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大圣1怒屠4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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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痛得实在难受，不停哀求唐三藏别念了。唐三藏念了三遍紧箍咒才停下，道：“你这猴头，屡教不改。你走吧，不要做我徒弟了！”孙悟空道：“你不要我做徒弟，只怕你西天路去不成。”唐三藏道：“我命在天，该哪个妖精蒸了吃也认命。终不然，你救得我的大限？你走吧！”孙悟空道：“师父，我回去便也罢了，只是不曾报得你的恩哩。若不与你同上西天，显得我知恩不报非君子，万古千秋作骂名。”唐三藏这才回心转意道：“既如此，且饶你这一次，休要再无礼。如若仍然像刚才一样作恶，这紧箍咒我马上就念二十遍！”孙悟空道：“三十遍也由你，我不打人了。”唐三藏不再理会。孙悟空赶忙将摘来的桃子奉上，唐僧吃了几个。这一切白晶晶都看在眼里。白晶晶心想，果然如江道友预料的那般，这唐僧禁不住戏耍，略微施展手段就差点让他与那孙悟空断绝师徒关系，等我再去戏他一戏！白晶晶在山坳里再次摇身一变，变作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手拄着一根弯头竹杖，一步一声的哭着走来。猪八戒见了，大惊道：“师父，不好了！那妈妈儿来寻人了！”唐三藏问道：“哪个老妈妈，寻什么人？”猪八戒指着不远处的白晶晶，说道：“猴哥打杀的定是她女儿。这个定是她娘寻来了。这下可如何是好？”孙悟空道：“八戒，莫要胡说！那女子十八岁，这老妇有八十岁，怎么六十多岁还生孩子？肯定是个假的，绝不是她母亲，等老孙去看看来。”孙悟空拽开步，走近前观看，只见白晶晶假变的老妇人两鬓如雪，走路慢腾腾，行步虚怯怯。颧骨望上翘，嘴唇往下别，满脸的褶皱，确实像个老妇人模样。不过，孙悟空睁开火眼金睛，立刻就认出来了，这是刚才那个妖精。孙悟空气愤不已，这妖怪害得自己被师父念了好几遍紧箍咒，现在非打死她不可！孙悟空举棒照头便打。白晶晶见棍子起时，又元神出窍，把个假尸首留下，被孙悟空打死在路边。唐三藏上前一看，只见这老妇人脑袋都被打开了花，吓得唐三藏身体颤抖，跌跌撞撞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青石上，二话不说，直接就念动了紧箍咒！“%￥@#……”紧箍儿瞬间将孙悟空的脑袋勒紧，让他痛得死去活来。“师父，住口，别念了。俺老孙知道错了！”唐三藏丝毫不予理会，继续念动紧箍咒。一连念了十遍紧箍咒，孙悟空痛得滚来滚去，脑袋被紧箍儿勒得像个哑铃似的。沙和尚看不过去了，上前劝慰道：“师父，可以了，已经念了许久了，大师兄那么做肯定也是有原因的！”孙悟空也赶忙求道：“师父，别念了，俺老孙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有话好好说！”唐三藏暂时停了下来，说道：“出家人耳听善言，不堕地狱。我这般劝化你，你怎么只是行凶？把人打死一个，又打死一个，先前还保证不打死人了，你现在怎么说？”孙悟空道：“师父，他是妖精。”唐三藏道：“这个泼猢狲胡说！哪来的这么多妖怪！？