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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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下雪以后的第十二天，也是肖侃和索亚到河边偷水的第十天。
索亚最近总是很生气，她生气的想哭。
因为连续好几天，她和肖侃一起偷的河水都不见了！
往往当天晚上睡觉前还好好的，一觉醒来澡桶里的水就干了，连一点湿气都没有。
“一定是神明知道我们偷了他的水，晚上悄悄来收回了！”
就在肖侃苦恼于如何去解释的时候，索亚说出了如上这番话，并露出了瑟缩的表情。
这成功让肖侃改了口。
“啊对对对，都是神明收走了！我们家索亚说的真对！”
“那肖侃，我们该怎么办呀？”
“额？要不晚上我们不睡觉，看能不能抓到那个偷水的神明？”肖侃试探性的问道。
“不行的，不行的，我们怎么可以抓神明呢！母亲说我们连看都不可以看一下。”
“那该怎么办呢？”
“肖侃！”索亚突然抱住他，“我们去父亲大人那里睡吧，这个房子它不安全了！”
“呃。。。”肖侃只觉无力吐槽，她是有多怕那个神明啊？
“索亚，你之前是有见过那个神明吗？”
索亚把头埋在他的胸里不看他，闷声道：“嗯，在深冬的时候。。。。”
肖侃在听到这句话后眼神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深冬，又是深冬，先是神明，再是恶灵与魔鬼。
拉格纳不是被魔鬼诅咒了吗？他肯定知道什么。
这些天来他对河水进行了反复研究，已知的信息有几点
1，河水可以延缓胸膛怒火出现的时间。
2，河水可以缓解胸膛怒火出现后对他全身造成的疼痛。
3，河水里应该有种奇特的物质或是力量，对他身体里的元素有相互作用力。
4，两种物质可能可以相互吸收，相互融合，产生中间反应，但是，一旦其中一种物质被消耗殆尽，这种中间反应就会立刻消失，肖侃也会因为这种效应的消失而被反弹出来。
总结来说就是，这河水不仅可以帮助他暂时掌控体内的‘巫者之力’，也可以帮助他改进使用‘巫者之力’的方式。
缓解胸膛怒火出现时的痛苦可以让他有更多时间去学习怎样调度和使用怒火，而河水对怒火的相互作用力也让他想到了使用‘火球术’的新方式。
他打算制造一个眼套，这个眼套要用与河水有关的材料做成，要足够坚固，里面能够盛放足够的河水，这样当眼中的‘火球’产生时它们就不会再往下滴落，而是由于与河水产生的互相作用力继续挤压，然后向前发射！
如何操控火球发射的距离以及大小？
这个问题肖侃也有考虑，可以通过减少或增加河水用量来达成。
总之这个‘眼套’要是能真的做出来，其功能与模样也许更像是一个带有枪管和膛线的‘火球发射器’。
区别只在于别人的枪管是握在手上的，而肖侃的枪管是戴在眼睛上的。
肖侃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兴奋不已，他现在最缺少并非是力量，而是自己能够掌握的力量，只有他真的做出‘火球发射器’，真正发射出火球，他才算真正意义上的踏上‘巫师’的道路。
他必须要去找乔纳斯了。
准备好一切，他迫不及待的拿上装满河水的兽皮袋和一些沙子，卵石，出发了。
只是刚刚出门，就看到亚索·费朗在索菲亚的带领下来到他门前，
亚索·费朗正躲在她母亲背后悄悄朝他使眼色。
“肖侃，索亚，你们一起来吧，村里的‘先知’来了，要向我们讲解过冬需要注意的事情。”
她特意认真看了肖侃一眼，提醒道：“特别是你，肖侃，你要小心点，马克沁林家族的‘先知’非常强大，一旦让他发现你的存在，情况会很不妙。”
“我明白！母亲大人！”肖侃乖巧的点头，心中却充满疑惑。
过冬？这些事情，之前为什么没有听任何人提过？难道又是因为那个古怪的禁忌？
他不敢多说，拉着本来要和他一起进山的索亚紧跟在索菲亚后面。
两个人都有些紧张，肖侃是在思考过冬和即将见到的‘先知’的事情。
索亚则因为最近偷水的事情感到惴惴不安，她回忆起往事，越想越害怕，犹豫着要不要向母亲坦白，可一边是她的母亲，一边是她的丈夫，她也很难办。
到达地点，这里是平时用来宰割猎物的广场，这种地方在村东和村西各有一个，这时已聚集了不少人。
中心的巨石边搭起了一个木制的讲台，上面站了几个魁梧雄壮的卫兵，两边还有两头巨如猛犸的野兽坐骑在来回巡视，足以见马克沁林族对这位‘先知’的重视。
肖侃来到台下时，台上的老人已经开讲，他老态龙钟，浑身裹住的灰袍使他隆起的背脊像小山一样，木皮一样干碎的脸上挂着深深的笑容。
“孩子们，你们知道森林里的野兽会冬眠吗？”
“知道！”
“那你们知道人类为什么不冬眠？”
“不知道！”
因为人类是恒温动物，肖侃心想。
“因为人类被恶魔诅咒了！”
“在远古时代，神眷顾了人族，于是恶魔便想：神竟然看上了人类，这个种族一定有可取之处，于是他化身成美丽的女人，去魅惑王生下的儿子，告诉他如果在入冬以后还能坚持不入睡的话，就能进入英灵殿，与诸神生活在同一殿堂下！”
“但是黑夜永远不会明亮，正如冬日永远被风雪笼罩，凛冬之中，没有神明！没有殿堂！只有趁诸神沉睡时跑出来游荡世间的魔鬼！”
“年轻人相信了他的话，他坚持到了凛冬，坚持到了魔鬼的出现，他信任魔鬼，爱上魔鬼，他被魔鬼附身了！”
“于是当旧的领袖死去，新的王者登基，魔鬼统治了远古的人类，这是一场灾难！这是一场浩劫！他使大地不再温暖，使森林不再秀美，熔岩因他喷发，巨山因他晦暗，野兽发狂，群族相残，那段时间，就连神明也拒绝将光明洒进世界。”
“我们痛苦的将那个时代称为‘黑暗时代’，而造成这一切原因的人也成为我们所有人族的天敌。”
“他是凛冬的领主，他是魔鬼的化身，他在黑夜与寒冰中游荡，带走每一个敢于注视他的人。
“我们将他称之为，死灵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