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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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予舒不胜酒力,对苏打水、气泡水这种无酒精的饮料也不感冒,平日只会喝纯净水和牛奶。
以往和纪铖的朋友们在club聚会时,怕她喝白开水无聊,纪铖会贴心地帮她自带牛奶,嘴上还嘟囔着以后一定要开一家hiphopclub,专门为不喝酒的人准备牛奶和矿泉水。
当服务生端着牛奶出现时,林予舒笃定纪铖正在某个不显眼的角落注视她。
她突然不想就这样喝着牛奶度过一个无聊的夜晚,叛逆地推开了牛奶坠入温柔的陷阱。
金汤力入口清爽,金酒的茴香和柠檬的酸甜在林予舒口中绽开,烈酒的威力缓缓上头。
“我们去跳舞吧”,白念拉着林予舒的手去找antony。
舞池中央人挤人,林予舒愈加放松,随着节奏肆意摆动身体。
原来酒精的作用如此奇妙,只要一点,立刻就能忘记生活的烦闷与忧愁,纵情享受欢愉。
白念和antony还在贴身热舞,林予舒像脚踩在棉花上一样,晕乎乎的,没过多久就重回吧台坐着休息。
“姐姐,我注意你很久了,可以加你微信吗?”
林予舒揉着太阳穴,一抬眼,一个阳光开朗、穿着潮牌t恤的男大学生拿着手机端站在她面前。
也许是酒精上头,又或许是排卵期性/欲高涨,林予舒没那么反感酒吧里的搭讪,隐隐期待着多发生点什么。
“你几岁了呀,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男大学生来酒吧无非就是为了喝酒把妹,他手不老实地搭在林予舒身后的椅背,“姐姐,年龄有什么重要的。我们今天相遇在这里就是注定的缘分,你说对不对?”
林予舒轻笑,半撑着头打量他。
年轻真好呀,大男孩还没有中年男人的世俗油腻,朝气蓬勃的少年感扑面而来。
她使坏地凑近了他,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双眼看,“这些话你今天和多少姐姐讲了呀?是不是我拒绝你以后你立刻就要去找下一个漂亮姐姐了。”
他身子一怔,对这种直白的盘问略显生疏,“姐姐,我对你是一见钟情。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我的眼里和心里就装不下其他女孩子了。”
林予舒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慵懒地趴在吧台上,“我们见面还不超过五分钟,你就对我一见钟情了吗?”
二十岁的林予舒相信“一见钟情”就是遇见了的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但对于二十九岁的她来说,这个词太过于幼稚。
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不就是“见色起意”的文雅说法么,都是荷尔蒙作怪罢了。
男大学生搭讪女生的经验不够丰富,显得笨拙又真挚。
“姐姐,我不骗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看”,他指着不远处的卡座,桌子上有剩下的半个巧克力蛋糕,同桌几个男男女女的年轻人冲他们招手起哄。
“姐姐不要误会我是那种喜欢泡吧的海王,今天是我的生日,朋友帮我庆祝生日才订了那张卡座”,他眨巴着大眼睛,很像是一只无辜的阿拉斯加犬,“你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今年的生日愿望要实现了。”
被年轻帅气的男大学生表白心情很是愉悦,林予舒仰着头看他纯粹清澈的眸子,“你许了什么愿?”
“我许的愿望是…和喜欢的人谈一场难忘的恋爱。”
“我?”林予舒指着自己,又笑着摆摆手,“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啊”,男大学生顿时委屈起来,“如果是因为我的年龄比你小就否定我,这也太不公平了。”
当然不可能了。除了年龄问题,她现在也没有精力处理一段麻烦的感情。
林予舒还没启唇解释,就听见身后幽幽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因为他有男朋友了。”
林予舒回头看见一个身材颀长男人站在她身后,虽然带着hoodie的帽子和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装,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啊,林予舒的嘴角得意地弯起一个弧度。
纪铖没征得同意就直接去拉林予舒的手臂,林予舒被她从座位上拽起。
男大学生不悦地指着他质问,“你到底是谁啊?你放开她。”
林予舒低头苦笑,默念:
是我曾经一见钟情的人。是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纪铖把林予舒往身边带了带,“她有男朋友了,你听不懂我讲话吗?”
男大学生指着他的手指尴尬地收回,“哥们儿,都是误会,我不知道你是姐姐的男朋友。祝你们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男朋友?
林予舒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个男朋友。猛地被他拉起整个人晕晕乎乎,她头不自觉地靠在了他坚实的手臂。
纪铖克制地叹气,仍由她抱着他的手臂,像个挂在树上的树懒似的。
他的语气冷冰冰的,不带商量,直接通知她:“带你去我办公室休息一会。”
林予舒像个走累了要让大人抱的小孩,耍无赖似地闭眼倚靠在他身上,被他半环着穿过了拥挤的人群。
纪铖扶着她的手臂向二楼的办公室前进,可是越想越胸腔的燥意越浓,忍不住讥讽。
“连他那种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也不放过,林予舒,你简直饥不择食,不可理喻。”
他从林予舒靠近男大学生的那一瞬就气急败坏地丢掉了烟蒂,转身回办公室找口罩,才让他们聊了这么久。如果他再出现的晚一点,她是不是都能忘记自己有男朋友这件事?