你就打死一个，立马又来一个？我看你是个无心向善之辈，有意作恶之人，你走罢！别跟着我去取经了！”孙悟空道：“师父又教我走，回去便也回去了，只是一件事不妥。”唐三藏问道：“何事？”猪八戒抢先一步，说道：“师父，他肯定是要和你分行李哩。跟着你做了这么久和尚，他肯定不想空着手回去？你把那包袱里的什么旧褊衫，破帽子，分两件给他罢。”孙悟空闻言，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八戒，你这个尖嘴的夯货！俺老孙一向秉教沙门，
更无一毫嫉妒之意，贪恋之心，要分什么行李？”唐三藏道：“你既不嫉妒贪恋，怎么还不走？”孙悟空道：“实不瞒师父说，老孙五百年前，居花果山水帘洞大展英雄之际，逍遥快活。现在头上戴着个紧箍儿，让我如何见人？师父如果真心不想要我，便把那《松箍儿咒》念一念，退下这箍儿交与你，你拿去套在别人头上，我便去也！”唐三藏大惊道：“悟空，我当时只是菩萨暗受一卷《紧箍儿咒》，没有什么松箍儿咒。”孙悟空道：“若无《松箍儿咒》，你还带我继续取经罢。”唐三藏没奈何，道：“你且起来，我再饶你一次，不可再行凶了。若是再行凶，绝不饶你！”孙悟空道：“再不敢了，再不敢了。”白晶晶在不远处看得分明。白晶晶想到，“那孙悟空果真有些本事，不过你们师徒之情已经摇摇欲坠了，等我再来戏耍你们一番，你们就等着分道扬镳吧！”白晶晶来到山坳里，再次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老公公，满头白发，眼里浑浊，拄着一根龙头拐杖，颤颤巍巍一步一步从山坳里朝着唐三藏走去。猪八戒见了，对唐三藏道：“师父，不好了，那个祸根来了。”唐三藏问道：“怎么是祸根？”猪八戒道：“猴哥打杀了他的女儿，又打杀他的婆子，这个老公公定是来寻亲人的。我们若撞在他的怀里，师父，你便偿命，该个死罪；老猪为从，问个充军；沙师弟问个摆站；猴哥倒是驾着筋斗云走了，却不苦了我们三个顶缸？”孙悟空听见道：“八戒，你这个呆根，休要这等胡说。”不多时，那白晶晶变作的老公公走到唐三藏师徒近前，问道：“几位长老，劳烦问一下先前有没有见到一个年轻女子和老婆婆？”唐三藏心头一惊，果然问来了，他支支吾吾不好开口。猪八戒问道：“见到又如何？没见到又怎地？老人家，你找他们何干？”白晶晶道：“老汉我祖居此地，一生好善斋僧，看经念佛。命里无儿，只生得一个小女，招了个女婿，中午送饭下地，不曾回来。老婆子先来找寻，也不见回去，全然不知下落。我这才来寻看。你们可曾看见？”唐三藏吓得不敢言语，猪八戒道：“没看见，没看见！”白晶晶慢悠悠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两具“尸体”，惊道：“天哪！那不是她们？”白晶晶颤颤巍巍走上前，见都死了，一把扯住唐三藏的衣领，道：“她们怎么死了？是不是你们将她们打死了？你们这群人面兽心的秃驴，要给她们偿命，给我见官去，必须要问你们个死罪！”唐三藏被吓得脸色苍白，道：“不干我事，不干我事！”猪八戒埋怨道：“师父，你看，我就说索命来了吧！这下好了，我们都要偿命了！”沙和尚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孙悟空睁开火眼金睛，早就看出这是妖怪变的。孙悟空大喝一声：“妖怪，还想故伎重演？受死！”孙悟空提棒就打！“冬！”一声闷响，老公公的脑袋被打成了稀碎，脑浆崩裂，死了。