才想到你出身于洛家村，对于一些明面上的规则不明白，于是耐心解释道：“导师跟老师的称呼是有不同含义的，导师可以是所有人的导师，但他们没有资格跟别人说自己是我的学生。”
大概听明白了的你主动接话道：“所以，我可以跟别人说我是澜导师的学生了？”
澜导师含笑点了点头。
收下你做学生，就意味着他会提供资源，介绍人脉给你，为你以后不论是修行还是其它的发展道路铺垫。
但对你来说，导师跟老师的区别不大，你同意也没什么损失，更何况看他这架势，他似乎也没有预想过自己会被拒绝的可能。
于是你从善如流的叫道：“老师好。”
澜导师从你接话起，脸上的笑意就一直没断过。他实在是很喜欢你这样的学生，天资聪颖，为人乖巧，出现的时机又恰到好处。
他连眼神都软了几分：“等你这一次测考完后，我会再准备一套真正的见面礼的。”
刚刚的墨玉，只不过是他突发奇想，觉得很适合你而已。
出了澜导师的办公室后，你试着将这块墨玉放到自己的灵海里。
你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灵海能存放的东西标准是什么，几千年来也没人弄清楚。
到现在，你也只能放进一块菱石。
……噢，现在可以加一块墨玉了。
单纯只是觉得拿着很累，所以才想要试一试墨玉能不能放进去的你，震惊的同时又感到庆幸，起码不用拿着走路了。
先去看一下伏星华的情况，然后吃完饭回去就研究一下这块墨玉吧！
在上课时收到菱石消息的你，下完课没吃午饭就来到了办公室。结果你敲门进去后，一抬眼就被里面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导师给吓到了。
职场骚扰霸凌一类的字句在你脑中不断的闪过，打开门的瞬间，她看向你时，眼里还含着泪。你愣愣的跟她对视了几息，她因为你的出现涨红了脸，你因为这个场景而怔愣的握着把手，不知道要做什么。
还是澜导师叫你进来，并且不耐的让那位女导师出去才结束了这次对视。
秉持着你是空气的原则，你自觉地缩到了墙边，眼睛盯着地板，不出声。
没有看到全程的你，只能依据女导师的话来推测发生了什么。
她哭得狠了，连话都说得有些不清楚。你只听清了断断续续的求求您帮帮我，帮帮我的学生这句话，她重复了好几遍。
澜导师依旧是坐在那，低头看着书。等她不说话了后，才冷淡不耐的请她出去。
你只在她灰败着脸出去的时候看了几眼，就发现了她身体的不对劲。
这个世界是不一样的，你真真正正意识到这一点还是“鬼屋”那里，因为所谓的宝物，就把一堆人都杀了。
不论是鲜血还是残肢，都用最直白的方式呈现在了你面前。可令你感到不安的不是这个画面，而是周边人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好几个活生生的人被杀了，却没有人惋惜他们的生命，也没有人对此感到害怕。就像在这个世界，只要你足够强，那不管杀多少人，都是可以的。
这让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只能在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早一点发现，早一点适应，或许不是一件坏事。
你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想要把心里的烦闷也跟着吐出去。
也不知道伏星华现在有没有在宿舍，你会不会扑了个空。
走过一条走廊，你仔细地回忆着伏星华最近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你上一次见到他，还是三天前的事了。他当时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吃饭还吃了两大碗，活蹦乱跳的。如果那位导师口里的学生是他的话，那在这短短几天里，又发生了什么？
还有他的那位导师，连按个把手的力气几乎都没有了，肯定是身体出了……你停了下来，挨着走廊的转角处，皱着眉头看向不远处的人。
一男一女，一个绑着长马尾，一个披着头发。若是再远一点光看背影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不少人认为是两个女人站那聊天。
女导师眼里依然带着泪，只是现在满怀着希望的看着伊苏，手还激动的拽住了他的衣袖。
你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看见伊苏点了下头后，女导师便不停的朝他鞠躬，脸上还带着笑容。
她不会是……向伊苏求助了吧？
你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们，心底总有个声音在说，事情好像要越闹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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