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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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大人！谢谢大人！”季海洋感恩戴德地连声道谢，至于他心里是不是真的感谢这位叫他骨肉分离的罪魁祸首就不得而知了。
李念文伸出手，想要唤回打算起身去寻找自己女儿的季海洋，这么好用的手下他可舍不得。
但刚伸出去的手被水月拉下了。
“放他走吧，吾神对他有其他的安排。你接下来的任务也用不到他了。再说你害他妻离子散，要挟女儿利用他，还设计他亲手害死自己第二任妻子。你真当他对你没有怨恨，忠心耿耿？你不是这种蠢人吧。”水月淡淡地说道。
李念文自然不是蠢人，他只是有信心继续操纵季海洋而已。但听了水月此话，也不得不就此作罢。
这具新的身体不仅杯之力汹涌澎湃，还有着正常的破碎行尸具有的冬与刃之力。他挑起尖锐的指甲，刺入了主教的皮肉。他要扒下一张完整的人皮，制作成他接下来易容需要使用的道具。
水月看着他走上命定的轨迹，划开一道空间通道，满意地离开了。
……
“姬柒？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孤儿院的护工带着瘦削的季海洋走进了孤儿院里。在此之前他已经走遍了其他所有李念文捐助过的孤儿院，这里是最后一家，他唯一的希望了。
“这名字像是我们这儿的，老院长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喜欢以数字给新来的小孩儿们命名。”护工翻着厚厚的文书，翻找着多年前的收养资料。
季海洋也趁机打量起来这个护工。他看上去似乎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身上穿着沾着油污和不知道什么污渍的旧衣服，说话也轻声细语。但是谈论到老院长时却声音难得的大了起来，季海洋能感觉到他对于老院长的尊敬。
就在这时，一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中年女人陪着笑脸走了过来，她见到来客首先什么话也不说，而是暗中仔细打量着季海洋。‘嗯，穿着还算考究，应该不是个穷鬼，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
“院长！”护工见到女人，立马放下了手头的资料，恭恭敬敬地打招呼道。季海洋察觉到，这个护工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
他在害怕？季海洋心道。
“怎么有客也不来通知我一声儿啊。”略显富态的中年女人从肉缝中瞥了护工一眼，略带娇嗔地说道。
若是旁人见此情景一定以为这个胖女人是个亲善的好人。但季海洋不是普通凡人，他只需要看看护工的那些本能反应便知这个院长虽然表面和善，私下里估计刻薄严苛。
不好，女儿在这种人的手下估计日子不好过啊！季海洋心中一紧，开始没来由的担忧起女儿。赶紧开口问道：“您好，我是来找一个叫做姬柒的女孩儿。”
“哦？”那院长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精光，她假惺惺地装作抱歉的说着：“哎呀，我们孤儿院的孩子太多了，每日都吃不饱呢，这营养跟不上身体可怎么办哦。我正为这事儿发愁呢，大部分人手都有许许多多的事务要忙，实在分不出人手来查了，要不您自己去孩子们中间找找？”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示意护工赶快装作有事离开。
季海洋哪里还不明白她的意思，从兜里掏出了一沓钞票递给了女人：“我对孩子们的遭遇很是怜悯，这些钱就用来改善孩子们的伙食吧。”
那女人不动声色的迅速从季海洋手中拿走了钞票，还刻意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装腔作势地说道：“姬柒啊，
我想起来了，那可是个漂亮的孩子，可讨人喜欢了！我喜欢，自然有的领养人也瞧着喜欢。这不，大半个月前一个外国的老女人瞧上了这孩子，非要收养她呢。据说那老女人还是个贵族，那孩子可真有福气，日后说不定还能继承她的爵位和遗产呢！”
季海洋见到了希望，当然不肯放弃，这是他一直以来活下去的动力。“然后呢，那收养她的老妇人叫什么？她住在哪儿？”
“啊这，容我想想。我只知道那个女人好像叫……叫波比，拉西索思还是拉克莱斯啥的。”
咯噔！季海洋的心沉沉地落了下去，他听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名字，他大致猜到了收养人的身份，他怀抱着最后的希望小心翼翼地求证道：“波比，她叫波比拉舍莱斯？”
“对对对！就是这名儿？看样子先生你是认识这位女士？这不就巧了吗……”那女人后面兴奋的客套话季海洋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他的心随着女人的肯定逐渐变得冰冷。
波比？那不就是和李念文干着差不多事情的一丘之貉吗？女儿落到她的手里还能有什么下场？
他的意识仿佛断了片，任由失去控制的情绪主宰了他体内的能量暴走……
季海洋浑浑噩噩地离开了这家孤儿院，一反常态，夏天竟然飘起了雪花，落在他麻木的脸上。他像是失去感情般啃食着那肥胖院长的手臂，她打骂虐待孩子们的记忆潮水般涌进了季海洋的脑海。这些都是他女儿曾遭受过的痛苦。
他拿出一份名单，上面写满了各式各样的姓名，当然日后这上面的名字估计会越来越多。其中最上面的几个已经划掉，那是肥胖院长的名字和孤儿院中助纣为虐的部分护工的姓名。
当然还有带着数字的姓名，那是曾经霸凌过姬柒的孩子们的名字。这些孩子也曾是受害者，但他们所做的不是反抗，而是成为次一级的施暴者。
“再冷，也不该拿别人的血暖自己。”爸爸会让所有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那张带血的纸被他紧紧地攥紧，露出来的部分赫然是“波比·拉舍莱斯”和“李念文”，以深红的鲜血写就。
他迎着越来越大的风雪朝着一个方向坚定的前行着，那是从院长记忆中得知的波比的住处。风雪从来不会阻挡“冬”的信使，只会成为他的助力，与他一同带来死亡。
……