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家庭密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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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哲当天晚上就被放出了警局。
顾哲跟苏理成是一起回来的，在出警察局的时候还只知道盗窃公款的人是傅亮，已经被抓住了，并不知道顾予安从中发挥的作用，顾哲是回到家中才从妻子口中知道是自己的儿子的功劳才使得自己能够放出来，这几天积累在心中的郁结之气竟然消失了大半，开心的拍了拍顾予安的后背说了一句。
“好小子。”
这也是自顾予安重生回来第一次看见父亲的模样，跟记忆里那个稍微有些佝偻的老头差别还是很大，那会儿的父亲因为吃了太多的苦，身体吃不消，五十多岁的时候看着都快七十岁了，头发也全白了。
现在的父亲还稍微有点儿发福，因为在警局待了这么多天神情有些憔悴，但是整个人的精气神还是在的。其实父亲一直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轧钢厂未来的结果并不是太好，这结果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而是大时代下的自然交替，还不如提早一些让父亲准备下海去创业。
顾予安看着母亲正在厨房忙碌着炒菜，父亲刚刚到家，正在卫生间洗漱身体，从未感觉如此的满足。
“儿子，今天陪你爸喝两杯。”顾哲洗完澡坐在饭桌上，竟然破天荒的招呼顾予安陪他一起喝酒，阮青梅看见顾哲开的是啤酒，也没有阻止，只是叮嘱顾予安不要喝多了。
“那傅亮也真不是个东西，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想到这次差点被他害死了。”顾哲这几天受了不少罪，心里还是记着这码事。
“爸，你有些习惯也该改改了，密码都被人知道了，这次是运气好，下次呢，喝酒误事不是第一次了吧。”
顾哲没想到被儿子教训了，又没啥反驳的话，只是尴尬的笑了两声。
顾予安也没说太多，父亲并不是太过愚笨的人，想来这次吃亏以后以后应该会注意了，想了想，又开口问，“轧钢厂最近的效益还好吗？”
顾哲听到这句话愣了一下，面色稍稍有些严肃，沉思过后还是开口说“实话说吧，你妈妈可能不知道，因为我是管财务的，厂里最近这几年的效益是一年不如一年了，今年按现在的效益看起来估计还是要亏损。”
顾哲顿了顿又说到“厂里其实有开过会议的，到明年还是这样的话应该就会想办法买断制下岗掉一批工人了，只是消息现在还没有传出去。”
“下岗，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这怎么办啊。”阮青梅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内幕，以前人人羡慕的铁饭碗就快要没了，一时间也有些着急。
“那不是八字还没有一撇吗，再说了，依我的判断轧钢厂就算真的破产了，下岗或许也并不是坏事，你看我们同学廖国富下海做生意没有多久就赚了不少钱了，每次碰见都还嘲笑我当了个领导还没有他滋润，这次关在警局里我也想了很久，觉着不如也去下海试试。”顾哲不紧不慢的说到。
“那不行，做生意能稳赚钱吗，现在轧钢厂还不是好好的，等到了那一步再说呗。”阮青梅显然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并不同意顾哲的说法。
“妈，我觉得父亲的想法挺不错的。”顾予安没想到父亲心里早就有了想法，自己只是稍微开了一个头，便勾起了父亲蠢蠢欲动的心，这不得好好助攻一下。
“你个孩子你懂什么，吃完去看书去。”阮青梅叹了口气说到。
顾哲倒是摆摆手说到“儿子已经长大了，这次的事情不也证明了，
不如听听儿子的意见吧。”
顾予安想了想，才开口说。
“爸妈你看，我们一家人现在都是依存着轧钢厂在生活，现在或许看起来还不错，但这是永远把命运交在别人的手里，就如同爸爸说的，真到了轧钢厂效益不好强制下岗的那一天，我们又完全还没有做好准备，或许我们这个家庭就会承受灭顶之灾，时代的变化是大势所趋，轧钢厂已经跟不上这个时代了，而且，有些机会错过了就很难再有了。”
顾哲跟阮青梅都有些愣神，没想到一向感觉没长大的儿子能说出这样一番发人深省的话来，也觉得有些莫名的欣慰。
顾予安趁热打铁，“妈你也看到了，这次如果不是运气好，爸爸真的也已经下岗了，这种地方内部斗争激烈，谁又能料到下一次意外会不会来临呢，下一次还会有这样的运气吗。”
阮青梅沉默了，确实顾予安也说到了她的内心深处，顾哲被抓的这几天自己所面临的压力有点让人喘不过气来，如果再来一次自己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抗住。
见到母亲心动了，顾予安便又转头问父亲，“老爸你既然提出来下海，应该也有想法了，你想做什么也说一下吧。”
顾哲沉吟了一下，才说道“我以前为厂里出差的时候到一线城市去看过，我看到那边有一些品牌的服装店生意挺好的，或者是开一个商店，那边好像叫什么超市，就是里面商品种类比较全，购物比较方便，我也还在犹豫。”
“爸，开超市吧，我在新闻里看过，觉得挺不错的，基本都能赚钱。”顾予安觉得超市比较符合现状，父亲想的两个方案其实都挺不错的，品牌服装店的话不是不行，只是以后想要再进一步发展的话就会有不小的局限性，代理费也是一笔不小的费用，综合下来顾予安还是觉得超市比较理想。
“真这么好赚吗。”阮青梅不太相信，“家里存的一些钱都是准备给儿子上大学用的，要是亏了怎么办嘛。”
顾哲一听也有些沉默了，一时家里气氛有些尴尬。
顾予安只好出来打圆场，“妈，开超市其实要的钱并不多，租一个门面，装修稍微要一些钱，但很多货物都是可以跟供应商谈月结的，等于是卖了才给钱，我这边也不用担心，我最近不是都有在好好学习吗，不如这样吧，只要下个学期的成绩提升到全班前几名，我们家再开始这个计划吧，爸爸这段时间可以先去考察一下哪些位置合适，一定要找人流量大，住宅比较多的地方。”
阮青梅想到这段时间顾予安确实没有怎么出门，一直在家里学习，加上听了儿子的意见其实自己也比较心动，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顾予安见到比较固执的母亲点头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过头便看见父亲在桌对面带着些笑意的看着自己，显然对自己的助攻还算满意。
顾予安端起桌上的酒杯，举向老爸。
“干杯！”
“干杯！”
顾予安这只重生回来的蝴蝶，已经开始煽动起了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