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乔纳斯的告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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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炉的火焰喷射向屋顶，但是乔纳斯好像丝毫不担心自己的房子被烧着，他目不转睛的紧盯面前的石炉，专注的好像在看他一见钟情的情人。
肖侃站在边上，满身土灰，脸上虽有疲倦，却也饱含期待
他和乔纳斯已经连续三天三夜高强度作战，期间失败了无数次，也偶有小成，乔纳斯已经逐渐掌握了制作土陶的诀窍，肖侃也在日复一日的练习中增长了不少经验。
噗地一声，伴随石炉的一声轻鸣，乔纳斯上前熟练的打开炉盖，里面顿时冒出大片的黑烟。
“细柴火摆放的角度不够均匀，精密，所以烧烟才会这样浓密，这次又失败了！”
肖侃见状满脸失望，乔纳斯却依旧小心翼翼的仔细观察着，他清理干灰烬，朝里头的陶片一一打量，忽然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
“成了！”
他兴奋的从石炉里取出一个钵形的陶器，那是陶碗！
二人小心翼翼的将陶器放到木桌上，等到它冷却，再用各种方法试验它的硬度，实用度，最终乔纳斯深吸一口气。
“成了！用这种材料铺设屋顶的话，确实能增加房屋的稳固性！”
“如果能产出一种粘合剂的话，甚至可以应用到墙壁上！”肖侃评价道。
“粘合剂？”乔纳斯看了他一眼，似是想到了什么，他跑到屋子下面的石室里鼓捣了一会（乔纳斯·崔特的房子构建在山洞与巨树搭界的树枝上），最终拿出一个装满液体的兽皮袋。
“你试试这个，小心，这东西可是有毒的！”
肖侃小心翼翼的打开兽皮袋，里头立刻传来一种酸朽的味道，他捂了捂鼻子，心想以后要是干这种活必须得准备好口罩！
“这是石眼蜘蛛分泌的腺液，石眼蜘蛛是一种寄居在深山石洞里的大型爬虫生物，天生以暗生物为食，由于聚居在黑暗中，它们的眼睛晦暗酷似石头，这种液体是他们生产捕食网丝的原料，能在阴暗潮湿的石壁上黏合，具有极强的粘合性与毒性。”
乔纳斯张开他的钳形大嘴滔滔不绝的说道。
“好东西啊！还有吗？”
他原以为这个世界的科技极度落后，一定连粘合剂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没想到这些土著还挺会就地取材的，连这种听上去像是魔物的腺液都能弄到。
“没了，就这一袋，那可是大爬虫，你还想要多少？”
乔纳斯翻了翻白眼，一把将其夺了回去，“想要？”
“当然，你想要什么，提出你的要求吧！”
肖侃是觉得这东西对他有用的，陶器现在虽然做出来了，但还有更多地方需要改善，能否每次都成功，能否量产，都是一个问题，还有就是一旦他真的做足了铺设房屋的陶瓦，又该怎样将他们全部黏合在一起，又是门学问，他原本想通过提取泥土中有粘性的沉积岩来制作简单的泥墙的，现在却有了更好的选择。
“其实这也不是要求吧，而是一种选择，对你还很有好处呢！”
“你说。”肖侃一向对无缘无故的好处持怀疑态度。
乔纳斯笑眯眯的看着他说：“你有没有兴趣做我乔纳斯·崔特的学徒啊？”
“什么？”
“做我的学徒，继承我的手艺和姓氏，我会让你领略冰岛之神最精湛的技艺，让你明白谁才是这片土地上最聪明的人！”
“最聪明的人。。。指的是你吗？”
“哇哦！你是怎么知道的？”乔纳斯捂着嘴巴故作惊讶的说。
肖侃心里其实早就发出不止一声呵呵了，如果说拉格纳是沉静如山岳，那么乔纳斯就是热情似山火，说的奇怪一点就是有典型的社交NB症，这两种性格完全相反的人是怎么做成好朋友的？
肖侃并没有想一下拒绝他，虽然他内心是拒绝的，但他大概也猜到了乔纳斯的职业大概是介于炼金术士？和工匠师？之间的，同时，他似乎又懂那么一点点巫术，属实是全能型又或全无能型人才了，和这种人待在一起在知道他究竟有多少真本事之前，这个师徒名分还是不要过早定下的为好。
话说以后要是真知道了他几斤几两，好像也没有再拜师的必要了吧？
乔纳斯很快看出了肖侃的犹豫，他继续神秘兮兮的蛊惑道：“你确定不再考虑一下，我可是全知全能的冰岛天才哦，和拉格纳那个肌肉狂完全不一样，你犯不着为了勾引他的女儿，而和他走在一起吧，多不划算！”
“你在说什么啊？！”肖侃气急败坏，“我才不是这样的人，你想多了！”
“是不是以后自然会知道，现在先不谈，先来说说我们在一起会有什么好处，你看，你是巫师吧？”
“我不是，我不知道。”
“一开始拉格纳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我还不信，可是这次以后就不一样了，看样子你不但延缓了拉格纳的病情，还让他们知道了你身上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几天前的晚上那股冲天而起的光柱，就是你整出来的动静吧？”
“你都看到了？我当时进入了一种很奇妙的境界，看到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你以为？我也不怕告诉你，你那种状态其实叫作降神，是只有被神选中者才能进入的奇异状态，而这种被神选中者在世俗的世界又有另外两种称呼，一种为先知，一种则为巫师！”
巫师？先知？
在乔纳斯完善土陶制作工艺的时候，肖侃曾看他施展过几个简单的手法，例如在石炉里添加一些他不知道的原料来增加火度，变戏法似的给火炉鼓出一大片罡风。
肖侃一直以为那就是乔纳斯装神弄鬼的手段，等现在真听到有关‘降神’，‘巫师’，‘先知’等奇幻的名词，且这些东西就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神情不由凝重起来。
“那么请问这种被称为‘降神’的奇异状态，究竟是怎样才会发生的？”
“哼哼哼~想知道？还不快拜我为师！？”乔纳斯环抱双手，得意起来！
“切，不说就不说，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了！”肖侃倔强的说道，绝不能使他新时代新青年的尊严与价值观受到侮辱！威胁是绝对不可屈服的！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想到了别的办法，“不过，我可以拿出另一样东西来和你换，这东西水火不侵，刀剑难入，比石头更硬，比陶片更加整齐方正，耐久实用，简单易获取，而且，你不是想将崔特家族的航海成就发扬光大嘛！？这东西肯定能帮到你！”
“什么东西？”听到这里乔纳斯瞬间双眼发光，头发都立了起来！
“哼哼！”肖侃故弄玄虚的用碳棒在木桌上写了两个大大的字。
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