乔清禾这个废物就不在乎自己的女朋友大晚上和别的男人调/情吗?
酒精侵蚀了林予舒的神经,靠着他呢喃,“看到他就想起了以前的你。我才不是饥不择食,顶多算是降级消费。”
纪铖忽地停下脚步,由于惯性,林予舒不小心撞在他胸口。
他下意识地扶了扶她的细腰帮她站稳。
两人的身子贴得紧密,从背后看就像是一对缠绵的小情侣,很是符合晦暗club里醉生梦死的气氛。
这个近似接近于拥抱的亲密动作,陌生又熟悉,他足足等了七年。
幸好他带了口罩和帽子,没有人注意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相拥的两人。
chillroom二层是私密性较好的独立包厢,不接受普通顾客预订,平时供纪铖用来谈合作和招待朋友们。
他的办公室在二楼的尽头,拐了好几个弯才到,林予舒都绕晕了,索性闭上眼睛,被他带着走。
“jayden!你在做什么?”
不知道谁叫了纪铖一声,他扶着她的腰转过身去和一个男人交谈。
纪铖办公室的门是密码锁,林予舒想都没想,就上手试了一个数字。
双层玻璃门果然就轻而易举地弹开了。
真是变/态。
怎么什么密码都要设成和她分手的日子。
林予舒怀疑这个日子还有什么特殊之处,不然他要怎么和后来交的女朋友解释密码的含义。
纪铖三言两语打发走了陌生的男人,扶着林予舒走进了办公室,伸手打开了顶灯。
突如其来的灯光让林予舒这只醉猫眼睫轻颤,瞳孔一时适应不了,眯着眼使小性子用蛮力把纪铖推到了墙边。
“啪——”
纪铖的背抵在了开关上,顶灯又被关上。
室内恢复了幽暗,只有一缕微弱的光从门缝溜进来。
纪铖怔了一瞬,扶着她的肩膀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你喝多了,去睡会吧。”
“我没有”,醉猫得寸进尺,踮着脚尖,挥舞着着利爪,一把扯掉了他碍眼的口罩。
纪铖被他吓了一跳,脊背不断向后靠,直到退无可退,彻底贴在了墙边,凝眉问她:“你想干嘛?”
想干嘛?
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能干嘛?
林予舒仰头,用一双迷离的双眼勾他的心魂,“既然你都说我是女流氓了,我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对不起这个名号。”
林予舒探身缓缓靠近他,近到能看清对方脸上光亮的绒毛。
蓦然间,纪铖的呼吸变得有些粗重杂乱,整个人都尽力绷着。
他清了清嗓子,慷慨陈词:“林予舒,我不是你发/情时用来消遣的玩具。”
林予舒:“……”
谁说你是小玩具了?
论使用感和舒适程度,你可比小玩具强多了。
纪铖没说错,林予舒女流氓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
她的手不老实地钻进了他的衣摆,用指尖顺着人鱼线,细细摩挲紧致的腹肌。
纪铖冷着脸捏着她肆意作乱的手,正色提醒,“林医生,据我所知,你是有男朋友的人。想做应该找他才对。”
林予舒委屈巴巴道:“男朋友…唔,可是我只有你一个前男友呀。”
纪铖显然是会错她的意,用刻薄的神情讥讽,“你现在还知道道德伦理四个字怎么写吗?”
林予舒到底把他当成什么!?
饥/渴时用来消遣的玩具?还是和男友吵架时可以气他的备胎?
真是践踏他的尊严!
林予舒靠着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娇嗔道:“我不知道。等会你教教我好不好。”
话音刚落,她就踮起脚,热切又大胆地去吻他。
以往她主动求吻,纪铖总会俯下身子将就她的身高回应。而此时此刻,他比身处女儿国的唐长老还要冷漠,微扬下巴,视线飘忽不定,就是不愿施舍她一个眼神。
十几厘米将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不是林予舒踮脚就可以消除的,她想纵身一跃捧着他的脸仔细欣赏性感的唇形。
可喝了酒的她像双脚被灌了铅,笨重地尝试几次后便放弃了,靠在他胸口休息。
纪铖既不拒绝,也不迎合。像个木头桩子一样任由她调/戏一番后,无奈地低头叹气。
“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办?eden,你告诉我好不好。”
温香软玉在怀,怎可能不为所动。
他虽算不上道德高尚的圣人,可是也有某些不可逾矩的原则。
他的孤傲与清高不允许他做一个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或是只供发泄□□的玩具。
“亲亲我”,林予舒的眼睛失去焦距,双目涣散,启唇低声喃喃,“亲亲我好不好,就一个吻也好。我好想你…”
纪铖顿了一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林予舒的脑袋有点昏沉,四肢使不上一点力,像是没骨头一样,萎靡地靠着他的胸口,连抬眼看他满脸挣扎纠结的神情都没有力气。
算了。
吝啬的小气鬼连一个吻都不愿意给她。
好在他不是一毛不拔的葛朗台先生,还愿意当一个称职的抱枕,仍由她舒舒服服地靠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就在林予舒不抱有任何期望之际,她感觉一个轻快的吻落在了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