不过，白晶晶的元神早已走远。唐三藏见老公公也死了，吓得嘴唇哆嗦，指着孙悟空，怒道：“你这猴头，你这猴头，气煞我也！屡教不改，人家来寻亲，怎么你又将他给打死了！”言毕，唐三藏又念动紧箍咒。孙悟空解释道：“师父，他是妖怪，你别念了，俺老孙没有打错人！”猪八戒道：“师父，我看猴哥知道人家来寻亲，担心走不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这老公公也给打死了才好脱身呢！”唐三藏听了猪八戒的话，更加发狠，随便孙悟空怎么求情都不行，一连念了二十遍紧箍咒，让孙悟空几乎痛得无法动弹才罢休。“泼猴，你走吧，我不要你这个徒弟了！在这荒郊野外你都打死三人，倘若到了市集之中，任你逞凶，那还得了！”唐三藏怒道。缓了好一会儿，孙悟空才好点。孙悟空心头也憋屈，分明看出眼前的是妖怪，但唐三藏肉眼凡胎看不出来，反倒是污蔑自己。孙悟空的心拔凉拔凉的，跟着这样的人没出路，气都要被气死。还上个屁的灵山，俺老孙自己逍遥快活岂不更好？想到这里，孙悟空道：“师父，这厮分明是个妖魔，他想害你。我打死他，替你除害，你却不认得，反信了八戒那呆子的谗言冷语，屡次逐我。常言道，事不过三。此番我若还要留下来，便是个下流无耻之徒。我走便走！只是担心你手下无人。”猪八戒不高兴了，说道：“猴哥，你这话说的，感情就你是个人，我和沙师弟就不是人了？”唐三藏一听，更加生气，道：“这泼猴越发无礼！你走吧！”孙悟空道：“师父，我走可以，你念松箍咒把我头上的金箍取了。”孙悟空道：“这个难说。若到那毒魔苦难处不得脱身，八戒、沙僧救不得你，那时候你想起我来，忍不住又念起来，就是十万里路，我的头也痛。”唐三藏越发烦恼，便叫沙僧从包袱内取出纸笔，于涧下取水，石上磨墨，写了一纸贬书，递于孙悟空道：“猴头！执此为照，再不要你做徒弟了！如再与你相见，我就堕了阿鼻地狱！”孙悟空连忙接了贬书，道：“师父，不消发誓，你我以后各走各路。俺老孙去也！”孙悟空一筋斗就飞走了。自从五百年前被如来佛祖压在五行山下，孙悟空念念不忘花果山，现在终于有时间回花果山了。这边，白晶晶顺利完成江寒交代的第一件任务，也飞走与他们汇合去了。半空中，还有五方揭谛、四值功曹、六丁六甲神等保护唐三藏的诸神。他们看到孙悟空被赶走，个个心头都有不同的心态。四值功曹心头欢喜，取经团队内讧，对天庭来说是件好事。五方揭谛则很澹然，他们知道这是观音尊者早就推演到的一幕。金头揭谛已经出发，要飞去珞珈山报与观音尊者知晓。两个都时辰后，金头揭谛达到珞珈山，见了观音尊者，将情况一一禀报。观音尊者听后微微一笑，道：“无妨，本座早就料到师徒几人会有这一难。你们负责记录好！”惠岸行者担忧道：“师尊，那猴头若是回了花果山，见了花果山的落魄，会不会大杀四方，造成生灵涂炭？”观音尊者蹙眉，道：“在所难免！罢了，罢了，一将功成万骨枯，那猴头若真要杀人，那些人也是因果循环，自作孽不可活！”就这样，孙悟空不多时就回到了花果山。“我不走此路，已五百年矣！”孙悟空一阵感慨。不过，等他见了花果山的模样后，心头一阵失落。原本的花果山福地，一片生机盎然，到处都是奇花异草，灵果无数，鸟雀成群，走兽遍地。现在的花果山，被当年二郎神放火烧了几天几夜，早已残破不堪，颓山败景，不堪入目。古树被毁，地表裸露，飞禽走兽都极少见到了。孙悟空忍不住落下泪来：“俺老孙跟着那老和尚取经，受尽了苦楚，却不曾想自己的家里成了这幅破败模样反倒没来得及照顾！如今俺老孙回来了，定要重整花果山！”