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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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约立下，青褂学子终于不再多言语了，只是踌躇满志地同其他学子一块等待。

“放榜了，放榜了！”

学子们自己或者是其小厮纷纷凑上前看去。

两个哥儿年纪小，怕被拐子拐走了，因此张顺今儿个也来了。

见人太多，兄弟二人对挤进去兴致缺缺，张顺主动请缨帮兄弟二人看名次：“玉哥儿，北哥儿，我去给你们看名次，你们在一旁树荫底下歇着吧。”

宁仲玉与宁季北各自点头。

反正结果已然注定了，早看晚看都一样，他们不急这一时。

青褂学子看着宁仲玉成绩不看跑去坐着了，古里古怪凑过来说：“你怕不是怕吧，还是不看就晓得你自己赢不了？”

这家伙怎的话能这么多。

宁仲玉背靠树桩，同宁季北撑着下巴聊天，理都不理他。

或是觉着无趣，又或者是觉着宁仲玉不搭话使他落了面子，青褂学子冷哼了一声，推开一旁犹犹豫豫想告诉他他名次的小厮，自个儿挤进人群看榜去了。

人群中许多人都认出了他，纷纷开始窃言窃语，而后面色奇怪地主动给他让步。

青褂学子没在意旁人的神色，只觉着众人都给他让开，是在给自己排面。

估计他就是头名了，否则这群人为何会如此恭敬。

想着，青褂学子面上更加眉飞色舞，步子轻快。

只见得日圈状的发案告示上的第一圈写有前五十名的坐号，其中外层正中写着十七号，那是案首的位置，是属于他的。

等等。

十七号？！

青褂学子记得自己是三十一号，他赶忙再看一眼日圈，往逆时针方向看去。

自己不是头名，也总该是第二吧。

但事实上，自己这个三十一号不仅不在那案首之位，甚至不如上次，不在第二，而是排在了第三。

第二的位置，是上回第三那位的，属于宁季北。

青褂学子：“……”

他，输了？

青褂学子双颊通红，活像煮熟的虾，可算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小厮与旁的学子们先前面色为何那样古怪了。一时之间，他尴尬到可以在原地挖个大坑，将自己埋了。

另一边，张顺满身喜气跑去找宁家兄弟二人。

“玉哥儿，你这次又是案首。”他嘴像连珠炮，“北哥儿，这次你是第二！那个青褂子的家伙，先前那般大放厥词，一看，哟，才第三。”

宁仲玉心中毫无意外，他估分是把好手，自己考得如何他心里都有数，更不要说是自己擅长的科目，出了考院就能把握住自个儿的名次大半了。

至于宁季北，他第一场是稍稍有些发挥失常了，这回调整好了心态，文章写得比上次好上数倍。由于文章写得好，心态好了，平常最不擅长的算术也全解出来了。

这样下来，宁季北的名次能低才怪。

因而宁仲玉不确定的只有他们两兄弟谁是第一，谁是第二，但超过青褂学子想来是没问题的。

读书人最重名声，可相比于当众打脸自己，出尔反尔更为人所厌。

周围许多学子都听到了那个赌约，因此青褂学子虽不愿，他无论如何都是不能逃掉它的。

于是他只能灰溜溜找过来，同焉了的黄花菜般拱手：“我愿赌服输。”

回到家告诉其父母，其父大怒，当场就想大打出手教育儿子：“你又败给那个商贾之子，这回还一败败俩。”

其母好生劝了其父好久，青褂学子这才免于皮肉之苦。

当天晚上，青褂学子就同心不甘情不愿的其父来了宁家食肆。

父子俩虽心中皆不服气，表面功夫却要做好，手上拎了歉礼，老实完成了赌约。

但他们再不服气，后来也服气了。

宁仲玉一路当案首，宁季北从此次次霸占第二，最终末场结束后，姓名高挂案卷，前者自然是县案首，一人则是第二。

而青褂学子却因先前打击颇大，伤了心态，后续不断发挥失常，最终竟只是个第十名。

县试结束，宁县令照例应该是要邀上前十学子办个小会慰问慰问他们的，不过他最近有急事不在县内，这个活儿就交给了县丞。

宁仲玉与宁季北作为头名，自然被邀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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