孙悟空按落云头，落到地上，正在悲切之时，只听得坡前荆棘丛里窸窸窣窣跳出七只小猴来，一拥上前，将孙悟空围住，不停磕头，欢喜道：“大圣爷爷回来了，大圣爷爷回来了！”孙悟空心头欢喜，问道：“你们为何不耍不玩，一个个都潜踪隐迹？我来多时了，不见你们身影，为何？其他人呢？”群猴听说，一个个垂泪哭泣道：“大圣爷爷，自打你被擒拿上界，我们受尽猎人之苦，着实难捱！那些猎户硬弩强弓，黄鹰劣犬，网扣枪钩，实属厉害，故此我们不敢出头玩耍。只能深潜洞府，远避窝巢。饿了就去坡前偷草吃，渴了来涧下饮清泉。刚才听到大圣爷爷的声音，特来接见，万望大圣爷爷扶持。”孙悟空闻言，心头更加悲切，又问道：“你们还有多少人在此山上？”群猴回道：“老者小者，只有千把。”孙悟空道：“当时共有四万七千群妖，如今都往哪里去了？”群猴失落道：“自从大圣爷爷走后，这山被二郎真君点上一把火，烧杀了大半。我们蹲在井里，钻在涧内，藏于铁板桥下才苟且偷生活了性命。等到火灭烟消出来时，又没果子养赡，难以存活，别处又去了一半。我们这一半，苦捱住在山中。这两年，又被些打猎的抢了一半去。”孙悟空道：“猎户抢你们去作甚？”群猴道：“说起这些猎户着实可恨，把我们中箭着枪的，中毒打死的，拿了去剥皮剔骨，酱煮醋蒸，油煎盐炒，当做下饭菜。那些遭网的，遇扣的，夹活儿拿去的，便让他们跳圈做戏，当街卖艺赚钱。”孙悟空闻言，心头怒火连连，道：“洞中有什么人执事？”群妖道：“还是马流二元帅，奔芭二将军管着哩。”孙悟空道：“你们去报他们知道，说俺老孙回来了。”那些小妖，撞入门里报道：“大圣爷爷来家了。”随后，孙悟空见了马流奔芭，详细说了自己的遭遇。群猴道：“大圣爷爷本领高强，做什么和尚，取什么经，在花果山自在多逍遥！”孙悟空了解了花果山的现状，道：“那些猎户为何今日不来？俺老孙定要根除他们！”正在这时，便有小猴进来报道：“大圣爷爷，猎户来了，足有千人！”孙悟空出了水帘洞，站在高处一看，果然，下面密密麻麻来了一群猎户，冬冬擂鼓，当当鸣锣，有千余人马，全都架着鹰犬，持着刀枪。孙悟空道：“来得正好！看俺老孙不将他们全灭了！”孙悟空手一晃，将金箍棒变得碗来粗细，凌空而起，朝着那群猎户一棍子扫去！金箍棒变大变长，如同撑天之柱，朝着那群人马横扫而去。那些猎户见了，一个个吓破了胆，翻下马背，各自奔命。奈何孙悟空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让他们逃了性命。孙悟空一棍子打死几百人，然后张口吸了一口气，勐然吐出去，吹出一阵狂风。这狂风夹带着孙悟空的怒气，将山石都吹了起来，噼噼啪啪打在猎户们以及鹰犬、马匹身上，中之则亡。即便有那幸运的，躲在山石后的，也被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看得仔细，他拔出一把毫毛，嚼碎之后喷出去，变成几十个小猴子，一人抡着一根金箍棒，上前补刀。“啊！！”“不！！”“救命啊！！”“唏律律！”“汪汪汪！！”一时间，花果山南坡上尽是哀嚎之声。不过，这些声音并未持续多久，转瞬间全军覆没，只留下满地的鲜血和残肢断臂。杀了这些人，孙悟空心头总算是舒服些了，算是为花果山群猴出了口恶气。与此同时，江寒让白晶晶开始第二阶段的行动。唐三藏、猪八戒、沙和尚赶走孙悟空后，继续往前走，忽然一道身影从天而降，将他们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